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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泰捂住發(fā)疼的心口,喘息著道:“若他真對你起了殺心,那也應該不會放過我和晚晴。晚晴剛生下孩子,他應該不至于做得太過。我……” 他想起自己病倒那一天在宮中喝的茶,見阿初也大了,也就沒瞞著她,將自己的推測說了,“我懷疑過是他害我,可若想殺我,有的是辦法,何必用這種毒不死的人毒-藥?” “或許他是想用您重病一事引阿初過來?!笔⒓无任站o了拳頭,慶幸他們小心,即使進盛府也沒走大門,不然早就讓霍長風知道了。 盛泰沒想明白,但知道阿初現(xiàn)在不能在這里久留,挑要緊地問:“霍景煊對你真的很好嗎?” 阿初點頭:“嗯,這次能來揚州也是因為陛下放行。他還找蠱師拔除了哥哥的忘憂蠱。” 提起霍景煊的好,阿初能說一天一夜不帶重樣的。 盛泰心中雖有懷疑,但霍長風這邊顯然更危險,對盛嘉奕道:“那你們先別露面了,我沒事,你們趕緊回京城去。兩邊遲早會有一戰(zhàn),我與晚晴深陷泥淖,你們得平平安安?!?/br> 提起盛晚晴,阿初遲疑道:“我覺得jiejie嫁給霍長風,可能并不開心?!?/br> 屋中兩人齊齊看向她,盛泰著急問:“為何這么說?” 阿初便將青玉簪和盛晚晴那封信的事說了。 盛泰與盛嘉奕同時想起阿初出生時的批命,錯愕地對視一眼,想通了霍長風刺殺阿初的原因。 “他也太貪心了!”盛泰怒斥,帶起一陣咳嗽。 阿初連忙為他拍背,不明白盛泰為何這么說。 盛泰一直都不愿人提及阿初的批命,一是“皇后命”這話過于扎眼,若是傳到有心人耳中,還不定這么編排盛家,容易引起皇家忌憚。 其二,盛泰不信人的一生光靠批命就是算準。他不求女兒做皇后,只想她過上平安富足的一生。 因此父子兩人開始都沒想起“皇后命”一事,直到阿初提到青玉簪是霍家皇后專屬。 霍長風竟然敢當著盛晚晴的面把簪子給阿初,這簡直是在羞辱盛晚晴! 盛泰氣得錘床:“他眼里還有晚晴嗎?當初求娶之時說得好聽,什么此生只有晚晴一人。結果呢?登基沒兩年就納妃娶妾,看在晚晴無所出的份上,我也不說什么??伤谷弧谷贿€……” 他氣得喘不上氣,又是一陣咳嗽。 阿初給他拍背順氣,不明白地問盛嘉奕,“竟然什么?” “沒什么,就是他對晚晴不尊重?!笔⒓无炔幌氚⒊踔肋@些腌臜事。 盛泰也一樣,喝了口熱茶,緩了口氣說:“初初你別管了,明日一早開了城門就與你哥哥離開?!?/br> “爹,那朝局該如何處理?”盛嘉奕問。 他有抱負、有理想,也有能力一展宏圖,他想找個明主。 盛泰長嘆口氣,沒有回答,而是沉聲問:“你怎么看?” 盛嘉奕思索道:“一路走來,我一直都注意著沿途情況。說實話,霍景煊那邊的確比這里好很多。沒有荒田、沒有流民,不說家家富足,但至少比先帝在時要好?!?/br> 話說到這個份上,盛泰就能自己比較了。 霍長風手中的江山還不如先帝那時候,甚至現(xiàn)在揚州城外還有凍死的乞丐與與餓死的難民。 盛泰這些年為霍長風奔前走后,護著大齊江山,卻也逐漸感到力不從心。 他長嘆一口氣,緩緩道:“我明白了。晚晴出了月子約摸會來看我,到時候我再問問她。” 得知盛泰重病后,盛晚晴著急之下動了胎氣,所幸母子平安,順利生下個男孩兒。 雖然早產了半月,但孩子身體康健,在阿初來揚州的路上,已經被霍長風立為太子。 “太醫(yī)開的藥,您別吃了,指不定霍長風加了什么東西。”盛嘉奕囑咐。 “我心中有數(shù)?!?/br> 三人說了一晚上的話,一直到天蒙蒙亮,盛泰擔心阿初暴露身份,催促他們離開。 盛嘉奕再次帶著阿初翻墻離開,等著開城門后離開揚州。 雖然兩軍對峙著,但還留著一扇城門,用以運送城中物資。同時也有人員往來,只是盤查得相當嚴格。 然而這次天亮后,城門卻遲遲沒開。 等著出城的人都守在門口,大清早就吵個不停。盛嘉奕帶著阿初隱匿在人群中,望著緊閉的城門,有些不安。 日上三竿,在人群的吵嚷下,終于有守城將領出來答復眾人:“陛下有令,嚴查城中細作,任何人不得進出?!?/br> “那得查到什么時候?”有人不滿地問。 “等細作查出來,自會開門?!笔最I喊完,重新回到城樓之中。 盛嘉奕見一時半會兒開不了城門,帶著阿初離開,藏進一條不起眼的小巷中。 阿初小聲問:“哥哥,會不會是我們被發(fā)現(xiàn)了?” “若是發(fā)現(xiàn)我們,就該直接去家里抓人,而不是守在這里。別著急,咱們找個地方躲兩天,開城門了再走?!?/br> 阿初點點頭,心想若是走不了,她再多陪兩天爹爹也成。 一整天過去,城門果然沒開。盛嘉奕無奈,只得帶著阿初又翻墻回盛府。 盛泰嘆息道:“今日蔚藍來看我,說到了這事,我就猜你們走不成。關城門倒不是因為你們,而是霍長風收到霍景煊秘密離京的消息,擔心他是南下準備攻城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