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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次她一定要把何松叫來。 許昭昭思忖片刻,對卉兒道:“你不用怕,只當(dāng)是出了掖庭去做事,何公公人很好的,知道你是我叫去的,他不會為難你?!?/br> 卉兒這才答應(yīng)。 “你見了他之后,就說我請他過來一趟,馬上就來。如果他說他一時走不開,那就讓他直接和太子殿下說,何公公知道該怎么說話。” 聽到許昭昭提起太子,卉兒雖沒見過霍辭的人,但卻已經(jīng)打了個哆嗦,顫顫巍巍地點點頭。 “記住,不要和別人說你是去東宮的。”許昭昭又叮囑了幾句,便放卉兒離開。 大約兩炷香之后,許昭昭估摸著卉兒已經(jīng)到了東宮也見到了人,這會兒也該回來了,便伸手端過了那碗放在一邊沒去動的棗茶。 棗茶拿過來就只是溫?zé)?,這么久過去,即便是大熱天也已經(jīng)涼透了。 許昭昭的后背沁出一絲絲冷汗,端著碗的手略有些顫抖。 她賭安貴妃不會直接下毒藥把她毒死,定是會選一個看起來極其順理成章的死因。若是毒死了她,那便是人人都有嫌疑且要查,若她是出意外死的,那矛頭最后只會指向霍辭的任性和不作為。 已經(jīng)在掖庭呆了這么久,許昭昭也知道再多待一天便多一分的危險,如果真挨到了生產(chǎn)的時候,怕是兇多吉少。但是霍辭像是沒有要松口的意思,而這場角力之中,許昭昭也絕不肯退讓,便干脆借著這碗棗茶賭一把。 肚子里的孩子正在這時踢了她一腳,許昭昭眼眶一酸,不由低下頭去看高高隆起的肚子。 她的手輕輕撫了上去,明明是在安撫,可胎兒卻愈加歡快地回應(yīng)起來。 許昭昭深吸了一口氣,一狠心將小半碗棗茶喝下。 ** 卉兒到了東宮,只說是許昭昭讓她來找一位何公公的,何松便很快出現(xiàn)在她面前。 她把許昭昭教她的話和何松說了,何松果然道:“你先回去告訴許良娣,我這會兒實在是抽不開身,一時殿下找了可就麻煩了,至多等傳晚膳前,我順道會去掖庭找她?!?/br> 卉兒搖搖頭,鸚鵡學(xué)舌一般說道:“許jiejie說了,如果何公公走不開,便直接去和太子殿下說,何公公知道該怎么說?!?/br> 聞言,何松卻是心下一喜,看來許良娣是愿意服軟了。他立刻讓卉兒先在外邊等著,自己先去見霍辭。 見了霍辭,何松便道:“殿下,奴婢要去掖庭一趟?!?/br> 霍辭抬眼看了看他,繼而又面無表情地低下頭去看書。 何松知道這就是沒事了。 “許良娣在掖庭待的怕是也夠了?!焙嗡筛┥硪词中Φ?,“奴婢知道殿下就等她自個兒開口呢,所以奴婢先去看看?!?/br> 霍辭把手上的書甩開,有些百無聊賴。 “你很閑嗎?”他斜眼看著何松。 何松道:“奴婢要伺候殿下,自然離不得殿下身邊的,不如殿下和奴婢一塊兒去?!?/br> 霍辭哼了一聲:“想得倒美?!?/br> 何松心里捏了一把汗,這事兒就已經(jīng)算是成了。 “殿下也去看看許良娣自己說什么不是?免得有些話讓奴婢傳來傳去的,奴婢最笨,沒辦好事兒丟了小命事小,耽誤了殿下和許良娣可就不好了。” 其實他早已看出霍辭這些時日內(nèi)心早已松動起來,只是許良娣那邊不說話,霍辭貴為天潢貴胄,這口也不太好開,正缺這么個時機。 何松打定了主意,只要許昭昭有那個意思,他便冒著被打的風(fēng)險也要把霍辭勸去掖庭,到時候再有他從中調(diào)和幾句,也不用兩個人誰先拉下那個臉面,這事就成了,任什么都能揭過不提了。 果然不等何松安排,霍辭自己便先邁步出去了,何松也不打擾他是想要如何過去,只靜靜跟在他后頭。 半路上何松倒是先讓人去把那里的閑雜人等先清干凈,不能打擾了殿下和許良娣互訴衷情。 看著何松著急忙慌又眉開眼笑的樣子,霍辭倒是側(cè)過頭去沒出聲,像是極輕蔑卻也沒有出言阻止。 一路行至許昭昭那里,小太監(jiān)正把最后幾個小宮人清走,等人走空了,何松往里面望了望,才對霍辭道:“殿下,里面都干凈了,您進去吧!” 他本來是在前面帶路的,可話音才剛落,霍辭早已先他一步進去,也沒問他是眾多廂房中的哪一間,不知是何時爛熟于心的。 何松會心一笑,緊跟著霍辭的步伐慢了幾拍,故意落得后面一些,待會兒好不露痕跡地給他們關(guān)上門。 何松的小動作自然也落在霍辭眼中,但霍辭裝作沒有察覺,他心里這會兒就跟有根羽毛在撓似的,癢癢的,說不出來的滋味。 霍辭在關(guān)著的門前步子一頓,罷了,今日既都已來了,就把人帶回去吧。 他一向手重,可今日仿佛是怕驚著人似的,連推門的聲音都極輕。 里面安靜得像沒有人一般。 緊接著,霍辭便看見了倒在地上的許昭昭。 第68章 就在這道宮門外,凌遲處…… “許昭昭!” 霍辭又驚又懼,再沒想到會是這個場景。 他一個箭步過去把她從冰冷的地上抱起,等把人抱到床上之后,才發(fā)現(xiàn)她臉色蒼白得沒有一點血色,明明已經(jīng)八個月的身孕,抱起來卻輕得像只有一把骨頭。 許昭昭還沒有完全失去意識,她的雙目半開半闔著,已經(jīng)有些沒了神采,雙手緊緊捂住腹部,嘴唇輕輕顫動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