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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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含真眼中閃過了一道異樣的光芒,她毫不猶豫地將自身氣機往九州一合!找到了留定在世間的基石。過去被遮蔽的真識此刻盡數(shù)浮現(xiàn)了出現(xiàn),從出身被送往異界始,再到復(fù)歸九州,再現(xiàn)同玉霄、真魔之間的斗爭過去種種皆在心中明晰!大道之中虛幻的身影逐漸凝實了起來,各種氣意纏繞在她的身上,造出了一片異景。她的視線往下方落去,姜融正與太一宗一眾廝殺,而底下則是被遮掩的天地關(guān)門。衛(wèi)含真冷哂了一聲,伸手朝著姜融的身上一點。剎那間,姜融的身形化作了飛灰,在世間消失不見了。 此刻不管是哪一小界的修士都感知到了一種變化,但又將之明說。 道宮之中的素微心神驚悸,聽聞衛(wèi)文儒一行已經(jīng)回到了微山之中,頓時前去迎接。 師祖,那炎帝如何了?素微急聲詢問道。 衛(wèi)文儒望了素微一眼,灑然一笑道: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這回能夠得手,仰賴諸位同道。 素微眉頭一蹙,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她望著衛(wèi)文儒又問道:那我?guī)熥鹉??幾時歸來? 衛(wèi)文儒詫異地看著素微,道:你師尊?你師尊是誰? 素微的眼皮子狂跳,在聽見衛(wèi)文儒這句話之后,她終于意識到問題出現(xiàn)在哪里了。將視線轉(zhuǎn)到了太一宗其他人的身上,得到的同樣是詫異的神情。像是師尊存在的痕跡也從事件消亡了。是因為攀登了至高境界,已經(jīng)不在此間了么?那為何自己還記得? 心神不定,在詢問衛(wèi)文儒一行人無果之后,她又跑去尋找清聲和甘如英,同是師尊門下弟子,應(yīng)當(dāng)不至于將過往忘記吧? 倚靠著柱子的清聲手中把玩著玉笛,她的神情松快,是大敵已除的欣喜。聽到素微說起師尊二字的時候,她挑了挑眉,不解道:師尊?我不記得了,可能在九州時候已經(jīng)斷去那師徒緣了。在鴻蒙都是大師姐你一手主持的???大師姐,你怎么了? 甘如英同樣滿含擔(dān)憂地望向了素微。 素微的心狂跳著,嗓子澀然,眼前似是蒙著一層瘴霧,看不透前方的道途。良久之后,她才從那嗡嗡嗡的聲音中解脫了出來,望向了清聲二人,勉強一笑道:我無事。 等到回自己的道宮中,于蒲團之上坐定,素微的心中才充滿了駭然。 她嘗試著以自身神魂溝通著那道牽系的、微弱的線,然而得不到任何的回應(yīng)。師尊師尊她這是怎么了?為何與她有關(guān)的事情都消失不見了? 大道之中。 在衛(wèi)含真伸手抹去了姜融存在的痕跡中,便有一股偉力朝著她涌過來,將她帶到了一個陌生的界域中。極致的黑暗籠罩四面,衛(wèi)含真擺了擺手,才燃起無數(shù)星芒將這片幽暗空間照亮。她蹙著眉望向了前方的蓮花臺上面坐定的女道分明是她的模樣。 你已經(jīng)跳脫世間,不管如何選擇,都是世外之人。在你成道之后,再入各界,只會擾亂天序。 衛(wèi)含真沒有說話,只是定定地望著那個自己。她的道途是她自己選擇的,眼前是身合大道的自己,可如今自己并未做如此選擇,故而其人是不存在的。