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秋波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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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掌柜說:“當年她也才十四五歲,就如此沉得住氣,且聰慧有膽識,如今,誰還敢小看她呢?” 年輕人也是佩服:“這般厲害。” 另一個掌柜忍著笑:“說起來,更厲害的在后頭呢,這么多年,林堂叔一家花著林將軍的錢,由奢入儉難,定不肯就這樣罷了,結果你猜怎么著?” 既已經(jīng)撕破臉皮,堂叔賴在商鋪門口,耍潑皮,說他替林尚管錢多年,未得一分好處,林昭昭卻恩將仇報,狼心狗肺,此行引得他人指指點點。 結果第二日,堂叔一家人出行,必有一群乞丐圍著他們。 乞丐齊聚很引人注目,何況,他們嘴里還齊齊喊著“林常小人”的話語,把事情編成歌的都有。 林堂叔告官,乞丐頭子只說受了林娘子恩惠,不忍看林娘子被小人打擾,就替天行道,偏不說是林娘子指使。 府尹也找不到乞丐與林昭昭接觸的證據(jù),便不了了之。 如此過去足足一個月,鬧得街坊皆知,堂叔自是臉皮丟盡,后來也沒了蹤跡,好像搬離上京了。 年輕人大笑:“好手段!” 只不過,欽佩之時,年輕人又一邊想,以后可別想著糊弄這位東家,盡心盡力才是。 . 離了永安巷的院子,馬車往城外去。 到南城門口,車突然停下,歸雁掀簾子一看,城門口竟然排著大長隊,官兵正在逐一排查,可能是發(fā)生什么事。 輪到林昭昭時,她下馬車,一個官兵掀開車簾仔細觀察,還有一個蹲下身,看車底有沒有狀況的。 “可以了。” 官兵揮手放行,林昭昭和歸雁又登上馬車,剛過城門,后頭傳來一聲呼喊:“稍等!” 歸雁掀開車簾。 便看身著甲胄的男子疾步跑來,如果林昭昭沒記錯,他叫武平流,那天她和歸雁下山,他也有護送的。 既然認出來人,林昭昭先打招呼:“武將軍。” 武平流笑了,口快道:“真是夫人!我說怎么遠遠看著有點眼熟呢?夫人這是要到哪兒去???” 這問得有點不合適。 歸雁說:“我與我家奶奶正準備去京周縣城查看土地,慰問佃農。” 武平流手指擦擦鼻尖,又說:“哦,這樣啊,就是最近不太太平,今日早上,咱們上次在秩山抓的逃犯跑了,我們正在搜捕,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要不夫人還是……” 歸雁還記得,官兵說那逃犯如何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的,她很是嚇一跳,看向林昭昭。 林昭昭不多猶豫,點頭:“好,我們改日再出門?!?/br> 武平流暗自吁一口氣,他不想唐突人的,可又是將軍叫的……好在林夫人聽勸,少了他繼續(xù)耍嘴皮子。 感念武平流給消息,林昭昭還對他笑了笑:“多謝武將軍?!?/br> 武平流抓抓臉頰,臉上隱有紅云:“客氣客氣,那我走了,你們進城吧?!?/br> 放下簾子前,林昭昭倏地瞥見,城門口,一個男人騎在高馬上的身影,他身姿英武,正拉著馬韁,側身對身邊的禁軍說話。 