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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晚晴從不吝嗇把首飾給她,但唯獨這一次是霍長風(fēng)主動提出讓阿初挑首飾,也是唯一一次她挑完首飾后,盛晚晴沉默了良久。 這簪子難道沒她想得那么簡單嗎? 阿初借著燭火仔細(xì)打量發(fā)簪,唯一有些特殊的便是簪尾的雕花。 她瞧了好久,依稀看出一個“霍”字,驚得差點把簪子丟出去。 怎么可能會有“霍”字? 一旦有了這個想法,阿初越看越覺得像,甚至還想起霍景煊第一次見到這枚簪子時的反應(yīng)。 他一向不在乎女兒家的首飾,唯獨那次看了這簪子好一會兒。 簪子絕對有問題! 阿初一晚上沒睡,第二天一早,她將青玉簪的模樣畫下來,帶著圖紙去司珍房找人打聽。 都知道她深受霍景煊寵愛,掌事嬤嬤親自接待了阿初??赐陥D紙,她笑盈盈道:“姑娘年紀(jì)輕,沒聽過這簪子的來歷。這枚青玉簪可不簡單,乃是太-祖-爺與發(fā)妻定情信物……” 嬤嬤一一告知,阿初的臉色越來越白。 代表霍家皇后的信物,霍長風(fēng)竟然那么輕易就當(dāng)著jiejie的面給了她,他根本就不尊重jiejie! 阿初不知道揚(yáng)州發(fā)生了什么,但既然已經(jīng)猜出霍長風(fēng)與盛晚晴之間貌合神離,這封信十有八-九是他逼著jiejie寫的,表面意思就不能信。 她回去將玉簪圖紙與給盛嘉奕的信一起燒掉,也想把盛晚晴的信燒掉之時,阿初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 這份信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送到她屋中,說明宮中有細(xì)作,霍景煊肯定想抓。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阿初藏好信,噠噠跑去御書房。 雖然還未開印,但仍舊有大臣帶著要緊公務(wù)進(jìn)宮,與他商談。 看小姑娘神色匆匆,霍景煊吩咐大臣出去候著,問阿初:“怎么了?” 阿初乖巧地將書信雙手奉上。 看著上面“阿初親啟”四個小字,霍景煊微微挑眉:“你的信,給朕作甚?” “不是給奴婢的,陛下您看完就知道了?!卑⒊跽J(rèn)真地說。 霍景煊將信接過去打開,看完后有些驚訝:“你懷疑有人冒充你jiejie給你寫信?” 阿初搖頭:“這是給盛二姑娘的,是有人送錯了才送到奴婢屋中。奴婢一開始也以為是自己的信,才拆開看了。但這不一看就看到大事了嘛?陛下,宮中有細(xì)作呢?!?/br> 霍景煊失笑。 他自然知道宮中有細(xì)作,但都在不要緊的地方,留著他們也另有他用。 只是阿初的反應(yīng)讓他有些意外。 對方既然用盛晚晴的口吻給她寫信,要么是盛晚晴親自寫的,要么是模仿了盛晚晴的筆跡。 也不知道小丫頭是在哪里看出異樣的,霍景煊問:“那阿初希望朕怎么做?” “奴婢覺得細(xì)作還是拔除的好,不然多危險呀?!?/br> 霍景煊了然:“成,朕今晚派人去翊坤宮盯著?!?/br> “陛下圣明?!卑⒊跽f完正事,開開心心走了。 霍景煊望著她的背影,忽然很想她一直都這么向著自己。 …… 晚上,前去翊坤宮接應(yīng)的細(xì)作無一幸免。在宮外接應(yīng)的人遲遲沒等到人來,不得不再向揚(yáng)州請示。 霍長風(fēng)百思不思不得其解。 阿初對盛晚晴深信不疑,不可能出賣他們。 難道是送信路上出現(xiàn)了意外? 想來想去只有這一個可能,看著上元節(jié)將近,霍長風(fēng)又想了另一個招。 上元節(jié)后就要開印,霍景煊又得忙起來。趁著還算空閑,他帶阿初上街去看燈會。 小姑娘原本正因盛嘉奕遲遲不歸而悶悶不樂,見到街上形形色色的花燈,又慢慢露出笑容。 街兩邊賣花燈的人不少,阿初一家家望過去,沒有自己喜歡的,有些失望。 看一家攤子前面擺攤,后面還在做花燈,阿初問:“大叔,能定做花燈嗎?” “可以,不過得貴一些?!苯橙苏谠?,手上活計不停,只瞥了阿初一眼,“姑娘要什么樣的?” “要小老虎?!卑⒊跽f。 匠人蹙眉:“老虎可不好做。今年又不是虎年,做什么老虎?荷花燈好不好?” “不好,就要小老虎?!卑⒊跏菍倩⒌?,以前每年家里都會給她買老虎花燈。 霍景煊跟在她身后,想起七年前她給自己的荷包上繡著一只憨頭憨腦的小老虎,不禁莞爾。 匠人今晚生意好,扎一個老虎花燈太費功夫了,還容易失敗。有這時間,他寧愿多扎幾個別的花燈,多賺一些:“做不了,姑娘去別家看看吧。” 別家都只有現(xiàn)成的花燈,連定做都不行。 阿初失望地低下頭去,霍景煊驀然道:“材料賣么?我們自己做?!?/br> 材料也不貴,今天做不完就只能留著做普通的燈籠,價格得跌一半,匠人當(dāng)下就答應(yīng)了,還把另一張擺著材料的桌子讓給他們。 阿初驚奇:“公子會做燈籠?” 霍景煊微微頷首,帶著阿初過去挑選制作花燈框架的竹條。 選好材料,兩人坐在八仙桌邊,開始扎燈籠。 霍景煊做一步,阿初就跟著學(xué)一步。她學(xué)得認(rèn)真,霍景煊滿放慢了速度,耐心教她。 薛城站在兩人身后,看著頭靠頭湊在一起的兩人,心中感慨萬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