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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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變成骨頭的血rou上,沾染著江落嘴里血跡的部分不斷腐蝕,冒著絲絲煙氣。 江落死死盯著池尤的手。 這是怎么回事?! 池尤毫不在意地擦掉了手指上的血跡,很快,只剩下骨頭的手恢復成了原樣。 江落嗓子干啞地問:你手是怎么回事? 你正在朝半神化轉(zhuǎn)變,池尤淡淡道,血液會天克各種邪祟。 江落還在盯著他的手指,臉上神色變來變?nèi)?,最終凝成難看的臉色。 滕畢在外頭敲門,主人,我將微禾道長帶來了。 池尤掏出手帕擦了擦江落的嘴唇,但鮮血很快浸濕了手帕,越擦越臟。他反復擦了幾次,突然暴戾地一把扔了手帕,語氣陰沉,進來。 滕畢拽著微禾道長進來,微禾道長神情疲憊,眼里血絲滿溢,被拽到床邊后也不說話,默默給江落檢查了身體。 查完之后,微禾道長皺眉道:我建議盡快淬體,否則這樣的情況對身體終究有害。 江落漱了漱口,清理了口中的血腥味,您有方法了? 微禾道長沉默了一會,拳頭緩緩握起,他和江落對視一眼,眼中的動搖變成了決心,龍脈。 能說出這個辦法,就代表著微禾道長醒悟過來了。江落不由一笑,再去想龍脈相關的知識。 龍脈,是指起伏的山脈,如龍般飄忽曲折。 若說起龍脈,長白山也有一條龍脈。 江落道:長白山 微禾道長深呼吸一口氣,點了點頭,宿命人能成為偽神,和長白山龍脈也有關系。龍脈是靈氣聚集之地,向來被認為是風水寶地。龍脈里有個龍眼處,龍眼有山脈精華,那東西可以幫你淬體,如果不出意外,等你用了龍眼里的東西,沒準也可以成為偽神。 但江落并不想要成為偽神。 他是想要變得強大,但他對成神沒有興趣,反而因為宿命人的緣故極為厭惡偽神。他寧愿變成和池尤一樣的鬼,也不想成為什么玄學界的守護者。 不過微禾道長的話,很快就被他聯(lián)想起了什么。 江落若有所思,池尤,你之前一直在布局,但沒有對宿命人下手。除了因為宿命人太強之外,是不是也和長白山的龍脈有關系?你進不去龍脈? 有龍氣的龍脈當然能鎮(zhèn)壓邪祟,微禾道長冷冷道,但如果是死脈的話,對邪祟可沒有半點作用。 第190章 把龍脈這條消息說出來,微禾道長就已經(jīng)是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了。給江落看完病后,他語氣生硬地道:在你們找到龍脈淬體之前,我會想辦法緩解你身體的疼痛。希望你們也能把我的族人放了,至少要給他們準備間能休息的房間。 他不敢看池尤,但池尤反倒像是被逗笑了,他的笑聲從悶笑變?yōu)榉怕暣笮?,在微禾道長的身體越來越僵硬前,才止住笑意,心不在焉地道:等你拿出實際性的進展之后,我當然會答應你這個要求。 微禾道長被他笑得心臟都提了起來,不敢多說什么,沉著臉被滕畢帶走。 為了讓族人不再遭受折磨,微禾道長第二天一早就想辦法來緩解了江落的疼痛。 他的巫醫(yī)之術極其高明,當天,江落的癥狀便有微弱的轉(zhuǎn)好。 尋找龍脈和宿命人都需要時間,但日子是需要一天天地過。 江落覺得日子過得越來越艱難,不是因為身體,而是因為池尤。 