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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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落一句句罵人的話已經(jīng)打在了對話框里,但還沒發(fā)出去,他就黑著臉點了退出。因為那個假扮成主播的惡鬼,動作越來越過分了。 一股無名火從心而起,江落狠狠按著返回,卻發(fā)現(xiàn)手機跟中病毒一樣完全退出不了直播間,cao。 江落直接把手機塞到枕頭底下,靠著枕頭打算閉眼睡覺。 臉貼在微涼的枕頭上時,才發(fā)現(xiàn)皮膚有些燙。 房間里的燈被關(guān)了,好像知道江落把手機關(guān)上了一樣。手機里細(xì)微的音樂聲停止,轉(zhuǎn)而變成男人粗重的喘息。 他故意的。 惡鬼故意發(fā)出這樣的呼吸聲,就是在給他聽。 江落心知肚明,但在寂靜的夜色里,這道呼吸沙海似的包裹著他。從呼吸里面好像能想象到惡鬼正在干什么。刺激、壓抑,低沉的喘息有著洪水來襲的穿透力。從枕頭下方來到江落耳朵,汗珠子會從惡鬼的喉結(jié)蜿蜒而下,他眉頭緊皺又舒展,性感而沉悶。 江落掏出手機猛得砸向地上,手機四分五裂,聲音停了。 江落頭上冒出薄汗,他猶帶怒火地瞪著手機碎渣,胸膛的起伏變快。 神經(jīng)病,咬牙切齒地低罵,變態(tài)。 安靜不到一會兒,池尤送給江落的那臺手機響了。 江落晦暗不明地看了手機一會,眼神危險,但過了半晌,他還是拿過手機放在了耳邊。 對方?jīng)]有說話,一片沉默,呼吸還是那副模樣,是男人都知道的氣息節(jié)奏。 江落握緊手機,他用另一只手捂住眼睛,平躺在床上,手掌連同嘴唇和鼻梁一起遮住。手心炙熱,江落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心情悲哀地發(fā)現(xiàn)了身體的變化。 他硬了。 惡鬼辦事的聲音就在耳邊,江落閉著眼睛,幾秒后,他眼皮跳了跳,左手往下探。 等他這一發(fā)快要結(jié)束時,他直接掛掉了電話,臭著臉解決了自己的需求,跑浴室里洗了手。 半個小時后,手機又響了。江落壓抑著怒火一秒鐘接通,嘲諷的話還沒說出去,對面還是一片沉默。 你他媽在干什么?他惡狠狠地問。 你說呢。惡鬼總算出了聲,聲音低低,帶著些不知道是舒適還是不饜足的沙啞。 江落不敢置信地提高聲音,你又來一次? 惡鬼道:一次還沒有結(jié)束。 江落被這句話氣得簡直拳頭都硬了。 我他媽都結(jié)束了你竟然還沒結(jié)束? 他冷著臉不說話,對面也安靜了下來。江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沒有掛斷電話,或許是因為他知道掛斷也沒有用,惡鬼會再次打來。他閉著眼睛,也許是釋放后的放松,江落有些困倦地半睡半醒。 突然之間,惡鬼在手機中叫了他的名字:江落。 江落清醒了一瞬,他睜開眼睛:干什么。 我想和你上床。 又一個手機在地板上報廢了。 第二天一早,聞人連起床去衛(wèi)生間洗漱時,見到了兩眼底下青黑正刷著牙的江落。 聞人連詫異:你怎么了,一副沒睡好覺的樣子? 江落麻木地看了他一眼。 聞人連猜測道:在煩池尤的追求?他送你的禮物你不想要收下? 江落:他讓我聽了他一夜的擼管聲。 