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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她每天都在變美[靈氣復(fù)蘇] 第45節(jié)

    三級武者實踐考試的考試要求,是要與武者局指定的異獸同處一室,并且堅持至少10分鐘時間。

    在這十分鐘里,凌一弦可以以她能達(dá)成的任何一種方式度過。

    她可以第1分鐘就把異獸殺死,在10分鐘后走出考場——擊殺異獸的損失由武者局承擔(dān)。

    她也可以跟異獸追逐纏斗,壓制異獸,或全程保持逃跑狀態(tài)。

    無論如何,只要考生能在沒有生命危險的情況下,堅持十分鐘,那么一份新鮮出爐的三級武者證,就可以落入掌中了。

    在聽完了工作人員漫長的考前提醒之后,凌一弦還另外簽了一份足有四頁之多的實踐考試須知。

    做完了這繁瑣的、甚至比考試時間本身還長的考前準(zhǔn)備之后,凌一弦終于被人領(lǐng)進了實戰(zhàn)考場。

    踏入的第一眼,凌一弦便習(xí)慣性地四面環(huán)視。

    這里看起來像個特殊的斗獸場,但各種設(shè)置都反應(yīng)著,它遠(yuǎn)比斗獸場友善許多。

    至少,斗獸場里上座的看客希望看到犧牲和血,但在武者考場里,監(jiān)控的工作人員只希望考生不要受傷。

    整個房間被砌成圓形,它沒有墻壁,前后左右都是透明的玻璃,就像是有人從某個巨大的試管里截下一段似的。

    但世上沒有任何一個試管,會采用中間夾了三層強化膠的防彈玻璃。

    凌一弦特意伸手感受了一下它的強度。然后她非常確定:哪怕是三級武者一拳壘上去,也只會把自己的骨頭反震得隱隱發(fā)痛。

    整間屋子空蕩蕩的,沒有柵欄,也沒有掩體,只在地上留有一個金屬小門。

    過一會兒,小門打開,異獸就會由升降臺控制著,被送到這間特殊考場中了。

    凌一弦手腕上綁著一個按鈕,它與異獸脖子上的項圈直接相連。

    假如考生感覺自己面臨危險,或是無法支撐,只需拍下那個按鈕,強電流和一級麻醉將瞬間注射入異獸的身體,率先保證考生的生命安全。

    這一套過于文明的保護設(shè)置,讓凌一弦這個山間長大的野孩子很不習(xí)慣。

    要知道,她從前無論是在山間和雙頭蛇搏斗,抑或是跟狗熊面對面的打起拳擊,莫潮生從來沒給過她任何保護裝置。

    那位監(jiān)護人唯一安慰過凌一弦一句話就是:“你要實在打不過了,就給對面喝點你的血。”

    凌一弦:“……”

    想到此處,凌一弦下意識陷入思維慣性——

    她打雙頭蛇的時候,莫潮生都沒怎么當(dāng)一回事?,F(xiàn)在來武者局考個三級證,居然要面對如此謹(jǐn)慎的防護。那么,不知能被這樣重重防范的異獸,該是何等的強大呢?

    想到此處,凌一弦頓時提起十分的警惕,以及十二分的戰(zhàn)意。

    見凌一弦準(zhǔn)備完畢,工作人員肅穆地按下了手邊按鈕。

    下一秒鐘,整個特殊考場內(nèi)紅光大作。

    光芒三次閃爍后,提醒結(jié)束,凌一弦的表情也更加嚴(yán)肅。

    咔啦咔啦的機械運轉(zhuǎn)聲從地下響起,凌一弦眼睜睜地看著,金屬合板門向兩側(cè)緩緩打開。

    隨即,本場考試的重頭戲,那只需要凌一弦對付的異獸終于威風(fēng)凜凜、像個被打包好的禮物一樣出現(xiàn)在了凌一弦的面前。

    “……”

