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金枝 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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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床這么大,你這個纖瘦的身板能占多少地方?”蕭凜掃過她那蜷在墻角的一小團,一伸手將人撈了回來抱在懷里,埋在她耳后悶悶地笑著,“快睡,別鬧了?!?/br> 他慣會轉移視線。 柔嘉被他繞的有點暈,再看到這空蕩蕩的大床一時間竟覺得很有理。 可等她思索了一番才反應過來,她方才哪是說床榻,明明是在說他! 他一過來,那氣息鋪天蓋地,總是讓她覺得連呼吸都困難。尤其是晚上的時候,那種無處不在的籠罩感,總是讓她疑心又回到了奔逃的夜晚,連做夢都變成了噩夢。 當他越抱越緊,一點點靠近,唇瓣擦過她耳尖的時候,柔嘉抓緊了被角,聲音有些顫抖:“你別這樣了,我害怕……” 她聲音細細的,若是細聽,連尾音都發(fā)了顫,好似秋天里飄零的落葉一樣,忽令他想起了那時她抓著門框氣若游絲的樣子,仿佛一松手便要滑落下去。 蕭凜一回想起當時的場景心底便隱隱作痛,撐著手臂遠離了一些,在她發(fā)抖的睫上落下一吻:“那晚是朕不好,嚇到你了?!?/br> 他這時候倒是很溫柔,柔嘉抿了抿唇,抵觸地拉下他環(huán)在腰上的手:“你走吧?!?/br> 手指被她一根根解開,蕭凜沉著臉,一言不發(fā)。 最近每晚都是這樣,他只要稍稍一靠近,她便排斥的厲害。 可半個月的時機眼看著就快了,她不能總這么抗拒下去。 她的確是個吃軟不吃硬的脾氣。 蕭凜這次沒再松開,反而低著頭一下一下啄吻著她的側臉,用盡了溫柔存心要化解她的抵觸:“別怕朕?!?/br> 臉頰癢癢的,柔嘉扭頭去躲,可他語氣雖緩和,那手卻是牢牢地桎梏著她,她無論怎么躲,前面后面都是他的氣息。 柔嘉簡直快被他的固執(zhí)逼哭了,忍不住擠出幾個字:“我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蕭凜停下了輕吻,目光沉沉地看著她。 “都不舒服。”柔嘉倔強地背著身,只留給他一對堅毅的蝴蝶骨。 她后頸還瞧得見一絲擦痕,依稀又喚起了他不好的記憶。 蕭凜隱隱作悔,順著那道長長的擦痕看下去,忽然一低頭,將她吻住。 柔嘉一驚,連忙去推他,可他存了心不放,她這點綿薄的力氣也不過是螳臂當車罷了…… 已是五月中的天氣,春光懶困,微風幾許。 皇帝自公主走后便常常夜不能寐,找回公主后兩人又生了齟齬,分榻而眠,這還是將近一個月來他頭一回睡到這么晚。 早上掀了簾子出來的時候,他臉上少見的帶了些笑意,看的人如沐春風。 只是那眉梢卻被劃出了一道紅痕,看著似乎是推拒的時候被公主的指甲劃過的。 這位置太過明顯,落在他冷峻嚴肅的臉上總有些怪異,蕭凜洗漱的時候透過水鏡看了一眼,微微皺了眉,但一想到她渾身哆嗦的樣子,心情一好,便也不跟她計較了,只是回頭沖著里面那明明醒了卻遲遲不肯睜開眼的人叫了一聲:“起來,服侍朕穿衣?!?/br> 柔嘉一睜眼,正看見他額上的那道劃痕,別扭地轉過了頭:“我還困……讓張德勝幫你?!?