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她每天都在變美[靈氣復蘇] 第176節(jié)
凌一弦停頓片刻,最終還是百思不得其解地問道。 “能先解釋一下,你為什么歧視rou食嗎?” ——這人別的思想雖然極端,但還算邏輯自洽。 唯有極端素食主義這一條,饒是集合了凌一弦、明秋驚和江自流三人于大成者的智慧,也無法給出一個合理的解答。 聽到這個問題,刁易桐垂下眼睛。 他紆尊降貴地分給凌一弦兩道視線,是跟塑像如出一轍的睥睨。 刁易桐答道:“呵,虧你還念過書。毒素會根據(jù)食物鏈,在食物鏈上端一層層累積的道理,你難道也不明白嗎?” 凌一弦:“……” 不,雖然她成績差,但這么簡單的原理她還是能答上的。 關鍵是,誰能想清楚,刁易桐選擇吃素,居然是因為“沒有中間商加毒素”這么令人無語的理由? 要是刁易桐的挑釁截止到此刻為止,凌一弦或許還能心平氣和地跟他過招一場。 然而下一秒鐘,頂著裁判手持黃牌的威懾眼神,刁易桐表情不善地咧開嘴角。 他說:“所以我早就說過,女生就連念到小學五年級都多余。省下你在武功上浪費的時間,沒準還能學會給老公做蔬菜沙拉。” “……” 此時此刻,凌一弦指尖頂著一枚小巧玲瓏的匕首,匕首尾部系著一段紅綢,紅綢的另一端則繞在她玉白的手腕上。 聽著刁易桐的嘲諷,凌一弦默默地挽了個寒光凌厲的刀花。 系統(tǒng)在她腦海中發(fā)出極富舞動力的吶喊:“人言乎?非人哉!宿主加油,沖上去干他!” 第92章 江自流:“凌一弦要有男朋…… 刁易桐在口舌方面前科累累,早就是裁判的重點關注對象。 他剛剛和凌一弦說的那句話,雖然一個臟字沒吐,但在性別方面,人身攻擊度已經(jīng)拉了滿格。 裁判皺起眉頭,當機立斷對刁易桐舉起一只手,給予他首次警告。 按照武者大賽的規(guī)則,兩次警告合并一張黃牌,兩次黃牌合并一張紅牌。收到紅牌直接取消本賽季的比賽資格。 還不等裁判把手掌放下,便覺視線一花,眼前驀然閃過一道人影。 裁判定了定神,張眼一看,發(fā)現(xiàn)是選手凌一弦直接沖著對手莽上去了! 一邊認真地觀察起場內(nèi)情況,裁判一邊在心底給凌一弦點了個贊。 人類中的奇葩還是少數(shù),像刁易桐這樣的,別說凌一弦想抽他,就是裁判自己碰上,都覺得牙根癢癢。 面對凌一弦來勢洶洶的搶攻,刁易桐甚至沒有露出一絲意外的神色。 在他漫長的對戰(zhàn)生涯里,對手被氣到螺旋上天的模樣,刁易桐已經(jīng)司空見慣。 要知道,從前他打無規(guī)則賽制的時候,碰上那種脾氣暴的,一開口就現(xiàn)場直播掘他祖墳,也有過好幾回了。 像凌一弦這種不回嘴的對手,已經(jīng)算是涵養(yǎng)優(yōu)良,甚至顯得有些好欺負的。 想到這里,刁易桐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傲慢的笑意:呵,到底是個小姑娘…… 他并不知道,在“小姑娘”的腦海里,正發(fā)生著一場不為人知的對話。 系統(tǒng)斷然道:“宿主,您要不要罵回去?只要你一句話,我愿意繞過所有違禁詞匯,為您現(xiàn)場合成一篇繳文!” “不用,直接干他。”凌一弦雖然平日作風奇葩,但對戰(zhàn)時思路卻足夠清晰,“我才不打?qū)κ稚瞄L的仗?!?/br> 畢竟,像刁易桐這種人,就是傳說中那種“只要我歧視范圍夠廣,就永久立于不敗之地”的奇葩。 對手跟他講生物鏈,他跟對手講進化論;對手跟他分辯進化論,他跟對手大侃種族膚色學;等到對手被他用地域人種繞進去,他就話鋒一轉(zhuǎn),開始起批判對手竟敢吃rou了。 凌一弦冷笑一聲,眼神如冰,對系統(tǒng)說道:“我今天就代替達爾文教教他,我們吃rou的小姑娘,就是能把千奇百怪的玩意摁著打!” 話音未落,凌一弦猛地抖開手腕,霎時間,只見血色紅綢翻滾如濤。 紅綢的另一端系在匕首尾部,軟稠長了眼睛一般,靈蛇似地繞過男人的肩膀,直刺刁易桐背心。 刁易桐眼睛都不眨一下,驟然外放了氣場。 這是五級武者特有的標志。 等到武者所有后天真氣被轉(zhuǎn)化為先天真氣,氣場進一步凝實,成為“領域”,就代表武者從五級晉升為六級。 作為老牌五級武者,刁易桐的氣場分外濃稠,已經(jīng)有了初步朝領域轉(zhuǎn)化的趨勢。 他的氣場“凝膠力”,可以膠著住對手的氣場和動作。 比如說,凌一弦的氣場是“毒”。那么,刁易桐就可以讓她縹緲的氣場陷入膠著,阻止毒性的擴散。所以,對于同為五級的武者來說,凝膠氣場自帶先天優(yōu)勢。 凝膠氣場剛一打開,輕盈靈動的紅綢就變得沉重起來,宛如有人在靈蛇的尾巴上掛了上百斤的秤砣。 不等匕首刃尖觸及刁易桐的背部,就像是折翼之鳥般先一步跌落。 與此同時,凌一弦也感覺自己的身體往下一沉。 