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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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真的如惡鬼所愿,恐怕先是疏遠(yuǎn)朋友,再下一步就是疏遠(yuǎn)所有的人了,最后除了池尤,江落將會徹底和人類社會脫節(jié)。 真是好算計 池尤的目的一旦展露,無論是聞人連和葛祝的欺騙還是葛無塵的戲耍,都變得有跡可循。那些人就像是戲臺上被人cao縱了手腳唱著大戲的木偶,而提線人正藏在幕后黑暗中,還裝成了旁觀的觀眾。 江落本應(yīng)該生氣,但池尤繞了這么一大圈,就為了挑撥他和朋友之間的關(guān)系,他更多的是無奈和好笑。 而且池尤的這一句只有我可以讓你信任,也只有我可以保護(hù)你,霸道得合乎江落的心意,竟然讓江落心臟砰砰直跳,滿腔的熱血如草原野馬奔騰,讓他也跟著興奮激動了起來,情不自禁抬手摸上了池尤的后頸。 只信任你一個人?江落喃喃,手中用力,抓住了池尤的頭發(fā)。 這是一個足夠誘惑人,又足夠危險的問題。 池尤表面上是想要江落的信任,但實際上,他卻是想要獨占江落的全部情感。惡鬼是個妒夫,他嫉妒一切被江落過于看重的人。 一個陰狠偽善的惡鬼,費盡心機卻只是因為嫉妒,沒有一個人能抵擋住這樣的反差。但池尤真的值得江落把他放在第一位,甚至越過朋友嗎? 按理來說,愛人是比朋友更親密的關(guān)系。但他是江落,而對方是池尤。 江落閉上眼睛沉思,覺得自己正面對一條人生中最重要的鋼絲。 鋼絲下是萬丈深淵,江落想要到達(dá)對面,只有兩種方式。要么拒絕池尤,打碎他過度了的占有欲和掌控欲,告訴他自己仍然會相信自己的朋友,讓他不要再浪費這些功夫。第二種,給他最特殊的、最重要的情感和關(guān)系。 像是他進(jìn)了手術(shù)室,對方可以在風(fēng)險同意書上簽名的那種關(guān)系。 江落突然笑了,好,我同意了。 惡鬼沒有想到這么順利就會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愣了好一會,有些不可思議地看了江落一眼,隨即悶聲笑了起來。 江落抬起上半身,伸出手指豎在池尤的唇前,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是我心里的第一位,我會把你看得比任何人都要重要。但池尤,你同樣也要把我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而且,你別再對我的朋友們下手了,也別想著挑撥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朋友是朋友,情人是情人,你們不需要在一起比較。 惡鬼眼中一冷,卻緩緩笑了起來,可以。 江落看著他,知道他還沒有放棄,卻不由走神了起來。他心想,曾經(jīng)宿命人跟他說過,這個世界上能殺了池尤的人只有他他能殺了池尤,池尤卻想保護(hù)他 他又想起來了池尤被龍泉水摧殘得幾乎快要死了的樣子,即使是現(xiàn)在,池尤也身受重傷,根本就沒好全。 江落想起剛剛狠狠給他的幾拳,又心疼了起來。他猛地反身壓在池尤的身上,再次升起了一股無名火,你他媽下次有話直說,別跟我玩這種把戲。 他咬牙切齒地罵罵咧咧,手卻在池尤腹部輕輕拂過,忽然又柔了臉色,疼嗎? 他這么喜怒不定,換了別人都要戰(zhàn)戰(zhàn)兢兢了。惡鬼卻受用良好,你的拳頭,疼也可以忍受。 