聞人連沒聽清:什么? 江落疲憊地擺擺手,不想說話,他漱漱口。聞人連在旁邊一看,牙膏沫里還含著血絲呢。 都上火了。 第176章 江落拎著一根棒球棍砸了池尤送來的車,爽了之后聯(lián)系了二手車市場,十萬塊錢把這輛百萬豪車給賣了。 他拿著這個錢去買了新手機和二手轎車,次日就帶著葛祝直奔大昭寺。 大昭寺過年期間也并沒有拒絕香客上門,因為很多人都有趁著年假燒香拜佛的習(xí)慣。葛祝熟門熟路地帶著江落去見了成德大師,成德大師正在和住持澆花聊天。 他們二人一個是大昭寺的方丈,一個是大昭寺德高望重的長輩。瞧見葛祝之后,慈眉善目的兩張臉都露出了驚喜的神色,成德大師念了一聲阿彌陀佛,喜上眉梢道:葛祝,我沒想到還能在過年的時候見到你。 葛祝從進大昭寺開始就有些恍恍惚惚,聞言勉強露出了一個笑容,成德大師和住持師父這個年過得怎么樣? 過得可不錯,兩個老人一起笑道,瑞雪兆豐年,今年的運勢就很不錯。 江落聽他們聊了幾句,成德大師就看向了他:師兄,你看,這位就是我和你說過的江落施主。 年邁的住持聞言,也炯炯有神地看了過來,哈哈哈哈,是個好小子。 江落謙遜地道:之前就想要拜訪大昭寺,結(jié)果這么晚才來,晚輩失禮了。 那有什么失禮不失禮的?住持樂呵呵地,眼睛暗藏精明,回頭叮囑成德大師道,你帶江落施主在我們大昭寺逛一逛,葛祝,你留下來陪陪我,師叔好久沒有見到你了,你和師叔說一說話。 葛祝眼睛瞬間紅了,是。 大昭寺占據(jù)了一整個山頭,巍峨高大,寶相莊嚴(yán),江落和成德大師看了幾個寺廟,隨意閑聊著。成德大師的耐心十足,江落問什么他說什么,知無不言。江落在他的指導(dǎo)下拜了佛祖,走到了佛門弟子才能踏入的幾處封閉廟宇中。 江落感嘆道:大昭寺大氣宏偉,走了這一圈,感覺精神都好了不少,不愧是佛門中的圣地。 成德大師笑了,大昭寺在以前可不是這個模樣,這都是經(jīng)歷了長年累月的時光才一磚一瓦建造出來的。哪怕是現(xiàn)在,大昭寺里頭還有沒修繕好的地方呢,我?guī)闳デ魄啤?/br> 他帶著江落來到了一處廢墟前,指著廢墟道:這地方就一直沒修。 廢墟被燒得房屋倒塌,木梁漆黑,滿目瘡痍。但從部分殘余中,不難看出這個建筑沒被燒毀之前是多么的美輪美奐。 江落心中一動,這是? 這里是大昭寺曾經(jīng)的藏經(jīng)閣,成德大師嘆了口氣,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你稍微打聽就能知道。我們佛門百年之間就出了那么一個沒有人性的孽徒,壞佛無塵的名字我聽上一次氣上一次。葛無塵叛出佛門的時候,他拿著一把火就燒了藏經(jīng)閣,真真是作孽的東西,他師父和師叔三個人還都在藏經(jīng)閣里呢!結(jié)果他一把火就要了三個長輩的命! 成德大師說著,胸口都?xì)獾脛×移鸱似饋?,他燒了藏?jīng)閣,又殺了幾個和他同輩的師兄弟,那之后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他做了孽,遭罪的反而是他的弟弟!葛祝這孩子心思敏感纖細(xì),這事發(fā)生之后,他嘴上沒說但心里愧疚,沒多久就帶著幾個跟著他不放的弟弟meimei們離開了大昭寺。 要是再讓我看到那孽徒,我必定要好好壓著他在我?guī)熜謳煹軌炃翱念^認(rèn)錯。說著,成德大師已經(jīng)微微哽咽。 