分卷(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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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著煙的手不自覺的發(fā)抖,但還有理智存在,將事情講得言簡意賅。江落閉了閉眼,再睜開眼的時候,他冷靜地問:被帶去哪了? 底艙。葉尋聲音沙啞。 他們每個人都無比地慌張,在這個時候,鎮(zhèn)定極了的江落就成了他們的主心骨,江落被他們期望的眼神看著,肩頭好像壓下了兩斤重擔,他知道自己在這個時候更要保持平靜。江落呼出一口氣,都起來,別慌。我們去底艙找匡正,塞廖爾不是可以請神上身嗎?葛祝被重傷到只剩一口氣都能救回來。別說發(fā)燒了,就算魚湯里有什么 想起自己的體質,他及時停住了嘴,匡正會沒事的。 聞人連喃喃道:真的會沒事嗎? 江落的目光移向他,他沒有帶任何表情,語氣也分毫不帶煽情,只平平淡淡地道:我保證他會沒事。 很奇怪,明明是一句普普通通的話,但幾個人就好像得到了重新振作起來的力量一樣,他們收起頹態(tài),打起了精神。 江落思索了片刻,道:我們人太多了,最好留下一半回房等著。 誰的腳步都沒動,他們看著江落,無聲表達自己的堅持。 算了,江落語氣無奈,一切小心,聽我指揮。 底艙要從船員宿舍外通過,他們小心翼翼地躲過值班船員,成功來到了底艙門前。 底艙門前也守著兩個船員。江落眼睛一轉,回頭朝著眾人招招手。 還記得五鬼搬運術怎么畫嗎? 門前的兩個船員正在說話,突然覺得眼前一陣微風吹過。他們沒有在意,但微風一陣一陣,足足吹了七次。 其中一個船員轉頭看看周圍,奇怪 底艙門內,江落等人畢恭畢敬地送走了將他們搬進來的五鬼。等到重新抬起頭時,就見到了如樹林般被吊在天花板上的人。 或者是一具具奇形怪狀的尸體。 第93章 一具具尸體被掛在天花板上,腳尖懸空。他們身上穿著屬于人的衣服,也應該是人,但模樣卻不是人類的樣子。 尸體臉色青白,腦子鼓脹,青筋從脖子爬到臉上,眼睛都快要跟魚似的爆出眼眶。更可怕的是,他們的身上沾滿了粘液,粘液從腳尖滴落到地面,將他們的雙腿也黏在了一起,好像成了魚尾一樣。 面上的鼻子和眼睛逐漸融在一起,既像人,又像是在朝著魚類轉變。而他們的腹部則高高凸起,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好似已經懷胎八月。 濃重的魚腥味撲面而來。 這樣驚悚的一幕,將眾人震在原地,一時半晌說不出話來。 底艙內沒有風,但被吊起來的尸體卻被繩子吊得微微轉著圈。陸有一突然指著不遠處一個男人道:這個是這個是李維! 李維雙手垂在身邊,低著頭看著地面,他的腹部鼓得猶如裝著兩個籃球,大到甚至崩開了衣服紐扣。 陸有一臉色煞白,他們是已經死了嗎? 但這句話問出來后,陸有一心里就有了答案。變成了這幅樣子,又怎么可能活得下去? 底艙內到處都是粘液滴落的聲音,江落放緩呼吸,盡量少吸這里的空氣。他看著地上在手電筒的燈光下反著光的粘液,低聲道:走,我們先去找匡正。 匡正才被帶走一個小時,絕對還變不成這幅模樣。 一行人小心的在尸體中穿梭。越往深處走,腥味越是濃烈,這種腥味猶如讓他們置身在一片數年沒有換過的死水里,死水里藏著腐爛的魚蝦尸體和水草,每一次的呼吸都是一種對鼻子的折磨。 走著走著,一雙青白的腳尖從江落的手旁擦過,江落突然一頓。 他轉過身抬起頭,盯著碰到他手臂的尸體。 尸體的眼球凸出,頭被繩子勒得垂下。江落定定看了他好一會兒,身后的葉尋奇怪問:江落,怎么了? 葉尋,他們好像不是尸體,江落抿抿唇,他們應該還活著。 身后眾人:?! 卓仲秋想一想他們沒死的可能就覺得一陣脊椎發(fā)寒,她低呼:這怎么可能!我剛剛仔細觀察過了,他們已經沒有呼吸了。 江落轉過頭看向他們,忽然問道:魚是用什么呼吸的? 不待旁人回答,他就自言自語道:是用腮,鼻子只是魚群單純的嗅覺器官。 葉尋跟著抬頭看向尸體,短短片刻,他的額上已經泌出了一層薄汗,把他們弄下來看看? 他們將一具尸體從天花板上放下來。