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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見那人清醒過來,抬手一把抓對方的前襟,兇神惡煞道:“快說!你是怎么到這里來的?姜景初又在哪里?” 那名修士悠悠轉(zhuǎn)醒,一睜眼就看見一張美艷無比,卻又兇如厲鬼的臉,頓時嚇得一哆嗦,忙鬼叫道:“別!別殺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楊羨魚頓時惱了,正要發(fā)作,被蕭清明攔了下來。 他放柔了聲音,然而卻不是沖著那名修士,而是在安撫楊羨魚:“阿魚,稍安勿躁,讓我來?!?/br> 說罷,瞬間收斂了笑容,與那名修士對視,臉上浮現(xiàn)出熟悉的狠戾和陰鷙,仿佛那個兇惡殘暴的魔尊又回來了,眼神凝著萬年不化的寒冰,對視一眼就令人遍體生寒。 他瞇起狹長的眸子,眼底閃過一絲危險,冷聲威脅道:“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不然本尊就把你的頭砍下來丟去喂狗。” 楊羨魚:“……” 這不比她還要兇? 那修士的臉唰地一下就白了,兩股戰(zhàn)戰(zhàn),流下一股暖意。 幾乎同時,蕭清明一把將楊羨魚抱在懷中,離那名修士遠了些,臉上有幾分嫌棄。 他低呵一聲:“拿劍來!” 身后的薛汐汐十分有眼色,立即遞過去一把劍。 “別殺我別殺我!說!我什么都說!”那修士看見劍,嚇得魂都沒了,連連大喊告饒,匍匐在地上朝蕭清明不斷磕頭。 蕭清明這才緩和了神色,垂首在楊羨魚耳邊低低道:“怎么樣阿魚!我是不是很厲害?” 溫?zé)岬暮粑M數(shù)灑落在頸側(cè),楊羨魚側(cè)首,就看見一雙宛若黑曜石般亮晶晶的眸子,眨巴眨巴地還帶著笑意。蕭清明整個人就像只搖著尾巴的大狗,在向她要表揚。 “我家相公當(dāng)然厲害!”她忍不住勾唇,笑著回了一句。 地上的修士晃了晃神,等冷靜下來,忽然發(fā)現(xiàn)面前這兩人似乎有點眼熟。 “你,你們……”修士指著親昵的兩人,結(jié)結(jié)巴巴道:“你們不是蕭清明和楊羨魚嗎?” 楊羨魚看著他,黛眉高高挑起:“怎么?” 修士硬著頭皮道:“現(xiàn)在外面的謠言都說……你身為正派人士,卻和蕭清明那個魔頭在一起了!” “哦,”楊羨魚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歪頭笑道:“這樣可不好,看來我得澄清一下了……” 她一字一句道:“那不是謠言,我就是和蕭清明在一起了?!?/br> 第95章 棺槨 一對有情人? 那修士看著楊羨魚, 實在是想不明白,她堂堂楊家大小姐,大好的前途, 為什么執(zhí)意要和蕭清明這種魔頭廝混在一起, 難道真是被鬼迷了心竅?不過迫于她的yin威, 以及她身邊那位, 又不敢說些什么。 “廢話少說,把你知道都說出來!” 修士磕磕絆絆道:“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來到這里的……哎哎哎楊姑娘你先別動手!我所言句句為實, 若有半句假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原本在清宴閣中, 只因閣主要見我們,可等到去了, 我才發(fā)現(xiàn)清宴閣的閣主就是姜家大公子姜景初, 至于見到他之后所發(fā)生的事情……我通通都不記得了, 再醒來時便已經(jīng)到達了這里?!?/br> “這是個什么理?”楊羨魚道。 她看了蕭清明一眼, 見他正垂眸凝視著那人手上的印記,眼神晦暗不明, 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在失去意識前, 可有什么奇怪的事情發(fā)生?” “奇怪的事情?”修士忖度了會,遲疑道:“有是有,但我覺得那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br> 他亮起自己的手,示意手背上的紅色印記:“當(dāng)時這里莫名其妙地變得很燙?!?/br> 蕭清明眼底劃過一絲了然, 緩緩道:“我想我大概知道了。” 他接著道:“和我們當(dāng)初猜測的一樣, 這的確是個符印。姜景初大抵是網(wǎng)羅了不少符修,令他們將符箓中能令人聽話的那種咒法刻在印章上,然后印在每個進入清宴閣的人手上,化為己用, 成為自己最聽話的傀儡。這些人平時仍像正常人一樣行動,可每當(dāng)符印催動,就會失去意識,任其差遣?!?/br> “不過這個符印應(yīng)該只在姜景初附近才會生效。”楊羨魚道:“你看他們這不還是清醒過來了?” 蕭清明接著她的話繼續(xù)道:“阿魚說得有道理。他們應(yīng)該是被困在這里,被姜景初拋棄了?!?/br> 而至于為什么會被拋棄…… 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了眼前如同森林般茂密幽深的各種靈草植被,如果就這么大剌剌走進去,怕是會迷路,好像只能用飛的。 “御劍飛過去吧。”楊羨魚摸著下巴道。 “阿魚忘了我們剛進來時,他們?nèi)耸鞘裁礌顟B(tài)了嗎?”蕭清明抬眼看她。 “……被藤蔓綁住吊在半空?!睏盍w魚頗為不耐地“嘖”了一聲:“以我的實力倒是不怕,我甚至可以抱著你過去?!?/br> 不過剩下的人……她環(huán)顧了一圈身后,視線在薛汐汐等人臉上掃過。 “姑娘不用擔(dān)心我們!”薛汐汐拍拍胸脯:“這點小花小草,能奈我何!” “好,”楊羨魚笑道:“這可是你說的。” 她轉(zhuǎn)身,直接抱起蕭清明:“那我就先走一步了?!?/br> 猝不及防被抱起的蕭清明:“……”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不是第一次了,蕭清明有些無奈的同時,竟然開始覺得習(xí)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