/br> “朕要你來?!笔拕C看著她發(fā)紅的耳尖無聲地笑了笑。 柔嘉被他看的后背直發(fā)涼,眼看著他要走過來了,不得已只好下了地,認命地拿起了外衣。 蹀躞帶一扣上,她正要撒手,指尖卻被他一把握了住,整個人被帶的不受控制向他跌去,雙手連忙撐到他肩上,才勉強穩(wěn)住了身形。 這形勢,倒像是她主動投懷送抱的一樣。 柔嘉微微蹙眉:“你干嘛呀……” 眼波流轉間,她正欲收手,蕭凜卻忽然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柔嘉睜圓了眼,待回過神一把推開了他,背過身拿帕子細細擦著自己的唇。 蕭凜看著她忸怩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自己還嫌棄自己?” 四周都是忙碌的侍女,柔嘉生怕她們聽出來,連忙打量了一圈,發(fā)覺她們都在低頭做著自己的事這才松了口氣。 可一抬頭再瞧見他額上的劃痕,柔嘉還是沒忍住,紅著臉將帕子狠狠地砸到了他身上。 “你胡說什么……”她小聲嗔了一句,連忙轉身跑了出去。 蕭凜看著她慌張的背影眼中藏不住笑意,撿起了帕子,一把塞到了自己袖中。 等他出去之后,這內殿里徹底沒了他的身影,柔嘉用冷水拍了拍面頰,臉上的熱意才慢慢消退下去。 她面皮有些薄,生了惱怒,午膳晚膳都沒跟他一起用。 不過蕭凜今日大約也格外繁忙,書房里進進出出許多人,倒也沒刻意逼著她。 外面一直有人,柔嘉不方便出去,便只好待在里面。 直到晚間的時候,他因著急事又出去了一趟,外面的人也都走了,她才出去透了口氣。 正路過他寢居之時,柔嘉一眼瞥過無意間忽發(fā)現(xiàn)他剛剛離開的急,書房的門沒關,腳步一頓,腦海中不受控制地升起了一個念頭——若是有圣旨,那圣旨最有可能藏在這里吧…… 她環(huán)顧了一圈,皇兄有事出去了,張德勝也不在,這里只有幾個侍女在。 他的書房是重地,一向是緊閉的,這是個難得的機會。 因此柔嘉沒再猶豫,借口支開了侍女便悄悄進了書房。 柔嘉從前進來過幾次,然而那都是晚上他批奏折批累了,被他叫過來胡鬧,并沒有時間也沒有興致仔細觀察。 這會兒白日里一進來,她才發(fā)覺他的書房很大,紫檀木陳書格里擺了浩如煙海的案卷,看的人眼花繚亂,多寶格里還存放著不少匣子,一時間叫她無從下手。 柔嘉正要找圣旨,但一環(huán)顧,視線卻被桌子上的一封被壓著的密信奪去了注意。 那密信大約是加急剛送過來的,外面的紅繩還沒解開。 柔嘉一打眼看到了一個小小的江字,忽然心頭一跳,意識到這可能是關于她舅舅的信函,連忙拿了起來。 可她還沒來得及展開,外面忽然傳來了沉沉的腳步聲,聽著已經要到門口了。 皇兄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柔嘉腦袋嗡嗡作響,手心止不住地冒汗,可她又害怕舅舅的消息落到他手里,只得胡亂將信塞到了袖子里,又把桌面整了整。 弄好一切,那明黃的衣裾已經到門邊了,現(xiàn)在出去已然來不及了,柔嘉不得已,只得連忙退到了墻邊,裝作是剛進來的樣子。 皇帝一進門便瞧見了她的身影,腳步一頓,皺著眉問道:“你怎么在這里?” 第59章 算計 “已經這么久了。” 他的目光很銳利,薄唇一抿,直直地看過來仿佛要把人看穿一般。 