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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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靜靜靠在江止宴身邊,被大雨臨世的臉旁看上去有些可憐。 果然是個雌伏人下的好東西。 蕭啟天惡意地笑著,故意道:誰知道呢,你們玩兒什么,我怎么知道 江止宴笑意更冷:我猜你就會這樣說,那我不妨告訴你,我的執(zhí)念只有一個 那就是,讓!你!死! 江止宴送出一道靈氣,將蕭有辭送回岸邊,蕭有辭落地的瞬間,他將自己懷中的那枚珍珠取了出來,順道一起扔給了蕭有辭。 然后自己和蕭啟天身邊下了一道禁錮,被他藏了十年的江山玲瓏鏡終于現(xiàn)身,一道冷冷的光芒,將江止宴和蕭啟天困在一起,與外界隔絕開來。 他不死,江山玲瓏鏡是不會解開的,當(dāng)年,帝天就是被這法器困住的。 現(xiàn)在困住一個蕭啟天綽綽有余。 蕭有辭才意識到不對,他撲上去,卻被光滑無形的鏡面擋住。 他的聲音也被擋住,但江止宴卻知道,他現(xiàn)在一定在很著急的喊著自己。 這一幕和陵川有點相似,雖然師弟當(dāng)年并沒有機會見到。 江止宴倒不是有心嚇唬蕭有辭,他已經(jīng)等了太久,終于等到蕭啟天忍不住徹底跟一具軀殼融合。 一個可以殺了他!讓他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的機會! 他笑了笑,沒回頭,卻對著外面的蕭有辭道:師弟,別怕,我不會有事的。 外面的蕭有辭安靜下來,他握緊著師兄扔出來的珍珠,在心里低聲說了一句:師兄,我信你。 陵川里,他沒死,現(xiàn)在,他也不會死。 蕭啟天這才意識到,原來落入陷阱的人是自己,虧他還特意做了一個木人,將宓簌煉化后的魂魄放進去,用來跟他們打招呼。 沒想到他才是那個甕中捉鱉的憋。 他忽然大笑了起來:既然如此那就如你所愿! 來試試吧,到底是誰殺了誰? 江止宴的胸膛里還埋著魔心,還要控制帝天的魔氣,他不信,江止宴會是自己的對手。 江止宴卻道:蕭晗,你錯得離譜。 54. 破局 他看到一個小小的木盆,沿著水流 江山玲瓏鏡的結(jié)界一開, 誰也進不到里面去,透明的鏡面里頭,很快被魔氣充斥, 后來江山玲瓏鏡發(fā)揮了它的作用,將江止宴和蕭啟天的身型都隱去了。 蕭有辭就在江邊等著,聽說當(dāng)年江止宴去陵川時,頭幾天也是這樣,他和帝天都被關(guān)在江山玲瓏鏡里, 誰也看不到里面的情況,誰也進不去。 第七七四十九天,江止宴身化封印, 江山玲瓏鏡的結(jié)界才解開,眾人才看到那懸在陵川城上的九萬九千道封印符文。 蕭有辭站在江邊,眼睛一錯也不錯地看著,他害怕自己稍微一眨眼, 師兄就又跟當(dāng)年一樣,不出來了。 第三天時,臨仙門的人找來了, 幾個月不見蕭有辭, 封朗月和封朗行都快變成沒師父的野徒弟了, 見到蕭有辭的瞬間,就噗通一聲跪在他面前, 尤其是封朗月,甚至不顧身后人目瞪口呆的表情,當(dāng)場嚎啕大哭起來。 蕭有辭從來沒覺得他這么丟人過。 很想把人逐出師門。 第七天時,擇芳仙子帶著流音宮的人來了,他們已經(jīng)聽說江止宴抓到蕭啟天的消息, 趕來相助。 可沒什么用,誰也進不去江山玲瓏鏡,只能在外面等著。 趕來的人越來越多,十五天后,連向浩瀚都到了,他已經(jīng)是晉國國師,與臨仙門徹底割袍斷義,兩不往來了。 司徒塵將蕭啟天占據(jù)石劍鋒身體的事情告訴了他,向浩瀚沉默了很久,最終嘆息一聲:我早就覺得他有些不對勁,當(dāng)時沒有細想。 司徒塵道:你自立門戶,如今我們也要敬稱你一聲國師,向國師,臨仙門的不白之冤已經(jīng)洗刷,不要再追著我們的大長老說他與邪魔外道勾結(jié)了。 