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勤覓 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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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玉郎本來嗤之以鼻,可想到云螭之厲害,便只低低嘀咕:“凡人就是這么麻煩?!?/br> 如此狂奔了一陣,天已經(jīng)快要亮了,在一處山崖上,豹玉郎緩緩停下,俯首向下看去。 卻見前方地上,橫七豎八若干的尸首,柳軒嚇的一驚,傷口的疼都忘了:“這是怎么回事?難道又鬧了妖怪?” 豹玉郎這次是真忍不?。骸笆裁囱?,看清楚,那都是些凡人在自相殘殺?!?/br> 柳軒定睛,這才看明白,原來前方地上的,是兩隊人馬的尸首,一方是東華士兵,另一方,卻是南華之人。 在這上空,是盤旋的鳥類。 豹玉郎綠油油的眼睛閃爍:“不過,人間如此大亂,各處妖魔恐怕更要蠢動?!?/br> 柳軒想的是另一件事:“你送我回綺霞宗,可好?” 豹玉郎扭頭:“你是嫌上官松霞給了你一劍不夠,想回去再給她補一劍?” 柳軒黯然道:“師父……師父不是真的要我死,我知道?!?/br> 豹玉郎道:“別犯傻了。這位上官宗主可是有名的冷情冷心的修道人,對于妖魔一向從不容情。先前我打聽到,她說你已經(jīng)死了……最好就趁著這個機會躲起來,免得她見上次沒把你殺了,再來追殺?!?/br> 柳軒默默地:“師父……” “還有,你最好死心,”豹玉郎不等他開口便道:“這會兒上官松霞不在綺霞宗了,她去了大雪山,據(jù)說是要跟敬天宗的傅東肅做道侶了呢。” 柳軒一驚:“這怎么可能?不,師父不會的!” 豹玉郎道:“會不會的,也跟你沒有關系,你也最好別去摻和了。保命要緊?!?/br> 柳軒道:“我要去找?guī)煾福乙ゴ笱┥?,你若不肯,那我……”他說著,竟要從豹玉郎身上下地。 豹玉郎正要說他幾句,突然感覺到一股威煞之力頂頭而來,它來不及看是什么,已經(jīng)本能地叫道:“不好……抓緊我!” 柳軒一愣,豹玉郎已經(jīng)縱身往前躍去,他差點給顛下地,只急忙攥住豹玉郎的脖子:“怎、怎么了?” 豹玉郎發(fā)狂似的向前狂奔,身后空中卻傳來一聲輕笑:“不知死活?!?/br> 伴隨著這四個字,一道金光從空中降落,豹玉郎拼命往旁邊躍開,才剛離開,原先的地面就給轟出了一個極大的坑洞,泥石四濺。 柳軒的身子也給顛的飛起,但那金光緊隨而至,豹玉郎躲閃不及,大吼一聲,猛然變作人形,同時抱住柳軒,急速閃身。 煙塵四起,而就在豹玉郎止步的同時,前方半空中,云間一道頎長身影顯了出來。 那青年相貌俊美,負手而立,金冠玉帶,貴不可言。 柳軒驚魂未定,給顛的渾身不適,只顧皺眉喘氣。 豹玉郎戒備而恐懼地看著那人……或者說,是神。 “這位上神,小妖哪里得罪了?要這么緊追不放。”豹玉郎敬畏地開了口。 青年仿佛帶笑,但眼神鄙薄而冷峭:“你還沒資格在本君面前出聲?!?/br> 豹玉郎眉頭皺起,卻竟不敢出聲。青年又看向他旁邊的柳軒,嘖了聲道:“你可真能跑啊,給上官松霞刺中心頭,給伯勞精襲擊,又給延福攔截,幾次三番都不能死?” 柳軒驚魂未定,疑惑地問:“你是誰?” 突然又有些醒悟,打量他金光燦然的出塵之姿…… 柳軒遲疑地問道:“你叫那老婦人延福?難道,那個指點她的什么神仙,就是你?” 青年輕笑道:“你說的沒錯,就是我,可惜她不頂用,凡人畢竟是凡人,螻蟻一般?!