接下來,不管那道人說什么,她都沒有放在心上,而是在這片幽暗小界中坐定,收束自己的力量。到了這一層次,她其實也明了了,不管是出于她自身的意愿還是如何,她已經(jīng)到了那一步,人世間便無法承載她的過去,眾人有關(guān)她的記憶消散,等到再臨世間,她只會變成了一個陌生道人,只能夠以轉(zhuǎn)世的方式再入道中。當(dāng)然,若她身合大道,自身情致消弭,是不可能去做這事情的。 轉(zhuǎn)世重生縱然攜帶著識憶,那也不能說是自身了,畢竟身上承負(fù)著另外的因果。她是不愿意如此的。視線越過了無數(shù)的時空落向了鴻蒙,隱隱窺見了一條線牽系著。當(dāng)初她的預(yù)感是正確的,而將自己神魂的氣息落在素微的身上也是一個正確的選擇。此刻鴻蒙、九州人皆忘她姓名與過往,可與她神魂交往,氣意同在的素微卻不會如此。然而此刻也不是好時機啊,衛(wèi)含真輕嘆了一口氣。才成就之后,她的道法是不穩(wěn)的,她的正身落在了大道長河,化作了無數(shù)的道法,而化身化身一動,也會讓天序出現(xiàn)動亂,這與宰道衡機是相悖的。要知道過去的鴻蒙各道皆是求一,而如今那一局面被打破,所謂眾道開始出頭,與之相爭,正是天序更易,天道最為不穩(wěn)固的時候。 姜融平白無故地自世間消失了,炎谷一眾猶為悚然。這事情證實了他們求的道法是無用的,那專于一道的,不由得道心崩潰。而余下的散仙,其實此事對他們并沒有多大影響,可能還有好處。如今的炎谷上乘道典落入了微山之中,而微山的道書可以用自身功數(shù)換的,斬殺邪魔歪道是一種,你自愿前往冥海鎮(zhèn)壓陰濁之氣也是一種,反而如此更有可能獲得通往上境的道書。 鴻蒙的修士數(shù)萬載都只入一經(jīng),領(lǐng)悟神通妙法,故而一開始,他們對太一宗那等諸法皆可修的作為是不敢茍同。其實道法的選擇全看是自身,如果悟性足夠高,從根本道中領(lǐng)悟數(shù)門神通,還是可以與諸法皆可修的太一修士一較高下的。但對于那些天資尋常的修士而言,根本道未必是適合的道法,尤其是因為出身在某一地域就入了某一根本道的,可能千年只做無用功。在有了其他的選擇之后,他們那根深蒂固的觀念逐漸加以改變了。所謂眾道,并非是要人人皆入我道,而是人人皆可向道。整個鴻蒙尚且如此,那早被根本經(jīng)侵奪的下界也需要變機。 而今的微山,人人只知曉山主是素微,不聞衛(wèi)含真之名。 實際上素微也不管微山的諸事,后續(xù)的料理反正有清聲和甘如英她們?nèi)プ觥?/br> 她在法殿之中修行,只期早日突破。她不知道大道之中發(fā)生了何種異變,但是在冥冥之中能夠感知到,師尊應(yīng)該存在于某一處。她在金仙境難以尋找,那便大羅金仙境,要是大羅金仙境還不成,那就再往前走。她有漫長的時間用來找尋!那股焦急和不安在無邊的歲月中漸漸變成了平靜,不管外間如何,她總是固守著一片寂寞。 在某一日,忽然間感知到一道熟悉的氣息在鴻蒙浮現(xiàn)。 素微先是一怔,繼而是那難以抑制的喜意。那道淡的幾乎不存在的線顯現(xiàn)了出來,她根本不用思考,只順著直覺前去找尋。 微山之中,不知是何人于何時種下了一片桃花。 此刻的桃花如云錦、如爛漫的彩霞。 素微一抬眸,定定地望著前方那道熟悉的身影,生怕自己一眨眼,便如同過往幻象一般在眼前消失。 衛(wèi)含真坐在了桃花枝上,手中持著一壺酒,朝著素微揚了揚,挑眉笑道:來點么?頓了頓又笑道,還是不了,你不能飲酒。 素微深呼吸了一口氣,眼前一片朦朧,她足下清風(fēng),下一刻便坐在了衛(wèi)含真的身側(cè)。