江落啼笑皆非,輕輕給池尤揉了幾下,現(xiàn)在是對付宿命人的關(guān)鍵時期,我不期望你能恢復(fù)成原樣,但你不是想要殺了他嗎?這些日子好好養(yǎng)傷。我之前下手重了,池尤,你這些天安分一些吧,別逼我對你動手。 池尤似笑非笑,什么話都讓你說了。 江落和他針鋒相對慣了,硬是從這句話里聽出了一股子嘲諷意味。他又氣又笑,最后沒忍住噗嗤一樂,你可真夠欠揍的。 他笑著俯下身,看著池尤的雙眼。 和池尤風(fēng)餐露宿逃命的那半個月中,不斷被擠壓的情感在這會已經(jīng)滿到溢了出來,先是裂了條縫,又是全然潰敗的塌陷,讓江落這個主人都猝不及防。惡鬼眼神里的情欲、愛意、瘋狂是那么明顯而具有煽動,江落定定看著他,飽滿的情感幾乎讓他呼吸粗重。 池尤。 他道:我從很久、很久之前就想要見見你了。 或許是從他在設(shè)計院中枯燥無味的生活開始,或許是為池尤寫了三千字的長評開始。 江落伸出手指,緩緩摩挲著池尤的臉龐。 從池尤的眉梢,到高挺的鼻梁,到一向高高懸起的嘴角。江落的手指溫?zé)?,鼻息炙熱,池尤心中升起一股奇異的感覺,江落指尖的癢意好像從他的臉上傳入了他的心中,又流向四肢百骸。 是嗎?惡鬼的嘴角不由越來越高。 他想要問得更詳細(xì),但看著江落心無旁騖的表情,卻沒有出聲打斷。 最后,江落低頭在他唇上重重咬了一口,見出了血才起身,撐住了池尤的胸膛。 這個被無數(shù)人推崇的惡鬼正待在他的床上,會因為自己而陷入瘋狂 江落居高臨下看了惡鬼半晌,深呼吸一口氣,伸手摸索片刻。 惡鬼將江落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他看著江落皺起了艷麗的眉眼。江落心想長痛不如短痛,結(jié)果卻是疼得表情扭曲。江落抬手制止池尤的所有動作,等過了好幾分鐘后,才緩緩動了起來。 動作不甚熟練,因此便完完全全是在折磨人。池尤眼里猩紅,他死死地盯著江落,血絲如蛛絲一般繚繞,手臂上全是一道道青筋。但他卻動彈不了,因為江落在他身上用了字靈。 江落動一下,說一句話,如果你背叛我,我會殺了你。 他喘了一口氣,看著眼神越發(fā)恐怖陰沉的惡鬼,江落低聲笑了笑,雙手撐在池尤的身邊,勁瘦的腰部微微彎下。 慢慢升起的熱意,讓汗珠從他身上滴落到了池尤身上。 江落慢吞吞地道: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注定不一樣,但無論給對方找多少麻煩,你最好都給我離別人遠(yuǎn)一點。 池尤硬生生地被逼得額頭都是汗,眼睛血紅一片,他冷森森地笑了一聲,命令道:你說什么我都答應(yīng),現(xiàn)在動快一點。 江落瞇起眼睛,坐著不動了,那你再重復(fù)一遍我的話? 池尤冷冷地看著他,眼神像是要化成毒蛇吃了江落一樣,江落對著他挑釁一笑,但下一瞬池尤卻忽然往上,差點把江落撞得腿都軟了。江落往下一趴,左手不小心擦掉了自己的字靈。 池尤終于能動了,他倏地坐起身,用力將江落半壓在床頭墻壁上,從后方將江落徹底擁在懷中,在江落耳邊冷笑道:怎么不接著往下說了? 江落咬著牙,覺得池尤真他媽是永遠(yuǎn)吃rou的猛獸,就算被戴上了鏈條也變不成乖順的狗。床下裝得那么深情,床上就變態(tài)十足。 但他越是這么變態(tài),江落竟然越是興奮,江落都覺得自己也成個變態(tài)了。 * 他們這一鬧,直接鬧到了晚上天黑。完事后,江落一根手指頭也動不了,等著身體的自我修復(fù)。他懶洋洋地看著愜意抽煙的惡鬼,沙啞地道:給我一根。 惡鬼挑挑眉,俯下身,從口中給他渡了口煙氣。煙霧絲絲繚撩,江落嫌棄地推了推他,但又被惡鬼逮住好好吻了一遍,等他離開后,江落嘴巴一動就感覺到一陣刺痛。 