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還一副你愛租不租，不租拉倒的樣子。

    算了，人家是巴黎大皇宮，嘴大！

    劉嘉深吸一口氣：“那個摩托車廠叫什么名字？他們的老板叫什么名字，我想直接跟他們老板談?wù)??！?/br>
    那邊悉悉索索半天，才慢悠悠地說：“他們在德國，巴伐利亞發(fā)動機(jī)制造公司，他們的老板叫吉斯坦-奧托?！?/br>
    這么長的公司名稱，聽都沒聽說過。

    一個垃圾小公司，拽什么！

    劉嘉掛了電話，心情非常不好地在電話本上翻找這家公司的電話號碼。

    忽然發(fā)現(xiàn)，這家公司的德文名稱是這樣的：

    bayerische motoren werke ag

    bmw

    寶馬

    第32章 落魄寶馬

    劉嘉只對時尚相關(guān)，以及某些著名八卦有研究，比如大眾和保時捷家的恩怨情仇。

    她對寶馬的全部認(rèn)知就是：名牌汽車、不同系的價格差別很大，分為現(xiàn)有現(xiàn)金存款就能買，到得咬咬牙等年終獎不等。

    人家都是搏一搏單車變摩托，這怎么就從名車變摩托了？

    總不能跟段子里說的一樣

    “自從炒股之后，我就變成百萬富翁了?！?/br>
    “請問有什么秘訣嗎？”

    “我原來是千萬富翁?！?/br>
    這位奧拓先生是賭了，還是抽了，還是老婆跟小姨子跑了？

    劉嘉擁有與多個不同品牌大公司打交道的心得，他們的性格或許有差異，但絕對不會特別好說話。

    孫子兵法有云：知彼知己，百戰(zhàn)不殆

    打電話之前，還是先搞清楚這公司到底是啥情況。

    劉嘉放下電話本，想打電話給顧宗華，問問他知不知道巴伐利亞發(fā)動機(jī)制造公司。

    結(jié)果電話通了之后是秘書接的，說顧先生去西班牙出差了。

    沒有手機(jī)的歲月，出門就是失聯(lián)，別說出國。

    劉嘉只能通過有限的信息判斷：

    第一，它現(xiàn)在肯定沒有做汽車，不然有汽車不展，展什么摩托。

    第二，它肯定有錢，不然也進(jìn)不了大皇宮。

    就這點信息量，聊天的時候完全沒有切入點。

    劉嘉無比懷念有網(wǎng)絡(luò)的世界，懷念也沒有用，這會兒連恩尼格瑪機(jī)都還沒有誕生，圖靈剛八歲，連計算機(jī)都沒有，哪來的網(wǎng)絡(luò)。

    鄭不艾急匆匆打開縫紉間的門，喜笑顏開地往一樓跑，看見劉嘉坐在樓下發(fā)呆，笑著問她：“劉小姐，要不要嘗嘗豆腐？”

    劉嘉哪有心情吃豆腐，吃龍肝鳳腦都沒興趣。

    “吃不下，被摩托車堵了胃口。”

    鄭不艾眨眨眼睛，表示不解：“是想買摩托車嗎？我知道幾個不錯的牌子，要推薦嗎？”

    劉嘉來了精神：“你知道寶馬，啊不是，巴伐利亞發(fā)動機(jī)制造公司出的摩托車嗎？”

    “不知道。”

    劉嘉的眼神又黯淡下來。

    鄭不艾眨巴著眼睛：“它不是賣飛機(jī)發(fā)動機(jī)的嗎？什么時候做摩托了？”

    “誒？賣飛機(jī)的？”新世界的大門，再一次向劉嘉打開。

    ?鄭不艾來了精神：“對啊，和我住在一起的陳大哥是工科生，特別喜歡這些，跟我們說了好多，這個公司在慕尼黑，世界大戰(zhàn)的時候，為德國空軍生產(chǎn)了不少發(fā)動機(jī)?！?/br>
    劉嘉頓悟，她終于明白了。

    《凡爾賽條約》不允許德國保有空軍，所以，寶馬家的發(fā)動機(jī)賣不出去，只得轉(zhuǎn)行。

    難怪有錢。

    就是不知道為什么沒有直接一步到位做汽車。

    ……可能是不喜歡吧。

    鄭不艾想了想，又補充道：“對了，我想起來，陳大哥說，這家公司在戰(zhàn)后轉(zhuǎn)賣家具了，也沒聽說賣摩托啊?！?/br>
    劉嘉再一次睜大眼，啥玩意兒？家具？寶馬牌家具？

    她笑道：“為什么賣家具？是因為慕尼黑的黑森林長得太快了？”

    “不是，聽說因為戰(zhàn)后他們的工廠里還剩了好多做飛機(jī)的木料?！?/br>
    “做飛機(jī)？木料？”

