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金枝 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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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了我不想喝!”柔嘉一揮手直接將那盤子打了翻。 玉碗砰的一聲砸到了地上,黑乎乎的藥汁濺了皇帝衣擺上滿是黑點。 宮女見狀連忙跪下告罪。 蕭凜抬手擦了手臂上一點,沉聲吩咐道:“再端一碗來?!?/br> 也對,打翻又有什么用,還有無數(shù)碗等著她。 柔嘉瞬間無比的無力,低著頭任憑眼淚一顆顆砸下去。 又一碗湯藥遞過來,柔嘉沉默著只當(dāng)看不見,不接也不推。 兩個人僵持了半晌,蕭凜忽然端起了藥碗飲了一大口捧著她的臉便吻了下去。 苦澀的藥汁在兩個人口中蔓延,柔嘉拼命地推他,可無論怎么捶打,他還是堅決又不容抗拒地挑開她的唇,盡數(shù)給她喂了進(jìn)去。 “你無恥!” 柔嘉擦了擦紅腫的唇,噙著眼淚瞪著他。 “你怎么罵都好?!笔拕C已然不在意,“朕只看結(jié)果,你能喝下去就行?!?/br> 藥碗又遞到了眼前,眼看著大有她不答應(yīng)他便要繼續(xù)如法炮制的意思,柔嘉實在逼不得已,只得自己捧著藥碗灌了下去。 一碗藥喝盡,她氣得直接將藥碗摔到了他腳邊:“我喝完了,你滿意了嗎,可以走了嗎?” 她氣的眼睛里有淚在轉(zhuǎn),雙頰微紅,胸脯更是一起一落,輕輕喘著氣。 可即便是生氣,也比昨晚那副死氣沉沉的樣子好。 “那你好好休息?!?/br> 蕭凜忍住了想抱住她的沖動,站了片刻,攥著拳轉(zhuǎn)了身出去。 一出門,齊成澤正在殿外有事要稟,但他衣擺上還有污漬,因此張德勝先讓人在外間等了等,替他更衣。 蕭凜緊皺著眉,郁積了多日的心緒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開口:“她為什么總是跟朕鬧別扭?” 張德勝心想就憑您這高高在上,說話全靠別人揣摩的脾氣不吵起來才是怪事。 但他又不敢直說,只得拐彎抹角地開口:“奴才覺著,還是和脾性有關(guān),公主敏感多思,年紀(jì)又不大,陛下您不妨多體諒體諒她,特別是說話的時候,該解釋的要解釋,就比方說方才喝藥的事,您明明是好心送的補藥,卻為什么不直說呢,您不說,站在公主的立場興許就以為是避子藥,這樣不就好心辦了壞事嗎?” “避子藥?朕會在這個時候逼她喝這種藥嗎,她為什么會這么想朕?” 蕭凜眉眼瞬間冷了下來。 “您當(dāng)然不會!”張德勝連忙討好,“但是公主還是個小姑娘,您說話又一向留三分,習(xí)慣了讓人揣摩,您若是不解釋,她一時半會兒想不明白誤解了也是有可能的?!?/br> 蕭凜聽了他的話,郁氣稍稍散了一些,既然她聽不明白,那他解釋幾句也不是不行。 換好了衣服,皇帝再出來,臉色明顯好了許多。 齊成澤這才敢開口:“陛下,臣審問了一天,那姓白的州牧雖是白家的旁支,但這些年來沒少幫著白家斂財,侵占土地,橫征暴斂,甚至于貪污賑災(zāi)款,吐出了不少內(nèi)情。此外,他還吐露了從前的一樁舊事……” “什么舊事?”蕭凜看著他,“但說無妨?!?