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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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七天,江落的腳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他動作利落地跑到客廳,找到自己需要的東西放在了一個包里,提包跑了出去。 外面一片混亂,江落趁火打劫,一路跑到了禁閉室。 這一次,他成功地見到了被關(guān)在地下的女人。被稱作女人還有些不準(zhǔn)確,應(yīng)該稱其為老人。 和馮厲內(nèi)景中的模樣相比,這個女人明顯蒼老虛弱了許多,年齡瞧著有五六十歲。她昏睡了過去,連江落進(jìn)來都沒有分毫動靜。 江落小心地撩開她的頭發(fā),一張布滿皺紋被毀容的臉出現(xiàn)在江落眼前。 從她的臉上,依稀能看到馮厲的影子。 老人脈搏微弱,渾身臭味濃重。江落在地上擺設(shè)幻境陣法,他想要看一看這個老人到底隱藏著什么過去。 將一面鏡子擺好在陣法中間,江落在老人的耳朵邊打了一個響亮的響指。 老人顫顫巍巍地睜開了眼,低垂的頭正好對上了陣法中的鏡子,她渾濁的眼睛逐漸失神。 章楠見過一次宿命人之后,她就對宿命人一見鐘情了。 但宿命人身份不同尋常,也絕對不沾染情愛,章楠用了很多辦法都沒法接近宿命人。她不甘心,于是一狠心,給宿命人下了藥。 為了這次下藥,她用了很多手段,還把自己的身體調(diào)養(yǎng)到了最佳,想要一發(fā)入魂奉子成婚。宿命人很少沾染世俗,他成功被章楠算計(jì)到了,但等章楠得意洋洋地打算威脅宿命人娶了自己后,她卻被自己的長輩給迅速關(guān)了起來。 章楠都快要瘋了,她以為家里人最多只會把她關(guān)上一陣,卻沒想到直接把她關(guān)到生了兒子。 她的兄弟來把她兒子抱走的那天,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章楠抓著頭發(fā)崩潰,你們放開我,這是我和宿命人的兒子,我是宿命人的女人,你們憑什么關(guān)我! 宿命人從來沒有過女人,我是他的第一個女人,等我出去,我一定要讓你們好看! 即將成為下一任天師的兄弟面色復(fù)雜地看著她,你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錯誤嗎? 章楠不知道。 你就在這里待著吧,兄弟轉(zhuǎn)身離開,至少這樣,你還能活下來。 老人聲音嘶啞,劇烈掙扎,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是宿命人的女人不,別殺我,我錯了,我錯了我不應(yīng)該給宿命人下藥 江落被這句話震成了石頭。 他緩了老半天,不敢置信,馮厲竟然是宿命人的兒子?! 宿命人竟然有孩子?! 江落只知道馮厲和宿命人的關(guān)系不怎么好,但怎么也沒想到馮厲和宿命人竟然會是父子關(guān)系。 這太讓人震驚了,江落緩了好半天,忍不住瞅了老人一眼又一眼,玄學(xué)界真的夠亂啊。 他將老人一個手刀劈暈,收起地上的東西,帶著這個驚天大秘密心滿意足地離開了禁閉室。 天師府里更亂了,吹過來的風(fēng)都帶著燒焦的味道。被江落放出去探查消息的金文小老鼠跑了回來,在江落手心吱吱吱地叫了幾聲。 池尤進(jìn)來了啊。江落眼中閃過笑意。 