隔著小段距離,她還是一眼認出來,那是裴劭。 他在哪,總是這般容易被人察覺,有如繁星中最明亮的那一顆。 歸雁在一旁低聲:“怎么就給他逃出來了呢……” 林昭昭垂眼,收回目光。 回到蕪序苑,林昭昭寫了會兒字,到酉時,滿霜做好飯菜端上來,主仆三人不講旁的規(guī)矩,一起坐在雕花圓桌前吃飯。 有一道清蒸鱈魚片,是滿霜吃過鴻悅酒樓的菜后,模仿的。 “感覺味道還是差點,到底哪出問題呢。”滿霜吃著魚rou,一邊回憶鴻悅酒樓的菜,愁得臉皺成一團。 明明已經(jīng)過去的事,滿霜還要提,歸雁瞥了她一眼:“做得挺好吃的呀,沒什么能難得住滿霜大廚?!?/br> 林昭昭也頗給滿霜面子,夾了好幾回魚,直夸好吃,總算把滿霜哄開心。 飯后,林昭昭洗漱完,時辰到后,和往常沒什么不一樣,她躺下睡覺,歸雁給她放好紗帳,掖掖被寢,把燭火吹滅。 蕪序苑不興值夜,燭火都是吹滅的。 許是今日出去忙了半日,林昭昭的困意,來得比往常要早,意識很快遁入黑暗。 不知道過去多久,她察覺自己被人晃了幾下,可她眼皮黏著睜不開,歸雁的聲音忽遠忽近:“奶奶快起來!著火了!” 林昭昭倏地睜開眼睛,果真,外頭冒著nongnong煙霧,蕪序苑竟著火了! 第十二章 著火 也并不是巧合。 “快救水!” 腳步聲、呼叫聲、潑水聲、大火噼啪聲,北巷嘈雜不已,北寧伯府小廝灰頭土臉,奔來奔去,一桶桶水潑向府內,地上濕漉漉的,可火勢還不見消退。 門外,李歡家的扶著老太君,說:“老太君,當心腳下。” 老太君只著中衣,外披一件深紫色氅衣,望著漫天火光,她雙手合十,念幾句菩薩保佑,又叫住蕭氏:“老二媳婦,快,快去看看,大家都出來沒?!?/br> 蕭氏“欸”了聲。 二房被波及得少,幾人都出來了,楊寬去救水,混在小廝里頭,蕭氏手叫孩子跟在老太君身邊別亂跑,定定心,再環(huán)視四周,便看王氏的大女兒楊蘭英坐在地上哭。 蕭氏去拉楊蘭英:“你娘呢?你兄弟呢?” 楊蘭英抹淚:“弟弟去提水了,娘親本是跑出來,想到有東西沒拿,她回去了!二嬸,怎么辦,我娘親會不會出事呀!” 蕭氏往日看王氏再不順眼,不至于想叫她死,說:“她也是個糊涂的,什么東西比命還重要不成……我叫人看看能不能去里面找她,對了,你看到你三嬸沒?” 楊蘭英只顧著哭。 蕭氏唉了聲,叫兩個小廝往身上澆水,去找王氏。 吩咐完后,她折回去,同老太君說:“大房的都出來了,英姐兒在那歇著,瓊哥兒璞哥兒在救火,只是,大伯母說是折回去拿東西,我叫小廝進去找?!?/br> 老太君焦急:“怎么就咳咳,跑回去了呀!” 李歡家的給老太君順背:“還有三奶奶呢?” 蕭氏說:“看了一圈,沒見著,恐怕是……” “老太君!” 老太君兩眼一翻,李歡家的連忙掐她人中,正此時,不遠處歸雁攙著林昭昭走來,她身后還跟著滿霜。 林昭昭只披一件袖衫,面容白凈,倒沒多狼狽,她問李歡家的:“老太君,二伯母,大家可都還好?” 方才以為燒死的人,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蕭氏尷尬地笑。 老太君這口氣緩過來,李歡家的不滿蕭氏咋咋乎乎:“好呢,倒是二奶奶,平日行事說話,還是謹慎些好?!?/br> 蕭氏賠罪:“瞧我這急性,祖母可別在意?!?