尸體沒有任何知覺,雙目瞪大,詭異得仿佛在盯著他們每一個人。 江落摸了摸他的鼻端,確實沒有了呼吸。他雙手向腮邊兩側撫摸,沒有摸到什么。手電筒往下,江落突然看到尸體咽喉兩側好像有些不對勁。 他小心地伸手摸去,找到了一條縫隙,他抬起表層的皮膚,下方果然是一個透著熱氣的魚鰓。 江落抬頭看向其他人。 他們盯著江落指尖的魚鰓處,臉色復雜,誰也沒有想到他們竟然還是活人。 變成這幅模樣之后還活著,誰也說不清對這些人來講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 雖然是活人,但他快要死了,江落低聲道,呼吸微弱,心跳衰敗,最多堅持一個小時。 他收回手,在衣服上擦掉手上的粘液,船員檢查你們的時候,只檢查發(fā)熱沒發(fā)熱嗎? 葉尋收起難言的心緒,還有眼睛。 江落拿著燈照向受害者的眼睛,受害者的眼球部分除了覆蓋上一層霧狀的白色后并沒有其他的癥狀,他想不出這代表著什么,正要移開手時,江落突然靈光一閃,喃喃自語道:深海里的魚,眼睛是會退化的,對嗎? 甚至有些魚根本就沒有眼睛,有了眼睛也起不了視物的作用。 江落好像抓到了什么苗頭,他把手電筒遞給陸有一,讓陸有一幫他打著光。江落仔細檢查著受害者,鼻子沒有變化,越過鼻子,江落掰開了受害者的嘴唇。 一股腥味撲面而來,江落屏息,發(fā)現受害者的牙齒也發(fā)生了些變化。牙齒逐漸變?yōu)榱死X,猶如鯊魚那般像魚類靠攏。 江落基本上可以確定了,血鰻魚是一種深海魚。 手電筒繼續(xù)往下,在受害者的腹部停下。 腹部鼓得不正常,最可怕的是,腹部里的東西好像感應到了燈光一樣,肚皮上突然冒出了一個凸起。 這就好像是個訊號,一個凸起之后,第二個、第三個凸起接二連三冒出,轉瞬就變?yōu)槎畟€凹凸不平的起伏。 這幅畫面簡直看得人頭皮發(fā)麻,蹲在一旁的塞廖爾被嚇了一跳,聲音發(fā)抖道:他肚子里,有東西。 劃開看看吧。片刻后,聞人連從身上拿出匕首,讓葛祝給他點了一根火柴。 他在火柴上快速掃了遍刀刃,低聲說了一句對不起,便將刀尖扎入了受害者的腹部,猛得劃開了肚子。 一大片黏稠腥臭的血色粘液從肚子里瘋狂涌出,二三十條巴掌大小的小魚苗順著粘液滑到了地上,在地面上活蹦亂跳著。 葛祝捂著嘴干嘔了一聲,這都是什么?! 江落側頭躲開了魚尾拍打地面時飛濺的粘液,拿著刀趁機插上了一條魚苗,舉在燈下仔細觀察。 魚苗渾身漆黑,身上沒有鱗片,如同泥鰍一般光滑。但泥鰍沒有魚尾,它卻有。魚苗的眼睛突出在腦袋兩側,眼中血紅一片。 顯而易見,這是血鰻魚的魚苗。 血鰻魚的魚苗竟然是用平民的身體養(yǎng)成的。 這條血鰻魚沒有龐大到快要撐破腦皮的腦袋,并且很是脆弱,接觸空氣不到半分鐘,就已經全部死亡。 江落將刀尖上的魚苗扔掉,照了照受害者的肚子內部,胃部上還粘著幾個透明的圓形物,應該是孵化失敗的魚卵。 聞人連的臉色深沉,匡正的身體里應該也有這樣的魚卵。 而且孵化時間只用了一天一夜,卓仲秋蹲在旁邊,李維昨天晚上才被帶走,今天晚上肚子已經漲到了那么大。 葛祝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了兩團紙堵住了鼻子里,試探地點燃一根火柴去撩那些黏在胃部的透明魚卵。魚卵受熱后,很快就從胃壁上脫落掉下。 怕火。他若有所思道。 他們將受害者的肚子重新縫合起來,失去了魚苗之后,受害者的肚子就像是被撐大的氣球一樣松垮了下來,形狀難看。 聞人連道:走好。 他刀子一抹,提前讓這具半魚半人的受害者脫離了痛苦。 江落他們繼續(xù)向深處走去,很快便發(fā)現越往后走,后方被吊起來的人變化越是微小。 匡正? 一行人分散開來,小聲呼喊著匡正的名字。 角落里,突然傳來了一聲虛弱的敲打聲。 幾個人快速地朝著聲音靠近,匡正? 手電筒的燈光雜亂,最后打在了聲源傳來的地方。匡正躺在地上,脖子上纏著一根繩索,繩子斷裂,應該是他奮力掙脫的結果。 看清楚是匡正的一瞬間,所有人快步圍了上去。 匡正的臉色潮紅,呼吸急促,他滿頭的大汗,正盡力抵抗住安眠藥的作用,努力睜開眼。 江落拍了拍匡正的臉,匡正,匡正?能聽到我的聲音嗎? 匡正艱難地點點頭。 