他收起小老鼠,四處看了看,選中了天師府里最高的一層樓。說是最高,其實(shí)也只有三層,江落爬到房頂上,從高處往下看,將一片狼藉的天師府盡數(shù)納入眼底。 從sao動發(fā)生到現(xiàn)在,其實(shí)才過去不到二十分鐘,但到處都有火光和倒塌,天師府的損害卻尤其嚴(yán)重。 在夜晚的黑暗中,這些火飛著火星,竟然還有些浪漫的感覺。 江落坐在地上,將從醫(yī)藥箱里拿出來的紗布和紅色藥水把自己的左腳給綁成了一個大饅頭。他滿意地看著自己的腳,估計(jì)不知道的人看了還會以為他腳斷了,弄好形象之后,江落悠閑地等著池尤過來。 他預(yù)計(jì)一分鐘就能被池尤找到,結(jié)果才剛剛數(shù)了二十秒,天臺就多出了一個人。 池尤冷冷地站在天臺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當(dāng)他看到江落包起來的腳時(shí),身上的氣息一沉,陡然陰森了起來。 江落佯裝驚訝地看著他,你怎么會在這里? 池尤面無表情地朝江落走進(jìn)了一步,怎么,我不能來嗎? 寅虎兇猛地?fù)踉诹顺赜让媲埃赜饶_步一停,直直看著江落。 眼神可怖,像是下一瞬就要發(fā)瘋的野獸。 江落勉強(qiáng)站起身,單腳往后方天臺邊跳去,坐在了邊緣矮墻上。他警惕地看著池尤,但好像不小心碰到了腳,突然倒吸一口冷氣。 池尤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戾氣,怒火瘋狂席卷,他聲音壓抑,過來。 江落干脆利落地拒絕,不要。 池尤沉著臉往前走了一步,寅虎猛得朝他撞去,被池尤用手掌攔住。他的手和寅虎相觸的地方發(fā)出硫酸腐蝕的煙氣,轉(zhuǎn)眼就將池尤的手燒炙到了骨頭。 但池尤的表情分毫沒有變化,他一直在和江落對視,那雙漆黑的眼中有暗涌在波濤起伏。 江落心里一悸,竟然有些不敢和池尤對視。他偏過了頭,往下方看了一眼,緩和緩和了情緒,這個三樓還是挺高的,如果我頭朝下地摔下去,三樓也會摔死吧。 他說完就頓了頓,余光又瞥過池尤。池尤還在死死盯著他。 江落咳了咳嗓子,手指抓著屁股下的矮墻,右腳跨了出去,橫坐在矮墻上,池尤,你想讓我死嗎? 惡鬼表情可怕,你不會死。 為什么這么說?江落認(rèn)真地反駁,我是人,不是你這樣的惡鬼,也不是滕畢那樣的活死人。我會生老病死,壽命好的話還有六十多年,壞的話說不定只有一分鐘。我跳樓當(dāng)然會死,會流血,說不定腦漿都會流出來。你如果想說我死了也會變成鬼的話,那你就想錯了。池尤,不是人人死了都能成為怨鬼的,況且是像你這樣死了也有記憶也有理智的鬼。你能從鬼變成超脫人鬼之外的東西,我不行。就連神仙都不能斷言說誰誰不會死,你為什么能斷言? 惡鬼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你之前問過我是誰,所以你知道我不是原本的江落,江落,那你說,我死了之后靈魂會不會消失在這個世界?這些不穩(wěn)定的因素都擺在面前,死了成鬼這一條就更加沒法確定了。 我說了,你不會死。惡鬼獰笑一聲,推開寅虎大步往江落走去。 江落伸出手,示意他停下,你要是再上前一步,我就跳下去了。別以為你可以攔住我,陰陽環(huán)可以攔住你。只要能攔住你,哪怕是幾秒,我也著地了。 池尤知道江落在說謊話。 他了解江落像了解自己的半身,江落對活下去有堪稱偏執(zhí)的執(zhí)著。他的求生欲望很強(qiáng),所以在一開始就敢編排池尤來冒死引起他的興趣,也絕對不會跳樓自殺。 