江落靜靜聽著,這件事他早就從葛祝嘴里聽說過一遍,等再聽一遍時,只有一個感覺,這里面絕對藏著事。 成德大師抹了抹眼淚,問道:江施主怎么想起來我大昭寺? 江落用好奇的口吻道:以前聽葛祝說過不少關(guān)于大昭寺的事情,聽說大昭寺以前叫做白鷺?biāo)拢?/br> 對,成德大師道,不過那也是兩百年前的事了。 成德大師余光瞥過一旁高大的松樹,忽而眼睛一閃,表情變得痛苦,江施主,人有三急,老僧先去個廁所,你在這里等一等我啊。 不等江落說話,他就捂著肚子飛快地跑走了。 江落:大師慢走。 成德大師不在,江落也樂得自在。他走到廢墟旁蹲了下來,撿起一塊木頭看了看。木頭一碰就染了一手的黑灰,蓋在木頭上的雪已經(jīng)化成了水,滴滴答答,從縫隙中滴落在地。 藏經(jīng)閣被燒毀到了現(xiàn)在,也有幾年了吧。江落自言自語道。 五年了。 江落倏地起身轉(zhuǎn)過頭,就見葛無塵從松樹后面走了出來。 葛無塵一身簡樸僧衣,他雙手合十站在雪地之中,朝著江落拜了一拜,含笑道:阿彌陀佛,江施主,咱們又見面了。 江落拍拍手上的臟灰,瞇著眼看著光頭和尚,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佛子。 葛無塵微微一笑,姣好的容貌在白雪之下恍若謫仙,他抬步走到了江落的身邊,江施主,我是專程來找你的。 我看出來了,江落平靜地道,你來找我是因為葛祝? 葛無塵道:不,是為了我的主人。 江落沒有忍住,臉色扭曲了一瞬。 葛無塵當(dāng)做沒有看到,他手里盤著佛珠,眼神真摯,語氣誠懇,江施主,請您務(wù)必和我的主人在一起。 江落冷笑,差點兒想翻臉,我要是不呢。 葛無塵嘆了口氣,我是真心來撮合您和主人的,不管您信不信,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希望你們能在一起了。 真心?江落故意跑偏題,葛祝也是你的真弟弟,你差點把他打死了。你的師父和師叔也是你的真長輩,也沒見你放火燒死他們時有心軟過。 阿彌陀佛,葛無塵笑容不變,江施主,你知道你在主人心中的地位嗎? 江落牙縫里蹦出字眼,我一點兒也不想知道。 葛無塵充滿真誠,你對主人很重要,我從來沒有見過主人會把另一個人看得這么特殊。他因為你變了很多,如果是你,一定能夠阻止他,能把主人成功栓在你的手上。 江落不接他的話,話鋒一轉(zhuǎn)道:把我朋友拉進夢里是你的主意對吧。 說完,直接一拳頭揮了過去。葛無塵是條毒蛇,絕對不會愣著挨打,和他來來回回打了一會兒,兩個人心知要是不動用其他手段誰也耐不住誰,整齊地一起停下了手。 兩個人站在廢墟旁邊,葛無塵竟然抽出了一根煙遞給江落。江落覺得這事也夠魔幻的,他大冬天在和尚窩和一個和尚蹲著抽煙。 葛無塵把煙灰抖在廢墟上,這個藏經(jīng)閣,你知道當(dāng)初花了多少萬建起來的嗎? 江落:不感興趣。 三千,葛無塵只覺得江落像條滑不溜秋的泥鰍,怎么下套也不鉆,他忍著耐心繼續(xù)道,三千兩銀子,兩百年前的三千兩。一百多年前又?jǐn)U建了一次,那次花了五十多萬。你想想,一百多年前的五十多萬是什么概念。 江落跟著抖抖煙灰,抬眼看著天上的藍天白云。 葛無塵,但最值錢的不是房子,是里面的書。藏經(jīng)閣里頭的書都是花錢也買不到的東西,從古代流傳下來的佛教書籍多不勝數(shù),隨意一本,都值錢得讓葛祝咂舌,但是我一把火燒了這里。 江落終于吝嗇地扔給了他一個眼神,你為什么燒? 