自從答應了池尤的追求后,每次見到池尤時,江落雖然沒表現(xiàn)出來,但心里卻有些微妙的怪異。 確定情人關系之后的三天里,兩個人的單獨相處空間都被江落躲掉了。但他躲得不著痕跡,導致兩個人明明就處在同一個空間,但池尤每次見到江落時,江落不是在睡覺就是在忙碌。 江落每晚假睡的時候,都能感覺到惡鬼意味深長的目光,那目光像炙熱的惡狼猛虎,也像陰冷黏稠的毒蛇,一日比一日地更具有存在感。每次被他看著時,江落總覺得脊背都會被他盯出來兩個窟窿。 江落只當做不知道,背對著池尤的身體更加往里縮了縮,離惡鬼遠一點。 和惡鬼躺在一張床上無異于與虎謀皮,但幾天下來,江落都沒被這只老虎咬上一口。 江落的心情很復雜,他見到池尤時就忍不住想上前挑釁,似有若無的撩火,享受和惡鬼互相試探虎口拔毛的感覺,那樣子的滋味足夠讓他上癮。但池尤一旦不在江落眼前,江落的理智就會瞬間回籠,想要退后一步縮回正常的仇敵身份里。 直到第四天的傍晚,江落洗完澡想故技重施提前跑到床上假睡時,一進臥室門,就看到早已在房間之中等著他的惡鬼。 惡鬼穿得一絲不茍,西裝褲筆挺,像是即將去赴宴的樣子。他正坐在椅子上,耐心十足地不知道等了江落多久。 江落看著他下一秒就要出門的模樣,和他高高揚起的薄唇,頭皮猛地炸起。他佯裝鎮(zhèn)定地擦著頭發(fā),不著痕跡地緊了緊自己的浴袍,你等會要出去? 對,惡鬼勾唇,成為情人以來,我們還沒有好好的單獨相處過,今晚就是一個很不錯的機會。 江落被他看得骨子里的惡劣差點兒又冒了出來,及時被他用理智壓住,不了吧,現(xiàn)在挺晚了。 惡鬼挑挑眉,伸出左手看了看時間,剛剛才過晚上七點。 都晚上七點了這借口江落自己都說不下去了,他咳了咳嗓子,你今晚沒事了? 惡鬼懶洋洋地應了一聲,他支著頭一副看江落好戲的模樣。臉上明晃晃地寫著我看你還能用什么理由來當借口,并且緩聲問道:難道你身為我的情人,不期待和我的二人世界嗎? 江落還能怎么說? 他嘖了一聲,用毛巾使勁擦了幾下頭發(fā),將毛巾扔在床上,去衣柜里拿自己的衣服。 不知道是誰這么貼心,在江落被池尤帶回來的第二天,這里就多了許多專屬于江落的用品。大到冬季春秋衣物,小到牙刷梳子頭繩,細心到了極致。 惡鬼穿得那么出彩,讓江落挑衣服時不免也用了幾分心。他最終挑中了一身修身款式的衣服,深色的高領毛衣,休閑西裝褲,外加一件黑色大衣,想了想,他又拿了一條英倫風的灰色圍巾。 江落拿著這些衣服就要解開浴袍,腰帶都散開了,才后知后覺地哦了一聲,抱著衣服去向浴室,不好意思,我差點忘了你還在這,我出去換衣服。 惡鬼看著他消失在眼前,微微瞇起了眼睛。 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江落是故意的,但就算知道江落是故意的,他還是被成功吊起了胃口。 江落換好衣服后,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鏡子里的他容貌漂亮,長發(fā)隨意地垂在毛衣領口,眉眼在艷麗之余還有絲絲疏離,整個人看起來貴氣十足。江落滿意地點點頭,但又覺得自己這一身黑似乎有些單調(diào),他下意識看了看周圍有什么修飾的東西,結(jié)果在洗手臺瓶瓶罐罐的后方,發(fā)現(xiàn)了一套熟悉的紅寶石裝飾套件。 