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她每天都在變美[靈氣復蘇] 第42節(jié)
“大姐大,你就盡管嚴格地指導我吧!” 凌一弦挑起眉毛瞅了周思曼一眼,顯然是察覺到了她這宛如打了雞血般的變化。 “繼續(xù)練你今天的功課,把之前教你的十式打熟。” “好的?!敝芩悸で榕炫鹊幕卮鸬?。 眼看她繼續(xù)一招一式地練起五禽戲,凌一弦重新飛回看臺,繼續(xù)埋頭在題海里奮斗。 訓練場里,滑應殊又自發(fā)接過了指點周思曼的活計。 杭碧儀想了想,不知為何也湊上前去,在“蛇式”上很專業(yè)地點撥了幾句。 至于江自流,他滿訓練場上一頓尋寶,終于在角落里發(fā)現(xiàn)了凌一弦拎來的兩袋鐵砂,重新將自己的鐵砂湊成四袋。 此時此刻,他快樂得像是一個終于集齊了七龍珠的孩子,把鐵砂身前兩袋、身后兩袋地擺著,高高興興地練起了拳。 只有明秋驚不聲不響地來到凌一弦身邊,取過她之前做完的卷子,把答案替凌一弦對了出來。 然后,看著滿篇鮮紅的錯號。明秋驚和凌一弦同時陷入了沉默。 凌一弦縮了縮脖子,不知道說點什么好。 要是這會兒她還和明秋君一起坐在節(jié)目組的食堂里,談起武功來,兩個人絕對不會沒有話說。 畢竟她在武學一道上是佼佼者,哪怕被對手扁得只剩一口氣,凌一弦也敢昂著頭保證,自己還能再打10個。 但是當眼前的場景被換成了一套卷子,凌一弦便下意識地心虛氣短起來。 其實,這套卷子剛才已經(jīng)被滑應殊看見過一次了。但那時候,凌一弦并沒感覺怎么樣。 大概是明秋驚給她的感覺,和滑應殊給人的感覺截然不同。 滑應殊很像那些平時捉雞打狗,跳窗逃學,各種不想聽課的學渣同類。 而明秋驚嘛…… 凌一弦的目光在明秋驚斯文白凈的側(cè)臉上停駐了片刻。 無論從外表還是氣質(zhì)判斷,明秋驚都像是那種非常標準的好學生,甚至是個文質(zhì)彬彬的小老師。 假如明秋驚和凌一弦生在同一座小山村,他大概屬于會讓校長涕淚橫流,感覺終于看到了學校崛起的新曙光,然后恨不得捧在掌心上,要摘星星不給月亮的那種狀元材料吧。 不過出乎凌一弦的意料,明秋驚并未對滿篇的錯號說些什么。 他前前后后地把凌一弦做完的所有卷子翻了一遍,看過了每一道錯題。 大概10分鐘以后,明秋驚把這些材料重新歸攏在一起,靜靜地看向凌一弦。 那一刻,明秋驚的雙眼就好像清晨時墜在葉尖上,將滴未滴的一顆露水。 在短暫的斟酌以后,那滴清澈的水珠選擇縱身跳入小溪,在水面上蕩開幾痕柔和的漣漪。 “一弦,”明秋驚溫和地叫了一聲她的名字,“你是不是……沒有太多和普通人相處的經(jīng)驗?” 凌一弦錯愕地看著明秋驚。 不敢想象,他竟然在短短的10分鐘內(nèi),只憑借自己幾套做錯的卷子,就推理出了這個一直無人發(fā)覺的事實。 明秋驚說的沒錯,凌一弦確實沒有什么和普通人相處的經(jīng)歷。 從前在十萬大山里的時候,她雖然天天上學,按時按點和老師同學們見面,但凌一弦和普通人的區(qū)別,就像是水與油一樣涇渭分明。 如果凌一弦主動找他們說話,大家也不會表現(xiàn)出拒絕。 但在更多的時候,很多人會下意識地繞開凌一弦的位置,避開和她的交流,就像是被激發(fā)了銘刻在食物鏈中的本能,天生覺醒出對于強者的畏懼。 所以來到《武妝101》以后,凌一弦一直挺喜歡這個地方。 粉絲、名利、還有成為閃光燈焦點的氣氛倒是其次,主要是她還是第一次和這么多同齡的女孩子相處,而且關(guān)系還一直處的不錯。 就好像是一直以來空缺的拼圖。終于后知后覺地補上了一角。 凌一弦的眼神滿是感慨,其中還摻雜了一點好奇:“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明秋驚無奈地露出一個微笑,他想:果然是這樣。 昨天閑聊的時候,他和滑應殊不可避免地提到凌一弦。 滑應殊跟他開玩笑說:“我知道,你跟凌一弦的相處一定非常融洽。畢竟有和江自流相處的經(jīng)驗墊底了,對吧?” 但在明秋驚的心里,他很清楚地知道,這兩者是不一樣的。 盡管凌一弦跟江自流確實有著相似的耿直、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習慣、以及在某些事上難以捉摸的腦回路,可他們兩個實在大不相同。 雖然江自流生于少林,長于少林,但他那經(jīng)常令人哭笑不得的舉動,并不是因為他被和尚養(yǎng)大。 而是因為這位搭檔天生就有點兒缺心眼兒。 這就和胼趾與復耳一樣,是一種天生而自然的生理狀態(tài)。 