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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想著,霍辭鳳目稍斜,側(cè)過去瞥了瞥薛玲珍,陰寒的目光中帶著些不易被人察覺的敵意。 薛玲珍只覺得身上沒來由地有些發(fā)寒。 這天倒也沒冷到夜里要生炭盆的時候,薛玲珍攏了一下外衣。 霍辭來了之后也沒說過話,只偶爾往嘴里送一杯酒。 本是倒了該入寢的時候了,薛玲珍要服侍霍辭的,換了別個自己也急了,但她也不主動說,等著霍辭自己。 她冷眼看著,霍辭心思好像也不在這里,等著什么似的。 霍辭又喝了一杯酒的工夫,何松終于回來了。 見了何松,霍辭便丟下手里正轉(zhuǎn)著把玩的空酒杯,問道:“怎么樣了?” 何松倒看了看薛玲珍,沒有立刻回話。 殿下是怕自己后院太過于太平? 誰知霍辭本也沒有耐心等何松說話,直接起身道:“我們走?!?/br> 說完,看也沒看薛玲珍一眼,徑直就往外面走去。 何松愣?。骸鞍∵@?” “愣著干什么?”霍辭轉(zhuǎn)過身,看著何松眉頭一皺,這時才發(fā)現(xiàn)還有個薛玲珍,馬上又指了指她道,“今晚的事不許和別人說,許良娣也不許。” 薛玲珍:“???” 她甚至不知道今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除非坐著不說話光喝酒也能算一件事。 甚至沒有留給薛玲珍行禮的時間,霍辭已經(jīng)快步走到了外面。 夜色深沉,幾許星光明滅,霍辭抬頭,心情忽然大好。 反正他沒有寵幸女子的打算,他對她們沒什么太大的興趣,這事他從來都沒有試過,也暫時不會去試,萬一再把那個他引出來就麻煩了。 他不做這么冒險的事,這個秘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雖說另外一個自己也很聰明,為了不讓別人看出來,甚至模仿過他,但這事不可有萬一,再沒有找到辦法把他徹底殺死之前,他寧愿他一直長眠。 至于今晚被他有意挑撥離間的許昭昭和薛玲珍,霍辭揚(yáng)唇一笑,她們不好他就開心了,許昭昭又是他的了。 若許昭昭往后再和誰關(guān)系好,他就繼續(xù)這么干,她們都不能和他搶。 不過霍辭也沒有回自己的寢殿,而是在錦繡軒的偏殿歇了,做戲要做全套,免得他到一半就回去,許昭昭知道了說不定還大發(fā)善心來安慰薛玲珍。 那他就得不償失了。 何松在一旁心驚膽戰(zhàn),霍辭心思本就難以揣測,今夜更是詭譎,他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說錯話,就被霍辭拉出去砍了。 躊躇片刻,何松終于道:“殿下,許良娣有話帶給殿下,您還聽不聽?” 霍辭方才問他怎么樣,可明明好像也不是特別想知道許良娣怎么樣了的樣子。 霍辭看了他一眼:“說?!?/br> “許良娣讓奴婢轉(zhuǎn)告殿下,她很好?!?/br> 霍辭聽了卻沒什么大的反應(yīng),只是嘲諷似地笑了笑。他當(dāng)然知道她很好,他就算一晚上把整個東宮的女子都寵幸了,許昭昭大概也不會介意。 他也同樣不在乎她怎么樣,他只要她是他的。 何松愈發(fā)疑惑,又為霍辭感到惋惜,許良娣明明是在逞強(qiáng),霍辭卻偏偏不解其意,生生讓許良娣一腔柔情錯付。 “對了何松,”霍辭又叫他,“你這幾天少跟在孤身邊伺候?!?/br> “啊?”何松一下就愁眉苦臉起來了。 “你去棠梨閣,看看許昭昭那邊怎么樣了?!?/br> 霍辭當(dāng)然不能直接和何松說,讓他去看看許昭昭那邊有沒有包含薛玲珍在內(nèi)的人繼續(xù)和她親密接觸,這大概很難讓人理解。 所以他只能換一個折中的、委婉的說法。 何松立刻趕著點(diǎn)點(diǎn)頭應(yīng)下了。 看來殿下還是有一點(diǎn)心的,起碼還知道關(guān)心許良娣好不好。 這又說明在殿下心里,許良娣還是第一,雖然送酒這個讓許良娣略顯難堪的舉動,他也不知道殿下為什么要做出來,但還有哪位貴人能讓殿下派他去盯著動靜的。 而且殿下今晚并沒有和薛良媛圓房,甚至沒有在薛良媛的寢殿內(nèi)留宿。 得了霍辭的吩咐,何松自然堂而皇之地殷勤了。 他第二日就往許昭昭那里跑了。 許昭昭是不知道何松為什么又來了的,她看見何松還是有些緊張的,原因無他,何松通常就代表著霍辭的意志。 她怕霍辭罷了。 結(jié)果何松好像也沒什么事,只是問了問棠梨閣好不好,宮人們伺候得怎么樣,飯菜合不合胃口,在棠梨閣轉(zhuǎn)了一圈兒又慢悠悠溜達(dá)回去了。 許昭昭:“……” 若不是親身經(jīng)歷過,她都要懷疑外面的傳言是假的了,霍辭明明對宮人宦官很好,何松都那么閑了。 這么來了好幾次,許昭昭心中的疑惑也越來越大。 一日晌午過后,她終于讓梨蕊沏了一壺上好的明前茶,請了何松坐下閑談。 何松作為霍辭身邊最得力也最得意的大太監(jiān),推辭了兩下便欣然從之。 許昭昭更奇怪了,何松不是個不謹(jǐn)慎的人,否則霍辭不能把他留到現(xiàn)在,他真能有這個閑情逸致坐下喝茶,那估摸著霍辭也是清楚的。 所以霍辭到底派他干嘛來了? 何松笑瞇瞇地啜了一口茶,說:“許良娣這茶不錯,香得很?!?/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