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她每天都在變美[靈氣復(fù)蘇] 第110節(jié)
這道聲音,正好和明秋驚開口說話的時間重疊。 明秋驚說:“等等,我想起來了?!?/br> 一角五尾,這是《山海經(jīng)》描述里“猙”的外貌特征。 明秋驚雙眉緊緊擰起,舌尖抵住上牙床,語氣猶疑而迷惑: “有沒有人知道……《山海兵》的封印碎片如果被異獸消化了,那會造成什么結(jié)果?” “……” “……” 三人面面相覷,顯然是誰都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但仔細(xì)一想也是,既然那片碎片就在青砂虎的巢xue里,那說不準(zhǔn)哪天青砂虎回到虎xue的時候,一個腦抽就把碎片給咽了啊! “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凌一弦低聲征詢兩個同伴的意見,“是現(xiàn)在回撤,把這件事報告上去,還是……” 還是,直接沖上去干它一票? 這是一個一聽就知道,肯定是由凌一弦提出的問題。 因為作為隊長的明秋驚,是個經(jīng)受過正統(tǒng)教育的少年班武者。如果讓他來做決定,那必然是以保護三人的安危為先。 而且遇到這種重要不緊急的事務(wù),論理就應(yīng)該匯報上去,由上級拿主意。 至于江自流,他性情其實相對平和。而且不會像凌一弦這樣,無論看到什么異獸,都本能性地想要追上去干一票。 凌一弦也不是被豐收的喜悅沖昏了頭腦,她補充道: “按照《山海經(jīng)》的描述,‘猙’的原型不但一角五尾,而且叫聲像是擊打石頭那樣。我看這只青砂虎五條尾巴短短,角也圓鈍,而且剛剛的呼嚕聲依然很像貓科動物,沒準(zhǔn)還沒完成徹底的變身……要是等它變化完了,我們誰也不知道它實力會變成什么樣?!?/br> 要按照凌一弦的性格來的話,遇到問題那肯定是晚解決不如早解決,可以憑干架可能完事兒的情況,直接打就是了,用不著要往后拖。 萬一出了個三長兩短,那就早死早托生。 但江自流和明秋驚顯然有不同觀點。 兩票對一票,明秋驚斷然道:“我們先撤,回去報告?!?/br> “好?!?/br> 說罷,就在三人已經(jīng)慢慢往后移動之際,那只先前都已經(jīng)退去的青砂虎,忽然又出現(xiàn)在三人眼前! 這回,它像是主意已定一般,再無彷徨猶豫。像是看不見他們?nèi)齻€的戒備和警惕一樣,青砂虎直接對準(zhǔn)三人,就是一個滑鏟! 實不相瞞,那一刻,明秋驚袖子里的一把破甲錐都快飛出去了! 還是看這只青砂虎竟然穩(wěn)穩(wěn)停在三人兩步遠(yuǎn)之外的地方,似乎一時半會兒沒有攻擊意圖,才硬生生地收了回來。 三人一虎就這樣對視著,偶爾在私底下交換幾個眼神,彼此的神色都有點茫然。 ——發(fā)生什么事了? ——我不知道。 ——有人帶了貓薄荷嗎?要是帶了趕緊拿出來。 ——我不知道,我沒有帶,不要問我。 老虎既然按兵不動,凌一弦三人總不會主動挑釁,用自己一百來斤的身板,去跟青砂虎至少一噸的重量級扳手腕。 場面就這樣僵持了一會兒,大概很滿意于他們?nèi)藳]有主動攻擊,青砂虎寬厚的rou墊踮起小碎步,又往凌一弦三人的方向……主要是凌一弦的方向走了一步。 