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勤覓 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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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府真人道:“你這樣無頭蒼蠅般,天上地下的找尋,不過是想找一個跟你所料完全不同的答案?!?/br> 云螭叫道:“我不是!我……” 紫府真人起身,向著旁邊殿中走去,云螭呆了會兒,也急忙跟上。紫府真人穿過內(nèi)殿,沿著廊下又走了片刻,便站住腳。 云螭本正在打量周遭,目光所至,卻見前方霧氣橫亙處,有一扇小門,他竟不等紫府真人如何,便走上前去。 剛一抬手,還沒怎么推,那扇門就已經(jīng)開了。 云螭急忙走了進去,如同走了千百次似的熟稔。 小院中,一棵孤零零的小松樹立在門口,云螭從旁走過,將臥房的門推開。 這是個不大的斗室,只有一張玉床,旁邊靠墻的小桌幾上有個松鶴獻壽的花瓶,里面擺著一枝已經(jīng)干枯了的臘梅。 云螭走到床邊,如同久別重逢似的,他伸手拍了拍,最后竟然緩緩地坐下了。 他坐在床邊,心中似悲似喜,打量了片刻,他橫身躺下。 腦后的玉枕yingying的,不很舒服。 云螭卻突然嗅到那無比熟悉的淡淡的降真香的氣味,他閉上眼睛,耳畔似乎聽到有個聲音道:“你怎么又私自跑到我的房間里?” 他轉(zhuǎn)頭,卻仿佛有個身影走進來,她不大高興:“你再這樣,我就要告訴真人了?!?/br> 云螭笑嘻嘻道:“你說去啊,讓真人拿鞭子打我?!?/br> “我、我……”她努了努小嘴:“我警告你這一次,下次必然告訴?!?/br> 說著跑到墻邊,假裝打量那枝臘梅去了。 云螭再次哈哈大笑:她畢竟不肯讓自己受罰。 眼中卻極為酸澀,有什么遮蔽了他的視線,云螭揉了揉眼睛再看去,卻見枕邊是一個有點眼熟的紙包。 云螭一骨碌坐起,將那紙包拿起來,打開看時,里頭卻還有一顆已經(jīng)變了顏色的糖果。 他突然想起,這是當初他在下界游歷所買,她因為被他調(diào)笑,并沒有跟他要,是他偷偷地跑到房中,放在她的枕邊的。 后來也沒有再提起,也不知她喜不喜歡,如今…… 只剩下了一顆,顯然,是喜歡的。 云螭的眼睛難受,他粗魯?shù)靥鹦渥硬亮瞬粒涯穷w糖塞入嘴里。 五百年了,這糖已然算不上好吃,云螭含著糖,在那又甜又澀的味道中,舊日的所有,如同決堤的洪水,一涌而入。 紫府真人的聲音,在門邊緩緩響起。 “當初你給少帝君所拿,我算到你該有此劫,并沒打算插手,可是上官知道后,竟偷偷地跑出府去給你送信?!?/br> 云螭的雙眼早在不知不覺中睜大,他忘了擦。 她本來是個最規(guī)矩的,不想犯錯的,卻總為他壞了規(guī)矩。 好像有血光在琉璃瞳內(nèi)流轉(zhuǎn),云螭看到那道身影跌跌撞撞地向著自己跑來,她推開擋在跟前的星官,閃過天兵們的攔阻,只拼命地向著他奔來。 她大叫:“小九,快跑!” 云螭心旌神搖。 紫府真人道:“你逃了之后,少君大怒,便將她擒住,拆去仙骨,扔下了絕仙臺。” 云螭慢慢合眸,眼中的血淚閃了閃,隨著滑落下來。 在那閃爍的淚影中,他終于看清楚了那張臉,粉妝玉琢,清透無瑕,昔人今人,不過一體,那小呆子卻拼命地叫嚷著:“不要回頭,小九,快逃!快逃……” 那道影子,卻跟先前在柳家以劍擋天雷的身影,合二為一。 紫府真人輕輕地嘆息了聲,道:“上官先前,是修行了九世的童子,我念她志心向道,品性忠純,便度她升仙,收在門下,她本是清凈無擾的天人體性,誰知因為你經(jīng)受此劫。” 紫府真人的心情顯然也極復雜:“只是令人想不到的是,縱然她失了仙格貶為凡身,在轉(zhuǎn)世為人后,仍是不改初衷,一心入道,最后竟在綺霞宗重修了仙骨……” 若是沒有外界攪擾,上官松霞一步登天,也不過是彈指而已,可她卻因記掛綺霞宗上下,寧愿耽擱于塵世。 后來,卻又遇上了云螭。 簡直是她的劫數(shù)。 紫府真人道:“你的魂魄剝離,精魄養(yǎng)生了柳軒,柳軒畢竟為人,自有意志。上官知道你在天界遭受折辱,她為救你,便同柳軒行雙修之法,以她十世的元身精氣,助柳軒洗凈塵凡,調(diào)和龍虎,也因而通透了昔日天界恩怨,柳軒這才能夠拋下凡心,回歸天上?!?/br> 云螭顫聲問:“她、她呢?” 紫府真人合了合雙眼:“她力竭神微,魂魄消散,已經(jīng)不復于這天地之間了?!?/br> 第60章 完結(jié)啦 新文 百年之后, 人世幾度變幻,天界依舊太平。 而原先的妖龍云螭早已經(jīng)不復存在。 這日,南天門邊上, 一早便聚集了若干神仙,原來今日是守天真君下界除魔,凱旋之日。 先前, 因中州西南蠻邊之地出現(xiàn)一位不世魔君, 帶領萬千妖魔, 侵擾百姓, 死傷無數(shù)。 