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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思來想去仍舊還是先請了個太醫(yī)過來看。 梨蕊只對許昭昭道:“良娣這些日子氣色不好,冬天最是要進補的,奴婢便請?zhí)t(yī)過來瞧瞧,開個方子好給良娣補補氣血?!?/br> 許昭昭正捻著一股絲線劈成好幾股,最是要用心的活,她聽了梨蕊的話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等把這股線劈開分好,她才說:“不用,好好的補什么?我最不喜歡喝藥?!?/br> 梨蕊似是早已料到她會這么說,笑著應了聲“是”,便上前來幫著許昭昭把絲線理好。 許昭昭繞著絲線的手動作飛快,看起來極是心無旁騖。 其實內(nèi)心卻是比這些絲線還要亂。 絲線有人理,她的愁緒卻無人可訴。 她很清楚自己的身子哪里不對勁,也知道那幾個宮女可能已經(jīng)看出來了。 有時心冷了,想著在棠梨閣禁足一輩子倒也好,她永遠都不想見到那樣的霍辭。 于是便一日拖過一日,能拖多久就是多久。 她不想見到霍辭,也不想讓他知道她懷孕了。 想起那晚,她心有余悸,又百味雜陳。 恨的是所求之事未成,卻又沉溺其中。 到最后的時候,她記得很清楚自己是哭著向他求饒,也叫了他“阿辭”的。 可是當時他也一聲聲回應了她。 近來人犯懶,腦子也鈍,許昭昭不愿再去多想。 把手上的絲線理完,許昭昭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腰,看見梨蕊她們的眼睛不斷往她肚子上看。 許昭昭往里掩了掩,好在還看不出來什么。 “我去歇一會兒,”她如今很容易就乏了,也不敢累著,“你們做自己的去吧。” 許昭昭一覺又從下午睡到了晚上。 殿內(nèi)不知何時已經(jīng)被宮人們點起了蠟燭,倒是不多,許是怕打擾她休息,只在帷幔前面隱隱約約閃著。 許昭昭慢慢從床上撐起身子,這時才感覺到有點餓。 正要叫人,帳幔后卻出來一個人。 許昭昭的臉色白了白。 “醒了?”霍辭在不遠處停住,卻不走到近旁。 許昭昭的手一軟,身子差點就要跌到床上去,順勢往后面縮了縮,想起那日她對霍辭說的話,愈發(fā)害怕。 不過她很快就鎮(zhèn)定下來,那幾個宮女雖聰敏,但未經(jīng)太醫(yī)診治,是不敢胡亂去和霍辭說什么的。她自己都不敢咬準的事,若鬧到最后竟不是,霍辭不會饒了她們幾個。 “殿下,”她垂下眸子,“你怎么來了?妾身剛醒來,有點餓了,殿下和妾身一塊兒吃點東西好不好?” 霍辭卻冷笑:“許昭昭,你一有壞主意便溫言軟語,你以為孤還會再上你的當?” 許昭昭輕輕抓了一下身下的錦被,但睡醒手指虛浮無力,很快便松開。 隔了一會兒,她才細聲道:“那殿下是為何而來?” 霍辭過來,在床沿上坐下,見到許昭昭依舊自顧自瑟縮在里面,心里沒來由一陣生氣,抓住她細瘦的胳膊便往外拖。 許昭昭沒防備他會把自己拽出來,一時吃痛,驚呼了出來。 霍辭堪堪把她拉到自己面前才停住。 “他們說你相思成疾,茶飯不思?!?/br> “妾身沒有……” “孤當然不信,”霍辭輕嗤笑道,“孤是來看看你又想耍什么把戲?!?/br> 許昭昭心頭一酸,將頭垂得更低。 不知為何,聽霍辭這樣說,她特別想哭,明明從前受過許多委屈,也吃過許多苦,也從未像眼下一般。 她輕輕吸了一口氣,說:“妾身沒事,殿下以后不用聽他們說的,不用來的。” “你這是在趕孤走?”霍辭挑了挑眉,眼中劃過一絲陰鷙。 昏暗的燭光下,霍辭并未發(fā)現(xiàn)許昭昭已經(jīng)泛紅的眼圈。 許昭昭不欲再生事,正要開口解釋,卻聽霍辭高聲道:“太醫(yī),進來!” 許昭昭愣了愣,連忙抓住他的手:“殿下,不用太醫(yī)!” “放開,誰準你碰孤的。”霍辭冷冷瞥過她抓住他的手,“不是相思成疾嗎,孤把太醫(yī)叫來了,就看看你要怎么做戲。” 許昭昭聽著殿外傳來許多腳步聲,想來是太醫(yī)和宮人都進來了,便什么都顧不上,直往里邊躲。 霍辭起身站到一邊,這回只看著她往里面縮,眼中帶著玩味與譏嘲。 太醫(yī)很快進來,宮人先把她床榻前的帳幔放下遮嚴實,才讓她伸出手來。 許昭昭久久沒有動靜。 她看著帳幔外面燭影搖紅,人影晃動,卻只將那些影子看作沖她張牙舞爪襲來的怪物。她躲在里面就沒事,可是也躲不了多久,他們總會把帳幔撕破。 許昭昭捂住自己的小腹。 她自己都還沒想好要怎么面對這個孩子。 也不知道怎么面對霍辭。 他是他,可是又不是他。 “還不把手伸出來,是要孤再把你拖出來嗎?” 帳幔邊一道頎長清朗的身影微微動了動。 許昭昭咬了咬唇,額頭上沁出冷汗,心里塞得厲害,直欲人作嘔。 她終于還是把手伸了出去。 隔著一道帳幔,太醫(yī)靜靜地診治了許久,到后來,許昭昭甚至能感覺到太醫(yī)的手也一顫。 最后是霍辭不耐煩:“怎么看了那么久?孤要你們是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