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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扶沅只將自己近來胸口郁郁,歸為過久未修煉,經(jīng)脈不順暢的緣故。 在那白蟒背上調(diào)息片刻后,她很快進入周身煞氣飛速奔走的玄妙狀態(tài)。 不多時,便成功入定了。 但寧扶沅并未察覺,自己胸前衣襟里的那張無字黃紙,卻緩緩散發(fā)出微弱的淺光,如群蟻排衙的小字浮動其中,纖毫畢現(xiàn)。 煞氣在一熄里游走完畢,耳側(cè)的風聲漸消,身下的白蟒似也停滯了下來,寧扶沅以為是這白蟒找到了適合修行的隱蔽處。 她緩緩睜開雙目,站起身,卻發(fā)覺面前不太對勁—— 頭頂?shù)奶炜?,并非魔界常有的陰沉黯淡,而是異樣的明亮耀眼?/br> 入目所見,皆是或蒼翠或鮮嫩的綠色。 金凌凌的陽光,在樹葉上反射出波光,而后穿透樹梢的縫隙,映在長長的石階上。 寧扶沅垂眸看了看自己是雙手,又成了那種虛無的縹緲狀態(tài)。 她瞇了瞇眼——這是又入了那個夢境? 腳下的石階漫長往山頂上延伸,寧扶沅往前沒走幾步,便看見了那個黑發(fā)的少年。 他身上的傷已經(jīng)好了,穿著不合身的素袍,垂眸立在一棵巨木的陰影下,不遠處還站著個明顯是正道偽君子打扮的老頭。 老頭背著手,昂首睨他一眼:“我身為玄天宗長老,卻救了你一個半妖,這本就是說不過去的?!?/br> “但你既然執(zhí)意為了報恩,要入我玄天宗,我便給你定下幾個要求?!?/br> “第一,你要殺滿三千大妖,才能轉(zhuǎn)入內(nèi)門?!?/br> “第二,為防你壓不住半妖血脈,生出狡詐天性,在我玄天宗作亂,我需抽走你的靈慧根。” “第三,妖族血脈抗傷害,你要常常為我玄天宗的弟子,作陪練。” “你都沒意見吧?” 少年手指攥成拳頭,慢慢抬頭,黑眸里冷漠又麻木,他只提了一個問題:“抽走慧根,影響修煉嗎?” “若是修劍道,自然只好不壞?!?/br> “那我無意見?!?/br> 寧扶沅見此景,嗤笑一聲,一眼看穿那牛鼻老道的心思—— 什么為防作亂抽走靈慧魄,半妖能有他們這些正道的狡詐虛偽? 分明是看中人的天賦,起了驅(qū)人收妖的邪心,卻又怕人長大后生出雜念來,不好cao控罷了。 在那牛鼻老道要自少年眉心間,抽走靈慧魄的瞬間,寧扶沅伸出手,本欲像上次那般,故技重施,不想此次卻絲毫調(diào)動不出神識。 無法以實體入夢。 她蹙了蹙眉。 這一次的夢境,不再像之前任何一次戛然而止,變得格外長。 那少年跟一無情殺器似的斬妖除魔,不到百年間便達成斬殺三千妖魔的成就,出現(xiàn)在正道“降魔榜榜首”,自然也入了玄天宗內(nèi)門,而后又匆匆突破金丹期。 這些畫面浮光掠影般,在寧扶沅面前飛逝而過,她并未多大感覺,看得甚是無聊。 直到這一日,面無表情,黑眸麻木的少年負著劍,踏入玄天宗正殿,又被一個人模狗樣的牛鼻老道喊住。 “今日叫你來,是有件事,必須你去完成?!?/br> “那魔界閉關(guān)的魔尊,不日就要出關(guān),還不知出來后要釀出什么些潑天大禍,正道眾人都為此寢不能眠?!?/br> “恰好那魔界的長老最近,在我靈界和修真界,大肆搜拐人去魔界,我們預(yù)備也順勢往魔界安插些細作?!?/br> “你于修道上頗有天賦,只是城府上有所欠缺,又是再熟悉那妖魔不過,此次是個好機會?!?/br> 寧扶沅倚著殿內(nèi)的柱子,慢慢瞇起眼,盯著那少年的臉,意圖在他表情上,看出半分拒絕的表情。 不想,已是介于少年與青年之間的嵇無泠,表情漠然地抬起頭。 漆黑的眼底,無一絲不愿,只有對妖魔的熟悉恨意。 “我要做些什么?” “此乃情蠱,我種入你體內(nèi),它會指引你如何偽裝出正確情緒。” “你只需潛伏魔界,刺探消息,最好——能靠近并殺了魔尊?!?/br> 寧扶沅赤眸驟冷,指尖在瞬間長出烏黑的指尖,似乎瞬間便能取了那不知天高地厚老頭的性命。 但可惜這只是夢境,她的動作并無半分影響。 只見嵇無泠接過那情蠱,沒有半絲猶豫,便種入丹田處:“我會殺了魔尊。此后,我欠玄天宗的恩情,就還清了?!?/br> 他轉(zhuǎn)身離開大殿,迎面遇上個少年郎。 那小少年見到他,驚喜地跑過來:“小師兄?你回來啦?好久不見你?!?/br> “讓讓?!憋鸁o泠面無表情地開口,漆黑的眼眸甚至都沒有掀開看他一眼。 按照從前的規(guī)律,他本該表情漠然地同那江白魚擦肩而過。 但寧扶沅抱臂站在不遠處,卻清楚看見,隨著那情蠱與他丹田融合,嵇無泠在舉步的一瞬間,頓了頓。 他緩緩抬頭,從未有過表情的嘴角,像是被什么牽引著,慢慢彎出一道僵硬的弧度。 “江白魚,讓一讓?!?/br> 在江白魚震驚的眼神里,嵇無泠嘴角的微笑不斷調(diào)整,最后終于變成寧扶沅熟悉的,那清凌凌又干凈無害的笑容。 他抬頭,長久地微笑。 像隔著江白魚,隔著玄天宗耀眼炫目的廊柱和階梯,在與寧扶沅遙遙注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