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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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十七連連點頭,沒錯,沒錯,大卸八塊,誅他九族。 官差已經(jīng)圍住了兩人,伺機救人,老婦雖然不知道這人的身份,此時此刻的情形來看,不用猜也知道官府是斷不了公道的了。 當(dāng)然,她活了半輩子,人情世故又如何不知,可她見到當(dāng)家的就忍不住這口氣,非要爭得一爭。然而,自古以來民不與官斗,今日之事只怕他們老兩口都得搭進(jìn)去了。不過,她卻不悔,當(dāng)家的走了,她活著又有什么用? 好??!原來是一丘之貉,天下烏鴉一般黑。如此,那就誰都別想活了!老婦已經(jīng)下了狠心,放出狠話來。她鐵三娘也不是軟柿子,既然這樣,那就讓這混蛋陪葬吧。 第14章 眾人大氣都不敢出,只有崔十七還不知死活的叫嚷著:劉大,快!讓人將她給抓起來。敢對小爺動手,小爺我必定加倍奉還回去! 此時,卻聽圍觀的人群中有人嘆道:嘖嘖!好大的口氣啊,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不止?jié)}陽城,恐怕這天下都是你崔家的呢! 嘶!所有聽到這話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誰這么大膽子,敢跟崔家作對?眾人循聲望去,就見到站在人群前面的陶弗。 這話不僅僅是諷刺崔十七,連帶著他們也被罵在其中了。劉大也有些惱怒,不過他素來不是沖動之人,上下打量了一番這人,不是熟面孔。不過看他衣著穿戴打扮,又拿不定這人的身份,因此有些猶疑起來。 這潁陽城可以說是權(quán)貴遍地走,不僅僅是本地的士族大家,更有其他國前來游歷的王孫貴族??偠灾痪湓?,哪怕是不顯山不露水的人物,說不定他也得罪不起。 閣下是?劉大收了脾氣拱手問道。 陶弗擺擺手,陶弗。 姓陶?那他就更不敢得罪了,劉大雖然做到這個位置沒幾年,可是要沒點眼力見兒,又如何能在這個位置上坐得安穩(wěn)?陶弗,陶弗,他在腦海中轉(zhuǎn)了一圈,驀然想起十幾年前陶家陶四爺不知為何突然離開陶家,這十多年來沒有消息。這么說來,眼前這位就是陶家四老爺了? 他這芝麻小官其他的可以不用管,但是潁陽城四大家每一個成員都必須牢記于心才是。否則飯碗怎么丟的都不知道。 劉大笑瞇瞇一副諂媚樣,原來是陶家四老爺,今兒個四老爺這是回潁陽了,這可是喜事一樁??! 崔十七本來聽到陶弗諷刺的話正火大,他也不認(rèn)識陶弗,聽到陶弗報出名號并沒多想。后來劉大認(rèn)出這人是陶家四房的陶弗這才記起來,聽他父親說起過這個名字。 陶弗這人是他父親都很尊崇之人,聽說從小就聰穎好學(xué),在陶家也算是為數(shù)不多的人才了??上?,不知道為什么十多年前聽說出去云游去了,怎的今日回來了? 不過陶家如今已經(jīng)日暮西山,一代不如一代,跟他們崔家相比起來,已經(jīng)落后多矣。所以陶家四老爺回來作甚?以為憑借一己之力就能改變陶家的現(xiàn)狀嗎?呵呵,這豈不是笑話? 原來是陶家人,自家都快沒落了,還在這里說什么風(fēng)涼話。崔十七年輕氣盛,陶家如今可不敢與他們崔家相抗衡。這人陰陽怪氣看自己的笑話,可不將他給氣了個正著。 陶弗也不惱,笑瞇瞇的看著他,氣定神閑,陶家再怎么沒落還能支撐一段時間,崔家小公子如今的處境嘛 崔十七氣的冒煙,奈何被人制住動彈不得,再大的威風(fēng)也耍不出來。只能恨恨咬牙,等他脫身,一個個的都別想好過。他已經(jīng)讓人通知了家里,怎的還不派人過來救他?看樣子指望官府是指望不上了。 劉大連連用袖子擦拭額頭虛汗,心中期盼怎的郡守大人還沒過來。