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婚這件小事 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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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幾乎毫不猶豫地點了頭,說,“是吧,昀哥也該定下來了?!?/br> 然而周朗夜還是沒看差的,邵承昀有別的心思。他始終是留了一手,要跟辛榕攤牌的。 生日派對過后,有一晚邵承昀無意地點開了辛榕的朋友圈,發(fā)覺背景圖不知何時換了。 ——換成了一張逆著光的側(cè)影照片。 邵承昀對著這張圖愣了下,想起那天早上自己和糖糖一起在后院做氣球,后來辛榕也來了。男孩剛起床,頭發(fā)還有點亂,穿著寬松的t恤和運動褲,也跟著一同蹲下,帶著點笑,說,“一起吧?!?/br> 照片上邵承昀沒露正臉,就是個輪廓而已。不熟悉的人或許分辨不出來照片里的人,但邵承昀很清楚辛榕這樣做的用意,是真的放不下了。 此前辛榕從未發(fā)布過任何與邵承昀有關(guān)的東西。最近的一次朋友圈的更新是半年前去德國時,他用手機拍攝的教堂和古堡。沒有人像,沒有任何曖昧的信息,只有無數(shù)的天空與穹頂。 但是這一次,他直接把邵承昀設(shè)成了背景圖。 邵承昀不露聲色地退出了頁面。此后的一個多月里,他還是那個成熟體貼的伴侶,偶爾會覺察到辛榕在自認為他看不到的角度偷拍照片,邵承昀就當看不見,讓他拍。 他要等一個最好的契機,在確認辛榕對自己的情感到達那個割舍不下的限度了,然后選擇一個看似平常的、讓人沒有防備時間和他談。 辛榕這天晚上又拿著一杯鮮榨的果汁敲開了書房的門,邵承昀正好忙完手里的事。 辛榕把冰冰涼涼的杯子推到他跟前,笑著說,“新鮮上市的黃桃,我剛榨的?!?/br> 邵承昀還不知道他么,每次端進來一杯果汁,邵承昀基本不怎么喝,最后全是辛榕自己喝了。 “不渴,替我喝了吧?!鄙鄢嘘烙职驯舆f回辛榕手里。 辛榕也沒推卻,接過杯子坐在了一旁的沙發(fā)里。最近幾周的晚上,辛榕都會在睡前來書房和邵承昀待一會兒,他的函授課程要結(jié)業(yè)了,寫論文遇到一些問題,邵承昀這種學霸能給指點不少地方。 當然另一方面,辛榕私心里也想多些時間和邵承昀相處,哪怕是多一分鐘也好。 邵承昀一手搭在書桌上,椅子轉(zhuǎn)向沙發(fā)那邊,語氣很平常地叫了辛榕的名字,然后說,“結(jié)婚協(xié)議還剩一個月了,你有什么想法?” 辛榕一下愣住,邵承昀說起這個太突然了,辛榕根本毫無準備。 原本他還在想著中外酒店文化差異的幾個論點,現(xiàn)在一下跳轉(zhuǎn)到結(jié)婚協(xié)議,整個人滯了滯,才慢慢說出一句,“就按照當初講好的,你覺得時間到了就和我說……” ——然后我會搬走。 最后半句話,辛榕無論如何說不出口。他神情里透出些許不安,抿了抿嘴唇,看著邵承昀。 可是邵承昀的眼神很穩(wěn),也看著他,沉聲說,“有些習慣一旦養(yǎng)成了,也很難馬上改掉。我暫時沒打算讓你搬走,你的學業(yè)或者工作實習可以再商量。你先住這里,或者如果不喜歡這邊,你想住在哪里,房子我買。” 這是不長的一段話,可是信息量很大。 大到辛榕用了緘默的三四分鐘,才得以勉強消化。 一開始他都不愿意往那個方向去想,可是腦中有個冷靜地聲音在一遍一遍向他重申:邵承昀什么都沒有承諾,他只是要繼續(xù)睡你,直到他膩了為止。 沒有提感情,只說是“習慣”;沒有提未來,只說“再商量”;沒有問過半點辛榕的感受,只是說“房子我買”。 辛榕把這份愛放在心尖上,無時不刻小心呵護著,還不忘提醒自己,愛過就好了別的不要計較。 可是眼前這個男人只用區(qū)區(qū)兩三句話,就把他珍藏起來的都不舍得讓誰碰一碰的一份愛意撕得粉碎了。 辛榕在手抖的幅度變得更明顯之前,放下了杯子,然后低聲問了句,“還有呢?” 他不知道自己想到聽什么,也可能他只是想看這一地心碎變成粉齏。 