/br> 齊成澤看了眼那里面的人,這才壓低了聲音說道:“此事與公主的生父有關(guān),那州牧說,公主的生父秦大人當(dāng)年并不是意外墜河的,而是……而是在查賑災(zāi)貪墨案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主使是白家,并借著他與白家從前的關(guān)系拿到了賬本,意欲回京面圣,結(jié)果半途被截殺拋入河中的。” “截殺?” 蕭凜神色忽凝,過往的許多謎團慢慢串在了一起。 他臉色變了又變,沉默了許久忽然開口:“找了這么久,江懷還沒消息嗎?” 江懷,這不是宸貴妃的哥哥嗎? 齊成澤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提起這個jian臣,一臉頹喪,誠實地答道:“尚未發(fā)現(xiàn)蹤跡,這個人隱匿行蹤的本事實在太好,就像會變臉一樣,臣等一直毫無頭緒?!?/br> “找不到也得找,朕限你三月之內(nèi)必須把人給朕找到!”蕭凜神情嚴(yán)肅,頓了片刻又開口道,“往廬州方向找一找?!?/br> 又是廬州。 這小地方到底還有多少秘密。 齊成澤不敢多問,連忙領(lǐng)了命。 第56章 約定 “朕不會再傷害你。” 送走了人,柳二娘再回到自己的鋪子里,頭一回感到些許冷清。 不過雪濃那夫君是個大方的,雖是一場局,但那幾百兩銀子實打?qū)嵉牧艚o了她。 因此柳二娘也算是誤打誤撞,白撿了一筆橫財,日子好過了許多。 第二日,她正叫了師傅,盤算著要把店面重新休整一下的時候,外面突然來了個不速之客。 “柳二娘,你這日子過的是愈發(fā)紅火了?” 這聲音有些粗啞,柳二娘一回頭,正瞧見一個背著褡褳,穿著灰撲撲的還打著補丁的虬髯客進(jìn)來。 柳二娘愣了一瞬,仔細(xì)辨認(rèn)了一番驚訝地開口:“江大哥,你怎么突然來了,還打扮成……打扮成這副模樣?你若是不開口,我差點認(rèn)不出了。” 正是清晨蒙蒙亮的時候,大街上人煙稀少,江懷放下了褡褳,環(huán)顧了一圈:“里面說?!?/br> “瞧我忘記了,你這一貫晝伏夜出的習(xí)慣。”柳二娘知曉這是個怪人,連忙將人拉了進(jìn)來關(guān)上了門。 進(jìn)了門,江懷四下張望著:“怎么不見二弟?” “他呀……”柳二娘低了頭,“年初的時候一場大火燒沒了,孩子也沒逃出來?!?/br> “沒了?”江懷一陣目眩,到他這個年紀(jì),知音寥落,故人漸稀。 半晌他回過神,長長嘆了一口氣:“你節(jié)哀,日子還得過下去?!?/br> 柳二娘擦了擦淚:“都過去了,江大哥你還好吧?” 江懷扯下了假髯,臉上被風(fēng)霜侵蝕的愈發(fā)滄桑:“得過且過罷了罷了,哪還談的上好不好。” 眼前這人是她男人當(dāng)初從河邊撿到的,撿到的時候身上處處都是刀傷,左手手筋被挑斷了,臉也被毀了,從前的身世大約也是極為艱難的。 她原本看著這么多傷疑心是被人尋仇,不想惹這個麻煩,但她男人好像知道他的來歷,執(zhí)意要救。 保住命后,后來他又在床上將養(yǎng)了一年,才堪堪能下地。 柳二娘嘆了口氣,也沒多問,拉開了抽屜將一方印章取給了他:“這玉章已經(jīng)修好了,你拿著吧?!?/br> 江懷接了玉章,聲音忽然變得顫抖:“這玉章……是二弟去世前修補的嗎?” 