他一個芝麻大的小官,夾在中間,兩頭都不是人,就怕到最后牽連到自己身上,職位不保。 如今成了幾方對峙的情形,各自都有顧忌,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旁邊街邊酒樓之上,一中年男人捏著酒杯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幕,一邊的護(hù)衛(wèi)眼觀鼻鼻觀心,似乎對外界的一切都沒有任何觀感。 那中年男人嘴角噙著一抹笑,有趣,有趣!沒想到陶家老四竟然突然就回來了。甲奴,你可知為何? 那護(hù)衛(wèi)這才有了一絲動容,緩緩答道:潁陽學(xué)宮三年一度論學(xué)大典就在不久之后,想來陶家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那中年人點點頭,撫摸頜下長須,論學(xué)大典,四大家不可能放過這個機會的,看來他們謝家也應(yīng)該早做準(zhǔn)備應(yīng)對才是了。 這邊陶弗上前兩步,十分和善的團(tuán)團(tuán)拱手揖禮,老夫今日剛回潁陽城,就遇到這等事,雖然此事也由不得陶家人斷公道。不過,崔家小兒當(dāng)街縱馬,知法犯法,是應(yīng)該由官府處置。 鐵三娘哼了一聲,不外乎官官相衛(wèi)罷了。老嫗豁出去了,當(dāng)家的不在了,老嫗也難以獨活于世,拿罪魁禍?zhǔn)椎置操嵙恕?/br> 咳咳不要沖動!老人家,有話好好說,犯不上為這種人搭上自己身家。況且,您決絕而去,留下老翁一人可怎么辦?溫潤的聲音響起,衛(wèi)蘇笑著勸說道。 年輕人莫要誆我鐵三娘循聲看過去,驀然頓住了,就見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老頭子此時已經(jīng)坐起身,正茫然四顧。 眾人也是大驚,這這可不是見鬼了么?這老頭子剛剛不是已經(jīng)被馬給踢死了嗎?怎么現(xiàn)在倒活了? 衛(wèi)蓁站在老者身邊,此時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有些手足無措。衛(wèi)蘇看出她的局促,將衛(wèi)蓁拉到自己的身后,隔絕了大部分人的視線,衛(wèi)蓁這才松了一口氣。 鐵三娘此時再也顧不得什么了,一把推開崔十七,跌跌撞撞奔了過來,老頭子,你,你沒事嗎? 衛(wèi)蘇在一旁解釋道:老翁剛剛只不過是被馬兒驚嚇暈厥過去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兒了。 他只字不提衛(wèi)蓁急救老者之事,眾人聽他解釋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只不過大家都拿憐憫的目光看著兩人,得罪了崔家,就算人沒事又怎樣?崔家人要報復(fù)這兩個外地人,就如同捏死兩只螞蟻一般容易。 崔十七一個狗啃泥被推倒在地,劉大連忙上前將他扶了起來。他被轄制住都能囂張跋扈,此時就更加沒有顧忌了,已經(jīng)氣憤的指揮劉大上前拿人了。 劉大當(dāng)仁不讓,剛剛是怕傷到這個嬌少爺,現(xiàn)在他什么都不怕了,不就是兩個沒有背景的外鄉(xiāng)人?自己隨隨便便就能拿捏住了。 劉大帶人一擁上前,陶弗上前一步,伸手?jǐn)r住他們。 這陶四老爺,我等奉命辦事。劉大討好的說。 陶弗不屑,奉命?官府之人,竟然奉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兒之命,傳出去怕不得笑掉人大牙。老夫請教,這崔十七可是有官身? 官差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個個都看向帶頭的劉大。 