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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阿蘿在線閱讀 - 第47頁

第47頁

    白越恍若其實地點點頭,“爺說的是,畢竟有四爺的囑托在?!?/br>
    那邊沒聲了,白越自覺地退出去。

    二更天的時候,也不知是不是外頭突然變了天,屋里突然悶得緊。

    謝幼蘿從床上起來,輕輕踮著腳,在這屋里摸了個遍都沒找到窗戶。

    她越瞧越發(fā)的覺得這屋原先沒準是這船上的倉庫。

    她披上衣裳,坐在那小小的四方桌前。

    四下寂靜的很。

    突然的一陣,一陣翻箱倒柜的聲音從隔壁傳過來。

    那動靜還挺大。

    之前同白越過來也沒注意看隔壁是不是住著人。

    她順著這聲音挪著步子,一點點地貼上了靠墻的位置,下巴不小心磕了上去,卻沒有意料之中的疼。

    方才那觸感很明顯,那里不是實心的。

    謝幼蘿伸手摸了上去,摸到一處筆直的封邊,她心底暗暗猜測著,不會——吱呀一聲,果然沒猜錯,原來窗戶藏在這。

    然而找到窗戶的意外之喜在抬眼看到窗戶對面的場景后消失殆盡。

    她目瞪口呆的睜大眼睛,望著那人,她想起先前做的那個夢,呼吸忽然急促起來,心尖微緊,她有些不知所措,“三……三爺,您怎么在這?”

    裴珩穿著一身月白色的中衣,雙手撐在被她挖開的小窗前,冷著一張臉,沉著聲道,“這是本督的房間,本督不該在這么?”

    謝幼蘿反應過來,原來這白越給她安排的客艙是緊鄰著裴珩住的地方的,怪不得他說這里比任何地方都安全,她訕訕笑道,語無倫次地解釋她是怎么換到這的,裴珩打斷她,“本督知道?!?/br>
    “我方才聽著三爺這屋里陣陣響,順著聲音才發(fā)現(xiàn)了這扇窗戶,”她緊接著解釋道,“阿蘿當真是無意偷偷聽三爺墻根子的?!?/br>
    裴珩眉心微蹙,“你聽了本督什么墻根子?”

    謝幼蘿往他屋里偷偷探了幾眼,柜子椅子什么的整整齊齊,莫不是她方才聽錯了,她猶猶豫豫道,“一陣翻箱倒柜的響兒……許是,許是阿蘿聽錯了?!?/br>
    她說完偷偷看了裴珩一眼。

    亦不知是不是大晚上的她不僅僅聽覺出了問題,就連視覺也出了問題,竟似乎瞧見男人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她眨眼的功夫,男人又是那般冷靜的模樣。

    裴珩抿著唇,臉上看不出什么情緒,他伸出一指,輕輕按在謝幼蘿飽滿光潔的額頭上,隨后往后推了推,“時辰不早了,歇了吧?!?/br>
    謝幼蘿愣愣地看著他,裴珩低低晲著她,“還愣著做什么,把窗戶關上,去睡覺?!?/br>
    他的聲音有些重,說到最后那三個字時,語調卻放緩了一些,謝幼蘿點點頭,往后退了兩步,將那扇小窗戶慢慢合上。

    隨后躺上了床,心底因為那個夢引起的焦慮,不安,似乎淡了許多。

    她整個人一股腦兒地鉆進被褥里,身子蜷縮著。

    她微微喘著氣,怎么又好像,多了一點慌亂來。

    真真是奇怪。

    *

    接下來兩日,謝幼蘿依舊沒有出門。

    這兩日都是碧云去廚房里送吃的過來。

    可總是悶在這屋里,也不太好,她覺著氣兒不順,到底是推了門出去。

    他們住的這處是在船的二樓,她站在那甲板上,雙手撐著欄桿。

    傍晚風大,碧云給她添了一件披風,“奴婢聽說還有五日便能到涼州了,明兒可能會在晉州??恳蝗?,那些水寇似乎要上岸買什么東西?!?/br>
    謝幼蘿抓住她的手,問道,“在哪停?”

    碧云道,“晉州,就是那個以繡藝甲天下的晉州?!?/br>
    謝幼蘿松開手,她望著浩瀚無邊的江水,落日余暉撒在水面,火紅的晚霞猶如在水中熊熊燃燒的烈火,儼然一副天然的彩墨畫。

    沒想到兜兜轉轉,她還是會來到這個地方。

    在薛家的那些前塵往事她已經很久沒有去想了,那就永遠不要去想,明日她就待在屋里,不上岸就是了。

    她沒了繼續(xù)觀賞黃昏的心情,正欲轉身回屋里去,卻瞧見白越陪著一人上了來。

    那人今日終于換了一身朱紅色衣裳,倒是襯得他愈加地好看。

    待他上了來,謝幼蘿微微躬身,給他行了禮。

    裴珩背著手,未抬眼只點點頭,似乎是有事,未曾再言,直接進了屋。

    白越在后頭,正想跟進去,猶豫了會,湊到謝幼蘿這邊來,道,“小的忽然想起,半個時辰前,那船家送了一壇雪花釀過來,爺素來不喜這些,之前也不知聽誰說的姑娘喜歡這玩意,那東西擱著也是擱著,不如姑娘隨小的進去取了去?”

    謝幼蘿望著那合著的門,想起裴珩方才那張臉,道,“我回屋了,你取了送來吧?!?/br>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白越問碧云,“你們姑娘這是怎么了?”

    碧云道,“我也不曉得,可能是風大,吹了身子不舒服吧。”

    這兩人,各自主子情緒似乎都不太好,索性就一起坐在外頭看看風景。

    這頭謝幼蘿進了屋,也不知自己哪里突然來的氣,總之心里就是不舒坦。

    她腦海里都是男人方才眼皮都未抬便直接回了屋的場景。

    她覺著心底堵著口氣,順不過來。

    在被窩里捂了好一會,才抱著被褥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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