紅玫瑰形狀的別針,紅寶石袖扣,還多了一對色澤深紅,近似與黑的寶石耳釘。 江落看著這些熟悉的東西,眉眼抽了抽。 他曾經(jīng)把這些東西都扔到了湖里,但又被池尤給送到他面前了。 但是這次,江落沒有將它們?nèi)恿?,而是慢慢將這些東西用在了身上。 江落不甚熟練地將耳釘插入耳洞中。這些小小的配飾卻有出乎意料的好效果,鏡子中的他又有了微妙的變化,說話動作間殷紅的寶石耳釘在黑發(fā)中若隱若現(xiàn),除了高貴,還多了幾分神秘的危險,微妙的銳利潛藏在表面的冷漠之下,氣質(zhì)糅雜,矛盾得令人移不開眼。 江落嘴角翹起,最后看了一眼鏡子里的自己,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池尤耐心等待著,看見他之后,勾起的笑容弧度更高,他站起身走到江落面前,深深看著江落,你今晚和平常不太一樣。 有嗎?江落轉(zhuǎn)移話題,不是要出去?快點吧。 如今已經(jīng)三月份,江落穿著大衣本以為還會有些熱,但出去后才發(fā)現(xiàn)外頭竟然還下著小雪。 池尤果然是找了一處地下室作為安置地點,從迷宮似的地底走出來后,江落深呼吸一口新鮮空氣,精神很好地看著在黑夜中燈光下醒目無比的雪花。 沒想到三月份還能看到小雪,他伸手接下一片雪花,幾天沒出來,我都待得要發(fā)霉了。 微冷的氣息從口鼻進入肺腑,活像生吞了一大口薄荷葉。 小雪紛紛揚揚,江落穿得不少,感覺不到多冷,他余光瞥了眼一旁的惡鬼。 惡鬼正低著頭整理著袖口,衣服上的暗紋華貴雍容的涌出藏起。他的體溫太冷,穿得也只是一層西裝。雪花落在他的肩上,甚至沒有被體溫融化。 雪色之中,俊美的惡鬼優(yōu)雅地整理好衣服上的最后一絲褶皺后,他察覺到了江落的目光,眉頭微挑,藏著無盡惡意的漆黑眼睛朝江落瞥去。 很好,惡鬼瞧起來不冷,但他成功的讓看著他的人覺得自己冷了。 江落將下巴塞進圍巾之中汲取暖意,不由打了個寒顫。 惡鬼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你冷? 說完,不等江落回答,他便伸出手握住了江落,修長五指強硬地穿入江落的指縫。 江落: 你他媽是覺得自己跟死人一樣冰冷的手比雪花好上很多嗎? 江落無情地想要抽出自己的手,但惡鬼的手指如同鐵烙,如果硬要扯開,除非江落自己砍斷自己的手。 江落索性放棄了,任由池尤牽著他。在晚上七點多鐘的雪夜,他只覺得自己握著一個堅硬的冰塊。但很快,他的熱度似乎傳染給了對方,讓兩個人掌心相觸的地方溫度上升了許多。 隨著暖意升起,江落這才注意到他們竟然牽手了。 牽手這個動作單純又無用,本應該完全不會讓江落和池尤有任何的感覺。 但真正地意識到和池尤牽手后,江落卻升起了一股莫名其妙的不自在。 情人關系就是戀愛關系。 江落第一次和別人談戀愛。 也是第一次和戀愛對象牽手。 他的手越來越僵硬,池尤握著他的手也越來越緊。池尤的手指一下一下,富有節(jié)奏地摩挲著江落的手指,江落的指骨都被他磨得生疼。 微黏的汗意也冒了出來。 江落又掙了掙手,轉(zhuǎn)瞬就被池尤更加用力地握住。池尤側(cè)頭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含著警告意味,讓江落把手乖乖地給他牽著。 江落微惱,額頭和脖頸又冒出了汗。