劉大一時間臉色有些不好看,他只不過是個小嘍啰,在這中間也是兩難,無論怎么做都討不了個好了。 就在他們進(jìn)退兩難之際,人群吵嚷起來,不知道誰高喊了一句,郡守大人來了。 人們紛紛讓出一條道來,一個中年男人領(lǐng)著官差走了過來,正是剛剛在旁邊酒樓之上的那人。 陶弗抬眼看過去,倒也是認(rèn)識之人,原來今年郡守輪到謝家。謝汲這個老狐貍,等到現(xiàn)在出面,也是算好了的吧?否則早不出現(xiàn),晚不出現(xiàn),偏偏等塵埃落定才站出來。聯(lián)想到他的為人,很難不令人懷疑呢。 潁陽城由四大家掌控,潁陽郡守自然也是從四大家族遴選而出。每五年就會由四大家輪換一波,這樣一來也能讓各個勢力起到平衡制約的作用。 眾人紛紛行禮,謝汲揮手讓大家起身,崔十七已經(jīng)著急忙慌的跑過來,謝叔父,快派人將這瘋婆子抓起來,竟然敢當(dāng)街毆打本公子,實在該死。 謝汲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卻朝著陶弗笑道:陶兄何時回來潁陽,怎么也沒有提前聽到風(fēng)聲? 崔十七氣七竅生煙,卻又不敢表達(dá)出來,謝汲這人他們小輩往往都怕幾分的。 陶弗拱拱手,原來是伯泉老弟,為兄在外這些年,這不突然想著回來看看,卻不想遇到這樣的事耽擱于此。 話音落下,又有馬蹄聲急切而來,崔十七見到來人不由大喜過望,九哥來了!九哥替弟弟做主! 崔九見他狼狽樣子,有些心疼,又恨他不爭氣,瞪了他一眼,便朝著謝汲行禮,舍弟給謝叔父添麻煩了。 謝汲見到崔九臉色好看了一點,眉頭一皺,轉(zhuǎn)頭喝問劉大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劉大抹了一把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將事情說了一遍。 其實事情很簡單,崔十七當(dāng)街縱馬,將一個老翁給撞了,與老翁一起的老婦便將崔十七以及護(hù)衛(wèi)全都打了。 如果不是那老翁適時醒了轉(zhuǎn)來,崔十七被人拿捏住,只怕沒什么好下場。 謝汲轉(zhuǎn)頭看向老翁,兩人正在朝著衛(wèi)蘇衛(wèi)蓁兩兄妹行禮道謝。衛(wèi)蓁不敢應(yīng),躲在衛(wèi)蘇身后,衛(wèi)蘇寵溺的摸摸她的頭,對這兩人客套幾句。 崔九已經(jīng)忍不住開口替十七出頭了,這老翁明明就沒事,可我弟弟身上還有傷,還請謝大人秉公執(zhí)斷。 謝汲還未開口,陶弗卻笑道:這便是崔九郎吧?十多年不見,都這么高了呢。 崔九看他有些面熟,卻一時想不起來是誰,倒是謝汲替他介紹了一番。崔九才記起這位陶家四爺來,十多年來都沒聽過什么音訊,這次突然回來,莫不是也是為了不久后潁陽學(xué)宮的論學(xué)大典?難道陶家子弟還想試圖憑此翻身?還是他們陶家還有什么殺手锏?嗯!不得不防啊。 第15章 幾人客套了一番,陶弗才道:既然都沒什么事,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何? 崔十七聞言跳腳,不成,絕對不成!本公子絕不放過他們! 謝汲涼涼的看了他一眼,崔十七難得的縮了縮脖子。崔九向來疼這個弟弟,自然要為他出氣,笑著道:一介平民,膽敢對貴族動手,難道就真沒有半點王法了么? 這個世界,階級永遠(yuǎn)不可能逾越,講究的是禮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貴族隨意打殺平民都不會重罰,而平民一旦越線,那就是天大的罪孽。 如果崔家人一定要追究的話,這兩翁嫗二人都不會有好結(jié)果。 衛(wèi)蘇上前一步,拱手揖禮,法理之外不外乎人情,謝大人身為郡守自然是深知王法為何?然王法卻始終難以擺脫昭昭天理,王法也應(yīng)順應(yīng)天理才是。 你又是何人?崔十七不屑的問。