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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初怔怔的,混亂中她根本注意不到那么多,只剩下最后護衛(wèi)刺向她的那一劍。 是霍長風的意思嗎? 可既然要殺她,為什么又要她去揚州? 爹爹和jiejie會有危險嗎? 她實在是想不明白,從霍景煊懷中抬起頭,桃花眼中含著水霧,想求個答案:“陛下……” “沒事了?!被艟办訉捨俊?/br> 阿初猜霍景煊也應該不知情,努力忍住翻墻倒海的心緒,乖巧地點了點頭。 她與霍景煊沒有私仇,但爹爹和jiejie都是實實在在得罪過他的,還是不要擅自提起他們比較好。 “處理掉?!被艟办永渎暦愿姥Τ?,將阿初抱上馬背,與她共乘。 阿初穿著裙子只能側(cè)坐,馬兒小跑起來格外顛簸,她怕摔下去,下意識拽住霍景煊的衣服。 感受著懷中的嬌軟身軀,霍景先前的憤懣一掃而光。他擁住阿初,加速朝宮中駛?cè)ァ?/br> 馬背愈發(fā)顛簸,光是抓衣服已經(jīng)不能保證自己不摔下去。阿初害怕,緊緊貼在他胸口,抱住了霍景煊。 第45章 坦白 霍景煊真是個大好人 阿初雖沒有受傷, 但還是染到了別人的血?;氐胶碌睿艟办幼屗热グ讶狙囊律罁Q掉。 沐浴更衣過后,阿初不放心地再次去找霍景煊。 薛城已經(jīng)回來, 正與霍景煊說話。見到他來, 薛城笑了笑, 告退離開。 霍景煊問:“有事找朕?” 阿初點點頭, 挪著步子進去,小聲問:“那個人說奴婢是盛初雪, 陛下信嗎?” 霍景煊輕笑,這丫頭到現(xiàn)在還以為自己沒暴露嗎? “你說呢?”他反問。 阿初是覺得瞞不下去了, 可她實在想不清楚霍景煊到底是怎么認出她的:“奴婢若說不是,陛下信嗎?” 有些事早晚要說清楚, 不如趁著今晚一起說了, 霍景煊瞥向她的手:“小時候被大鵝咬的事, 不記得了?” 阿初一驚:“你怎么知道?” 霍景煊失笑:“鵝還是我?guī)湍阙s走的, 能不知道嗎?” 阿初咋舌,她幼年的記憶有些混亂了, 只記得自己不小心招惹到大鵝后, 是jiejie的未婚夫幫她趕走了鵝。 后來盛晚晴與霍長風成婚,阿初一直以為當初是霍長風幫忙趕走的。 沒想到是霍景煊。 這么說的話,兩人在宮道上第一次見面,霍景煊不是要檢查她的守宮砂, 而是找這圈牙印確認她的身份。 她居然還認認真真、自以為是地瞞了霍景煊這么久。 阿初尷尬極了, 甚至還有些羞惱,輕聲抱怨:“陛下早就知道我是誰了,怎么不揭發(fā)我?” “揭發(fā)你之后呢?”霍景煊問。 阿初也不知道,迷茫地去看霍景煊。 “讓你像那個冒牌貨一樣被質(zhì)疑真假, 再被攻訐?亦或是等霍長風來殺你?”霍景煊問。 阿初突然意識到霍景煊不拆穿她身份,是為了保護她。 心中一時五味雜陳,她小聲道謝:“謝陛下庇佑。” 霍景煊看著她低下頭去的腦袋,忍住了想揉一揉的沖動:“說說吧,到底怎么會進宮的?” 阿初從自己在家廟遇上的事開始,一一都告訴了霍景煊,還拿出了那枚瓔珞。 霍景煊擰眉:“你懷疑是霍長風派人去家廟殺你?” 阿初不是很確定:“只是猜測,也可能是他的人在家廟見到了我的瓔珞就拿走了。家廟出事那天,我正好沒戴。不過,今天晚上那個人的的確確是想殺我。” 阿初想不出霍長風殺她的動機,霍景煊卻明白,一定是因為阿初身上的皇后命。 真是可笑,竟為了這種虛無縹緲的事就對一個小姑娘痛下殺手。 “這事等你哥回來后我跟他說,你就別管了,安心在宮中呆著?,F(xiàn)在身份暴露,外頭危險?!被艟办訃诟?。 阿初點點頭,握著瓔珞,小心翼翼地打量著霍景煊的神色:“陛下,我哥哥回來后會怎么樣呀?” “他幫朕滅了梁國,有重賞。”霍景煊示意她放心。 除了先前刺殺一事,盛嘉奕與霍景煊沒有私仇,這還算好說的,阿初更擔心在揚州的兩人。 “那我爹呢?”她又小聲問。 霍景煊瞥了眼她:“阿初想朕怎么做呢?” “陛下能不能不要跟他一般見識?等我見到他了,我會幫陛下說話的,我?guī)湍煤糜査?!他寫那些檄文肯定是身不由己,不是本意。”阿初就怕霍景煊記仇?/br> 盛泰做的那些事雖然讓霍景煊不爽,但兩軍對戰(zhàn),各為其主,霍景煊也能理解他的立場。 在對待敵方將領(lǐng)官員一事上,霍景煊一向開明:“若他愿意歸順,朕可以法外開恩?!?/br> 阿初舒了一口氣,又想起盛晚晴。 可她實在是不敢開口問,只能等盛嘉奕回京后再與他商議。 “只剩下一個人的時候,害怕嗎?”霍景煊問。 阿初點點頭:“最開始的時候,害怕得整宿整宿睡不著。一直在想爹爹一定會派人來找我的,但費盡周折打聽到的消息卻是他們越逃越遠。” 那個時候阿初恨不得立刻就追去南邊,但身陷囹圄,無能為力,只能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個人躲在被子里偷偷地哭。 “別難過了,你爹不是故意丟下你的。朕派人去查了,那日在大殿上,他堅持主張正面抗敵、堅守京城?;糸L風害怕輸了之后死無全尸,帶人南逃之時,打暈了你爹,他是被拖上馬車強行帶走的,所以才沒能去接你?!?/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