彼锌诉@句,道:“延福是這樣,那個上官松霞也是同樣?!?/br> 他說前一句,也就罷了,突然提到了上官松霞,柳軒便冷笑起來:“就算你是神仙,也不該如此刻薄。神仙難道就有多高貴?我?guī)煾敢呀?jīng)是半仙之境,要成仙也不是那么麻煩的事,輪不到你在這里……” 他還沒說完,就給豹玉郎撞了一下,示意他不要多嘴。 豹玉郎道:“上神見諒,若是因為延福山莊的事而遷怒,我們向上神致歉就是了。” 柳軒道:“致歉?那延福姑娘害了多少無辜的來往之人,論起根源,還不是因為那指點她行采陽補陰之術的?” 豹玉郎有點絕望。 那上神卻挑唇道:“好啊,不管是天上地下,是人是妖,你都是這個對本君不恭不敬的態(tài)度是么?” 柳軒道:“我是就事論事,平心而論。而且,你當真是為了延福山莊而來?” 原先莊子里那老太婆,給豹玉郎一掌拍死,山莊里的眾人也都做鳥獸散了。 “一時之歡,有什么趣味,”青年微笑:“我自然只是為你而來?!?/br> 柳軒道:“既然你如此看不起凡人,那找我做什么?” 青年望著他笑道:“你還以為你只是一介凡人?哦……對了,不過不打緊,橫豎今日必做個了斷……” 柳軒道:“什么了斷?” 青年云淡風輕:“這還不簡單?要你的命?!?/br> 豹玉郎變了臉色,柳軒道:“我跟你有什么冤仇,你為何……” 話音未落,豹玉郎道:“大哥!”將身一晃擋在柳軒跟前,手中的長戟一揚,向前劈落。 只見金光搖曳,并沒有因為豹玉郎的阻攔而停頓,那青年一揚手,豹玉郎手中的長戟頓時裂做兩段!他也給那股巨大的威煞擊飛出去! 柳軒還沒看清是怎么回事,那青年已經(jīng)到了跟前。 兩個人近距離地站著,面面相覷,青年上神的雙眸之中泛出淡淡的金色:“我早該把你解決的,只是想看你淪落為妖,是何等的狼狽不堪……現(xiàn)在戲也看夠了,自是該落幕的時候。” 柳軒望著面前這雙金瞳:“你到底是誰,在說些什么?” 這會兒豹玉郎從地上掙扎起來,咬牙再度沖了過來。 青年上神頭也不回,雙眸中的金光暴漲,揮手一拍! 柳軒突然意識到什么,大叫:“住手!” 與此同時,被金光拍到的豹玉郎,猛然發(fā)出一聲震天動地的巨吼,然后,整個妖身,竟然在那金光一擊之下,灰飛煙滅! 青年上神哈哈大笑:“有趣!最喜歡看你們這些蟲豸們無用的掙扎了。”他說著探手,一把攥住柳軒的脖頸:“云螭,還不現(xiàn)身嗎?” 柳軒被他緊握著脖頸,臉上漲紅,眉頭緊鎖,雙腳都漸漸離地。 他徒勞地伸手打向那青年身上,但對于天神而言,這簡直如小孩打鬧般不值一提。 青年歪頭看著柳軒的模樣:“是不是很不堪一擊?真是想不到,殺一個凡人,還要本君親自動手……” 正說了這句,胸口處,突然一陣劇痛,竟是一股妖力擊穿過來,幸而青年身上自有護體金光,察覺不對,即刻反彈。 但同時他也急忙松開了攥著柳軒脖子的手,閃身后退,看著面前的柳軒。 “柳軒”或者說云螭低著頭,連連咳嗽,他道:“帝君殿下,你終于肯親自現(xiàn)身了,可惜,追了我這么久,竟還是殺不死我,你可真是個廢物?!?/br> 慢慢地抬頭,他的雙眼已經(jīng)變作琉璃血色。 面前,少帝君金瞳閃爍,笑著冷哼了幾聲:“誰說殺不死,本君只是想留著你的命,多看些熱鬧罷了,嗯……倒是慶幸這個決定,不然的話,哪里能看得到那么多好戲?!?/br> 云螭嘴角一挑:“什么好戲?!?/br> 少帝君用調侃的語氣道:“比如,師徒之間的逆?zhèn)惔髴颍热缒橙藙恿苏嫘那蠖坏?,最后換來一劍穿心,這戲好不好?” 云螭喉頭一動,眼中的赤色越發(fā)重了。 少帝君卻偏偏繼續(xù)撥火:“??!對了,你牽掛的那人,如今恐怕正跟別人雙宿雙飛呢,是不是更妙了?