倒是凌一弦,她許多與眾不同的思考方式,完全是由特殊的成長經(jīng)歷和教養(yǎng)所決定的。 很多時候,明秋驚都會覺得:凌一弦像是一只未經(jīng)打磨的小野獸。 她帶著自己樸素的價值觀念,朝著一個已經(jīng)成型的人類社會,試探性地伸出鋒利的爪子。 但在回答時,明秋驚只是溫和又輕描淡寫地說道: “對于四級武者來說,普通人比較脆皮,大部分時候還是輕拿輕放的好。這類題的答題思路,只要按照武者十誡來就可以?!?/br> “武者十誡是哪十誡?” 在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明秋驚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一點兒也不意外。 “我寫給你。” 明秋驚一邊刷刷在紙上落筆,另一只手還不忘敲了敲凌一弦做過的幾張卷子。 “做了這么多題,找沒找到一點規(guī)律?” 凌一弦點點頭:“嗯,凡是遇到要報告武者局的選項,直接選就是了?!?/br> 明秋驚笑出聲來:“差不多??傊胀ㄈ藙邮质遣豢梢缘摹!?/br> 凌一弦頗為感慨地點了點頭:“是啊,連罵他們都不可以?!?/br> ——就像明秋驚說的那樣,普通人(至少在卷子里)都是非常脆皮的,就仿佛一群被陽光多曬一會兒,就會直接化掉的存在。 在考試題里,考生對他們做這個也不可以,做那個也不可以。 這直接導致,凌一弦現(xiàn)在已經(jīng)放棄在教導周思曼時,給這個新徒弟的錯招扔蟑螂的念頭了。 周思曼要知道凌一弦曾經(jīng)打過這樣的主意,大概會感激涕零地再買100套卷子來給凌一弦做吧。 “因為我們不必對罵,就可以有更好處理的方式?!?/br> 明秋驚遞給了凌一弦一個十分奇異、飽含暗示的眼神:“當然,如果真有某個場合,你被氣的想要動口,只要不透露自己的武者身份。抱怨兩句也未嘗不可。” 凌一弦:“?。?!” 真難令人相信,這話竟然是從明秋驚嘴里說出來的。 “……一弦,你對我好像有點誤解。我其實并不是一個很死板的人。” 凌一弦回視明秋驚的雙眼里,明晃晃地寫著:真的嗎?我不信。 明秋驚可是那種,就連碰上自己跳出來作死的圍觀群眾,都會好好告訴他,最近的公交車站在600米外的好人。 “你對我真的有點誤解。”明秋驚低低地嘆了口氣。 很快,他就振作起精神來:“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晚飯以后,帶上班長和滑應殊他們,咱們一起出去逛夜市怎么樣?你逛過這里的夜市嗎?” 凌一弦更吃驚了。她來回搖頭。 “那就這么說定了?!泵髑矬@輕松地在紙上落下最后一筆,把寫好的武者十誡遞給凌一弦。 凌一弦問:“但是,按照節(jié)目組的規(guī)定……” 按照節(jié)目組的規(guī)定,訓練營采用封閉式管理。明秋驚作為導師出入還比較自由,但凌一弦身為選手,肯定是不該跑路的。 “沒關(guān)系,我們可以陪你一起跳墻嘛。我都說了,我并不是一個循規(guī)蹈矩的人?!泵髑矬@故意這么回答。 “……” 雖然話是這么說,但對于自己簽下的第一份合同,凌一弦還是懷有一絲敬畏和嚴肅之情的。 那感覺就像是一個開礦十年的暴發(fā)戶,終于迎來了自己第一位大學生會計。 片刻之后,對上凌一弦糾結(jié)擰起的眉頭,明秋驚笑著擺手。 “放心好了,我都會辦好的?!?/br> 不知為何,聽他這么承諾,凌一弦居然真的就放下心來。 只除了…… “你為什么在笑?” 明秋驚順理成章地說:“我經(jīng)常面帶微笑。這代表了我對生活的樂觀態(tài)度?!?/br> “不對,你這個笑容……”凌一弦努力回憶,“就像是有什么計劃一樣。” “有嗎?沒有吧。” 第29章 三更 四更 明秋驚十分可…… 下午三點半,凌一弦被明秋驚借故調(diào)走,一轉(zhuǎn)手就塞到了婁妲的房間。 “一會兒要接你出去的事情,我已經(jīng)跟節(jié)目組報備過了。” “不過這里到處都有直播鏡頭,你最近又比較出名,在沒有通告的活動下,讓你這么明顯地從訓練營里走出去也不太好。所以……” 明秋驚彎起眼睛溫柔地笑了笑。 “為了不給工作人員添麻煩,我們可以做一點小小的變裝手段?!?/br> 這是自昨天見面以來,六個人第一次在沒有外人的場合齊聚一堂。 也是在這次相見中,凌一弦終于知道,為何婁妲的外號叫做“今夜無人入眠”。 她本來以為,這與婁妲修煉的功法有關(guān)。就比如說,這位身材纖細靈巧的女孩就是特別擅長夜行、潛伏之類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