我要喝。她的語調(diào)哽咽,不等衛(wèi)含真應(yīng)聲,便自她的手中奪走了酒壺。 衛(wèi)含真啞然失笑,只是垂眸凝視著素微,伸手拂去了她肩上的落花。 你我同在的意思是,我不騙你,我會歸來的。 作者有話說: 下一本開《劍君她只想吃軟飯》,這本大概三十萬就完結(jié),不會太長,寫個短的放松一下,我明明是二十萬字選手。 以下是文案: 天元大陸迎來了一件喜事,因為歷時233年的丹玉搜集終于結(jié)束。 各大小宗門眾籌買到了問仙符,將素有一柄劍,一個人,金鈴一響俱斷魂之稱的殺神宣清和送去禍害仙界。 宣清和飛升第一天,碰上了仙界混戰(zhàn),被鳳來山主搶了回去,成為待侍寢的七十二妃之一。 鳳來山金碧輝煌,名珍琳瑯滿目,窮得只剩下一柄劍的宣清和忽然覺得吃軟飯也挺好的,只是她只喜歡吃獨食。于是,七十二妃只剩下她一個。 仙界人人都知曉鳳來山主身邊有個只會吃軟飯的劍修敗類。 后來,鳳來山與仙宮鬧翻,有仙官踩斷了鳳來山的一株草。 宣清和忽然拔劍,斬斷天門。 其實我也不想動武的,我只是個柔軟不能自理的女修。 眾人:您還是繼續(xù)吃軟飯吧。 第132章 番外一 所謂獨道和眾道,是一種天序的選擇。而圣人無情,不管你選擇了哪一種天序,都會有一股偉力推動,走向寂焉若遺忘的境界,可要是如此選擇,如何對得起那一片赤忱與火熱?要是衛(wèi)含真當(dāng)真任由情致的泯滅,大道會徹底地逐去她在人世間的印痕。她不愿意落入這等境地,故而在素微的神魂上立下定世之錨。只要她記得自己,那鴻蒙便不會驅(qū)逐她的力量化身,她仍舊能夠復(fù)歸的。 在鴻蒙各界推動天序向眾人之道穩(wěn)定的時候,她自己也逐漸地理順了一身的功行,到了收束自然的地步。這等情況下,她找尋了機會,有情之身便回到了鴻蒙之中來。 落花沾衣,拂之不盡。衛(wèi)含真撐著下巴凝視著素微,雖然知曉她會醉,但也不曾奪去她手中的酒壺。她也知道在這漫長的、寂寞的歲月里,她一個人是如何沉郁不快,正需要一個紓解口,釋放自己滿腔的情緒。 醉后的素微面頰潮紅,雙眸中泛著水波,宛如一泓秋水。她是安靜的,只不過另一只手一直牽系著衛(wèi)含真的衣角,仿佛如此就能夠?qū)⑺プ ?/br> 空蕩蕩的酒葫蘆滾落在了地面上,衛(wèi)含真凝視著素微,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她伸出手輕輕地?fù)崦难劢?,最后將她橫抱起,化作了流光往她清修的道宮中去。 道場上,清聲與云池月二人對坐,以棋論道。 清聲最是眼尖,一下子便瞥見了那抹流光,她咦了一聲道:是大師姐的道宮方向?她同誰一道? 你看錯了吧?云池月一挑眉。 清聲擰眉道:不可能。她嗅了嗅,又轉(zhuǎn)向云池月道,你們有沒有聞到酒的味道? 云池月好笑地瞪了清聲一眼,啪地一下落子,她道:你怕是想飲酒了吧。 清聲不滿地望著云池月,將道棋一收,哼了一聲道:我不同你說了。 自從鴻蒙安定之后,大師姐總是神出鬼沒的,每每現(xiàn)身的時候,面上總是縈繞著一股焦急和不快,似是在等待什么人??伤挠洃浿袇s又沒有與之相關(guān)的事情。難不成是大師姐先到鴻蒙之中時發(fā)生的?怎么一點聲息都沒有。她心中好奇漸重,這會兒找尋到了機會,自然想去一探究竟。她匆匆忙忙地毀了棋局起身,云池月也無可奈何,只好起身跟上了她的腳步。然而未到道宮前,便見甘如英快步跑來,面上滿是驚詫。 二師姐 清聲腳步一頓,望向了甘如英道:你是自大師姐那邊過來的? 甘如英鄭重地點了點頭,她的面上滿是糾結(jié),似是不該言說。