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她每天都在變美[靈氣復蘇] 第174節(jié)
倘若偷聽行為被武羅發(fā)現(xiàn),美人蝎外面又套著凌一弦的身份。對著三個少年班學生、武者局官方重點培養(yǎng)對象,武羅縱然想要發(fā)難,也是師出無名。 凌一弦:沒錯,只要有需要,我想是美人蝎就是美人蝎,想是凌一弦就是凌一弦噠! 系統(tǒng)對此深有感慨,它說:“論起蝎弦二象性,這是徹底給宿主您玩明白了?!?/br> 三人拿定主意,就派出明秋驚去酒店里踩點。 明秋驚在酒店前臺晃了一圈。 他裝作班級聚餐的負責人,問起了店里的包廂情況,又委婉地提出要求,想知道能不能去包廂里看看。 此時還沒到中午,飯店里人本來就不多。明秋驚看完包廂后又借廁所,硬是摸清了武羅二人的具體方位。 十分鐘后,明秋驚神色如常地走出酒店,對著凌一弦和江自流點了點頭。 “這條街上的店鋪格局應該都是對稱的,我們?nèi)ジ舯谀羌绎埖?,正好和他們隔一堵墻。?/br> 這樣做的話,聽聲效果可能差一點,安全系數(shù)卻是大大提升。 他們?nèi)硕际切袆优桑瑒邮帜芰透蓜艃憾挤峭话恪?/br> 不一會兒,用內(nèi)力壓住嗓子,捏出偽聲的三人組就在隔壁飯店坐好。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偽裝成普通吃飯客人的樣子,明秋驚還在包廂里外放了某游戲的直播。 而實際上,這三人齊刷刷把耳朵貼在墻面上,動作相當整齊劃一,宛如《貓和老鼠》里面的三只煙斗貓咪。 出門在外,武羅大概也沒有料到,自己竟然會遇到凌一弦這種天降橫禍。 因此,他說話時聲音雖然有意收斂,卻沒有使用類似傳音入密的處理。 先開口的人是武羅。 既不同于他主持刺殺精衛(wèi)行動時的運籌帷幄,也不同于他應付美人蝎時的喪氣佛系。武羅對著孰湖說話的時候,聲音里竟然難得染上了幾分私人情緒。 他憂慮地說道:“我上次告訴過你,最近要收斂一點。” 孰湖哼哼了兩聲:“我這幾天也沒惹事啊。” 墻那邊,有人頭痛地嘆了口氣。 武羅疲憊地說:“孰湖,你如果不懂什么是急流勇退,那么明哲保身、兔死狐悲的道理,難道你也不知道嗎?” 說出這句話時,武羅把聲音壓得極低極低,凌一弦三人瞪大了眼睛,快在墻面上貼成鍋貼,才聽清他的告誡。 武羅沉郁道:“——看見了精衛(wèi)的前車之鑒,難道你當真一點觸動也沒有嗎?” “……” 這句話,恰好觸動了明秋驚的疑惑,令他當即心神一凜。 武羅的這種說法,幾乎相當于給考試亮出參考答案。孰湖直著舌頭,訥訥幾聲:“所以說、所以說,精衛(wèi)其實并沒有背叛……?” “噓!” 孰湖猛地收聲。 “關(guān)鍵并不在于精衛(wèi)有沒有,關(guān)鍵在,他們說精衛(wèi)有。” 武羅表情凝重,筷子在一盤冷菜里撥來撥去,卻連一根黃瓜絲都難以下咽。 “本來嘛,這些都是上面的內(nèi)務,他們要暗殺哪個,咱們動手就是,其余的和我們沒有關(guān)系。但我前些日子,忽然得知了一條消息?!?/br> 武羅嘴唇微動:“鹿蜀消失有一陣了?!?/br> “!?。 ?/br> 二百多斤的孰湖悚然而驚。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大哥,你是說……天啊,這、這事牽扯太大了吧!” “就是這樣,所以我讓你老實一點。” 此刻,武羅憂郁得好像一名立起不能二十五年的患者,哪怕從孰湖嘴里聽到那個久違的稱呼,都不能讓他的心情變好一點。 孰湖咽了口唾沫:“如果鹿蜀也被秘密處理了,那咱們……誒呀,難道他們查不出,咱們和鹿蜀除了那個之外,就再沒有聯(lián)系了嗎。” 武羅冷笑一聲:“就是說真話,也得有人信才行。就像精衛(wèi)……” 杯中的啤酒仍在破開一個個碳酸氣泡,冰鎮(zhèn)過的啤酒是夏日的上等佳肴,兩人卻都無心飲用。 孰湖扎著兩只手,鐵塔般的臉孔上也出現(xiàn)一絲茫然。 “那大哥,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 “你問我?”武羅自嘲地一笑,“先管好自己,走一步再看一步吧——他們都說g市派來精衛(wèi)和美人蝎是居心不良。既然精衛(wèi)反水,美人蝎也不一定干凈??晌业箤幵浮?/br> 后半句話無論如何,也不該是他來說。即使對著孰湖,武羅也生生地把話咽了回去。 但他的未表之意,卻已經(jīng)被孰湖完整接受。 ——哪怕美人蝎同樣有鬼,那也無所謂。或者說,那或許還代表著一條能走的新路呢。 孰湖嘆了口氣:“真可惜,精衛(wèi)大概是清白的?!?/br> “是啊?!蔽淞_臉色如冰,“太可惜了,精衛(wèi)居然是清白的?!?