因為這把火,是我的師父和我的師叔讓我放的。 葛無塵要是想要演,絕對是個戲骨子。他眼神晦暗,將煙反手立在廢墟之前,如同在上香。 我的師父是大昭寺的上一任住持,也是我和葛祝的養(yǎng)父。我知道你為什么問到白鷺?biāo)?,因為宿命人就是從白鷺?biāo)伦叱鋈サ?。在他還沒變成宿命人之前,他只是白鷺?biāo)碌囊粋€小小和尚。 一個天生和佛有緣,輕而易舉就能領(lǐng)悟佛意的和尚。 似乎是知道江落想聽什么,葛無塵沒有半分的繞彎子,宿命人是個孤兒,沒有人知道他的父母是誰。兩百年前,他被當(dāng)時白鷺?biāo)碌淖〕謴耐饷姹Я嘶貋?。宿命人的悟性很高,他常年待在藏?jīng)閣中。藏經(jīng)閣會有那么多的書,七八成是他弄來的。 但不知道為什么,有一年,他離開了白鷺?biāo)隆5鹊桨標(biāo)伦兂纱笳阉潞?,他也成了長白山上的宿命人,甚至還用著和兩百年前沒有任何變化的面容。 江落聽著,把這些不知道真假的話記在心底,不忘思索葛無塵為什么會跟他說這些話。 葛無塵終于說出了重點,他神色淡淡道:江施主,你應(yīng)該也知道宿命人曾經(jīng)給出了一個預(yù)言,占卜的是整個玄學(xué)界的未來。當(dāng)災(zāi)禍的罪魁禍?zhǔn)妆绘i定在池尤身上時,當(dāng)初玄學(xué)界的幾個高層商量應(yīng)不應(yīng)該直接殺了池尤。我的師父也在其中,他老人家心善,不想要造殺孽,所以支持養(yǎng)活池尤,引導(dǎo)池尤向善。 江落嗤笑一聲,心道你們引導(dǎo)得挺好的,夢里毀滅了世界,半夜還知道擼管耍流氓。 但五年前,師父發(fā)現(xiàn)了些不對。他和我兩個師叔準(zhǔn)備了五天,在藏經(jīng)閣占卜了一夜,占卜出來了玄學(xué)界的未來,葛無塵語無波瀾,等他們占卜完后,才知道宿命人撒了一個彌天大謊。宿命人占卜的是他自身的預(yù)言,在他的預(yù)言之中,池尤以后會殺了他,而不是毀滅玄學(xué)界。他不想要動殺孽,所以改變了預(yù)言內(nèi)容想要其他人殺了池尤。在我?guī)煾负蛶熓鍌兊恼疾分?,池尤就因為他的一句謊話被折磨得毀滅人性,反而會真正毀掉了玄學(xué)界。 江落猛地掐滅了煙,驚疑不定地看著他。 葛無塵道:我的師父師叔占卜完這個結(jié)果后,他們元氣大傷,壽命折損,也活不了了幾天了。那天,占卜結(jié)束后的黎明之前,我的師父拉著我的手,讓我去找到池尤,盡全力彌補他,盡力勸說池尤避免最后的壞果。 但他們同樣怕佛門對池尤的投靠會引來宿命人的怒火,怕宿命人知道他們窺探到了真實的未來后會引來殺身之禍。于是為了不讓宿命人發(fā)現(xiàn)不對,他們要我一把火燒了藏經(jīng)閣,順便把他們?nèi)齻€知道真相的老家伙一把火燒死。讓世人以為我叛離了佛門,這樣即便我去幫助池尤,也不會牽累佛門被宿命人記恨,更不會讓宿命人發(fā)現(xiàn)我?guī)煾负蛶熓逅劳龅亩四摺?/br> 面若好女的和尚看著倒立的香煙,眼中倒映著煙頭火光?;鸸饣问?,好像成了那天的滅頂大火。 他好像有點入戲太深,乃至想起了那天的回憶。 他的師父,同樣也是他養(yǎng)父的成文大師,年邁的手緊緊握著葛無塵的手,他的手干燥而溫暖,布滿繭子和皺褶。師父用的力氣很大,大到手指顫抖,手背青筋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