憋久了的男人太狠了,江落現(xiàn)在的身體比以前強了十倍有余,結(jié)果池尤的狠度也跟著強了十?dāng)?shù)倍。一個惡鬼和一個活死人,雙方都淋漓盡致。江落甚至能感覺得到池尤這一次有些興奮上頭,似乎是通過試驗,驗證了江落可以承受的范圍。 這個范圍,讓惡鬼明顯得到了滿足。 江落眉眼舒展,但感覺池尤好像比自己還要舒服。 他怎么可以輸給一個重傷的惡鬼? 看著池尤這副樣子不爽,江落故意道:我想洗澡。 池尤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沒說,從床上離開去給他放熱水。 江落已經(jīng)好了大半,但還是理所當(dāng)然地使喚池尤把他抱進(jìn)浴室。洗澡的整個過程里,江落不客氣地指使著池尤給他端水倒茶,一會兒去拿個手機,一會兒嫌棄沐浴露的味道不好,極盡挑剔。 池尤一個個忍了下來,又抱著江落出去。江落皺眉看著床鋪,不甚滿意,床單被罩怎么沒換? 池尤嗤笑一聲,隨手拍了拍江落一下,把江落放在了沙發(fā)上,他則走到柜子旁,拿出一套床單被罩,竟然異常熟練地整理好了床。 江落坐在沙發(fā)上,臉剛剛黑下,又支著手臂有些驚訝地看著他,逐漸出了神。 沒有想到,池尤竟然會干這種事,看起來比他這個獨身生活十幾年的人還要駕輕就熟。 在江落的注目之中,池尤的嘴角似有若無地勾起,他的動作更加行云流水,優(yōu)雅美觀。 池尤很快做完一切走到江落身邊,江落順勢伸出手,但還沒被池尤抱起來,兩個人就敏銳地聽到了一聲木板裂開的聲音,他們沖著聲源一看,正是床上發(fā)出來的聲音。 沒過幾秒,大床咔嚓一聲,當(dāng)著他們的面塌了。 江落: 這是什么意思。 江落有點尷尬,他余光瞥過池尤,池尤眉頭微微一挑,嘴角意味深長地?fù)P起。 為了打破這詭異的氣氛,江落咳了咳,我的包呢? 池尤將他的包給拿來,江落打開背包,將被他衣服困住的厲鬼給了池尤。池尤顯然沒有想到他竟然會給自己一只厲鬼,眼中不由一緩,抬眸一看,江落將最后一顆元天珠和池尤的石頭心臟都倒在了桌子上。 池尤再次出乎意料,你 這些都是江落特意帶上的,為的是如果池尤真的背叛了他,他直接魚死網(wǎng)破將元天珠和心臟當(dāng)著池尤的面碾碎。當(dāng)然,現(xiàn)在不能說這樣的話了,江落隨意地把東西扔給了池尤,拿著吧。 池尤穩(wěn)穩(wěn)接過,牢牢盯著江落。 江落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索性也不待下去了。穿好衣服后,他攔住要把他送走的池尤,冷笑一聲,池尤,這次的帳還不算完。之后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來找我,連私下見我都不行,直到我主動找你才算結(jié)束。你要是不聽我的話,咱們就一直鬧下去吧。 池尤皺起了眉。 江落就要走出去,但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面無表情地回頭道:我不想要再見到葛無塵。如果他再敢對我使一些手段,我會直接出手對付他。 池尤毫不在意,波瀾不驚地道:你可以隨便處置他。 樓下,葛無塵還在大廳中等待。見到江落后,他快速地將江落打量了一遍,暗中松了口氣。 江落身上滾完床單的痕跡濃重,看樣子他還沒有和主人分手。 葛無塵慶幸又后怕。他以為他能讓江落中套一次,就能讓江落中套第二次,卻忘了今非昔比,現(xiàn)在的江落已經(jīng)有了足夠得罪池尤也要和池尤分手的底氣。 這會見到江落,葛無塵本能想避開他,他現(xiàn)在可惹不起江落。