凌一弦稍微有點懵:“它好像不打算攻擊我們?!?/br> 一面說著,凌一弦一面嘗試性地往前走了一步:“讓我試試……” 她和這只青砂虎之間的距離本來就是三人中最近的一個,邁前一步之后,青砂虎的鼻尖只差一段小臂的距離,就能碰到凌一弦的鎖骨。 但饒是這般容易探囊取rou,青砂虎仍然沒有發(fā)起攻擊。 凌一弦想了想,試探性地在青砂虎身上摸了一把。 她這一下無意中就動用了平時擼老紅的手法,青砂虎眼睛微瞇,看起來很是受用。 但凌一弦卻縮回了手:“……自流,還是你上吧?!?/br> 不行,青砂虎的鱗片跟箭頭似的,不但尾端尖銳,而且中脊部分還尖尖地突起一塊,宛如一顆三角錐。 真不愧是舌頭上都帶著倒刺的貓科動物,渾身上下都是大殺器。 像是這種危險性s級的貓貓,看起來只有江自流才能招待得起。 勇敢自流,不怕擼貓。哪怕那是一只一噸重的巨貓。 他試探性地把青砂虎從上到下擼了一遍,手法從一開始的緊繃到嫻熟,最后更是非常懂地?fù)仙狭饲嗌盎⒌南掳汀?/br> 青砂虎被江自流摸得后腳撲朔,眼神迷離,身上原本洋溢的敵意也消退不少。終于,它一個翻滾倒在底下,很自來熟地對三人亮出了肚皮。 它腹部沒有蓋著鱗甲,而是一片雪白的毛毛,讓凌一弦見了就雙眼一亮。 動了,隱藏在dna里的毛絨控動了。 受到雪白柔軟肚皮毛毛的蠱惑,凌一弦伸手rua了上去。只是一下,她整個手掌都陷進(jìn)了松軟的白毛里。 啊,好柔軟、好綿密、好溫暖…… 天堂,這就是天堂的觸感! 在老虎……不,大貓的肚皮上一頓狂吸,忽然,凌一弦的手掌碰到了一個不甚規(guī)則的硬物。 她撥開老虎肚子上的毛毛一看,只見一塊淡青色、像是沉淀著了雜質(zhì)的水晶一般的碎片,正半進(jìn)半出地卡在老虎肚子上的一處傷口里。 這下子,凌一弦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原來它是來找我們做手術(shù)的!” 第56章 現(xiàn)代社會啊,打得可是信息…… 有智慧的動物主動找上人類的事,自古有之。 不提武俠小說里經(jīng)典套路之一,就是落崖以后遇到老白猿,從白猿腹中取出某失傳百年的武功秘籍,練了以后一出山便可橫掃江湖,天下無敵。 單是在靈氣復(fù)蘇之前的靈氣低潮時代,各種:“熊貓餓了下山吃掉村民家里一口鐵鍋,半個村子的人涌出來夾道相迎,并且拿出自己家的鐵鍋喂熊貓”、“或者未成年豹子溜下山吃雞,村民說吃吧吃吧,吃完以后林牧局買單”的沙雕新聞,時不時便可見諸于報端。 至少凌一弦自己,就在很多年的老報紙上看到過“野狼腳上扎刺化膿,下山來找人類拔除,拜一拜以后離開”的的新聞。 雖然看著那篇新聞的筆觸,很像是某些三流小報上編的連載小說,但這種內(nèi)容既然能見諸于報端,顯然是在過去一系列的傳說故事里獲得了啟發(fā)。 所以,身為s級異獸的青砂虎,意識到自己肚子傷口上的碎片不太對勁,繼而來找人類求助,似乎也不該出人意外。 而且,在凌一弦心中,還生出了一個隱隱的、不能宣之于口的猜想。 自己從小就身懷劇毒,想必和《山海兵》有關(guān)。而青砂虎現(xiàn)在傷口里夾雜的,正好就是《山海兵》的封印碎片。 或許,因為愛屋及烏的緣故,它在自己身上感受到了親近的氣息也說不定? 小心的撥開青砂虎肚皮上的白毛毛,凌一弦從背包里翻出一只小型手電,懸在傷口上端直線打光,這下就看得更清楚了。 