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這件小事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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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榕說話時還是平平穩(wěn)穩(wěn)的,說完以后大概也知道自己提了個挺不好辦的要求,有些緊張地看著邵承昀,等他說行不行。 邵承昀一進病房見著他裹著繃帶躺床上的樣子,心里其實就不太痛快。再一聽他說同意簽合同了,卻又提出這么個條件,一下更不爽了。 孩子什么的無關緊要,辛榕要是真想照顧那個小孩,邵承昀不會不同意。 但在辛榕所表達的意思里,沒有算進一絲一毫與邵承昀有關的因素,好像他們就只是協(xié)議上被各種條款框定出來的甲方和乙方。 要不是因為小孩而有求于自己,敢情辛榕這人都留不住了。 邵承昀突然站起來,伸手一把捏住了辛榕的臉。 他沒怎么控制掌力,把辛榕的嘴都捏得有點合不上了。辛榕臉上和口腔里都有傷,痛得一激靈,輕哼了聲,又不敢反抗,被迫仰起頭來。 也就短短幾秒的時間,男孩的眼眶里已經(jīng)盈出一點生理性的淚。 邵承昀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有點受不了他這種明明吃痛卻不吭聲的性格,冷而慢說了句,“行,合同從今天開始履行。你現(xiàn)在跟我回家?!?/br> 然后松了手,仍是站在床邊。 辛榕緩了緩神,等到那陣激痛稍微退了些,他抬眸看向邵承昀,還算平靜地說,“謝謝邵總?!?/br> 短短一周的時間發(fā)生了太多事。辛榕這時心里忽然挺通透的,簡簡單單過了個念頭,自己要結婚了,對象是年長12歲的上司。 第17章 沒有我的同意,他不能出門 邵承昀向來是說一不二的,這就打電話讓司機去辦出院手續(xù)。 醫(yī)院這邊也知道邵氏的來頭,對于提前出院這個要求顯得格外謹慎些。值班醫(yī)生特意來了趟病房,檢查辛榕的結膜下出血癥狀。 其實辛榕沒什么大礙了,但是醫(yī)生不想承擔任何風險,建議是不是再留院觀察兩天。 邵承昀不說留,也不說不留,沖著辛榕冷聲說了句,“你自己決定。” 辛榕幾乎沒帶想的,立即就回答醫(yī)生,“出院吧,我沒事了?!薄踔翛]有多問一句自己回家養(yǎng)傷有沒有什么注意事項。 醫(yī)生無奈簽了字,囑咐他一周后回來復查拆線。 由于出院太突然了,什么準備都沒做,辛榕就穿了一雙絨布拖鞋,身上還是那套病員服,跟在邵承昀后面,腿腳不太利索地往外走。 出電梯時外面的有些人著急擠進來,邵承昀抬手替他擋了擋,防止別人碰著他。 表面看起來邵承昀沒怎么給他照顧,其實余光一直留意著的,只要辛榕落后了一兩步,邵承昀的步速也跟著慢了。后來兩人走到住院大樓門口,轎車已經(jīng)停在外面,就不過十幾米的距離,邵承昀還是脫了西裝外套給辛榕搭肩上。 辛榕先上的車,一進后排忽然眼前一亮。座位上竟然放著個便攜魚缸,里面裝著123,也不知邵承昀是什么時候去他家里給帶出來的。 辛榕喜出望外,立刻就把那個新魚缸拿起來抱在了自己懷里。 邵承昀跟著坐入后排,吩咐司機開去半山別墅。 今晚開車的司機換了一個,不是辛榕剛認識的“陳哥”,反倒讓他心里輕松了點。 他懷里抱著魚缸,也有話想跟邵承昀說,如果前面坐著熟人,他可能更不好意思開口。 轎車駛上了主干道,邵承昀坐在一旁一言不發(fā),表情和剛在在病房時差不多的冷淡。 辛榕在心里默了會兒,還是開口了,“邵總,昨晚謝謝您救我,還有房子的事,也謝謝。” “……您手上的傷還好嗎?” 辛榕說著,轉頭看向邵承昀,然后做了個有些大膽的舉動。 