他是在演戲騙他,但即便知道江落是在騙他,池尤還是停下了。 他的皮鞋踏過了天師府的狼藉,踩過無數(shù)的尸體血液和求饒淚水,竟然就停在了一個小小的人類虛假的謊話面前。 煩躁暴虐越強(qiáng),這樣強(qiáng)烈的情緒幾乎讓惡鬼眼中滲出了猩紅,他盯著江落的眼神,像是要生吞活剝了江落。 見他竟然乖乖停在原地,江落也有些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他雖然有猜測這個結(jié)果,但等真正發(fā)生時(shí),卻還是忡愣住了。 江落收回眼,他額頭流了汗,他知道這汗不是因?yàn)榫o張,也不是被火氣熏的,而是因?yàn)槌赜鹊囊暰€。 他甚至張了兩次嘴也沒組織好語言,江落在心底怒罵了自己一聲,終于順利說出來了話。 我知道你為什么來,因?yàn)槲覜]有聯(lián)系你,他笑笑,側(cè)頭看著池尤,笑吟吟的,似有若無地勾人,其實(shí)我已經(jīng)打算聯(lián)系你了,但是天師府的人不讓。我的師父馮厲,他收走了我的手機(jī),還扭傷了我的腳,讓我只能老老實(shí)實(shí)地被關(guān)在房間里。 他有時(shí)候還會偷偷地在半夜進(jìn)來我的房間,像個變態(tài)一樣地盯著我,江落眨眨眼,眼尾風(fēng)情十足地斜睨池尤,他輕輕地道,像你一樣變態(tài)。 這些話無疑更加激怒了惡鬼的殺心,他道:我會殺了他。 江落狐貍似地笑了一下,你現(xiàn)在是不是很生氣,是不是氣得想把整個天師府都?xì)Я耍?/br> 池尤沒有說話。 但從他的面無表情,江落就已經(jīng)知道答案了。 他道:但你不能殺,不止不能殺,你還要停止這些sao動,忍住你的火氣,帶著我離開天師府。 池尤心中有另外一股無名火燒得更旺了。 幾乎將他的面容燒得扭曲了一瞬,隨后又被掩飾下來,惡鬼優(yōu)雅而短促地笑了,笑里含著刀尖嘲弄,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還在命令我? 江落靜靜地看著他,如果你不聽我的話,我就會跳下去。 跳吧,惡鬼冷冷地道,最好死得快一點(diǎn)。 江落反而笑了,像個戳人心臟的艷鬼一樣,那你為什么還停住了腳步? 惡鬼一窒,江落道:因?yàn)槟愫ε铝耍赜取?/br> 他晃了晃被紗布包起來的左腳,甜膩的像情話的字從他嘴里裹著纏綿味道,像不可見的針一樣順著喉管直達(dá)五臟六腑。 因?yàn)槟愫ε挛沂軅?,是不是?/br> 第183章 外面剛剛嘈雜起來的時(shí)候,馮厲和老天師就知道出事了。 果不其然,很快就有人過來通知外面有人來鬧場。但馮厲和老天師誰也沒動,氣定神閑地繼續(xù)坐著。 老天師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師徒兩人沉默不語,宛如對峙。 又過片刻,有人急急忙忙過來,天師,江落師兄跑占星樓樓頂了,好像是要跳樓! 一直冷靜的馮厲面色微微一變,站起身就想要往外走去。 馮厲。老天師蒼老的聲音響起,隱隱含著不贊同。 馮厲腳步一頓,回頭看向老天師。 我剛剛和你說的話你都忘記了嗎?老天師道,你今天不許出這個門。 我記得。馮厲語氣淡淡,但我還要出去。 哪怕你知道你出去的后果不好,你也要出去? 馮厲語無波瀾,對。 說完,他大步離開。 老天師面色凝重,他嘆了一口氣,也跟了上去。 * 沒人能夠阻止池尤的瘋狂和他的欲望,就像是沒人能夠阻止他毀滅玄學(xué)界。