好半晌才又道:我本來想去瞧瞧大師姐如何了,結(jié)果撞見了她被一個陌生的女道抱了回來。頓了頓,她又補充道,大師姐爛醉如泥啊,這是發(fā)生了何事? 清聲眼中掠過了一抹狐疑,她道:那女道是什么人?長什么模樣? 甘如英擰眉回想了片刻,搖頭道:不認(rèn)識。應(yīng)該就是大師姐等的人吧 ?她同樣看出了素微的滿懷郁悒。 清聲望著甘如英,慢吞吞道:你怎么現(xiàn)在就回來了?大師姐她飲不得酒,萬一是醉酒之后被惡人誑了呢? 甘如英聞言心中一緊,立馬緊張兮兮地問道:是么? 清聲一臉正色道:也是有這個可能的,還是過去瞧瞧吧。 甘如英應(yīng)道:好。她即刻化作了一道流光,往素微道宮方向掠去。 云池月一直在邊上聽著,等到甘如英離開了,才笑吟吟地望向了清聲道:你怎么連師妹都騙???她是不相信素微會被人給騙了的,那陌生人怕真是素微等待的故人吧。 清聲輕咳了一聲,眸中掠過了一抹狡黠之色,她道:我這是實話,大師姐她真的不能飲酒。 云池月嘖嘖兩聲,沒有再理會清聲。有甘如英在前頭,這兩人都是不急了。 道宮之外,北冥玄水倒懸,可此陣并非是為自己人而設(shè)的。甘如英本就擔(dān)憂素微,聽了清聲的鼓動之后,便馬不停蹄地進入道宮中。穿過了重重的小殿,最后在素微常宿的地方止步。榻前豎著一架仙氣渺然的山水屏風(fēng),只能瞧見兩道綽約的身影,隱隱聽見了其中傳來的低泣聲。 甘如英大驚失色。 一個你字才出口,那架屏風(fēng)便消隱了。 甘如英震驚地望著淚眼朦朧伏在陌生女道子懷中的大師姐,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腦海中閃過了一抹模糊的念頭,她總覺得自己似是遺忘了什么。 師妹。素微抬眸望著一臉震撼的甘如英,平靜道,有何事么? 甘如英愣了一會兒,搖了搖頭。她從未見過大師姐如此情態(tài),她的嗓音似乎還帶著醉酒之后的醺然,眼尾泛著一抹艷色,平添了幾分嫵媚。她將視線挪到了衛(wèi)含真的身上,半晌之后,才結(jié)結(jié)巴巴道:大、大師姐,這、這是你、你的道侶么?素微還沒回答呢,她的心臟倒是越跳越快,像是做了什么錯事。 素微先是望了衛(wèi)含真一眼,繼而垂眸輕輕地應(yīng)了一聲。 甘如英哦了一聲,一臉恍惚地走出了道宮,被等在外面的清聲一把抓住。還沒等清聲詢問,她便自顧自地說道:大師姐的道宮之中的確是藏了人,那人是大師姐的道侶,看不出跟腳、看不出來處,像是認(rèn)識的,可有沒有任何的印象,總之,很是奇怪。 清聲的眼中也流露出了幾分驚詫,不過她很快便接受了這個事實,邁步就往道宮中去。結(jié)果被云池月一把拉住。清聲轉(zhuǎn)眸望著云池月,挑了挑眉,似是在問做什么,云池月似笑非笑地看著清聲,道:你若是想與素微道友切磋,你只管進去。 清聲打了個寒顫,立馬縮回了腳步。這事情也不必急于一時,總會知道的。 宮外的一切自然是逃不過衛(wèi)含真的雙眼,沉思了片刻后,在道宮之外設(shè)下了一道陣法,省得這些有強烈好奇心的弟子再過來。 素微伸手撫平了衣裳上的褶皺,她抬眸凝視著衛(wèi)含真,不解道:師尊為何不告知她們真相? 大道抹去了她們關(guān)于我的識憶,其實也算是為了她們好。成道之后,我的道號世間生靈無法承載。衛(wèi)含真應(yīng)道,頓了頓,又接著道,我的法體在大道之中,浩瀚無涯不可望,留在世間的是有情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