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金枝 第1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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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說的又實在沒錯。 為難之下,她一扭頭重重地帶上了門:“好,你夠心狠?!?/br> 長痛不短痛,她心不狠能怎么辦呢? 柔嘉看著那門外飄忽的人影久久未言語。 內(nèi)殿里 蕭凜傷口裂開之后流了不少的血,又發(fā)了高熱,躺在床上汗涔涔地睡著。 躺了許久,不知夢到了什么,他猛然睜開了眼。 永嘉坐在床邊,原本已經(jīng)守的昏沉,一察覺到動靜立馬湊了過去:“皇兄,你醒了?” 蕭凜剛睜眼,意識一片混沌,斜著頭看了片刻,一認出來那守在床邊的人是永嘉,眼中的光亮瞬間黯了下去:“你怎么來了?” 永嘉看著他瞬間落寞下去的眼神,心里極不是滋味,勉力擠出一個笑替他解悶:“皇兄難得生病,我可不能錯過你虛弱的樣子?!?/br> “胡鬧。”蕭凜低斥了一聲,臉上卻并不見嚴厲, “都成了大姑娘了,馬上要出嫁了,成日里還這般不端莊?!?/br> “嗯?!庇兰慰粗骂M的青茬和干裂的嘴唇忽然鼻尖一酸,低下了頭,“等皇兄養(yǎng)好身體,怎么說教永嘉都行。” “哭什么?!笔拕C動了動干裂的唇,“不過是一點小傷,養(yǎng)幾天就好?!?/br> 永嘉吸了吸鼻子:“我就是看皇兄一個人有些心疼,不久我也要出嫁了,往后你一個人該怎么辦?” “有何擔心的,朕是皇帝,身邊那么多太醫(yī),侍女,你安心出嫁便是,不用擔心朕?!笔拕C抬手摸了摸她的發(fā)旋。 他身邊的確有很多的人,但是卻沒一個親近的人。 這么長時間好不容易找了一個枕邊人,也要離他而去了。 永嘉躊躇地看向他:“那皇兄是真的打算放手了嗎?” 蕭凜沉默了許久,才終于開口:“她那么喜歡謝二,朕就算強留下她又有何用?” “謝二?”永嘉眼中將欲滑落的淚瞬間止住,一臉困惑的看著他,“她何時喜歡上謝二了,他們從前不是都沒見過嗎?” “沒見過?”蕭凜皺眉,原本委頓的神情倏地又精神了起來,直起了背盯著她,“你是如何知道的?” 永嘉一頭霧水,將那日在宴會上的聽聞一一說了出來:“那日宴席尚未開始的時候,我見她和謝二對視了一眼,以為他們從前是舊識便多問了一句,可她說她并不認識,也是頭一回相見。我見那謝二與你從前的樣子有幾分相似,也多留意了兩眼,誰知后來竟會突然冒出了一張圣旨……” 如果他們是在宴會上才頭一回相見,那她那晚口口聲聲說的喜歡的人是誰? 那么巧,謝二和他從前又長得有些相似。 蕭凜神色忽沉,再想起她那時傷心的控訴的樣子,腦海中絲絲縷縷的猜想勾連在一起,腦袋一疼,突然明白了過來。 她那會兒聲嘶力竭說喜歡的人其實是他吧。 她不想讓他毀掉的人,也是從前的他吧。 所以,她暗中喜歡了他這么多年,他卻用卑劣的手段一點點毀掉了她的喜歡,親手毀了他們最開始所有的可能。 原來他從一開始就做錯了,是他親手把他們推向了不歸路。 原來她也不是沒愛過他,而是被他一點點磨滅了愛意。 事到如今,他如何能怪她狠心,分明是他絕情在先。 蕭凜一想到這里,心口忽然一陣劇痛。 “皇兄,你怎么了?”永嘉見他捂著心口,慌的六神無主,連忙起身想出去,“快傳太醫(yī),皇兄忽然心口疼……” 可她剛一轉(zhuǎn)身,那原本斜靠著的人一陣劇痛襲來忽然昏了過去。 “皇兄!” 永嘉一手撐住了他高大的身軀,滿手是血,捂著他裂開的傷口手足無措:“怎么會突然這樣,為什么會流了這么多血,太醫(yī)呢,快過來!” 一直守在外面的徐慎之一聽見聲音便立馬拎著藥箱沖了進來。 剛平靜下來的太極殿頓時又亂做一團,蕭凜這次急火攻心,病情來的極為洶涌。 一連數(shù)日,他燒的昏昏沉沉,意識昏沉的時候,連藥都灌不進去,太極殿的太醫(yī)跪了滿地,戰(zhàn)戰(zhàn)兢兢,束手無策。 永嘉滿心懊悔,后悔不該對皇兄說這么多。 解鈴還須系鈴人,永嘉咬了咬牙,又去敲了偏殿的門:“皇兄突然病重,現(xiàn)在連藥都喝不下去,太醫(yī)說再這樣燒下去,情況恐怕會越來越壞,你就去看他一眼吧!” 一門之隔,柔嘉這幾日夜夜難以安眠,正執(zhí)筆抄著佛經(jīng),聲音仍是淡淡:“我不是太醫(yī),我去了也沒用。” “你怎知沒用?”永嘉已經(jīng)急到嘴角都起了泡,聲音里滿是自責,“都怪我,若不是我那日多嘴跟他說了你和謝二在宴席上是頭回相見的事,他也不會病成這樣,你們之間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何皇兄一聽見就突然急火攻心了?” “怪不得,原來他知道了……”柔嘉喃喃地念了一句,有些失神。 