    “對啊，戰(zhàn)斗機(jī)都是木頭做的。”

    又一個新世界的大門打開了，劉嘉催促道：“你們陳大哥還跟你說什么了，都跟我說說?！?/br>
    鄭不艾抓抓頭：“嗯……說這個公司的總經(jīng)理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反正，就是原來做飛機(jī)剩下什么，他們就做什么。木頭和鋁相關(guān)的很多產(chǎn)業(yè)，他們都做過，哦，還做過鐵路制動器。反正就是一拍腦袋，想起來做什么就做什么，陳大哥說，他們可能快要倒閉了。”

    劉嘉笑而不語，倒閉？寶馬要倒閉也得是一百多年后的事，絕不可能在1920年倒閉。

    鄭不艾見她比剛才放松了許多，問道：“那，豆腐要吃嗎？”

    劉嘉笑道：“吃呀，是在哪里買的？我都沒見著街上有賣豆腐的店?！?/br>
    鄭不艾驕傲地昂起頭：“是我做的。”

    “看不出來??！想吃！”劉嘉鼓掌。

    過了一會兒，彭舉也興沖沖地跑下來：“做的怎么樣？能吃嗎？”

    看到劉嘉，他猛地停住腳，笑嘻嘻：“劉小姐，你也在啊?！?/br>
    三人一起進(jìn)廚房，看著鄭不艾打開壓在盆上的石頭，揭開蓋子，一大盆完整的豆腐出現(xiàn)在眼前。

    鄭不艾切了一小塊，放進(jìn)嘴里：“嗯，是豆腐味兒?！?/br>
    劉嘉和彭舉也跟著吃，口感和味道都不錯。

    “劉小姐，你喜歡怎么吃？”彭舉問道。

    劉嘉想了想：“炒臘rou，或者鉆泥鰍，麻婆豆腐，煎豆腐……只要不是甜的，都可以呀?！?/br>
    “哈哈哈，誰要吃甜豆腐?！眱扇诵ζ饋?。

    劉嘉問道：“有沒有留豆?jié){？來法國這么久，天天喝咖啡豆的豆?jié){，還真想喝黃豆的豆?jié){呢?！?/br>
    “呃，沒有，要不，下次留一點？”

    劉嘉也開心了起來：“好呀，下次順便留點豆腐皮，我喜歡吃豆腐皮包子，油炸響鈴，還有油豆腐果。”

    “好！下次都試試！”鄭不艾拿過圍裙，剛想圍上，被彭舉一把奪過：“豆腐是你做的，該我露一手了?！?/br>
    鄭不艾愣了一下，接著露出謎之笑容：“好好好，不跟你搶?！?/br>
    劉嘉撥通寶馬公司的電話，要找奧拓先生，電話那頭說奧拓先生不在。

    劉嘉又問，還有誰負(fù)責(zé)與巴黎大皇宮展廳接洽，有非常重要的事需要與他聯(lián)系。

    電話那邊以為劉嘉是大皇宮的工作人員，便給了她另一個人的電話號碼，聯(lián)系人名叫弗蘭茲。

    “他可以做決策嗎？”劉嘉擔(dān)心她拿什么路人甲來湊數(shù)。

    電話那頭傳來法語的語氣中，瞬間升騰起一股濃烈的高傲德味兒：“他是我們的總經(jīng)理?！?/br>
    對不起，失敬失敬。

    ·

    ·

    弗蘭茲此時不在慕尼黑，他在瑞士的蘇黎世。

    劉嘉剛開口：“你好，我是emma，是在您公司的展覽之前辦展的那個公司。”

    弗蘭茲馬上打斷她：“你找我，是想讓我們推遲半個小時嗎？不，既然按規(guī)定17:30就應(yīng)該讓我們進(jìn)場布展，那么遲一分鐘都不行。對不起小姐，我與別人還有約，再見?！?/br>
    接著，電話就掛斷了。

    這么不禮貌？

    傳說中古板的德國人也沒這樣的吧。

    劉嘉想起自己在德國旅行時遇到的一些事情，其實，他們也不是真的古板到一絲一毫都不能松動。

    否則，這幫容克貴族也不可能在1944年搞了個刺殺落榜美術(shù)生的大活。

    該活絡(luò)的時候還是會活絡(luò)，就看他們想不想活絡(luò)。

    看來，必須要給這位弗蘭茲先生一個無法拒絕的條件。

    以他現(xiàn)在的身份，會缺什么？會特別渴望什么？

    劉嘉的大腦快速活動起來。

    寶馬公司的現(xiàn)狀是什么？

    落魄到什么活都接。

    那么會導(dǎo)致什么結(jié)果？

    沒有主營業(yè)務(wù)，股東看不見公司前途，繼而退出。

    會引發(f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