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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瑩珠稍稍想了一想,便又道:“再燉一碗鮮香濃郁的雞湯。雞要去皮,油脂一點也不能有,全給扒下來。放點料酒和生姜片去腥就行,再放點黨參和麻黃,益氣補血又清熱解毒,于我的胃口正是合宜的?!?/br> 以往都是廚房送什么,傅瑩珠吃什么。而傅府的府中中饋,都是由陳氏這個當家主母一手把持,像廚房這種重油水、方便撈金的好地方,自然也全被陳氏的人把控著。 陳氏表面上對傅瑩珠好,可那都是表面功夫,是做給外人看的。暗地里,傅瑩珠喜歡吃什么、用什么,自然不會真的上心。 她就博個賢良的名頭,哪管傅瑩珠吃得怎么樣,過得好不好,甚至巴不得傅瑩珠多受點罪。 換句話說,傅瑩珠在侯府里的吃喝用度,并沒有自由權,即使她是傅府的嫡出姑娘。 青桃乍一聽她吩咐得這么仔細,頓時面露難色。 府中的各位主子,每個月該拿多少月例、分多少錢、用多少東西、吃多少飯,這都是有章程的。 按理來說,傅瑩珠一個月的吃用,約莫是雞鴨各十只,羊半只。還有些青菜蘿卜,倒是不用算得那么清楚,有需要,直接去廚房拿便是。 若是吃完,還想加餐,就得拿錢買,在自個兒小院的小廚房里開小灶。 在病倒之前,傅瑩珠被她的父親傅堂容重罰,扣了好幾個月的月例,又纏綿病榻,花了不少體己錢治病、喝藥,手頭已是入不敷出,沒余多少錢了。 在新的月例發(fā)下來之前,怕是得節(jié)衣縮食過日子,再沒以前侯府嫡女的體面。 傅瑩珠往床上一躺,諸事不管不問,只管在那生悶氣鬧脾氣,青桃卻是一直管事拿錢的,知道自家姑娘兜里還剩多少錢,能吃多少藥。 很不巧,前些日子,傅瑩珠分到的雞鴨,都吃完了。 如今她點名要用雞湯,廚房里是沒有的。如若挪用了別的主子的用度,怕是又是好一樁官司,又給姑娘招來責罰。 青桃當真左右為難。 打架的事情,她做得,唯獨和人打交道的事情,做不得。難怪姑娘之前總罵她嘴巴笨拙、不會嘴頭官司,總是吃虧,沒什么用。 傅瑩珠并非不會察言觀色的人,看見青桃一臉苦相,心中便有了一二猜測。 她強撐起身,歪著腦袋搭在床頭的軟枕上,柔聲問道:“可是有什么難以說道的事情?” 青桃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哭道:“姑娘,婢子無能,就連一只雞都拿不出來!” 說著,還噔噔噔磕頭,一臉她仿佛做了什么天怒人怨、惡事做絕的悲憤樣子。 傅瑩珠:“……” 雖然不明白青桃的腦袋瓜里都裝了什么東西,但為了一只雞,大可不必。 “罷了,也不是非得要喝雞湯不可。你隨意找些咸菜來,我下下粥?!备惮撝檎f話做事,果真如她所言,看得開想得開,倒是無所謂。 如今散了一身的汗,一身輕松,胃口正好的時候,吃什么都行,有口吃的就好,她想好好填一填肚子。 可聽到傅瑩珠一反常態(tài)的大度與寬容,青桃卻不干了,“不行,婢子怎么能讓姑娘受這種委屈?今日,青桃就是拿刀搶了廚房的雞,也要讓姑娘喝上一口湯!姑娘,婢子去了!” “…… ”這一說當真是風蕭蕭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知道的,以為青桃是要搶雞,不知道,還以為她要去刺殺秦王呢。 “慢著!”傅瑩珠連忙叫住要為了一只雞獻身的青桃,在她疾言厲色之下,青桃終于支支吾吾,向傅瑩珠吐露了實情,讓傅瑩珠知道,她如今有多么囊中羞澀,多么的揭不開鍋。 聽完后,傅瑩珠趕在青桃要自責她自己沒打點好用度前,面色平靜地問:“每個主子都各自有用度,采用的雞鴨魚rou,都是事先定好的??筛杏植恢刮乙粋€主子,沒道理沒得吃。我爹、我那后娘、我那meimei,人都在江南,既然人不在,那用度先借給我,日后再還?!?/br> 青桃挺直腰,應道:“婢子正是要搶這些雞!” 傅瑩珠:“……” “傻孩子,一只雞哪里用得著去搶,要讓她們自個兒送過來。” “婢子倒是也想借,可是廚房那邊的管事mama和夫人一條心,怎會把雞借給姑娘?” 青桃一臉苦澀,若不是借不到,她也不會想著搶。 她挽了挽袖子,試圖說服傅瑩珠,就放她青桃出去吧,她們只有搶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姑娘,你盡管相信青桃,開門放青桃!想吃什么青桃都給你搶過來!” 傅瑩珠:“……” 她簡直哭笑不得,讓青桃附耳過來,慢條斯理地說道:“你去問廚房的管事mama拿雞,她若是不給,你便說,陳氏平時待大姑娘極好,如今大姑娘快要撒手人寰,臨死前,想吃口雞rou都吃不上,這要是傳出去,大家伙一笑她持家無道,侯府破落了一只雞都拿不出來,二笑她佛面蛇心,一只雞都不給我吃,姑娘我死了也不瞑目的?!?/br> 青桃聽完了,又復述著念了一遍。傅瑩珠聽她復述得一點都沒錯,點了點頭,可青桃不懂傅瑩珠的用意,念完后,詫異地皺緊眉頭,“姑娘怎么能咒自己呢?!” 傅瑩珠笑逐顏開,“這怎么能叫咒呢?這叫策略啊!” 在傅瑩珠半是玩笑半是恐嚇之下,青桃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