邵承昀眼底幾乎沒有多少情緒起伏。他知道辛榕未必會接受,但這件事不由辛榕說了算,邵承昀會讓他點頭同意。 皮椅在地板上滑了一段,邵承昀坐得離辛榕更近些,看著他閃動的眼眸,以安撫的語氣說,“并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在意你的,所以不能做一個我們都可能后悔的決定。你問問自己心里,真的想過離開嗎?” 邵承昀無疑是談判的個中高手,他明知道這里面繞的邏輯不是愛不愛的問題,而是辛榕能不能從他這里得到相互平等的關(guān)系。 但他事先已在多個場合展示他的尊重了,因而讓辛榕掉以輕心,以為他們之間有著對等的感情?,F(xiàn)在他只要逼辛榕承認愛,似乎愛了就意味著離開是種背叛,他可以如愿留下這個人,而不必擔負任何承諾。 辛榕垂下眼,靜了片刻,當他再次看向邵承昀時,聲音變冷了,說,“還有一個月,我睡客房吧。” 說完他從沙發(fā)里站起來,同時偏過頭去暗暗咬了一下自己下唇的內(nèi)側(cè)。就一下,卻咬得極狠,血立刻涌了出來。 辛榕含著那半口咽不下去的血,拉開書房門,走了出去。 第45章 給我慣壞了 邵承昀當下沒有攔他,也沒瞧見他唇間洇開的血,由著辛榕去了客房。 這是自從協(xié)議結(jié)婚開始之后,他們第一次分房睡覺。邵承昀知道辛榕需要時間,那他就給他時間,讓他慢慢捋清楚。 辛榕在客房里睜著眼躺了半宿,一點睡意沒有,腦子里翻來覆去都是邵承昀說過的幾句話,越想越覺得胸口悶痛,好多情緒擰成一團壓得他幾乎喘不上氣來。 那是種鈍刀割rou的痛法,在人心尖最柔軟的地方扎著。想得越是明白,扎得就越深,一直緩不過勁來。 第二天清早,辛榕躲著邵承昀,早早地出門去了酒店。 他嘴唇內(nèi)側(cè)的那處傷還沒好,嘴里總有股血腥味,就連說話都疼。為了不讓人看出異樣,他戴著口罩完成了在豪麗的半天工作,中午回到家后就把自己一直關(guān)在客房里。 傍晚臨近吃飯了,糖糖上樓來敲門,小聲地叫著哥哥。 上午慧姨收拾屋子時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客房的床有人用過,猜到他們昨晚是分房睡的,由于揣摩不準鬧得有多嚴重,也沒好上來叫辛榕吃飯。 可是糖糖不知道大人之間的那些事,下午從幼兒園回到家里沒見著辛榕,就堅持要上樓找哥哥。慧姨尋思著這個小丫頭或許能當上和事佬,也就沒有阻攔,讓她自己上了樓。 過了幾分鐘,辛榕單手抱著孩子下來了。 他穿了件淺色的t恤,衣衫松松地掛在肩上,臉上沒多少血色。糖糖摟著他的脖子跟他說話,他稍微低著頭。從慧姨的角度,正好能看見他下唇的那處傷口,過了這么一天一夜,已經(jīng)有點發(fā)展成潰瘍的趨勢了。 慧姨也是眼尖的,一下就看出來不對勁,一臉擔心地問辛榕,“你嘴唇里邊是怎么了?要不要吃點藥?” 辛榕搖了搖頭,因為說話也疼,他都懶得出聲,抱著糖糖進了餐廳,將孩子放在兒童座椅里,然后拿過搭配有魚rou丸子和西藍花的小餐盤,低聲說,“哥哥今天嘴疼,要少說話,喂你吃飯好不好?” 糖糖伸出手,輕輕地摸了一下辛榕的臉,“糖糖吹吹就不疼?!?/br> 說著,湊近了些,嘴嘟起來,要給辛榕吹氣。 辛榕垂眼看著湊在自己跟前這張粉嫩嫩的小臉,總算笑了下,讓孩子假模假式地呼呼了兩口,接著給她喂飯。 邵承昀回來的時候,糖糖剛咽下最后一口魚rou丸子。辛榕給她擦了嘴,準備把她抱去給慧姨帶一會兒,一走出餐廳,卻見邵承昀站在入門的玄關(guān)處,正看向辛榕這邊。 辛榕眼神都不帶給的,抱著孩子就要過去。 可是糖糖看見邵承昀了,這一大一小的最近關(guān)系還不錯。糖糖趴在辛榕肩上,叫了聲“叔好”,說完,做了個張開手要抱抱的動作。 辛榕遲疑了下,不想當著孩子的面給邵承昀撂臉。邵承昀已經(jīng)伸了手,辛榕就把糖糖交給他。 邵承昀也是單手接的,另只手幾乎在同時想拽住辛榕??墒切灵欧磻?yīng)更快,一根手指都沒給他捉住,轉(zhuǎn)身就走了。 小魏立在一旁,眼看著這一幕,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心里又不由得佩服辛榕竟能這樣面不改色地忽視邵承昀。 