在場之中除了一個謝汲,他一個都不放在眼里??催@人穿著打扮不過是個庶人罷了,在這里哪里有他說話的份?就敢在此指手畫腳了? 此話一出,場中所有人都有些奇怪,一個平民庶人,在這樣的場合也敢發(fā)聲?當(dāng)郡守大人是擺設(shè)么?真不知道是膽大妄為還是無知。 哈哈陶弗笑了起來,這位衛(wèi)蘇衛(wèi)小友,是陶某唯一的忘年交。這次我好不容易才邀請他前來陶家做客,怎么的我也得盡地主之誼才是。況且衛(wèi)小友所言不無道理,怎的?難道崔家小輩比郡守大人還更懂王法?還是說郡守今年輪到崔家了? 這話誅心了,陶家老狐貍這是想挑撥崔謝兩家的關(guān)系吧?謝汲臉色已經(jīng)變了。 其實說起來,潁陽四大家俱有姻親關(guān)系,互相牽制,只不過近些年來陶家漸漸有落沒之勢,而崔家與謝家漸漸走得近了。即便是這樣,各家勾心斗角權(quán)力角逐卻從未停止過。 崔九、崔十七臉色都有些訕訕,崔九悄悄看了一眼臉色不愉的謝汲,拱手道:潁陽郡守謝大人誰人不知?謝叔父,小輩年輕無狀,加上擔(dān)心弟弟,心中焦急,這才多有冒犯,還請叔父見諒。 謝汲自然不會與小輩計較太多,點頭示意他們不用多心,這才說道:好個法理之外不外乎人情,言之有理。今日之事,本官已經(jīng)清楚,是崔家人當(dāng)街縱馬于前,驚嚇了他人,才會有之后的老嫗動手打人。崔十七有錯在先,好在如今老翁已經(jīng)沒事,正如陶兄所言,此事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便不再追究責(zé)任罷。 謝汲這個人精,很顯然已經(jīng)看出來陶弗想護(hù)著自己人了。陶家如今沒有幾個成才的后輩,近年已經(jīng)落到四大家之末,他們謝家自然是不怕的。但是對于陶弗,他還是顧忌幾分,今日便給陶弗一個面子,也免得此事最后鬧的不可收拾。 他這話一出,圍觀的人都?xì)g呼起來,溢美之詞不絕于耳。他面露微笑,輕輕捋捋胡須,一臉得色。 鐵三娘兩老口驚疑不定的聽到這話是又驚又喜,沒想到今日都已經(jīng)抱著必死的決心了,還能峰回路轉(zhuǎn),他們這是遇上貴人了啊。 謝汲的心思,陶弗如何能不知。他能這般處置,自己今日便算做欠他個人情了,將來總有還回去的時候,如此甚好,兩全其美。謝大人美名,想來也能得人人稱贊。 在場中唯有崔十七氣不打一處來,什么東西,冒犯到他,竟然想一了百了,天底下哪里有這么好的事情?崔十七素來跋扈囂張慣了的,如何忍得住這口氣。正要不管不顧站出來,卻被崔九給拉住了。 崔九臉色陰郁,他不像崔十七這般沉不住氣,只是微微搖搖頭。謝汲這老狐貍想來是要賣陶家人這個面子了,事情已定,自己的人再鬧只怕會被人看輕了。哼!不過是兩個庶人罷了,只要還在潁陽城,他就不信找不到機會替弟弟報這個仇。不過讓他們多活兩日罷了。 這謝汲還算是明事理之人,如此處置即賣了人情,又將自己寬仁大度的名聲傳出去了,一舉兩得之事,妙哉妙哉,你說是吧?圍觀人群中的一個少年用手肘撞了撞身邊的人,小聲說道。見其人居然沒有反應(yīng),不由又叫了幾聲,喂,湛?阿湛!你在發(fā)什么愣? 秦湛回過神來,眼中有了一抹笑意,喃喃道:衛(wèi)蘇,衛(wèi)蘇,原來他叫衛(wèi)蘇么? ?!旁邊的少年公子沒有聽清楚他的話,一臉莫名其妙,你說什么? 秦湛搖搖頭,不再說話。對于秦湛的性子,作為他從小到大的好友是摸透了的,他要是不想說的話,打死都不會再開口,便也息了刨根問底的心思。 少年是邶國王子荀祁,秦湛幼年時在邶國為質(zhì)之時認(rèn)識了邶國不受寵的王子祁。兩人同病相憐,也能玩在一起,漸漸就成了好友。 后來荀祁被派遣來潁陽學(xué)宮求學(xué),秦湛也被送回秦國。原本以為兩人再無相見之日,沒想到竟然在潁陽學(xué)宮再次相遇,實在是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