完全找不到一點兒昨晚的溫情。 他現(xiàn)在是個帝王,不是她的枕邊人。 柔嘉牢牢地提醒著自己,手臂一垂,背在身后,一截密信嚴嚴實實的藏在寬大的袖籠里,故作疑惑地走動著:“貓不見了,我是來找貓的,真奇怪,明明剛才還看見在門口的……” “貓?”蕭凜皺眉,視線從她的臉上移開,四下逡巡著。 “是啊,大概被關久了,一出來就找不著影了?!?/br> 頂著他的目光,柔嘉心跳砰砰,臉上卻還是一派輕松,一步步朝門外走著。 大概是上天有眼,她不過隨口胡謅的一句話,誰曾想竟真在門后看到了一截白色尾巴,一搖一晃著分外招人眼。 離得近些,只見那貓毛茸茸的一頭扎進書柜的夾縫里,好像被卡住了。 “呀,在這里!”柔嘉輕呼了一聲,立馬俯身將那書柜挪開一些,把貓抱了出來。 那貓也很懂事,見主人來了,“喵嗚”了一聲,格外委屈地扎進了她懷里。 “怎么跑到這里了,下次再敢亂跑可就沒人救你了!”柔嘉摸了摸它的頭,嚴肅的教訓著它。 她今日穿著一件緗色的襦裙,模樣格外溫婉,抱著貓的樣子仿佛在哄著小嬰孩一樣。 蕭凜心頭一動,沒再多說什么,只是低斥了一聲:“下次把它看好,別往這里帶,這里奏折多,若是被撓了朕定不會留情。” 柔嘉點頭,輕吁了一口氣:“以后不會了。” 她抱著貓的樣子分外乖巧,蕭凜不自覺地走近,伸了手想摸一摸。 然而他的手剛落上去,那貓便弓著背,嚇得連忙從她手中跳了下去,一瞬間溜的連影都不見了。 伸出的手落了空,蕭凜笑罵了一句:“膽小的東西!” “誰讓你平時總是沉著一張臉?你不抱它,它自然和你不親近?!?/br> 柔嘉低著頭理了理被貓弄皺的衣襟,為那貓開解了一句。 “你倒是挺懂?”蕭凜挑眉,抬手替她整理著被弄亂的衣帶。 因為是仲春的緣故,她衣衫穿的輕薄,越發(fā)顯得那身材裊娜,蕭凜剛沉下的酒意又涌了上來,耳后微微發(fā)了紅。 他一靠近,撲面帶了些酒氣,柔嘉連忙皺了皺鼻:“你飲酒了?” “小酌了幾杯,今日有樂事?!笔拕C開口道。 樂事? 柔嘉攥著那密信,心口砰砰直發(fā)慌,該不會和她舅舅有關吧?那這信上到底寫了什么? 她原本想直接將信丟回去的,但可眼下卻實在按捺不住擔心,裝作無意問了一句:“有什么樂事,值得你喝這么多?” “朝堂之事罷了,你不用管?!?/br> 因為飲了酒的緣故,他聲音略有些低沉,眼神也比之平常更加直白一些,掠過她袒領的領口時微微一頓,掌心撫上了她的腰,將她拉近到下頜底低低問了一句:“跟朕進去,替朕磨一會兒墨?” 他大約飲的是西域進貢的葡萄美酒,并不難聞,可沾了酒氣的聲音一鉆進她耳朵里,莫名叫人發(fā)慌。 換作平時,柔嘉定然不會理會他的暗示。 但手心還攥著信,不得已,她只得點了點頭,又推了推他:“你先換身衣服,酒氣熏的我頭疼?!?/br> “要求還挺多?!?/br> 蕭凜失笑,但他素來愛潔,眼下也有些受不了自己身上的酒氣,扯了外衣便朝著書房里小憩的臥榻走去更個衣。 趁著他轉身的一瞬間,柔嘉連忙掏出了那密信打開看看。 一入眼,果然是她舅舅的消息—— 信上說平安坊有極其形似之人她舅舅的人出現(xiàn),但眼下臨近端陽,坊市內人流太多,一時間被跟丟了,齊成澤來信正是請求皇帝下令封鎖整個東市,一一察驗。 封鎖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