他用另一只手松了松脖子前松松搭著的圍巾,又用手指勾起高高的領口,讓脖子透透氣,放手,熱。 惡鬼又重重按了江落的手背一下,男人赤裸裸的侵略和本性的專斷強硬通過這一下展示得一干二凈,他慢條斯理道:我握得很舒服。 江落本應該被氣笑,但聽到這句話,除了怒氣之外,他竟然有些微微的愉悅。 意識到自己的心情后,黑發(fā)青年臉色微微扭曲。 惡鬼帶著江落來到了一處靜謐的湖邊。 這處是人工湖,湖邊栽著粗壯的柳樹。這個季節(jié)的柳樹剛剛發(fā)芽,長長的柳條垂在湖面上。地面上雖然沒積起來雪,但路旁的綠植葉子上卻存著些可憐的薄薄白雪。 湖面平靜,倒映著湖邊的景色。江落隨意問道:來這里干什么? 池尤勾唇,他看了看湖面,又看了看天上。 江落不由也跟著看去,在霧蒙蒙的白雪中,他竟然看到了天上一輪模糊的月光。 這是很稀奇的事,在下雨、下雪的時候,正常情況下都無法看到月亮,但今晚下著小雪竟然能看到月亮暗黃的光。 江落興致勃勃地欣賞著美景,惡鬼悠悠地道:曾經(jīng)在天師府,有某個人曾想我附身的人吹噓過他和我的戀愛。 他說,在江落驟然僵起來的神情中,惡鬼惡趣味地將聲音壓低,低沉的聲音中好奇隱隱,我活著的時候?qū)λ览p爛打,死了還對他情根深種。在學校里多次借用著職權(quán)便利,用補課的名頭帶他去湖邊約會賞月。江同學,你說現(xiàn)在這一幕,像不像他嘴里說過的約會場景? 第191章 這簡直就是翻車現(xiàn)場。 江落尷尬極了,如果這里有條縫他能現(xiàn)在鉆進去。但這里沒有地縫,所以他選擇讓池尤閉嘴。 江落往旁邊的灌木叢里一抓,抓了一把雪就塞進了池尤脖子里。 他塞完就想跑,但一下子被池尤拽住圍巾拉回來,江落罵罵咧咧,就被惡鬼給抱在了懷里。 池尤笑瞇瞇地問:你跑什么? 江落底氣十足,那你拽我干什么? 惡鬼哼笑一聲,牽著江落繞著湖邊走了一圈。走完了一圈之后,池尤又把江落給拎到了水面上。 剛剛還是水的湖面已經(jīng)結(jié)成了冰,江落往下一看,冰底下都是一個個眼神怨毒用鬼氣結(jié)冰的水鬼。 池尤站在冰上,對著江落張開雙臂,你喜歡滑冰嗎? 江落瞬間警惕起來,他往后退了一步,斬釘截鐵道:不,我不喜歡。 但惡鬼看著他,笑容越來越深,江落右眼皮忽地跳了兩下。 下一瞬,江落的身前突然出現(xiàn)了一只鬼手,鬼手攥著江落的手,猛得拽著江落在冰上快速滑動,鬼手的速度快如閃電,江落脖子上的圍巾在身后拉成了一道直線。 凜冽的風在臉上刮過,速度快得江落心臟一下子飆升到了最高,他幾乎有種下一瞬間自己就會被甩飛出去的感覺! 但這不是錯覺,下一秒,江落就被這只鬼手用力地甩出去了。 池尤,你個神經(jīng)病江落臉色鐵青,一陣頭暈眼花,在冰上急速滑了出去。 江落會滑冰,但他現(xiàn)在腳底下的不是溜冰鞋,而是一雙鞋底特滑的普通鞋。江落感覺鞋子和冰面都要磨出火花了,在他失去重心的膽戰(zhàn)心驚的一刻,惡鬼忽然出現(xiàn),伸手攬住了他的腰,帶著他旋轉(zhuǎn)了兩圈,減輕了沖擊。 惡鬼優(yōu)雅得像是在跳舞,江落就是他懷里的舞伴。他帶著江落滑動,讓江落滑出去,再及時滑回來。 滑得很好,他夸贊地道,我們絕對是舞會里跳得最好的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