但他轉(zhuǎn)念一想,他坑了江落一次江落就能借池尤的手還回來一次,這一次怎么可能不還回來?還不如率先道歉,至少比較有誠意。 葛無塵當(dāng)即快步走到江落身前,卑躬屈膝,神情非一般的恭敬,態(tài)度也壓得非同一般的低,開口就是認(rèn)錯求饒,江施主,小僧這次得罪您了,但憑您懲罰。 江落腳步不停,漫不經(jīng)心地笑道:懲罰,我怎么敢懲罰大名鼎鼎的佛子葛無塵? 葛無塵眼皮一跳,神色更加虔誠,江施主,小僧這是太過自負(fù)了,您有什么事隨便命令,小僧絕對肝腦涂地當(dāng)做賠罪。 江落腳步一停,突然一笑,葛無塵,葛大師,你這話是真的? 葛無塵心里一陣突突,強撐著笑道:當(dāng)然。 那你就去娛樂圈當(dāng)個小藝人吧,給我多弄些供奉,順便給我賣賣平安福,江落沖他勾唇,正好我有個熟人要拍綜藝節(jié)目,我把你推薦給他,希望到時候你可以好好努力一把,多圈點粉絲,別墮了你葛無塵的名聲。 據(jù)說綜藝?yán)锩孢€有掏馬糞這樣的工作,江落真的很想在電視上看到葛無塵干這種活。 他對著葛無塵假笑兩聲,轉(zhuǎn)身離開。 回到山上時,已經(jīng)是深夜十一點。 江落遠(yuǎn)遠(yuǎn)看到有兩個人影站在自己的門前,他心里有了底,上前一看,果然是聞人連和葛祝。 他們看到江落回來,連忙上前走了兩步,但又近鄉(xiāng)情怯,不敢靠得太近。 兩個人滿臉愧疚,嘴唇張張合合,卻說不出一句話。 江落其實早就不生氣了。 聞人連和葛祝也是被算計的可憐人,更何況他們也沒做什么,甚至主動和江落和盤托出了一切。他們這幾個人,一起經(jīng)歷了風(fēng)風(fēng)雨雨,闖過紙人村,赴過深海船,替別人著急過、擋過致命危機。過命的交情不是一個謊話就能抹消掉的,如果真要追究,江落是率先騙人的那一個。 然而他還是沒有理這兩個人,獨自推門進(jìn)屋,又關(guān)上了門。 江落不在乎這一次,但不想再發(fā)生下一次。他打算借機讓他們明白,以后不要相信葛無塵,如果再被威脅,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告訴他。 屋外,聞人連和葛祝看著江落緊閉的房門,相視苦笑一眼。 他們走遠(yuǎn)了一些,葛祝無精打采地道:江落這次是徹底生氣了,他還會原諒我們嗎? 聞人連嘆了口氣,就是因為知道江落會原諒他們,他們才會心中負(fù)罪深重。 聞人連今天想了很久,從受到池尤的威脅開始,到葛無塵的計謀結(jié)束,越想越是復(fù)雜,到最后只覺得頭疼。 他受到威脅之后,難道不知道告訴江落才是最好的辦法嗎? 聞人連當(dāng)然知道,畢竟池尤那句話的意思明顯是對江落愛到了深處,如果聞人連告訴江落,大可以讓江落去對付池尤。 但聞人連不了解池尤,他不知道池尤會不會因為他的告密而被激怒。況且江落說過要和池尤分手,他告訴江落,不是強迫江落去遷就池尤嗎? 更別說江落能不能打敗池尤了。在聞人連他們的眼中,江落一直以來都是和善好相處的模樣,大膽、冷靜,這樣的江落怎么能壓住惡鬼池尤? 即使江落變成活死人了,但他們也沒有見識過江落的力量。這種情況下,聞人連怎么敢放心? 更何況,他還親身經(jīng)歷過夢中的鬼蜮。 那個鬼蜮太可怕了,想起來都會讓聞人連冷汗涔涔。 他親眼看著自己的朋友一個個死去,看著鬼殺人,人也殺人。在夢里待的每一秒鐘都比現(xiàn)實中遇到過最危險的情況更讓聞人連毛骨悚然。聞人連永遠(yuǎn)不會忘記當(dāng)時自己的感受,他真的不敢賭,不敢賭讓世界變成夢里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