    那一瞬間,整個世界似乎都陷入了沉默。

    ——你們他媽在逗我。

    凌一弦惡狠狠地想著。

    說不出一句話來,凌一弦唯有目瞪口呆地看著那頭異獸,而那頭異獸也瑟瑟發(fā)抖地回望著凌一弦。

    這頭橫瞳的怪物、曾經(jīng)在西方作為地獄惡魔的幻想原型、于華國的異獸評稱表上被估為c 級別的……總之,不論它在外面有多少各色各樣的綽號,又和異國的宗教發(fā)展史有著怎樣密不可分的聯(lián)系,但在凌一弦的眼中,去掉所有虛假包裝之后,這無疑就是一頭草食動物。

    這是一只山羊。

    凌一弦:“……”

    好的,她的三級武者考試,是跟一只山羊同處一室10分鐘。

    所以說,真的不是有人故意在跟她開玩笑嗎???

    凌一弦滿頭問號地看向場外,只見明秋驚和杭碧儀都沖她點頭,神情十分肯定。

    沒錯,三級武者的考試,面對的異獸必然是草食性的,就像凌一弦眼前的這只疾風(fēng)羊。

    只有升到四級考試,才需要對付rou食性的異獸。

    雖然這場面看起來有些滑稽,但那純粹是因為凌一弦實力太強。

    實際上,疾風(fēng)羊這種異獸,尤其是雄性疾風(fēng)羊,它們的脾氣十分暴躁。

    據(jù)明秋驚所知,在g市武者局的三級考試?yán)?,已?jīng)有過不下10位武者因為沒能中途及時叫停,被疾風(fēng)羊鋒利的雙角戳穿了小腿、肩膀,甚至在肚子上開了個洞。

    即使是草食性的異獸,也不代表它對人類沒有任何威脅。

    ……雖然從現(xiàn)在的場內(nèi)形勢來看,這種威脅關(guān)系應(yīng)該是相反的才對。

    幾乎是跟凌一弦對視的第一瞬間,那頭看上去有點臟兮兮的公羊,瞬間就趴在了地上。

    圓形的玻璃屋子內(nèi),鋪著棕紅色的塑膠的跑道。地上的塑膠顆粒非常粗糙,由此產(chǎn)生的摩擦力便于人類的鞋底抓地。但現(xiàn)在,從那只疾風(fēng)羊顫抖的四肢來看,它簡直笨拙得像是在冰面上滑行。

    如果大家都沒看錯的話,那頭疾風(fēng)羊正在……正在連滾帶爬地,盡量把自己跟凌一弦拉開距離,移動到和她完全相反的那一側(cè)去。

    凌一弦:“……”

    對手上來就擺出這么慫的模樣,搞得她都有點不好意思下手了。

    凌一弦想了想,試探性地朝疾風(fēng)羊邁出一步。

    下一秒鐘,疾風(fēng)羊雙眼眼圈瞬間紅了,眼淚撲簌撲簌地順著臉上臟兮兮的毛發(fā)淌了下來。

    至于它那一長串“咩咩咩咩咩!”的喊叫,就像是已經(jīng)被屠夫倒吊起來一樣可憐。

    凌一弦:“……”

    反正只要在屋子里呆十分鐘就能通過考試,那要不然、要不然就算了?

    “……”

    這些年來,工作人員來監(jiān)考三級考試已經(jīng)不下百次,但他仍然為眼前這不同尋常的一幕,感到深深的驚愕。

    這就是少年天才的實力?真是恐怖若斯!

    沒人注意到他的腦補,反倒是杭碧儀在見證了這一畫面后,不動聲色地扯了扯明秋驚的胳膊。

    “那個是……氣場?你沒和我說過。”

    如果說,能夠?qū)?nèi)力逼出體外,罡氣外放,在指尖形成半寸刀刃,是考核一個武者是否邁入四級的標(biāo)志。

    那么,“氣場”,又或者某些自媒體喜歡稱之為“初級領(lǐng)域”的東西,則是武者跨入五級的代表性能力之一。

    這一本領(lǐng)無形無質(zhì)。

    它無法經(jīng)由rou眼探測,但所有人,或者說所有生物,只要一跨入武者的氣場范圍內(nèi),就能鮮明地感覺到它的存在。

    “我從來沒見過這么強大的氣場,它是不是都已經(jīng)快要進化成六級武者的領(lǐng)域了?”