他主動伸手,碰到邵承昀的左手,摸了摸繃帶,說,“是不是又重新包扎了一次?” 后排座的車窗膜貼得很注重隱私,外面路燈的光幾乎透不進來,邵承昀冷著臉坐在暗影中的樣子這時在辛榕心里倒沒那么畏懼了。 辛榕挺機靈一小孩,也有他自己的判斷。昨晚邵承昀沖上來替他擋著拳頭的那一下,他記得清楚,放在座位上的123則更像是某個決定性的細節(jié)。他知道他們之間是有些感覺的。 邵承昀這一整天沒來看辛榕,一是忙于工作,另外他也要給辛榕足夠的時間想想其中利害。 這一天時間沒白給,辛榕也的確想明白了。 糖糖的事他是有心無力,只能求助邵承昀,且他自己還承了對方的情,那套老房子現(xiàn)在的房東已經(jīng)換成邵承昀了。 辛榕跟著男人上過賭桌,見過他一擲千金換來的人情,知道他慣用的手段,自然也懂得這套房子的分量。 除了簽下那個結婚協(xié)議,他沒有別的選擇。 幾天前那一點意亂情迷,至少算是有過心動吧。辛榕也就自欺欺人地想,那么結婚就不能算是純粹的交易。 邵承昀的身家背景在那兒擺著,能撥空給他幾天時間相處,還主動上門找一回,辛榕該有自知之明了。 其實他在經(jīng)理室里見過律師和那份協(xié)議后,就很清楚自己的處境。如果因為一再拒絕最終激怒了對方,不單糖糖的事沒得談了,往后一年里自己也不會好過。 婚約才剛開始,辛榕要求很低,這一年能平安度過就好。 現(xiàn)在邵承昀要帶他回家,那他先示個好,表明態(tài)度,自己不會惹事。辛榕也曾是那些為生存掙扎過的人,該懂的道理他都懂。 邵承昀坐在他身旁,視線垂落,盯著那只搭在自己繃帶上的手。 辛榕見他一直不說話,有點無助地摸了下自己貼著紗布的眼尾,更小聲地說了句,“我是不是毀容了……?邵總是不是后悔讓我簽協(xié)議?” 說完,那只伸出去的手也要收回,被男人一把反握住。 邵承昀這下終于看向了他,皺著眉說,“你這腦子里成天都在想什么?” 話雖然不好聽,但口氣似乎沒那么生氣了。 辛榕忍著嘴角傷口的疼,笑了笑,說,“邵總沒后悔就好?!鳖D了下,又道,“這些傷口愈合很快,醫(yī)生說了,不會留疤的?!?/br> 他自己說完不覺得有什么,臉上神情淡淡的。 邵承昀沉默了少許,而后說了句,“沒人催你,你老實養(yǎng)傷。” - 雖然把人領回來的過程比起邵承昀當初所想的麻煩了很多,但總算是把人帶回家了。 別墅這邊平常大都空置著,所以工作日的晚上家里也沒留傭人。 邵承昀明早要上班,差不多是該睡覺的時候,他說了聲“臥室在樓上”,辛榕也沒多問,跟著就上了樓。 走樓梯時辛榕行動比較慢,忍著痛,想讓自己盡量表現(xiàn)得從容些。但畢竟到了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邵承昀上樓沒等他,辛榕走到二樓,四周房間都亮著燈,卻不知男人進了哪間屋子,他一時停在了樓梯口。 直到走廊盡頭那間傳出聲音,他才循著聲過去。 剛一進主臥,邵承昀就給他扔了套睡衣,說,“家里沒備你這個尺碼的,先穿我的?!?/br> 辛榕接過睡衣,法蘭絨的質料掂在手里是溫暖厚實的,那種即將睡在一起的緊張勁兒也終于起來了。 他想了想,對邵承昀說,“邵總,要不今晚我去睡客房?我身上的傷有時候不小心壓著了,半夜容易醒,怕吵著你……” 邵承昀知道他害怕什么,想著這才第一個晚上,也沒必要勉強他和自己同住一屋,于是同意讓他去睡隔壁客臥。 辛榕暗自松了口氣,邵承昀又道,”明天我要上班,家里有傭人照顧你。律師預計在中午過來,安排你簽協(xié)議,到時候自己看清楚了,覺得沒問題再簽?!?/br> 辛榕點頭應好,又問,“邵總,您受傷的手還方便嗎?要不要我?guī)湍恪?/br> 他話沒說完,男人走過來在他頭上揉了一把,“把你自己顧好吧?!边呎f邊盯著辛榕那張傷痕累累的臉,手指在他眼尾的紗布上勾了一下,辛榕下意識地閉了閉眼。 ——原先好好的一個人,現(xiàn)在身上就沒幾處不帶傷的地方。 