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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辰佑眼睜睜自家那位蠻橫不講道理的老爺子,硬生生在他面前搶走了女兒,哪里肯罷休? 急吼吼地,他沖進自己那輛一點也不輸給前面那輛,紅翡鑲金玉雕車廂,對著車夫喝道:“快,追上去!” 車夫心頭乍驚,族老的余威還在原地回蕩,可是自家主子也不是盞省油的燈,故意拖了拖,讓段擎空的馬車先跑一會兒,這才快馬加鞭趕上去。 這樣,既不會冒犯族老,也不會讓自家主子覺得自己干活不夠賣力。 算一下時間,應該是差不多前后腳道皇宮。 嗯!倒是主子顧著去搶七小姐,哪有時間跟他做計較? 這年頭,當個車夫都得有心計,不然,肯定沒你好果子吃! 兩輛馬車前后腳離去,留下一路塵煙,逐漸消散在空中。 隨即,韓氏也帶著自己的兩個女兒先行出發(fā),雖說她被架空了掌家的權利,但論資排輩,她可是二房,走在前頭也理所應當。 留下身后,段辰德一家子。 段辰德坐在青玉精雕,鎏金軟座的輪椅上,這兩輪椅打造得十分華美,鑲嵌著詭異如人眼大小的紅寶石。 羅芯茹扶著精美的把手,在其身后推著輪椅。 段清月、段清蘭,以及二房的兩位嫡系小姐,段清怡,段清語也站在原地。 所有的人都目送圣武王府那兩輛最華美,最尊貴的馬車離去后,各懷心思,默默地收回了目光。 只有段辰德的眼神,霎時狠厲了幾分,那怒火,宛若實質(zhì),即將噴出來一般。 圣武王府門口,羅芯茹胸腹起伏,目光幽深,牙關緊咬,明白人都知道,她此時此刻的隱忍和憤怒。 明明還是黃昏傍晚,夜色未下,眾人卻感覺,像是有烏云籠罩在頭頂一般,異常壓抑。 “段辰佑,段辰佑!” 段辰德雙睚眥欲裂地瞪著漸行漸遠的那兩輛馬車,手緊攥著輪椅上的扶手,恨不得將牢牢嵌在其中的紅寶石摳下來。 “自小,三皇叔就對段辰佑偏愛有加!”段辰德咬牙切齒,憤恨之聲從嘴里一個字一個字地迸出來。 “哪怕他紈绔到臭名昭著,哪怕他將天下樓都送給了外姓人,哪怕他荒唐無度,在外與人產(chǎn)下私生女,讓我圣武王府所有人都因此蒙羞!” “他的眼里還是只有段辰佑!如今,又多了段卿嫵這個孽障,在他的眼里,哪里還容得下我一家上下?” 說到此吃,那雙眼好似要吃人般,環(huán)視他身邊的眾人。 “我們這些人全部加在一起,都比不上那個小孽障!” 段辰德那張平日里看起來有幾分書生氣的臉上,因為怒極而顫抖著,硬生生扯出猙獰的紋理,額上青筋暴起,活像一頭癲狂狀態(tài)的野獸。 “王爺……”羅芯茹撒開手中的扶手,迂回來到段辰德的面前,滿眼心疼地看著他的眼睛。 “你不必動怒?!毖哉Z間,伸手輕輕撫摸著那張熟悉的臉,眼角寒光一閃,用只有他們二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那孽障,已時日無多了。” 說罷,她挺直脊梁,直立于段辰德的身邊,吸了一口氣后,從新推上輪椅,走向他們的馬車。 天際的半壁殘陽,落在二人身后,仿佛侵染了濃郁的血液,那二人,則是淤血而生之人。 段清蘭和段清月姐妹二人,默默地站在原地,一語不發(fā)地將那一幕收進了眼底…… 金紫馬車內(nèi)。 綺颯早在茶杌子上沏著一壺茶,退到前車臺的小凳上作者,姒卿嫵與段擎空相對而坐,未置一詞。 段擎空閉目養(yǎng)神,神態(tài)安詳,面色紅潤。 時不時偷瞄一眼,見姒卿嫵幾番欲言又止。 “段嬋嬋與段辰德——”段擎空雙眸依然閉著,口中卻忽然吐言:“皆非我段家血脈?!?/br> 姒卿嫵頓時一愣,雖說之前聽自家四伯父說起過這個可能性,可是聽到段擎空這般說,那就是鐵板釘釘,實錘了! 她詫然地看著老爺子。 “他們的父親,是你祖父的身邊的一員副將?!?/br> 段擎空則陷入了一番惆悵,徐徐回憶。 那位副將是個勇猛果敢,處事不疑之人。 對段家的忠誠度也很高,當初獨自帶領五千兵將突擊魔族戰(zhàn)死,遙憶當年,段擎蒼當初對此人也是贊嘆有加。 “說起來,那位副將是你祖母娘家的堂兄,也算是跟我段家有些淵源,畢竟,從身份上來說,算是堂侄兒?!?/br> 睜開雙眼,目光有些渾濁。 “興許,此兄妹二人的出現(xiàn),便是我圣武王府的劫數(shù),當年……” 段擎空從六年前,見到這孩子時,他心中的往事便一件一件浮出來。 若說對段辰疆夫妻的枉死,他沒有懷疑,那怎么說得過去? 私底下也調(diào)查處許多疑點,卻不足以成為證據(jù)。 只是這孩子畢竟還年幼,她到底要怎么決定,要如何選擇,別人無權干涉。 第216章 人心不足蛇吞象 許多的往事,都被埋葬在失去的歲月里。 老王妃,段李氏,乃彌陀山掌教之女,年少時也是名滿天下的天之嬌女。 若問這彌陀山是何處? 彌陀山是冥古大陸名副其實的第一煉器宗門:煉器宗,澹臺一族的棲息地。 而這李家則是煉器宗的副宗族,段李氏便是副宗族之嫡女,身份何其高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