永嘉看著他們兩人打啞謎的樣子,心里一陣著急:“你再不去,萬一皇兄真的出了事一切都來不及了,小滿還小,你忍心看他沒父親嗎?再說,他已經(jīng)打算放手了,你便是要走,也合該給他個放手的機會?!?/br> 他真的要放手了嗎? 柔嘉被她說的手中的筆尖不住地發(fā)顫,停頓了半晌,還是擱了筆,長長嘆了口氣:“最后一次?!?/br> 終于聽到她松口,永嘉破涕為笑,連忙把藥碗端給了他:“那你快去,皇兄聽到你的聲音說不定就會清醒過來。” 內(nèi)殿里充斥著濃重的藥味,那躺在榻上的人雙目緊閉,前所未有的虛弱。 不止是面色上的蒼白,更是精神上的頹喪。 仿佛精氣神被抽走了似的。 “怎么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柔嘉輕聲念了一句,端起了碗試圖給他喂藥。 可是勺子遞到了唇邊,蕭凜抿著唇不張開,反倒一伸手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腕,緊緊地攥著不松手。 手腕被他突然攥住,柔嘉手指一松,那勺子當啷一聲墜了下去。 “放手?!比峒涡÷暤貏裰?,“藥碗要灑了。” 可蕭凜聽到了久違的聲音,非但不放,反而握的更緊,擰著眉一聲一聲叫住她別走。 “我沒走?!比峒卧噲D勸著他,但他現(xiàn)在意識不清,全然聽不懂,反而把她握的更緊。 他一使勁,藥汁灑了一地都是。 柔嘉無奈,只好把剩余的藥碗放下,靜靜地陪著他坐著。 她停止了動作,蕭凜握住她的手也慢慢松了下來。 兩個人一個躺著,一個坐著,默默相對著。 他們糾纏了這么久,平時一見面不是爭執(zhí)便是親密,恩恩怨怨交錯在一起,鮮少有這般平靜的時候。 不知坐了多久,天色已經(jīng)漸漸暗了下來,柔嘉也沒點燈。 窗外的太陽已經(jīng)落了山,夕陽的余暉從窗欞里一點點挪走,當最后一絲光亮也消失的時候,蕭凜慢慢醒了過來,沉沉地看著坐在床邊的人。 天色已經(jīng)暗了,背對著窗子,那坐著的人只剩了一團模糊的光影。 柔嘉沒想過他會忽然醒來,抽了手便要離開。 可她剛動了一下,那躺著的人忽然干啞地問了她一句:“是永嘉嗎?” 柔嘉知曉他是認錯人了,站著沒動。 蕭凜沒得到應(yīng)聲,大約是明白了,又問了一句:“她還是沒來過一次嗎?” 柔嘉垂下了眼,擦著手上的藥漬不吭聲。 “好,朕知道了。” 蕭凜慢慢閉上了眼,向后靠在了床頭。 柔嘉見他還是沒認出來,無聲地把藥碗遞給了他。 蕭凜這回倒是沒抗拒,接過藥碗一飲而盡。 飲完了藥,他又合上了眼,食指抵著太陽xue一下一下地按著:“你出去吧?!?/br> 柔嘉放下了空藥碗,還是沒接話。 張德勝聽見了里面的動靜,領(lǐng)著人端著膳食進來。 一進門,看到了久違的身影,他眼中一喜,便要掌燈。 可柔嘉卻食指抵著唇對著他搖了搖頭,在一片黑暗中轉(zhuǎn)身出去。 她轉(zhuǎn)身離開之后,張德勝嘆了口氣,才點了火燭。 室內(nèi)一亮,蕭凜被燈光一刺睜開了眼,正看見那個日思夜想的人的遠走的背影。 他攥緊了手,才控制住自己沒去追。 直到那身影一點點消失,徹底從門里出去,蕭凜緊攥的拳才慢慢松了開,合著眼朝張德勝吩咐了一句:“把請期的折子拿過來吧?!?/br> 張德勝愣了片刻,覷了眼那遠走的背影:“陛下,剛才公主已經(jīng)來看您了?!?/br> “朕知道?!笔拕C沉默了許久才開口。 她來了,可是他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他已經(jīng)對她用了這么多卑劣手段,不想再毀了在她心里的最后一絲體面。 蕭凜抵著拳咳了一聲:“把那折子拿來吧?!?/br> “是?!睆埖聞俨坏靡?,只好起身將那折子從層層的奏折中抽了出來,遞到了他跟前。 蕭凜盯著那折子看了許久,才慢慢落下了朱筆,批了一個“準”字。 一撇一捺滑過,到最后一筆,他往日能彎得了大弓,勒得了烈馬的手腕卻卸了力,手指一松,那朱筆一點點從錦被上滾了下去,劃出了長長一道猩紅的痕跡。 他為她的婚期擇在了臘月二十六。 在她生辰的前一天出嫁,算是他送給她的第一份,也是最后一份生辰禮了…… 第87章 解開(后半段已修) 為她自己活一次?!?/br> 請期的折子已經(jīng)批下來了,定在了臘月二十六。 時值夏日,雖然距離大婚還有很久,但畢竟是公主出嫁,內(nèi)務(wù)府還是早早地便cao辦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