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金枝 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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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沒用?!笔拕C笑了笑,掐住她的腰一把將人拎了上去。 “笑什么,我……我又沒騎過?!比峒无哿宿郾凰獊y的頭發(fā),輕輕地嘀咕著。 正抱怨的時候,那馬兒揚了蹄忽然一動,柔嘉被嚇得搖搖晃晃,差點跌了下來。 “抓好韁繩。”蕭凜輕斥了一句。 柔嘉去抓,一穩(wěn)住身形,她坐在高高的馬背上又覺得孤零零的,好像天地間只剩下了她一個人一樣,忍不住低下了一點。 “抓穩(wěn)了?”蕭凜看著她整個人都要趴在了馬背上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別那么緊張,腰挺起來,腿收一收,夾緊馬肚子……” 他神情嚴(yán)肅,一點一點糾正她的姿勢,教她發(fā)力。 可他說的太快,柔嘉又格外緊張,一連試了好多次,她不是腳上動作不對,就是手上不對,不但走不動,反倒差點從馬上墜了下來。 “怎么那么笨!”蕭凜沉著臉斥了一句,抬手去抻著她的腿,“往下壓,不要翹著,聽不懂嗎?” 柔嘉被他罵的憋了一肚子火,一見他又沉下了臉,忍不住委屈地別過臉:“你那么兇做什么,不要你教了!” 她本來也沒想讓他教,是他自己大半夜的發(fā)瘋非要把她抱出來。一教起來,又總是一臉嚴(yán)厲,他難道大半夜不睡覺就是想折磨她嗎?柔嘉也格外委屈。 又開始任性了,蕭凜正要發(fā)火,一抬頭看見她眼里已經(jīng)蓄滿了淚,差點就要哭出來了,火氣頓時又消弭于無形,抬手將她的臉慢慢掰過來:“哭什么,別人想讓朕教都沒這個機會,你倒是好,得了便宜還賣乖,還委屈上了?” “誰想讓你教,隨便一個馬夫都比你教的好!”柔嘉邊哭著邊打掉他的手,“你走開,我不學(xué)了!” “這才多久就不學(xué)了?”蕭凜忍不住低笑。 “要學(xué)也不讓你教!”柔嘉固執(zhí)地躲開他。 “好了,朕也沒教過人,朕怎么知道你這么委屈?!笔拕C將她的腰又按了回去,擦了擦她的眼角哄了哄,“朕先帶著你走一走,熟悉熟悉好不好?” 柔嘉也不是真的不想學(xué),只是不想在他面前丟臉罷了,憋住了眼淚有些別扭地看著他:“那你不許再這么兇了?!?/br> “你老實一點朕自然不會兇你?!笔拕C笑了笑,牽著繩子帶著她慢慢地走。 兩人牽著馬走在月光底下,影子拉的長長的。漫步了片刻,柔嘉總算找到了些感覺,坐在馬背上也沒有那么害怕了,身體一舒展開,她看向遠處的群山又不禁有些向往,指了指最高的那座問他:“那座是什么山?” 一輪圓月高高的掛在山巔,蕭凜順著看過去,淡淡地開口:“凌云山?!?/br> 凌云山,柔嘉默念了一句,她想起了那輿圖,這座山背后應(yīng)該就是云州了吧。 她長到現(xiàn)在還沒有出過鄴京,從前還能在城里轉(zhuǎn)一轉(zhuǎn),入了宮后,卻是鮮少外出了,一抬頭看著那高高的山巔和峰頂懸浮的云霧不禁有些向往,又有些害怕。 “想去那里嗎?”蕭凜提醒了一句,“這山雖看著近,但離得很遠,山上多猛禽異獸,我們今晚就在這谷里暫且轉(zhuǎn)一轉(zhuǎn)。” 柔嘉低下了頭:“我就是看一看。” 她說著收回了視線,可又耐不住想離得近些,輕輕一收腳夾了夾馬腹回頭看他:“我想試試自己騎一下好不好?” 她眼睛格外的清亮,蕭凜眼神微怔,放了手開口道:“小心一點,朕在后面?!?/br> 繩子一松,柔嘉小心翼翼地驅(qū)動著,慢慢找到了感覺,在原野上小跑了起來。 她頭一次騎馬,馬兒一撒蹄,夜風(fēng)輕輕的吹拂過全身,帶來前所未有的敞開和自在感,這會兒再看向這空曠的四野柔嘉也絲毫不覺得害怕了,內(nèi)心只是想再快點,再快點,干脆閉了眼,只聽見耳邊呼嘯著越來越快,心情也無比舒暢。 