相比起葛無塵所說的讓池尤愿意為他付出生命,更加了解池尤的江落知道,對池尤來說,真正彰顯他看中一個人的舉措時(shí),他應(yīng)該是為那個人壓抑自己的欲望。 只有當(dāng)池尤愿意為了江落而壓制怒火和瘋狂時(shí),才代表著他真正讓江落套上了韁繩。 你怕我受傷,這句話一出,池尤就嘲弄一笑,但他卻說不出什么反駁的話。 認(rèn)識到這一點(diǎn)之后,他緩緩變得面無表情。 江落看著池尤的眼神好像將他徹底看透,池尤的表情越是變化多端,江落的心里越是快樂。就連晃著的左腳,都有些暗喜的味道。 池尤在沉默。 但他越沉默,就證明江落說得越對。 江落只覺得今晚的空氣一下子變得清新美妙,地面跑來跑去的人都可愛又可憐,哪怕是沉著臉趕來的馮厲,也 馮厲? 江落定睛一看,還真的是馮厲。 他往下看了這么一眼的時(shí)間,惡鬼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突破防線來到他的身邊,倏地將他攔腰抱起,在江落沒反應(yīng)過來之前,踩上矮墻從三樓一躍而下。 猝不及防的失重感襲來,江落下意識攬住了他的脖子。 你他媽嗖嗖冷風(fēng)從喉嚨里灌入,江落咳嗽了兩聲,池尤已經(jīng)抱著他落到了地面。 惡鬼抱著他往外走去,嘴中嘲諷道:樓也跳了,你怎么沒死? 江落拳頭發(fā)癢,他故意笑著道:池尤,你在逃避話題?所以呢,你是不是害怕我受傷? 惡鬼勾起了唇,笑意不達(dá)眼底,閉嘴。 江落道:我要是不呢。 惡鬼驅(qū)使黑霧狠狠地堵住了江落的嘴。 江落唔唔兩聲,看清池尤的目的地是離開天師府后,他也不再掙扎。 池尤一步一步走得很穩(wěn),抱著江落的手也穩(wěn)如牢籠。只是他把江落抱得太緊了,江落的側(cè)臉壓在他身上的紐扣上,被壓出一個原型紐扣印。 江落在池尤的懷里調(diào)整著姿勢,將下巴靠在池尤的肩膀上,舒服了之后才停下。 他能看出池尤的心情很不好,惡鬼雖然笑著,但笑容只會讓人膽顫心跳。 很可怕的模樣,但江落卻有些想笑。他下巴得意地蹭了蹭池尤的肩頭,往后方看去,一片狼藉中,馮厲越追越近。 把他放下。 池尤腳步一停,抱著江落側(cè)過了身。他眼睛微瞇,漆黑的眼眸冷漠地看向馮厲。 江落只覺得周身氣溫不斷變冷,他拽了拽池尤的領(lǐng)帶,眼睛往門外瞥去,唔唔。 出去。 池尤似笑非笑地瞥過他,滿足他的心意繼續(xù)離開,但他的腳步卻不急不緩,像是故意激怒別人一樣。 馮厲語氣壓迫,池尤,把我的弟子放下來。 說完,他從袖中抽出一張黃符,倏地朝池尤擲去。 這張黃符以雷霆之勢破空而來,在即將碰到池尤時(shí)被池尤的黑霧一口吞噬。池尤再次轉(zhuǎn)過身,故意當(dāng)著馮厲的面緩緩摩挲過江落的后頸,笑著開口道:天師的弟子在哪里? 他的手太冷了,凍得江落哆嗦了一下,隨即又被池尤捏住了rou。池尤還顯不夠一樣,另外一只手輕佻地拍了拍從膝彎穿過的大腿處,我懷里抱著的是我的情人,怎么會是你的弟子? 馮厲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他的眼睛在池尤的兩只手碰觸的位置停留了很久,池尤當(dāng)然發(fā)現(xiàn)了。明明是他在故意彰顯對江落的所屬權(quán),但等馮厲因?yàn)樗膭幼鞫粗鋾r(shí),他卻萬分不悅。 惡鬼的神情越來越淡,江落又唔唔了幾聲。 池尤這會兒不能殺馮厲,他布局了這么多年,不就是為了將宿命人徹底殺了嗎?他現(xiàn)在要是鬧大了,讓宿命人有了防備,江落還怎么暗算宿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