客廳里慧姨見著辛榕走進來,連忙問他,“你的晚飯呢,還沒吃吧?都準備好了?!?/br> 辛榕淡淡說了句,“不了慧姨,我不餓?!闭f完就上樓去了。 慧姨沒能說服他與邵承昀共進晚餐,有些無奈地從客廳里出來,走到邵承昀跟前,想要接過小孩。 她畢竟是在邵家做事的老人了,也能和邵承昀比較直接地對話,在抱下孩子時沒忍住問道,“你們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辛榕怎么會去睡客房?” 邵承昀把懷里的糖糖交給她,面色冷沉,說了句,“給我慣壞了?!?/br> - 臨到睡覺前,邵承昀去敲客房的門。辛榕沒開。 等了半分鐘,邵承昀敲了第二次,敲門聲比前次更重些。 辛榕不想因為這種開不開門的小事激化矛盾,還是從里面把門打開了,與邵承昀之間隔著一米站著。 “繼續(xù)睡客房?”邵承昀問他。 辛榕點頭。 他沒流露一點妥協(xié)的樣子,淺淺點了下頭就不說話了,手扶著門,神情冷淡地站著,瞧不出什么情緒。 兩個人之間靜了靜,不等邵承昀再說話,辛榕當他面把門關(guān)上了。 邵承昀被這一下關(guān)門弄得愣了幾秒。 活了33年,還真沒人敢把邵家二少直接關(guān)在門外的。辛榕是頭一個。 邵承昀在客臥門口站了會兒,最終還是忍下了沒有發(fā)作,他甚至都不記得自己有沒有對誰像對辛榕一樣,有過這么好的耐性。 他沒把辛榕說的往后一個月都睡客房那么當真,總覺得辛榕也捱不了那么久??墒怯指袅艘惶欤鄢嘘涝谏钜沟郊液蟀l(fā)覺沒人等門,只有慧姨迎上來,有些遲疑地和他說,“辛榕剛才下來找過藥,好像咬破了嘴,潰瘍了?!?/br> 邵承昀眼底突然掠過一層慍色,昨天他是隱約看出辛榕嘴角有點腫了,但看得不仔細,辛榕一直刻意和他保持著距離。 現(xiàn)在聽慧姨這么一說,也不知是踩著他的哪個點了,或者邵承昀就是不能習慣這種失去掌控的狀態(tài)。他“嗯”了一聲,別的沒說什么,先去客廳拿出醫(yī)藥箱翻了一遍,然后找出一管藥膏上了樓。 客臥的門仍然緊閉著,邵承昀敲了兩下,里面沒人回應(yīng)。 “開門?!鄙鄢嘘啦辉偾瞄T,直接撂了話。 片刻后,屋內(nèi)傳出走動聲,似乎是辛榕到了門邊,然后停著一門之隔的對面,還是那種冷冷淡淡的聲音,說,“我說過了,睡客房?!?/br> 辛榕的咬字不太清晰,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潰瘍的原因。 他就這么扔給邵承昀一句話,別的再沒有了,腳步聲又從門邊走開。 直到這一刻,邵承昀終于意識到這小孩的性子遠比自己想的要烈。 此前辛榕大都是表現(xiàn)得很安靜懂事,對邵承昀毫無懷疑,因為認認真真地喜歡著甚至愛著所以愿意做出妥協(xié)。就算偶爾鬧點情緒,邵承昀哄一哄就過了。沒有像這兩天做得這么決絕。 然而邵承昀也不是一個脾氣多么好的人。辛榕這樣的回應(yīng)早已經(jīng)超過了他忍耐的限度。 那種讓他隱約感到不安的失控感,那種分離在即的焦躁,還有辛榕不再乖順的態(tài)度,都在進而激怒著他。 他回到書房點了支煙,沉默地抽了半支,另只手里還拿著藥膏。 他是很少抽煙的人,也很少過量飲酒,因為一直不喜歡任何會讓自己上癮的東西。 抽到一半邵承昀把煙摁熄了,又走回客臥,最后敲了一次門。 辛榕仍然沒有開門。 短暫寂靜過后,邵承昀突然抬腳猛踹了兩下,把客房的門鎖完全踹到裂開,直接走了進去。 辛榕這時已經(jīng)躺下了,由于前兩晚睡得很差,他的精神已經(jīng)乏到了極點,今晚實在扛不住了,一沾著枕頭就有了七八分的睡意。 房門在一聲重響過后,猛地砸開撞在墻上。辛榕在半睡半醒間嚇得一個激靈,一下坐了起來,難以置信地看著闖進來的男人。 邵承昀不給他任何掙扎的機會,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將他從床上拖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