柳二娘不知他為何這般驚訝,誠實地說道:“不是,是我收留的一個孤女留下的,那孤女恰好會些刻章的手藝,幫我修了修?!?/br> “孤女?”江懷握緊了玉章,目光焦急,“那孤女長什么樣子?” “那是個可水靈的美人了?!绷镎f道,“年紀(jì)不大,剛剛十六七的樣子,但手藝瞧著卻是極好,大約有些家學(xué)淵源。” 十六七。 家學(xué)淵源。 江懷握著這章,只覺得手心guntang,焦急地問道:“她人呢?” 柳二娘以為他是遇到了知音,嘆了口氣:“你來的不巧,她昨天剛被她夫君接了回去?!?/br> “夫君?她哪兒來的夫君!” 江懷既驚且懼,一臉的不可置信。 柳二娘被他吼的有些糊涂:“怎么,你難不成認(rèn)識她不成?” 江懷被她一問,才稍稍冷靜下來一些:“是一個故人之女罷了,你方才說那夫君又是怎么回事?” “原來是故人之女,這天底下可真小?!绷镉行z惜,“實不相瞞,那姑娘原是個逃妾來著,躲難躲到我這里了,昨兒剛被她那夫君找了過來,連夜帶走。她那夫君長得很英俊,個頭高高大大的,來頭估計也不小,光身邊的護衛(wèi)看著就一個個深不可測?!?/br> 樣貌英俊,個頭高大,來頭又不小。 江懷想來想去,腦中只出現(xiàn)了一張臉,頓時如遭雷劈。 半晌,他再開口,憤怒中又夾雜著一絲哽咽:“嫁人,她還那么小就嫁人了?她夫君也不知道對她好不好,若是好她又為何要逃出來……” 江懷一個人自言自語地念叨著,滿臉掩不住的痛心。 柳二娘估摸著他們交情可能還不淺,安慰了一句:“我看著那人眼中還是有她的,可能就是年輕,鬧別扭了,等日后磨合磨合就好了,你也別太擔(dān)心了?!?/br> “我怎么能不擔(dān)心,我是她……”江懷一激動險些將話脫口而出。 “是她什么?”柳二娘總覺得他神色不對。 江懷攥緊了手,半晌才擠出兩個字:“舅舅,我是她舅舅?!?/br> “怪不得,原來是舅舅?!绷飮@了口氣,“可她已經(jīng)走了,世事弄人,你哪怕早來一天呢,你們舅甥怎么這般沒緣分!” 世事弄人,沒人比江懷更明白這幾個字了。 他看著窗外茫茫的霧氣,沉默了半晌,愴然告辭:“二娘,多謝你了,我走了?!?/br> “怎么剛來便要走,你要上哪兒去?” “去京城?!?/br> 江懷遙望著北方,這一次,他不能再讓孩子也重蹈她的覆轍。 * 鄴京 白家嫡女扶靈時誤入青樓,為了遮掩事情不惜放火燒樓滅口的事情一傳出來,朝野震動。 蹊蹺的是,白從霜更是不知怎的,突然得了失心瘋,連話也不會說了。 白世吾上朝時未等皇帝開口,便痛心俯首,跪地大哭。 “陛下,都怪老臣重病纏身,教女無方,才養(yǎng)的她不知天高地厚,做出了這等狂妄之事。老臣一生忠心侍君,戰(zhàn)戰(zhàn)兢兢,實在不能讓這等不忠不孝之女壞我白家聲名,老臣在此便當(dāng)著您和諸位大臣的面,與她斷絕關(guān)系,死生不復(fù)往來!陛下若是因此責(zé)罰老臣,老臣也定無怨言?!?/br> 他老淚縱橫,聲音懇切,叫人心生憐憫。 此話一出,不少朝臣立即便站出來為他求情。 “白相為國盡忠,疏于家事,子女之禍著實不宜牽連到他?!?/br> 又有說:“事未競,想來白小姐興許只是一時糊涂了,未必真的會做出傷人的舉動,她如今已然瘋了,便不如就此算了?!?/br> 連太后也派人私下傳了話來,力保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