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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似風(fēng)吻玫瑰在線閱讀 - 第43頁

第43頁

    “心情不好?”江珩問池宴,目光帶著一點兒試探。

    池宴不動聲色道:“有人在你游艇上要跳海自殺,你心情能好?”

    為了使這段話看上去正常,這位從來不看價格的大少爺補充了一句話:“這游艇兩個億,我可沒想還沒用過就貶值?!?/br>
    “是么?”江珩銳利的目光仿佛能洞察一切:“有人在你游艇上跳海,還是跳海事件本身?”

    被擊中要害,池宴下頜緊繃看著他,很快,那雙色彩很淡的眸子浮上了一層新的灰暗。

    他的喉結(jié)飛快地滑動了兩下,嘴唇張闔半天,沒說出一個字,半晌,xiele力氣般,身體朝椅背靠去。

    池宴發(fā)現(xiàn),林稚晚姑娘,永遠(yuǎn)有輕而易舉就令人失控的能力。

    當(dāng)年林文和去世,正好趕上池朝聞身體不好,池宴代表池家出席了所有場合。

    池朝聞?wù)f,林家這姑娘太可憐了,小小年紀(jì)沒了mama,現(xiàn)在爸爸也不在了,哥哥又不親,日子恐怕不好過,池家能幫忙就幫幫。

    池宴幫了,還幫到了一張結(jié)婚證上。

    從臨江師大附中的天臺,到佛羅倫薩的那夜,再到林稚晚的不告而別,匆匆?guī)啄晡匆姡荒苷f沒有情緒。

    很多時候,他也會感覺自尊被她扔了一地,臨走之前還要惡劣地踩上兩腳。

    他不是什么圣人,不恨是假的。

    可看到奄奄一息的林稚晚,向他尋求一個合作的保證時,他早就記不清是以何種心情,提出了結(jié)婚的建議。

    就好像——

    這場人生早已經(jīng)走投無路,兩人隔著山隔水隔著長久未見的時光,早就沒有轉(zhuǎn)圜的能力,那就換個方式,給兩人開辟一條路。

    可他也不知道,路的盡頭是生門,還是死門。

    在海水里浸泡過的頭發(fā)幾乎都被風(fēng)吹干,咸濕的澀感令人極度不舒服。

    池宴雙手覆蓋著臉,用力地搓了搓。

    “我洗澡了?!背匮绺裾f,趕人似的。

    婚結(jié)都結(jié)了,走一步看一步。

    相較于對這段婚姻的迷茫,發(fā)現(xiàn)是林稚晚跳海的那個瞬間,池宴清楚地意識到,無論如何,都想林稚晚好好活著。

    *

    甲板上,愉悅的氛圍沒有因為短暫的插曲消減分毫。

    池宴這人潔癖嚴(yán)重,又是泡了海水,洗個澡整整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再回到甲板上時,從燒烤架上冒出的熱氣煙熏火燎。

    這群人熱鬧起來,啤酒遍地。

    江珩,陸方霓,婁黛都在,曲思遠(yuǎn)拉著陸方霓東問西問,根本意識不到自己討人嫌。

    “嘛呢你,”池宴路過,從陸方霓手腕上給狗皮膏藥摘下來,狀態(tài)也早就整理自然,打趣道:“知不知道跟姑娘保持距離?”

    曲思遠(yuǎn)冷哼一聲,語氣不善:“那你知不知道對女生要有友好一些?”

    池宴:“?”

    “你剛才是不是去見晚晚了?”

    “……”

    “你想想你對晚晚說什么了,怎么有你這么粗魯?shù)哪腥?!?/br>
    “池宴:“我說什么了?”

    “你是不是說‘要跳海也別從這兒跳,臟了你的游艇’!”

    “人家是要跳海么!換句話說要跳海怎么了,不能安慰安慰嗎?”

    曲思遠(yuǎn)整個一護(hù)花使者的狀態(tài),反水表哥并且對其表示強烈不滿。

    池宴:“……”

    江珩:“……”

    這倆人居然連騙人的借口都一模一樣。

    就是很離譜。

    大家都是聰明人,除了曲思遠(yuǎn),大家都聽聽就過去了。

    不過,婁黛也顯然不在聰明人的范圍里,并且跟曲思遠(yuǎn)一樣真情實感,跺著步子到池宴面前,冷哼一聲。

    池宴:“?”

    婁黛:“我看錯你了,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說完,還氣鼓鼓地走到欄桿邊上,探出身體往外面看了下,有一種“要不是現(xiàn)在離岸太遠(yuǎn)我高低給你跳下去拉開跟你的距離”的架勢。

    池宴:“……”

    曲思遠(yuǎn)也哼了一聲,然后別開頭,繼續(xù)纏著陸方霓問東問西。

    陸方霓有點兒不耐煩,但也不好直接說:“要么你自己去看看晚晚?”

    聞言,池宴稍偏些頭,看向兩人。

    “這樣好么?”曲思遠(yuǎn)摩拳擦掌。

    江珩在一邊看熱鬧不嫌事大:“有什么不好的,都是朋友,關(guān)心一下?!?/br>
    說完,還漫不經(jīng)心地掃了眼池宴。

    完全是在激他。

    他不知道池宴和林稚晚發(fā)展到了什么程度,就瘋狂試探池宴的底線,心大的曲思遠(yuǎn)成了完美的引爆器。

    “那行吧,”曲思遠(yuǎn)說:“晚晚早上估計也沒吃飯,這會兒可能餓了,我給她拿點吃的?!?/br>
    安米還在燒烤架前,聞言,幫他拿了幾串烤得鮮嫩的rou串。

    “晚晚可能不舒服,吃點兒蔬菜解解膩?!鼻歼h(yuǎn)撿了一些蔬菜,池宴順手把盛著玉米的錫紙盤放在餐盤上。

    大家對玉米也不不敢興趣,放在燒烤架上半天也沒人動,現(xiàn)在表面微焦,賣相并不好。

    “這都什么玩意,”曲思遠(yuǎn)皺著眉,將錫紙盤扔了出來:“糊巴巴的,不吃。”

    這維護(hù)的狀態(tài),就跟池宴和林稚晚有血海深仇,這會兒要害她似的。

    池宴眉頭皺得更深些,到底是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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