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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斐然拽著林昭穆往那頭鉆, 林昭穆又拽著陸承則。 陸承則回神后, 見林昭穆被拽得吃力, 上前兩步, 把林斐然拉過來, 抱起了他, 而另一只手則攬過林昭穆的肩。 在手掌搭上她肩頭之前, 握成了拳,又頓了頓,隨后, 像是下了什么決心一樣,張開手掌,攬了上去,即便依然沒有什么信心。 被抱起來的林斐然興奮地喊,“能看見些了,再高一點好不好?再高一點!” 陸承則一手抱著林斐然,一手攬著林昭穆,帶他們走向了一隆起的花壇那兒,站到了花壇邊緣高起的水泥上。 林昭穆掃了眼他抱著林斐然的手臂,那兒幾根青筋突起。 她說:“要不你放他下來吧,他現(xiàn)在挺沉的?!?/br> 林斐然不大樂意的蕩了蕩腿,他看舞獅正看得興起。 陸承則道:“還好,不算太沉?!?/br> 舞獅之后,是踩高蹺,完了還有雜耍、唱戲,節(jié)目一個接著一個,林斐然也看不膩,他們一直這樣看到所有表演結(jié)束。 夜幕降臨,花燈初上,火紅的燈光處處都透著喜慶歡樂。 看完表演之后,林斐然從陸承則懷里跳了下來,人群也變得沒那么擁擠。 陸承則依然攬著林昭穆的肩,沒松手,林昭穆則看向他另一側(cè)的手臂,抬手替他捏了捏,“不酸?然然真的挺沉的,今年長得快,重了好多?!?/br> 這下,陸承則總算確認了。 昨天林昭穆的那句“讓我想想”,他等來了回復(fù),守了那么些年,他等來了一個結(jié)果。 喜悅來得太突然,他反倒有些手足無措。 林斐然拽著林昭穆的手想去那邊的攤子上投壺贏玩具,林昭穆答應(yīng)了,“行,我們再過去玩會兒?!?/br> 她牽起了林斐然,而陸承則依然攬著她。 走到攤子前,林昭穆掃碼交了錢,林斐然高高興興地玩起來。 陸承則卻像斷了的信號重新接上了線,說:“不酸。” 林昭穆反應(yīng)了一下發(fā)現(xiàn)他在回答她剛才的問題,一時有些無語,輕輕“哦”了一聲。 陸承則已經(jīng)滿眼都是笑意,把她摟得更緊。 晚飯他們就在廟會里面吃的烤串,因為林斐然玩盡興、又餓了之后,再次想起了烤串。 難得來廟會玩,林昭穆也就縱容了他這么一回,今晚讓他盡情地吃。 等他們從廟會里出來,夜已深,林斐然走到半途就累得不行,陸承則又抱起了他,這么走著走著,他就趴在陸承則肩頭睡了過,可見今天他的精力已經(jīng)耗盡。 沒有了林斐然的吵鬧,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到了停車場,陸承則把林斐然放在后座,林斐然往椅背上一倒,繼續(xù)呼呼大睡著,也沒有醒。 林昭穆打開了副架車門,正要坐上去,手被陸承則拉住。 他用了些力,將她轉(zhuǎn)了身,隨后,她腰間就是一股不容置喙的力道,將她壓向了他。 林昭穆的臉就這么撞進了陸承則的懷里。 并不疼,他控制了力道。 陸承則的毛呢外套沒有扣上扣子,開著衫,林昭穆的臉就這樣埋進了他里面的那件柔軟的羊絨薄毛衣里面。 是熟悉的薄毛衣,他常穿的款式也就那么幾件。 很軟,也很暖。 在那瞬間做出這樣的決定之后,當(dāng)人潮散去,周遭安靜下來之后,林昭穆其實也沒那么堅定。 她在想她是不是過于草率,但顯然陸承則已經(jīng)懂了她的意思,并沒有給她后悔的余地。 只不過現(xiàn)在,當(dāng)身處在溫暖的懷抱里,當(dāng)春寒料峭都被隔絕在外,當(dāng)現(xiàn)狀變得無比安逸,那點兒雜念好像就變得無意再被提起。 林昭穆就很不合時宜地想到了“溫飽思yin欲”這句話,可能放在這兒并不恰當(dāng),可她就是想到了。 自己都覺得好笑。 她這邊思緒飄來飄去,陸承則則只是一味地沉浸在高興里。 他摟緊了她,摟得越來越緊,一手掌緊緊地握住了她柔軟的腰肢,另一手掌放在她的后腦勺,摩挲著,力道算不上輕,就好像,想要用力,但又克制了些。 “我好高興。”他在她頭頂說,呼出的熱氣都鉆進了她的發(fā)絲里面,讓她感覺,他在親吻她的發(fā)頂。 “真的真的,好高興。”他重復(fù)著說。 極度的喜悅里面,是匱乏的表達。 林昭穆的兩手起先還放在身側(cè),隨后,漸漸地抬起了些,抓住了他兩側(cè)的衣擺,后來又覺得手冷,就鉆進了他大衣的口袋里面。 這好像一直都是她的習(xí)慣。 陸承則將她抱得更緊了些,就像一個久別重逢的擁抱,明明他們頻繁地會見面。 但他覺得,這就是久別重逢。 老天爺還是好心的,那些年被他弄丟了的感情,如今,又能重新拾回。 他面上唇上是她的發(fā)絲,但他又覺得發(fā)絲不夠,低下頭,唇落在了她的額間。 她的額頭很涼,應(yīng)該是被冷風(fēng)給吹的,她就是這樣,體寒,冬天在室外,只要是露在外面的肌膚,就熱不起來。 讓他想用唇去把她冰涼的額頭給捂暖了,于是一寸一寸地吻著,溫暖地,又熱烈地。 懷里的人并沒有抗拒,仿佛回到了從前,他什么都能做,她從來不會拒絕。 “我太高興了。”他又說,“真的好開心?!?/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