邵承昀語氣又冷了,“再有下次就別指望誰來救你?!?/br> 辛榕與他相處了這一周的時間,最初對他有過的畏懼情緒已經(jīng)少了很多。 邵承昀臉色冷峻,眼神看著有點兇。辛榕卻抬眸笑了笑,說,“好,邵總,我記住了?!?/br> - 隔天清早邵承昀起來時,辛榕還沒醒。 邵承昀經(jīng)過客臥門口,通過半掩的門看了一眼里面。床頭柜上擺著玻璃魚缸,123正在里面慢悠悠的劃水。辛榕側躺著抱了個靠枕,半張臉埋在靠枕后面睡得挺香,一條胳膊搭在床邊,輸液埋針的痕跡還清晰可見。 邵承昀伸手帶上門,下了樓,住家的傭人已經(jīng)到了,迎上來叫他“邵先生”。 邵承昀的視線捎帶了一下樓上,說,“辛榕現(xiàn)在睡在二樓客臥。別叫他,讓他睡。” 這名傭人是在邵承昀回國之初由林鶯安排過來,原先在主宅做事,對于邵承昀的協(xié)議結婚也有所耳聞,于是點點頭,說知道了。 邵承昀走到門口,又像想起了什么,補了句,“沒有我的同意,他不能出門?!? 第18章 “生氣了?”“沒?!?/br> 陳律師是在午后一點準時到的別墅。辛榕那時已經(jīng)在客廳里等他了。 比起一周前在游輪上的見面,這一次雙方的態(tài)度都好了許多。陳律師很客氣,辛榕也是。 協(xié)議還是上次那份,前幾頁的條款沒變。陳律師問辛榕有沒有必要再講一遍,辛榕說不必了。 陳律師緊接著拿出一份附加協(xié)議,上面寫明了邵承昀購入的房產(chǎn)將以贈予形式轉到辛榕名下,簽署協(xié)議當日即生效。如此一來,辛榕也算是有著固定資產(chǎn)的人了。 只是收養(yǎng)糖糖的事,卻并不如辛榕所想的順利。 陳律師來之前已經(jīng)從邵承昀那里得悉辛榕的想法。當然,陳律師也很聰明地揣摩著邵承昀的想法。 既然這是辛榕同意簽協(xié)議的條件,那就必須把他安撫住??墒切『⒕烤鼓懿荒茏∵M邵家,也不是辛榕說了算的。 陳律師先告知了辛榕有關糖糖父母的情況。糖父被治安拘留后,因為提取的指紋比中了幾樁入室搶劫的舊案,現(xiàn)在已經(jīng)重啟案件調查。當年的搶劫案數(shù)額巨大,且有造成人員傷亡,一旦定罪至少是十五年以上的刑期。糖母的下落警方也在追查當中,需要確認她是不是同案犯之一。 以辛榕和邵承昀目前的條件,都不符合收養(yǎng)標準,首先年齡這一塊就被限制住了。何況邵家那是什么地方,怎么可能隨便把一個小孩領進家門。 陳律師很懂得講話的分寸,先把法律層面的東西選擇性地科普一遍,說明實際cao作的難度,卻也不說完全不行,總之給辛榕留點希望。而后他又為邵承昀吹捧了許多好話,說他費心安頓小孩,那對夫妻是在邵家做事的老員工,有愛心且會照顧孩子,把糖糖寄養(yǎng)在那里就是對她最好的安排。 辛榕一言不發(fā)聽他說完,心里也大致明白了。 陳律師足夠老謀深算的,從他嘴里說出的話,辛榕至多信一半。這背后大都是邵承昀的意思,可是辛榕不能說破。 原本糖糖還不是真的無家可歸的孩子,父母雖然對他不好,至少她還有個家。但是現(xiàn)在生父被捕了,生母沒有消息,最后她很有可能會被送去兒童救助機構。 辛榕對別的把握不住,對自己的處境還不清楚么。他是毫無倚仗的一個人,況且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了,協(xié)議擺在面前,邵承昀手里拿捏著他的軟肋,根本不容他回頭。 陳律師不疾不徐地說,“你可以常去看她嘛,對不對。等到案子判下來,確定小孩沒人管了,如果能簽送養(yǎng)協(xié)議我會再想辦法?!?/br> 話是這么說的,能不能行得通卻要全看邵承昀的意思。辛榕幾不可察地笑了笑,有些自嘲也有些無奈。 陳律師問他,“你還有什么問題嗎?” 辛榕盯著那份協(xié)議,沉默稍許,說,“沒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