刁易桐用眼梢瞟了一眼殷紅綢緞,咧開嘴角嘲笑道:“嘖嘖嘖,真是小妞、小匕首、小花招,還有你那花里胡哨的小玩意兒。” 氣場相疊,被凌一弦命名為“凝毒”的氣場還沒來得及完全散開,就先被凝膠封鎖住。 凌一弦心中暗忖:果然,刁易桐的氣場對她很是克制。 現(xiàn)在的情況完全在她意料之中,凌一弦絲毫不見慌張。 幾乎是刁易桐的氣場剛剛張開,凌一弦就抽回紅綢。 于此同時,她騰身而起,一招飛燕連環(huán),雙腳在空中輪流踢向刁易桐的雙眼。 這一下輕功著實俊俏,展現(xiàn)出的身法翩若驚鴻,恰到好處的力度又宛如游龍。場外解說當場就叫了一聲好。 “刁易桐選手已經(jīng)展開了氣場,然而從輕功身形來看,凌一弦絲毫沒有受到影響——漂亮!這讓我想起凌一弦不久前加入少年班的武者小隊,隊中另一位少年武者明秋驚也是以身法見長。不知凌一弦的輕功進步,是否和隊友間交流有關。不論最終戰(zhàn)果如何,這招‘飛燕連環(huán)’都把我們武界小將的精神風貌,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 觀眾席上,江自流朝明秋驚看了一眼,目光里顯然有點懷疑人生的意思。 “她的輕功怎么進步的那么快?” 差不多一周之前,凌一弦拉著他們兩個做陪練。 然后,江自流就眼睜睜地看著,凌一弦的身法在一夜之間突飛猛進。 那輕功漂亮利落的,就像是在他們兩個不知道的時候,她偷啃了一個明秋驚一樣! 其實,明秋驚也不知其中緣由。 他就是再聰慧機敏,也猜不到這是因為凌一弦用優(yōu)惠券買下了“翩若驚鴻,婉若游龍”的美顏項目。 但這不并妨礙明秋驚擺出一副淡定臉。 明秋驚平靜地說:“近朱者赤,你不要大驚小怪?!?/br> 江自流非常不服:“那我怎么沒赤?” 明秋驚不假思索:“你是下半句話的寫照——你讓一弦近墨者黑了。” 江自流:“……”兄弟,這你就很不講道理了吧! 同一時間,類似的心聲也在刁易桐心中出現(xiàn)。 刁易桐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無往不勝的氣場剛一展開,凌一弦就biu地一下,像是長了翅膀一樣飛了! 只是一個晃神的功夫,凌一弦已經(jīng)如同環(huán)球衛(wèi)星一般繞了他整整一圈。 她的大部分飛踢都被刁易桐用手臂架住,只有最開始那招“飛燕連環(huán)”措手不及,在刁易桐臉上生生踹出了一個鞋印子。 這一腳踢得夠狠,踹臉聲簡直啪啪作響。 刁易桐:“……” 搞沒搞錯,他明明是在禁錮對手。結(jié)果對面看起來一點影響也不受,甚至還比開放氣場之前更靈活了——這講道理嗎? 在五級武者里,刁易桐顯然并不以身法見長。 往常,他用來對付那些敏捷流武者的手法,都是用氣場拉扯住對方,從而提升自己的相對速度。 然而此刻,這攻無不克的一招,竟然在凌一弦身上吃了癟。 就像是程咬金揮出的第一板斧落了空,刁易桐雖然表情不變,但眼神里卻隱隱浮現(xiàn)出一絲脫軌的慌張。 匆匆用手肘抹去臉上被踩出的灰跡,刁易桐又羞又惱。 他的胸膛急劇起伏了幾下,精光內(nèi)蘊的雙眼卻忽然一瞇。 既然她這么愛踢,那就讓她踢個夠好了! 下一秒鐘,緊追不放的攝像鏡頭里,凌一弦輕捷的身影,忽然出現(xiàn)了微不可查的晃動。 她仍單腿在慣性下旋身踢出。 在外人看來,這一幕好似沒有任何異常,唯獨交戰(zhàn)中的兩人能夠發(fā)覺其中的詭異之處。 這次,刁易桐并未采取防御來應對。 他蒲扇似的大手早早就位,甚至比凌一弦還提前一步,只等著凌一弦一腳掄到,就貫滿勁力,一把扳折她的小腿。 在從前的許多次比賽視頻里,刁易桐的對手們,都是這樣“忽然一下”、“棋差一著”、“鬼迷心竅”、“太過心急,出現(xiàn)失誤”,所以輸?shù)舻摹?/br> 而這一次,想必也不例……例…… 刁易桐的笑容還沒來得及完全綻開,就像枯黃的狗尾巴草一樣凋零了。 怎么回事?凌一弦為什么沒有受到他的牽引? 那一腳在半空中猛然收力,就像是事先規(guī)劃好的那樣,恰好與刁易桐捉捕的動作相擦而過,極其精準地踢上他的肩窩。 在刁易桐猛然張大的雙眼里,倒映出凌一弦美艷微笑,如鴆鳥亮開華美的羽翼。 凌一弦沖他做了個口型:“你猜怎么著?我就等著這招呢?!?/br> ——還記得嗎,凌一弦在事前觀看視頻資料時,曾經(jīng)察覺到一絲異樣。 即使系統(tǒng)的ai算法表明,比武視頻并無問題;在那些比賽的賽后采訪里,刁易桐的對手們也紛紛承認,他們因為刁易桐驟然撤去凝膠力感覺不適應,所以在關鍵招式上出現(xiàn)了誤差。 但或許是出自千錘百戰(zhàn)的直覺,凌一弦始終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