為了確保手術(shù)的清潔性,凌一弦一縷一縷地揪住老虎肚皮上的軟毛毛,用自己的短匕從根部將其割斷,讓傷口的細(xì)節(jié)和走向顯示得更清晰,同時還露出了老虎原本粉乎乎的rou肚肚。 凌一弦萌得肝顫,當(dāng)即像是打了雞血一樣,下手如飛。 雖然在江自流看來,凌一弦的這番作為,貌似有點假公濟私的意思。 他提醒凌一弦:“你割它的毛干嘛。” 凌一弦理直氣壯:“毛發(fā)可能會悶住傷口,上面的灰塵也有可能導(dǎo)致細(xì)菌感染的。你沒看人做開顱手術(shù)之前,都要先剃頭的嗎?” 江自流十分疑惑:“這個我知道。但所有做開顱手術(shù)的人,都會像你現(xiàn)在這樣,剪掉的毛茸茸一撮一撮擺在膝蓋上,準(zhǔn)備收集起來的樣子嗎?” 膝蓋上擺滿了捋好的白絨絨的凌一弦:“……” 鐵證如山,無法反駁。 江自流繼續(xù)認(rèn)真地、不解的、一點也沒意識到哪里不對地給凌一弦插刀: “還有,如果只是在頭上開個寸長的口子,也用不著剪掉整個腦袋的毛發(fā)啊?!?/br> 所以說,凌一弦那股略微狂熱的,好像要把大腦斧的肚皮全都剃禿的氣場,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對??? 凌一弦:“……” 這……唉,她認(rèn)罪,她不上訴,她無話可說。 明秋驚早就從凌一弦開始收割白毛毛時,就在忍笑。 現(xiàn)在見凌一弦被江自流制裁住,他不緊不慢地上前一步,手里不知何時多了個撐開的小袋子。 “放這里吧?!彼÷晫α枰幌艺f道,“回去以后可以戳個虎毛氈什么的?!?/br> 至于更多的老虎毛,那就還是別繼續(xù)刮了。 往日只見過薅羊毛的,沒想到今天竟然能看到薅虎毛的奇景。 真不愧是他喜歡的姑娘,真不愧是凌一弦,果真是藝高人膽大,毛多人手黑。 要是這一幕上了電視,大概會讓觀眾們內(nèi)行直呼“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吧。 凌一弦訕訕住手,清清嗓子,擺出一副端正的態(tài)度審視起青砂虎肚皮上的傷口來。 那道傷口由身體外側(cè)劃到肚腹,傷痕程度從重到輕,邊緣輕微化膿感染,看起來應(yīng)該是野獸的抓傷,或者是覓食搏斗時的刮傷。 如果放在野外,這是大自然每一天在每個角落都會發(fā)生的日常。 但……不是每一道類似的傷口里,都會“長”進(jìn)去一段《山海兵》碎片的。 凌一弦叼著匕首湊近了檢查傷勢,只見那片青玉般的碎片,形狀頗為狹長。 它有一半沒在青砂虎的血rou之中,惹得水晶一樣的材質(zhì)似乎也被染得血紅,另一小段則露在外面,里面隱隱綽綽顯出些許影子來。 凌一弦上手摸了摸。下一秒鐘,她露出一種古怪的神色,猛然抽手。 “怎么了?”明秋驚時刻關(guān)注著事態(tài),一見凌一弦露出這幅表情,自己也試探性地把手指放了上去。 一碰之下,他便感覺到這塊碎片的奇特之處。 封印著“猙”的殘片,明明看材質(zhì)似金似玉,應(yīng)該是水晶般的硬質(zhì)。 然而真的上手碰一下,那感覺卻是軟的、溫的、略帶一點震顫和粘稠感,就像是穿過血rou,徒手摸到了某個生命體的胎心一般。 “——是活的?”明秋驚和凌一弦對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