唉,若不是厭倦了,我真想再把你的命多留一會兒,看看怎么繼續(xù)演下去。” 云螭深深呼吸:“那可要讓你失望了,老子可不會這么輕易的就死,要死,也是死在你這道貌岸然的天神之后。所以接下來的戲,你注定是看不成了?!?/br> 少帝君笑道:“是嗎……” 兩人說到這里,身上的衣袍開始無風自動,卻是向著相反的兩個方向,就仿佛在他們中間有一股無形的氣勁正在醞釀。 四目相對,少帝君金眸光芒大漲:“以你這殘破之軀,還是未完之魄,一介妖物,竟也敢跟本君相抗,笑話!” 少帝君身上的威能奔涌而出,云螭的發(fā)髻都已經(jīng)給那無形的風勁吹散,滿頭烏發(fā)烈烈揚起。 他的臉色煞白,眉心的一道妖火印卻紅的透亮,仿佛有燒灼的鮮血泫然欲滴。 身形往后退了半步,云螭道:“你越是這么恨我,就證明我當年在天庭做的越對,這些年來,少帝君恐怕過的也不似表面一般輕松愜意吧?!?/br> 少帝君本正勢在必得,穩(wěn)cao勝券,突然聽了云螭這句,臉色陡然暗沉下來,金色的眸子都染了些許暗色。 云螭的傷口已經(jīng)綻裂,鮮血飛快地把袍子染濕,但他仍是笑道:“給我說中了吧?就算你想忘,只怕天庭中也無法忘記,你可知他們一個個表面對你甚是恭敬,轉頭卻取笑堂堂的少帝君……” “你給我閉嘴!”少帝君怒吼,雙掌一拍,袖底萬道金光射出,向著云螭奔去。 云螭擰眉,眉心妖火印也隨著亮了一亮,就在金光近身的瞬間,他騰身躍起,化作一道火光,不退反進。 少帝君見他竟靠近過來:“好??!”雙掌交握,手中便多了一柄金光閃閃的神劍,“今日便用這把金劍離淵,斬了你這孽龍!” 他有劍在手,可云螭卻一無所有。 云螭想起來,那天跟上官松霞對上之時,那把靈光劍,因為他心神渙散而掉落地上,恐怕是給上官松霞收了去了。 一想起上官松霞,云螭心頭微涼,倘若他沒有死在她的劍下,卻死在這里,那可真是天上地下最大不值。 “靈光索……”云螭閉上雙眼,心中默念。 就在少帝君揮劍逼近之時,只聽“咻”地聲響,自云端迅速逼近,少帝君身形一頓,猛然回頭! 卻見一道白光,刺破云層,如同一條蛟龍般向著此處沖來。 少帝君睜大雙眼,云螭則面露喜色,原來這穿云而來的,正是靈光索。 那靈光索飛到云螭手上,已然化成長劍,云螭握劍在手,笑道:“這也算是天無絕人之路!來?。 ?/br> 少帝君眼神暗沉,多看了一眼那靈光索:“好,今日就讓你死的心服口服!” 金劍影動,白光閃爍,兩把都是有靈性的神劍,一時之間,漫天劍光影動,冷意嗖嗖,明明只是秋日,卻如同進了嚴冬。 這還罷了,天神下降,神兵現(xiàn)世,方圓百里之中,狂風大作,不多時,天際竟有零星雪花,紛紛飄落。 這邊,云螭咬緊牙關,跟少帝君殊死相搏,兩人都未曾用靈力,而只是以劍定勝負。 但不管如何,云螭先前就已經(jīng)遭受重創(chuàng),如今支撐到現(xiàn)在未死,已然是不可思議,少帝君是天神之體,威能本就遠超于他,何況是在雙方實力如此懸殊之時。 少帝君顯然也明知如此,所以寧肯斂了威能,想要以金劍斬龍。 他只以為,很快就會將云螭斬殺,只是卻低估了云螭的堅韌。 云螭舊傷仍在,又添了新傷,他明明已經(jīng)支撐不住,交手了幾個回合,身形甚至微微晃動,仿佛隨時都將倒下,但就在少帝君以為他會倒下的時候,他反而會出人意料地反攻一招,反而是少帝君因為大意,幾乎吃虧! 少帝君漸漸地失去了耐心,右手運劍,左手拍出一掌! 金光涌動,云螭只覺著胸口一陣劇痛,真元震在他心口的傷處,那痛苦簡直如同又挨了一劍一般! 云螭再也撐不住,猛地往后摔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