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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嫁給暴君[穿書]在線閱讀 - 第124頁

第124頁

    司君墨的心忽然就被提了起來,感覺到提心吊膽,心底有個不好的預感就要冒出來——

    果然聽她悠悠說道:“我已為人母,大人想要喜當?shù)鶈幔俊?/br>
    晴天霹靂!

    司君墨頎長的身軀重重一震,“你是說,你……有了陛下的孩子?”

    不過才一個多月,小腹未顯,司君墨難以置信地盯著瞧。

    這時候,街上花燈陸陸續(xù)續(xù)被重新點亮,目光所及的視野重現(xiàn)光明。

    小女子一襲淺藍色的雪鍛交領長裙,外披白色刺繡褙子,秀美雅致,長發(fā)挽起,梳成柔婉的髻,插在云鬢中的水晶流蘇,華燈下閃爍晃眼,她明艷的臉龐光彩照人。

    “司大人,你會將我有孕的事,告知他嗎?”

    “不會?!彼揪患偎妓?,深深看了她一眼,“因為司某與他,是情敵?!?/br>
    聽見這個理由,阮煙悄悄松了口氣。既然是情敵關系,那就一定不會希望周明恪知道孩子的存在的吧。

    這么想確也沒毛病,可是她忘了,司君墨與周明恪,既是情敵關系,也是君臣關系。

    只要他一日未辭官,他就是皇帝的忠臣。

    司君墨尋了客棧住下,于夜深濃重時分,提筆寫了一封信箋,次日遞交傳了出去。

    目送遞信的小廝遠去,司君墨不禁低嘆出聲。

    他是司君墨的時候,自然可以隱瞞皇帝,不讓他有知曉阮煙懷孕的機會,他私心不愿見到他們復合。

    可他不僅僅是司君墨,他還是皇帝的內閣重臣,是為大晉皇室著想的丞相,他不能讓她挺著肚子,懷著龍嗣流落在異鄉(xiāng)。

    唉,做人難,做天子的忠臣更難。

    昨夜一宿不能寐,他凝神細想了許多,提著筆醞釀了許久,始終未能寫出些什么。

    直到黎明將至,他才勉強落了筆,寫了四個字——

    “您當?shù)??!?/br>
    點到即止,不能說再多了。

    第67章

    卻說阮煙向來心眼兒多, 對司君墨沒有十分的信任,這會兒竭力留他在江淮, 不讓他回京。

    無非還是怕他將她有孕的消息泄露出去。

    不怪她不信任他, 而是這位大人對皇家的忠心, 實在不容置疑,誰知道他口頭上承諾不會泄露消息是真是假?

    當即花費心思,把他留住, 帶他賞花燈, 逛街市, 飲果酒,吃腌鮮,待他嘗盡當?shù)氐娘L味美食。

    “大人嘗嘗,這碧螺蝦仁,可是比京中的味道更香甜一些?”

    素手皓白, 扶袖夾菜,這般體貼善意,怕是皇帝陛下也無福享受到她這樣的招待。

    司君墨穩(wěn)坐于席,耳邊聽著她清亮溫軟的嗓音, 眼前是她溫柔賢淑的無邊麗色, 他耳根慢慢泛紅。

    想不到那甜梅酒還有這樣大的后勁, 叫他熏熏欲醉, 神思漂浮,就這樣望著她,已忘了今夕何夕。

    明知她此刻的溫柔體貼, 不過是想把他困在這里。她所有的心思,他皆看穿,可是卻甘愿沉浮在她別有目的的柔情里。

    至少在這一刻,讓他多多親近她,珍惜這難得獨處的二人空間。他知道,懷了龍嗣的她,有朝一日還是會回到皇宮,回到另一個男人的身邊。

    都怪他自作孽嗎,曾經(jīng)他也有擁有她的大好機會,是他不要,是他親手將她推向龍床侍寢……

    醉眼朦朧,他俊臉微紅,神情依然是淡然自若的,任是誰也看不出他已然醉去了。

    他給自己斟了一杯清酒,對著阮煙說:“這一杯,司某敬你。”謝她曾經(jīng)的戀慕。

    仰頭飲畢,再倒上滿滿的一杯,對她說:“這一杯,罰我自己。”恨良緣錯失,不可再來,從今以后,唯有放下。

    兩杯作罷,他便不能清醒了。

    司君墨支起一只手臂,撐著頭凝視著她。夜風清涼,酒樓外面燈火闌珊,夜景是美麗的,但只有眼前人是鮮活的。

    阮煙端坐在他對面,不緊不慢地抿了一口花茶,很是淡定地任由他盯著自己看。

    直到他忽然出聲,“如果我現(xiàn)在把你帶走,帶你去你以前想去的地方安家,你還會跟我走嗎?”

    阮煙將茶杯擱下,定定地瞧著他,平靜道:“司大人,你醉了?!?/br>
    他很懂事的沒再問了,頹敗地垂下頭,失落地自言自語,“果然……那時候你求我?guī)愠鰧m,遠走高飛,當初我沒有答應,果然就晚了嗎……”

    其實他也知道自己說的不過是醉話,傳遞到西礁的信已經(jīng)發(fā)出去了,皇帝遲早會來把她接走。

    他實在不該再問這種問題,也不能問,因為全無可能。但他還是存了僥幸和希冀。

    阮煙看他緩緩地趴在木方桌上,閉上眼,沉沉睡去。

    而后輕聲叫來小二,取一件擋風的斗篷來給他蓋上。

    當年青春年少,抗拒不了他的好,對溫柔美男沒有抵抗力,明知是錯,卻還是為他撞了一回南墻。

    有了那一回,所有的心思也就歇了。但卻是沒有恨過他的,因為理解他的身份和立場,他是臣,永遠的忠臣,所做的一切,不過是遵守本分,何錯之有?

    倒也不是很抗拒讓京城皇宮的某人知曉她懷有龍嗣的,這畢竟是他留下的種。

    在她決定要生下來的時候,她與孩子的爹,這輩子就斬不斷那情絲糾葛了。

    她想,如果他不主動來領名孩爹這個稱號,那么她就自己養(yǎng)娃,此后娃娃只有娘,沒有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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