眾人倏地松了一口氣,江落的手放在匡正的腹部,微微的鼓脹讓他臉色凝重。 這時,聞人連僵硬地從匡正背后收回了手,江落 江落看向他的手,上方一片粘液。 匡正的體內也有卵,他甚至開始變異了。 陸有一六神無主地道:怎么辦? 江落讓聞人連將匡正翻過身,撩起匡正的衣服看著他的背面,讓塞廖爾請神上身,問問那個神有沒有辦法清除匡正身體里的卵,如果沒有辦法,那只能剖開他的肚子,將那些卵取出來。 塞廖爾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眼神,我、我試試。 葉尋突然道:報警吧。 他抿著唇,考核通不通過沒關系了,人命比較重要。 江落冷靜地道,葉尋說的沒錯。我們從三角口出發(fā)時,就有一艘警方的船遠遠跟著安戈尼塞號,我們可以趁著船員不注意時前往通訊室連上警方船只的信號,向他們發(fā)出求救訊息。 安戈尼塞號現在??康膮^(qū)域是公海,不屬于任何一個國家的管轄區(qū)域,但受害人只要有他們國家的人,國家就有權利登船逮捕犯罪嫌疑人。 通訊室在船員頻繁進出的工作區(qū),幾乎沒有偷偷潛入其中的可能。但當務之急的是給匡正進行救治,這里明顯不是一個好的救治地點,幾個人再次使用五鬼搬運術離開了底艙。 他們既沒有設壇插香,也沒有擺放貢品,五鬼對他們的臉色難看,根本懶得多送他們一程,將他們扔出了門就消失不見。 他們便辛辛苦苦地背著匡正回到了江落的房間里,一路上心驚膽戰(zhàn),還好沒被別人發(fā)現。 回到房間里后,匡正的呼吸更為困難。江落讓陸有一將匡正拖到浴室,打開水龍頭往浴缸放著水。 匡正被放在浴缸里,被水浸泡之后,他異變的速度好像慢了些。呼吸也慢慢平靜下來,但本人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 刀具準備好,高純度的酒精準備好,富人的房間里有許多可以用到的東西。浴室清理完畢后,只剩下塞廖爾和江落在。 江落戴上手套,朝著塞廖爾點點頭。 塞廖爾握著拳頭,深呼吸一口氣,開始唱起了請神的歌。 江落看著他邊唱邊跳著大神,好幾次被塞廖爾跑調的歌聲激得頭皮發(fā)麻,塞廖爾足足唱跳了十五分鐘,還是沒有一點兒成功的預兆,江落都以為他要失敗了的時候,塞廖爾突然眼睛一閉,身子站得直愣愣。 幾秒后,塞廖爾睜開眼睛。 湛藍色的眼眸陡然變得穩(wěn)重成熟,手里也出現了一本《學好英文的三百句話》。他看著江落,微微一怔,隨即便道:江公子。 江落試探地道:黑哥? 黑無常揮揮手,手中的書籍消失不見,他道:是我。 真不愧是白無常,請神上身竟然將黑無常給招來了。 但黑無常來有用嗎? 江落和黑無常打完招呼后,就將匡正的事情說給了他聽。黑無常沉吟片刻,問道:江公子,你可聽過刮骨療傷? 江落看向匡正,你要將他皮rou刮開? 黑無常搖了搖頭,非也。 我雖然未曾做過療傷之事,但聽你所說,若只是驅趕他體內的魚卵,倒還算簡單。只需用冥火鉆入他的手腳,令火氣從四肢進入五臟六腑,再從下至上刮過他的腹部,逼著魚卵從他口中逃出便可。 江落聽不太懂,他直接問道:我該做什么? 黑無常道:還請江公子幫我按住他的手腳。 江落和黑無常將匡正的雙手雙腳縛在水池兩旁,讓他漂浮在水面之上。江落掌著匡正的腦袋,讓他既能呼吸,嘴唇又浸透在水下,黑哥,我好了。 黑無常嚴肅地道:OK。 江落: 黑無常用著塞廖爾的殼子跟他說英文,真的是太魔幻了。 黑無常手一揮,手中出現四道幽藍色的火焰。火焰分別從匡正的四肢竄進了體內,匡正的臉色陡然一變,痛苦地悶哼出聲。 江落按著他,黑無常拿來一旁的刀具,用寬一些的刀背從下而上的推著匡正的腹部,將腹下看不見的東西逼出脾胃。 匡正的嘴里開始溢出血色的粘液和黃色的胃汁,他的面色越來越扭曲,突然猛得掙扎起來,一口吐出了大量粘液和魚卵。 透明的圓形魚卵鉆入了冰冷的水中,江落看到這些魚卵中甚至孵化出了細小如蝌蚪一般的魚苗在其中逃竄。 如果再晚幾個小時,怕是這些魚苗就要從魚卵里出來,寄居在匡正的身體里了。 黑無常逼著匡正吐了三波,等最后吐出來的東西沒了粘液之后,才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