初時,蕭凜遠遠地看著并未覺得什么,可等到她下了坡,那馬蹄越來越快,她身形也開始搖搖晃晃的時候不禁皺了眉,提醒了她一聲:“別騎那么快,太快了你把控不住?!?/br> 可柔嘉就像沒聽見一樣,反而又加快了動作。 蕭凜又叫了幾聲,她皆沒什么反應(yīng),眼見著下面還有一個極陡的坡,蕭凜神情一凜,翻身騎了另一匹打馬去追她。 “慢點,朕叫你慢點,你聽不見嗎?” 他縱著馬沖著那前面的人叫道。 柔嘉此時一回過神來,攥著繩子也有些害怕,可這馬此時正撒著蹄跑的起勁,又正值下坡,她被顛的七上八下,好幾次險些墜下去,忍不住一臉求救地回頭看他:“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它好像不聽話?!?/br> “勒著繩子,一點一點讓它停下。”蕭凜一邊加快了動作,一邊教她。 可柔嘉只學(xué)過怎么騎,沒學(xué)過怎么讓它停,她手忙腳亂地cao作了一通,那馬反而跑的越發(fā)起勁了,帶的她身體控制不住地后仰了一下,眼看著就要墜下去了,柔嘉連忙攥住了繩子趴在馬背上害怕地叫他:“皇兄你快來,你過來呀,我好怕,我控制不住它了……” 她被嚇得夠嗆,聲音被風(fēng)一吹,斷斷續(xù)續(xù)的。 眼看著她壓根控制不住,那陡坡就在眼前,蕭凜揮了鞭快馬一加趕到了她身側(cè),緊接著直接掐住她的腰將來帶了過來,從后面繞過她一把勒過了韁繩,那馬兒高高的揚起前蹄嘶鳴了一聲,才終于避開了下面的陡坡,調(diào)轉(zhuǎn)頭向緩坡慢慢地跑著。 一場驚變平息,兩人額上都微微出了汗,面對面相抱著在月光下泛著銀光。 “不要命了嗎,才學(xué)多久,你就敢一個人下坡?”蕭凜冷著臉質(zhì)問著她。 “我也不想啊,誰知道……誰知道這里會有坡?。 比峒误@魂未定,也在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那朕之前叫你,你怎么不停?”蕭凜側(cè)過臉問她。 一提到這里,柔嘉有些心虛,低著頭小聲地囁嚅了一句:“沒聽見嘛,風(fēng)那么大,誰能聽清??!” “沒聽見?”蕭凜冷冷地笑了一聲,“朕瞧著你后來求救倒是聽得聽清楚的?!?/br> 柔嘉被他一提醒,想起了方才哭著求他過來的狼狽,耳尖微微燙紅,連忙捂住了耳朵:“不要說了……” 好丟人的。 “現(xiàn)在知道丟人了,這么不聽話,不顧危險往前跑萬一真出了事該怎么辦?”蕭凜冷冷的拿話刺她,說不出的怒火,“朕就不該救你,就該讓你跌下去,摔個胳膊短腿殘的,躺在屋里那也不能去你就會長教訓(xùn)了?!?/br> 柔嘉一晚上都在被他訓(xùn)斥,剛剛好不容易舒暢了一會,又出了這么個意外,心里又酸又脹干脆賭氣地懟回去:“不救就不救,反正我本來也去不了哪里!” 她一生氣便伸手去推他:“停下來,放我下去!” “下什么下,剛剛不還是不愿松手嗎?”蕭凜一手執(zhí)著韁繩,一手牢牢地按住她,忍不住發(fā)笑,“你那叫什么騎馬,被馬帶著跑還差不多,抱緊了,朕帶著你看看什么叫騎馬。” 他說著忽然神情一凜,韁繩一緊,那馬兒長長的嘶鳴了一聲,撒開蹄子便在原野上奔跑。 柔嘉本來憋了一肚子氣,可策馬一跑起來,她整個人被帶著一傾,連忙抱住了他的腰,害怕地叫住他:“你慢點,別那么快!” 她耳朵嗡嗡的,被風(fēng)聲吹的幾乎都快聽不清了。 “放心,抓穩(wěn)了。”蕭凜笑了笑,不但沒減速,反而又勒了繩。 這下馬兒跑的像瘋了一樣,柔嘉不得已抱的更緊,耳邊呼嘯,發(fā)絲被狂風(fēng)吹的亂舞,可抱住他的時候卻覺得無比的安穩(wěn)。 兩個人貼在一起,她一抬頭,便看到了那堅毅的下頜,看到了他臉上少見的快意,帶著青年人蓬勃的熱氣,熱烈的仿佛要灼燒一切。 只看了一眼,她便心跳砰砰,慌忙低下了頭。 幸好耳邊的風(fēng)聲呼嘯,他應(yīng)當(dāng)聽不見吧。 遠處的群山一點點遠去,漫天的月色無邊無際,在這片無人的曠野里,柔嘉有一瞬間拋開了一切,慢慢埋在了他懷里,靜靜的感受他身上的熱氣。 縱馬奔馳了好一會兒才停下,明明沒怎么動,可兩個人額上都微微出了汗。 “下來吧?!笔拕C滿身熱氣,張著手臂在下面接他。 “我自己可以?!比峒尾桓铱此手R鞍急匆匆地要自己下去。 可她正要落地的時候腿上忽然一陣急劇的疼痛,控制不住地輕呼了一聲跌了下去,一把被他抱了住。 “怎么了?”蕭凜接住了她。 柔嘉卻是有些難以啟齒,抿著唇不開口。 蕭凜是上過戰(zhàn)場的人,略略一想便明白了:“是不是騎馬的時候腿被馬鞍磨破了?” 他一語中的,柔嘉微微有些驚訝,睜圓了眼睛看著他。 “讓朕看看?!笔拕C緩聲問道。 可柔嘉卻不知怎的,心里亂糟糟,搖搖頭拒絕了他:“不用了,我沒事,我想一個人先回去了……” 剛才還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又開始鬧別扭? 蕭凜只當(dāng)她是耍脾氣,直接準(zhǔn)備掀開裙子,可柔嘉心里一煩卻直接掙了出去:“都說了不用了!” 她抗拒地很明顯,蕭凜沉默了片刻,淡淡地開口:“那你走吧?!?/br> 柔嘉整了整衣服,沒再說什么,徑直拖著疼痛的雙腿朝前走著。 四野靜悄悄的,月亮不知何時隱到了云層后,原本明亮的大地頓時一片昏沉沉的,和四周黑黢黢的樹林一起看的人心里發(fā)慌。 遠處還隱隱還聽的見幾聲狼嚎,柔嘉抱著肩,每走一步,都擔(dān)心地四下看看。 可就算這樣,她也不敢回頭,她只覺得后面好像一個大漩渦一樣,一回頭就會把她徹底吸進去,于是仍是硬著頭皮往前走著。 一開始還算正常,正當(dāng)她慢慢壯起膽子往前走的時候,一低頭,忽然對上了一雙幽綠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嚇得她原本要落下的腳步都忘了動,屏著呼吸全身發(fā)僵。 夜風(fēng)一吹,眼看著那東西動了一下,柔嘉下意識地回過了身一把撲進了他懷里:“前面有東西……” “什么東西?”蕭凜抱了個滿懷,眼角的郁色忽然一掃而空。 “就是前面的草叢里,眼睛是綠的……”柔嘉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腰,幾乎快哭出來了。 “別怕了,朕去看看?!笔拕C撫著她的背哄了片刻,要帶她過去。 柔嘉卻拼命地?fù)u頭:“我不去?!?/br> “那你一個人留在這里等朕?”蕭凜挑眉,笑著看著她。 他這么一說,柔嘉又連忙搖頭,想了想還是攥緊了他的袖子,躲在他身后跟過去。 蕭凜走過去,腳步一動,那雙幽綠的眼睛慌忙逃竄,轉(zhuǎn)眼就扎進了林子里。 “一只狐貍而已,哪里是什么狼了,這么大的體型你也能看錯?”蕭凜忍不住低笑,將她埋的極低的頭抬了起來,“看一看,省的又說朕騙你?!?/br> 月亮移出了云層,柔嘉悄悄抬眼,透過他的手縫一看過去,便看見一只胖乎乎的狐貍警惕的躲在樹后,頓時便低下了聲音:“不小心看錯了,誰讓它眼睛那么嚇人……” “那你還敢不敢一個人走?”蕭凜故意笑著問她。 柔嘉抿了抿唇,埋在他懷里不吭聲。 “膽小鬼。”蕭凜摸了摸她的頭,再抬眼看了看四周,此處剛好是一個背風(fēng)坡,干脆叫了她坐過來,“過來,讓朕看看傷的怎么樣?!?/br> 柔嘉感覺腿上仿佛被刮掉了一層皮一樣,火辣辣的疼,當(dāng)下也沒拒絕,倚在了他的膝上輕輕揭開了裙角。 但當(dāng)著他的面,她還是有些不自在,磨磨蹭蹭了許久也步完全掀不開。 “有什么可別扭的?” 蕭凜一臉正經(jīng),一伸手直接要推,柔嘉連忙去按。 兩人一推一按,僵持了片刻,眼看著她實在是不愿,蕭凜還是松了手,借著月光粗粗看了一眼,淡淡的開口:“大概是馬鞍太硬,膝蓋腹側(cè)磨紅了,放心吧,沒出血也破皮。” 柔嘉低頭仔細看了看,這才稍稍放松下來。 可她一抬起頭,便瞧見他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那瑩潤的小腿看,又連忙放下了衣擺,背過了身輕輕地埋怨他:“你干嘛呀……” 蕭凜輕咳了一聲,不自在地移開了眼。 柔嘉抱著膝,悶著頭一點點理著衣擺,可她心里實在太亂,整理了許久,那衣擺不但沒整齊,反倒被弄的愈發(fā)不平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