/br> ———————————— 直到包廂中的兩人結(jié)賬離開,凌一弦三人這才從支起身體,面面相覷。 “信息量好大……”江自流率先吐槽道。 凌一弦無聲點頭附和。 她正嘗試著在心里理清幾條線索,誰知驀一轉(zhuǎn)頭,只見江自流正期待地看向明秋驚。 于是,凌一弦恍然大悟。 對啊,這種小組作業(yè)可以不用自己做,完全可以先聽聽團隊智囊的答案嘛! 同時被凌一弦和江自流用期冀的眼神盯著,明秋驚不到半分鐘就舉起了白旗:“好吧,你們聽我說?!?/br> 江自流凌一弦:“嗯嗯嗯!” 明秋驚:“……” 無奈地扶了扶額頭,明秋驚率先屈起一根指頭。 “武羅這番話里,需要注意的事情有四件。第一,他們知道精衛(wèi)是無辜的,并且這件事讓他們感覺很忌憚,或者說,物傷其類的齒冷?!?/br> “第二,武羅和孰湖之間的關(guān)系。第三,玉門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鹿蜀失蹤——咱們都知道鹿蜀失蹤是因為什么。不過很顯然,對于鹿蜀失蹤的內(nèi)情,玉門成員內(nèi)部有著不同看法。” “以及最后一件事,武羅、孰湖,和鹿蜀之間的關(guān)系?!?/br> 明秋驚理完了脈絡,江自流和凌一弦就可以往里面自由地填寫內(nèi)容。 “明老師,”凌一弦故意沖他眨眨眼睛,“我有話要說!” 明秋驚真是拿凌一弦一點辦法也沒有,只好接戲道:“凌同學請發(fā)言?!?/br> 江自流一頭霧水地看著他們兩個,不知道自己的隊友們究竟在玩什么把戲。 凌一弦:“我是親自揍過鹿蜀的,他武功非常低,又菜又好色。就這么個干啥啥不行的玩意,為什么聽武羅的意思,把他說得那么重要?” 江自流點頭,顯然順著這個話題,回憶起了鹿蜀揍起來的手感:“哦,鹿蜀,確實是不行?!?/br> 武羅就是想破腦袋都了不得,這么一個被他慎重提及的重要人物,光是在隔壁包廂,三個人里就有兩個人揍過他。 明秋驚慢慢地說:“我也想過這個問題——也許有這樣一種可能,那就是鹿蜀重要的地方,不在于他的武功,而在于他本身?!?/br> 凌一弦和江自流對視一眼:“他本身?” “嗯。”明秋驚反問,“《山海經(jīng)》里,對鹿蜀的記載是什么?” 凌一弦緊急打開系統(tǒng)作弊,照著頁面搜索的內(nèi)容一字一句地念著:“馬首虎尾,其音如謠,佩之宜子孫?” “——誒?宜子孫?” 明秋驚緩緩點頭:“是啊,我思來想去,只有這個猜想最合理。你們可以回憶一下,孰湖是怎么稱呼武羅的?” 江自流:“他叫武羅‘大哥’。” “嘶——” 輕吸了口氣,凌一弦左邊看看明秋驚,右邊看看江自流,再想想武羅孰湖和鹿蜀的年紀,感覺完全可以對上號。 “不是吧,他們是親父子、親兄弟?” 明秋驚默默地點了點頭。 結(jié)合著他已知的、關(guān)于精衛(wèi)的部分來看,武羅的整段談話內(nèi)容,也就有了最佳的解釋。 精衛(wèi)被標記為背叛者,是因為他受到了自己師父的牽累,這讓他成為了玉門內(nèi)部斗爭的犧牲品。 在親手處理了精衛(wèi)以后,生父鹿蜀的失蹤,顯然令武羅心中不安。 為此,他特意找上孰湖聯(lián)絡感情。 因為他們兩人既是關(guān)系不錯的同事,更是具有相同血脈的親生兄弟,而且在鹿蜀失蹤一事上,完全處于相同的戰(zhàn)線。 凌一弦握起拳頭,輕輕敲了敲掌心,腦中原有的疑惑,此時正如同冰雪一般緩緩消融。 她說:“原來如此。這下我就明白了,為什么鹿蜀明明武藝稀松,在玉門中的地位卻那么特殊,就連垂涎上美人蝎的美色,大家也都默認美人蝎要給他面子。” 因為鹿蜀本來就不需要很高的武功。 他的作用不是御敵,是生殖。 豐沮玉門這么多年來,一直在往武者體內(nèi)植入“山海兵”殘片。這些武者大多都是從小就被玉門收養(yǎng)。 武者局的情報來源顯示,豐沮玉門仗著背倚大山國境線的地勢之利,收攬了不少三不管地帶的外域孤兒。 但隨著這個組織人手的不斷擴張……或許,有一部分純正的成員,甚至是由他們自己生下的呢? 聯(lián)想到自己體內(nèi)的“鴆”碎片,凌一弦忽然開口問道:“你們覺得,容納山海經(jīng)殘片的能力,能遺傳嗎?” 玉門留著鹿蜀作為“種馬”,讓□□成為他的第一要務,沒準就是看在鹿蜀的孩子質(zhì)量比較高的份兒上啊。 明秋驚覺得這個推測很有道理。 江自流念念不忘地嘀咕道:“怪不得他都已經(jīng)是四級武者了,打起來還是那么脆皮……” 明秋驚微微一笑:“假如我是玉門首領(lǐng),有一個武功過人的鹿蜀在側(cè),我怎么能放心酣睡?!?/br> 他嘴里明明說著大魔王一般的發(fā)言,神色卻還是那么一表人才的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