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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發(fā)很短,戴著一頂精工制造的紫色絹帽,帽檐上鑲嵌著各種漂亮的寶石,一襲淺紫色的「天綃錦緞」這一身裝束猶如仙童下凡。襯得那膚如凝脂,更有幾分女兒家絕麗,又帶著男兒的英氣,教人不可逼視。 特別是那雙晶紅的眸子,宛若天際星芒,燦然生光,一雙微微上挑的眉毛,帶著幾分狂傲,櫻色小嘴兒嚴(yán)肅地緊抿著,他仿佛透過這張臉,看到另外兩個人,一時間心跳加速,不禁看得呆住了。 “如何?你還想當(dāng)他親爹否?”段巳疆淡淡的問道。 段辰佑沒有答話,許久后,他才慢慢地開始反應(yīng)過來。 當(dāng)再次仔仔細(xì)細(xì)地看清楚姒卿嫵的長相時,仍然難以置信地看向段巳疆,眼神中帶著詢問,疑慮,甚至還有幾分殷切地期待。 段辰佑的心情,段巳疆尤為感同身受,所以,微不可見地對著他,頷了頷首。 見段辰佑那失魂落魄又驚喜萬分的神態(tài),段巳疆負(fù)在身后的手緊緊攥在一起,他暗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因為他第一次見到這小子的時候,心情與之應(yīng)該是相同的。 只是,從不曾與人分享過。 第139章 無法言喻的身份 在段巳疆的心中,這是種失而復(fù)得的欣喜! 所以,才小心翼翼地靠近,更想要去呵護、守候。 他暗中查過這小子的事情,可除了他本人說的那些,查不到任何可疑之處。 藏的越深,越是做得完美無缺,那就越是說明:其中定是另有玄機! 身為一國之君,他連當(dāng)面求證的勇氣,都沒有。 因為,這一切,關(guān)乎到那個人! 那個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且虧欠至深的人! “你們,跟我來。”段巳疆眼眸流轉(zhuǎn),拉著姒卿嫵的手,走出了膳房。 一行人,腳步匆匆,直接來到帝書房。 幻月皇一進帝書房,說了句:“梁溫,守在門口,任何人不得進入!”說完,便將房門緊閉。 三個人在帝書房內(nèi),安靜得連彼此呼吸的聲音,都可以清晰地聽見。 段巳疆把姒卿嫵拉到自己跟前:“說說吧!這事兒,你想要如何解決?”說完,很不滿地刮了一眼段辰佑。 段辰佑不好意思地刮了刮自己的鼻子,他就說,這摳兒得要命的老九,怎么會突然對一個他國將領(lǐng)的遺孤這般照拂。 原是這里面,藏著大貓膩! 話分兩頭,再如何,這事兒就算瞞著天下人,也不應(yīng)該瞞著他才是啊! 如今,搞成這樣,怕是要弄巧成拙了,唉,頭疼! 姒卿嫵看了看兩位皇天貴胄,心中百感交集。 當(dāng)初會接下十殿閻羅送來的「閻王令」,答應(yīng)成為冥界在陽世的「活閻王」,除了修煉「拘靈大賢者」這一神技的需求之外,其實也有一點小私心。 有些事,無法言喻,全因她還在為圣武王府的老王妃,這些年來一直在親手為她們一家三口抄經(jīng)祈福,每晚徹夜難眠。 她無法去面對一個晚年喪子的遲暮老人,對她說:我是段辰疆和姒婳的遺腹子,是來找你報仇的!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面對既是至親,又是殺父弒母的仇敵的——圣武王府的某些人。 有些悲傷之所以刻骨銘心,只因為它的真相太殘忍。 那些過往,始終在暗處糾纏,伺機而動,不定期發(fā)作,只為心中傷痛不可宣言,雙親之仇能不報嗎?很顯然,不能! 可面對那樣一位老孺人,血脈之中有著不舍,不忍。 姒卿嫵垂著眼眸,心中帶著劇烈的悲傷與不甘,她害怕眼淚會流下來,然;強忍,亦不可將導(dǎo)致這一切悲劇的根源,消除。 母親慘絕人寰的悲鳴在腦海中聲聲回蕩,那老王妃殘忍的謾罵和絕望的詛咒,她也無法淡忘。 呵!她也好希望這一切沒有發(fā)生過,可是,過不去??! 她輕輕地閉上了眼,許時,霎然撐開,那雙妖冶的金紅眸子里,帶著明厲:“若事情,如你們心中所想——” “你們將如何待我?”有些話,她不能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出口,卻可以點到為止。 許久之后,段巳疆眉頭緊蹙,喉頭像是塞了顆石子兒,十分艱難地說出了一句。 “可是她們,也是——是他的親人?!蹦莻€「你」字兒,終究沒能說出來。 一旁的段辰佑則睜大眼睛,看著段巳疆,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親——人?所以,有的人即便是枉死多年,只因為是死在自己所謂的親人手里,便連報仇的理由,都不配有了嗎?” “人心生一念,天地悉皆知。善惡若無報,乾坤必有私!”姒卿嫵深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做出了最后的決定。 “你知道,寡人所言,并非此意?!倍嗡冉q稱了一句,又語重心長地道:“只是,身為晚輩貿(mào)然出手,定會背上一世的罵名。” “還有,當(dāng)年的事情還未調(diào)查清楚,恐另有內(nèi)情,在事情尚未查清之前,你——切莫被仇恨蒙蔽雙眼,背負(fù)一身芒刺,卻誤傷了自己。” 姒卿嫵抬起頭,與幻月皇目光相觸,那人卻飛快地閃過這一道眼神,轉(zhuǎn)過身去。 人世間之事,就是這么的殘酷。 所有人都以為你不知真相,其實,你早就知道仇人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