/br> 沒一會兒,兩個進去找王氏的小廝抬著王氏跑出來,王氏的臉被灼壞一塊,一腳被斷木砸壞,裙子洇開血紅色,楊蘭英忙跑過去,尖叫:“娘親!” 老太君眼眶濕紅,蕭氏唏噓,候在一旁的郎中上前去診治,場面又糟又亂。 突的,一陣整齊厚重的腳步聲并馬蹄嘚嘚聲,從不遠處傳來,緊接著,便看是禁軍。 領頭那位甲胄齊身的武官,正是武平流。 也算熟人了,林昭昭拉拉袖衫。 他一聲令下,一隊禁軍圍住現(xiàn)場,另一隊禁軍救火,武平流自馬上下來,到女眷這邊七步遠的距離,停下一揖:“老夫人,鄙姓武,是禁軍驍騎衛(wèi)統(tǒng)領,大火危險,請諸位夫人避讓?!?/br> 老太君道了聲有勞。 林昭昭想起,伯爺楊宵背地里為太子做事,此時禁軍的到來,應該不是巧合,這火也不簡單。 她不是愛刨根究底的人,人貴在活得糊涂,便不再想。 蕭氏先前托丫鬟去蕭家打聲招呼,蕭家也來人了,請蕭奶奶暫時去永榮街的宅子安置,蕭氏腰桿兒挺直,頗有顏面。 上京寸土寸金,伯府沒有再多的宅邸,蕭氏又招呼伯府的人去永榮街的宅子。 林昭昭說:“家中人口多,我在外頭也有宅邸,便去那邊住,煩請二伯母安置老太君?!?/br> 林昭昭向來不管事,不來永榮街的宅子,蕭氏還少麻煩,便絲毫不在乎,說:“我也是想著,屋子可能不夠住,我知曉你私產(chǎn)多,外頭有宅子,也不愛和大家一起擠,你就去吧?!?/br> 就是王氏不能動,郎中說要固定住斷了的骨頭,蕭氏決定,先送老太君去歇息,自己等王氏腿傷固定再說。 等老太君離去,林昭昭才帶著歸雁和滿霜走。 好在日間,她們剛來過永安巷的宅子,屋中沒落灰塵,也有一應衣物,就是滿霜叨叨著沒東西吃。 林昭昭彈了下滿霜的腦門:“就你個饞貓,家都燒了還惦念著吃?!?/br> 滿霜噘嘴:“我才不把那當家呢,奶奶身邊都沒個人知冷知熱的,只是暫住?!?/br> 林昭昭垂了垂眼。 歸雁剛燃好炭,聞此話,輕咳了聲:“滿霜,你去看看熱水燒得怎么樣?!?/br> 這邊架火取暖或燒水,那頭北街,因訓練有素的禁軍的加入,火勢得以控制。 一隊人馬跑在空曠的大街上,如颶風過境般,卷起一地塵埃。 到了伯府附近,領頭那位玄甲男子,猛地一勒馬,馬兒前蹄高昂,橐地一聲馬蹄砸地時,他也便利落地落地。 還在等馬車的蕭氏愣了愣,抬眼望去,乖乖,真俊啊。 只看男子寬肩蜂腰,眉弓骨長,骨相流暢,一雙狹長星目,并若山巒的鼻宇,面容出色是一回事,更勝在那種懾人的氣度,是身居高位者的冷峻。 蕭氏正暗暗揣度他的身份,前頭那位自稱姓武的禁衛(wèi)統(tǒng)領,對著他恭敬道:“將軍?!?/br> 這回蕭氏可曉得了,這位便是那大名鼎鼎的裴公爺!他這面相,怎么看都不像會陽痿??! 也不知是不是她打量的目光太明顯,那位公爺冷覷她一眼,眼神冷厲,有若寒劍,嚇得蕭氏趕忙移開目光,看別的東西去。 只是她心里頭起伏不定,之前同蕪序苑那位玩笑過,說想把芷姐兒塞到國公府去,如果能成,可是何等富貴! 蕭氏心中躁了幾分。 伯府火剛熄滅,半空還隱有黑煙,浮動焦味,裴劭踩在燒毀的花木上,逡巡四周,武平流壓低聲:“回將軍,郭嘯宇有人接應,叫他跑了,屬下回來時,伯府已經(jīng)開始燒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