    杭碧儀心情復(fù)雜地問道。

    明秋驚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

    他瞇起眼睛,專注地透過玻璃向場內(nèi)看了一陣,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搖頭。

    “班長,我想那可能并不是氣場?!?/br>
    “你開玩笑!”杭碧儀的反應(yīng)相當(dāng)激烈,“除了氣場之外,還有什么能把一只異獸嚇成這樣?”

    “嗯……我想,煎得三分熟的黑椒小羊排吧?”

    當(dāng)真開了個玩笑打岔,明秋驚指了指正在瑟瑟發(fā)抖的疾風(fēng)羊。

    “如果是氣場的話,異獸的感官狀態(tài)應(yīng)該受到影響,五感會有不明顯的扭曲。但班長你看,它躲避的方向明顯跟凌一弦完全相反,沒有出現(xiàn)偏差,說明它的視力沒被扭曲……所以我想,它可能只是害怕而已。”

    被提醒了這個細(xì)節(jié),杭碧儀也急忙湊上去打量。

    過了一會兒,她不得不承認(rèn)明秋驚說的是對的。

    但要是這樣的話,那眼前的一幕,簡直就撕裂了杭碧儀的世界觀。

    “她是怎么做到的?”

    從理論上說,高階異獸的糞便也會有著同樣的威懾力。同樣的原理,武者們野外扎營的時候,驅(qū)獸的藥粉里就會添加相關(guān)物質(zhì)。

    這也是為什么,在實踐考試前,考生要過一遍掃描儀。

    但杭碧儀和凌一弦交手過。

    她清楚,玻璃屋子里的那個少女,根本沒有必要作弊。

    明秋驚心里大概有一點兒猜測,只是不好對著杭碧儀說。

    他猜:那并不是五級武者才能凝練而成的氣場,而是凌一弦經(jīng)過千征百戰(zhàn)之后,自然而然蓄起的殺氣。

    曾經(jīng)沒有靈氣復(fù)蘇的時代,有些老獵人身上也會帶著這種氣味。

    當(dāng)身處人群時,他們是笑起來憨厚溫暖的隔壁大叔。但在野外和孤狼四目相對,野狼甚至?xí)A起尾巴,在這些赤手空拳的老獵手眼前退避。

    之前和刺面蛛交手時,凌一弦的這一特質(zhì)并未顯露,大概是因為刺面蛛等級較高、以人為食,同時還是沒什么腦子的節(jié)肢動物。

    但在疾風(fēng)羊這種低階的哺乳類異獸眼里,凌一弦這個人的存在,或許天然就是一個行走的危險標(biāo)記。

    “估計是因為一弦平時比較愛吃羊rou吧?!泵髑矬@半開玩笑地跟杭碧儀說道。

    “去你的吧。照你這么說,武松打虎的典故,是因為他喝虎骨酒比較多嗎?”

    杭碧儀沒好氣地拍了明秋驚肩膀一下,她還沒忘記明秋驚肋骨上有傷。因此刻意收斂了力道。

    那一下聽著雖響,但也只是虛張聲勢罷了。

    看著玻璃房子里一面倒的情形,杭碧儀十分眼紅:“你和江自流明明就是暑假出來掙筆外快,從哪兒能撈到這么驚人的一個組員啊!”

    明秋驚翹起嘴角:“我運氣好吧?!?/br>
    …………

    另一邊,凌一弦度過了相當(dāng)百無聊賴的十分鐘。

    在這段時間里,她只要稍微動彈一下,那只疾風(fēng)羊就開始哭著打顫,同時“咩咩咩”地叫。

    十分凄慘、十分動人,就差沒把一個“慫”字寫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