中州人皇屢次派兵前去剿滅不成,便親自帶國中修士, 率兵對抗, 一番廝殺, 竟也不能敵。 隨人皇前往的綺霞宗黃庭道長在重傷之際,發(fā)道宗敕令往天庭,天君覽過,便命守天真君帶天兵前去相助。 守天真君率天兵天將千余, 在中州荒蠻之地跟魔君大戰(zhàn)三天三夜,終于剿滅魔人, 帶兵返回。 其中二十八曜中的一位星官便對糾察靈官道:“說來也奇怪,這位守天真君, 先前為妖身之時, 那樣不服管束, 逆天狂地的, 后來怎么竟然歸順天庭,且一向勤謹修持不逾矩呢,竟然還給天帝封為‘守天真君’?!?/br> 糾察靈官并未回答, 另一人道:“豈不聞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這守天真君原本就是真龍,只是……一時沖動犯了錯才墮落人間,既然能夠回頭向善,自然善莫大焉,皆大歡喜?!?/br> “就算如此,毀殺少帝君,本是死罪,天帝怎只打了他一百打神鞭,便就委以重任,如此信任?” “這……” 糾察靈官在旁微微一笑,并不解釋。 卻聽天門口的神侍道:“真君回來了!” 眾人齊齊看去,卻都滿臉詫異,原來自云端而來的,并不是什么真君一行,而是一位騎鶴的道者。 糾察靈官即刻認出:“是敬天宗的傅先生?!?/br> 他上前一步道:“傅相今日……”把傅東肅打量了一會兒,笑道:“恭喜,恭喜!” 他身遭的幾位星官神將們,卻也看的清楚,傅東肅身帶金光,顯然已是脫去俗胎,成了飛升之人,當下也一并前來道賀。 傅東肅下了仙鶴,跟眾位行了禮,溫聲道:“各位失陪,先要往三十三天去拜見道尊,改日再敘?!?/br> 眾神相送,目觀他飄然而去。 一位星官便道:“差點忘了,不過這位傅先生……按理說他不是早該飛升了么?” “據(jù)說自從綺霞宗的上官松霞銷聲匿跡后,傅東肅便一直等候,故而耽擱于塵世良久?!?/br> “嘖,傅東肅倒是個癡情之人,如此重情,怪不得先前遲遲不能飛升。” “說來,那位上官松霞,不是守天真君當初在下界的師父么?到底去了何方?為何真君也并不在意?” “興許真君已經(jīng)成圣,過往凡間的一切自然該丟下了。對了,說起來,真君府內(nèi)的那位……” 糾察靈官聽到這里,忙一擺手:“罷了,各位都是神官,何必說這些瑣碎之語?!?/br> 才說完,便見天際云勢滾滾,漸漸地顯出許多天兵天將的影子,一個個都鎧甲鮮明,威勢赫赫,氣派崢嶸。 而正中大紅的“守”字旗下,被眾天將簇擁之人,身量頎長,肩寬腰細,他著一襲烈烈紅衣,外罩亮閃閃的金甲,腰間佩劍。 細看,卻見眉心一點朱砂靈火印,眉眼銳利,容貌清俊威嚴,氣質(zhì)高貴清冷。 糾察靈官眼中含笑:“這次可確實是真君回歸了無疑?!?/br> 眾神忙肅然而立,準備恭迎賀喜。 且說傅東肅騎鶴離開南天門,一路向三十三天而行。 但將在過二十三重天之時,他無意中目光轉(zhuǎn)動,竟仿佛看到一道熟悉的曼妙身影。 心血來潮,傅東肅忙降落云頭,向著那方挪去。 少女身著白衣,孤零零如一捧清雪,她站在巖山間的亭子內(nèi),越是靠近,那張臉便越是熟悉。 傅東肅難掩心跳,那只仙鶴卻更是歡叫了聲,輕盈地盤旋著降落。 東肅邁步進了亭中,卻竟一時無法出聲,而只是目不轉(zhuǎn)睛地打量著對方。 少女卻也將他從頭到腳看了一遍,又看看亭子外揮動翅膀,顯得極歡悅的仙鶴,問道:“你是何人?” 傅東肅屏息,然后又慢慢說道:“大雪山,敬天宗……傅東肅。” “哦……”少女應了聲,臉上卻不動聲色:“你是才飛升之人?” 傅東肅深吸了一口氣:“不錯。敢問……仙子是?” 明明不是上官松霞,但是眉眼中卻又透出幾分眼熟,而且這通身的氣質(zhì)……傅東肅竭力自控,才未曾失態(tài)。 少女的雙目如星,清澈如秋水:“我并非仙子,只是紫府門下掛名弟子?!?/br> 傅東肅越看,越是心潮起伏,竟不知要說什么好。 少女卻問道:“聽說下界正打仗,如今情形如何先生可知道?” 傅東肅道:“您所指的,該是中州蠻荒的魔軍之亂吧,先前中州圣皇同、同綺霞宗勠力同心,更得天庭神兵援助,已然……已然無恙了?!?/br> 少女聽到最后,臉上才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這就好?!?/br> 傅東肅不由上前一步:“你……你可有名姓?” 少女瞥了他一眼,終于說道:“我生來并無名姓,得真人賜名——上官?!?/br> 傅東肅徹底窒息了,但眼圈卻飛快地紅了起來。他本不是那種濃情外露之人,此刻,眼中卻浮現(xiàn)了淡淡的淚光。 “上官?!彼啬盍寺?,卻又竭力自控。 少女神色微動,看了他一會兒,突然問道:“我們之前,可曾見過么?” 傅東肅的唇動了動,卻道:“為何、這么問?” 少女有些疑惑地:“我也不知,但是看見你,就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