向浩瀚一愣,片刻后,無奈笑了:他是否能從江山玲瓏鏡里出來都未可知,你怎么就決定將大長老職位傳給他了? 司徒塵看向平靜無波卻滿漲到堤壩口的河面,道:沒有為什么,人老了,就不想干活了。 向浩瀚低頭:我知道了。 過了一會兒,他又問:我?guī)煾高€能活嗎? 司徒塵嗓子澀了澀:不知道。 十五日過去,江山玲瓏鏡沒有一點兒要打開的跡象,沒打開,就代表里面的人還活著。 要不是那枚從木人胸口取出來的珍珠還好端端地放在蕭有辭的胸口,蕭有辭真不知道自己會怎么樣。 蕭晗頭一次知道,原來江止宴這么恨他。 他想過帝天會恨他,宓簌會恨他,蕭有辭會恨他,卻沒想到,這世上最恨他、最想將他除之后快的,竟然是江止宴。 江山玲瓏鏡一出,他就知道,他們之間已經(jīng)是你死我活之局,他也顧不上損傷元氣,把自己積攢的魔氣一股腦放了出來。 蕭晗跟江止宴不一樣。 不管是江止宴還是蕭有辭,走的都是正道的修煉路子,吸收天地靈氣化為己用,生出心魔,對他們來說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心魔不除,修為就止步不前。 但蕭晗是個魔修,他修魔的法子是從帝天身上學(xué)的,他將魔氣替換了靈氣的位置,修為進境,需要的魔氣也越來越多,可魔氣跟靈氣不一樣。 除非天下大亂,否則這世間是沒有那么多魔氣的! 他當(dāng)初拜入帝天門下,就是覺得魔修更強,同修為的魔修和靈修,前者幾乎是碾壓后者! 他崇拜帝天的強大,將他當(dāng)成自己心里的天,仰慕著、追隨著、敬重著甚至是愛戀著。 他以為帝天應(yīng)該永遠像他們初見那樣,冷漠無情,孑然一身。 可他沒想到,他竟然愛上了一個女子,竟然還想為他收斂一身魔氣。 他去帝天的洞府中看過,曾經(jīng)叱咤風(fēng)云的大魔頭在洞府里干什么?!挖坑,種竹子,栽梨樹 他這是在浪費自己的一身天賦!他的一雙手明明可以翻天覆地,為何要為一個女人洗手做羹? 人間所謂的愛,就是將原本高高在上,掌控生死的神拉到凡塵,讓他變成一個愚昧弱小的凡人嗎? 凡人有什么好?愚昧無知,短暫一生,連自己為何而活都不知道,卻還有經(jīng)歷沉溺聲色幻象里,為一段渺小的愛恨喜怒哭泣,甚至還能生出怨念,左右人間的其他生靈! 愚昧,無知,就像是沒有遇到帝天以前的自己一樣。 蕭晗決不允許帝天這樣沉淪下去! 他以帝天徒弟的身份,將師父從洞府中騙了出來,趁他不備,挖走了他的魔心,帝天如他所料那般失控了,他口口聲聲的愛,也只不過是欺騙自己的假象,沒了魔心,他甚至連宓簌的名字都記不住。 可蕭晗沒想到,宓簌已經(jīng)有了渡劫修為,她引來天雷,劈開了帝天失控的魔氣,化解自身魂魄,幾乎是與帝天同歸于盡般封印了他。 她未曾與蕭晗碰面,卻似乎在用行動告訴他。 不是你的,永遠都不是你的。 那一道封印,將他與帝天徹底隔開,他拿著帝天的魔心,在人間徘徊了三千多年。 整整三千年! 他沒找到消化魔心的方法,直到有一日,他誤打誤撞闖進了帝天曾經(jīng)的洞府,那個讓他不屑一顧的地方 他在里面看到了宓簌的秘密。 一個女人,一輩子,最脆弱的軟肋。 她的孩子。 帝天魔氣失控,擁有魘魔血脈的孩子被影響,在腹中就斷了心跳,但他的魂魄卻被困在那小小的身體里,不生不死多可憐啊。 他來幫幫他吧。 他化名啟天,要帝天重臨人間! 蕭晗與江止宴一交手,就意識到他一直隱藏了自己的修為。 他在江止宴面前沒有還手之力,處處被掣肘,連帶著這具身體,都不聽話起來。 他已經(jīng)被逼無奈徹底融合了石劍鋒的身體,按理來說,石劍鋒的魂魄應(yīng)當(dāng)已經(jīng)被他徹底抹殺。 可他在每一次出招的時候,總覺得身體內(nèi)的魔氣運轉(zhuǎn)滯澀,仿佛有什么人在阻止他一樣。 誰?! 漫天魔氣中,江止宴不受影響的隱去了身形,他猛然轉(zhuǎn)頭,卻看到身旁空無一物,只有屬于他的魔氣彌散在空中。 可他就是覺得還有另外一道心跳,那心跳不緩不急,慢慢跳著,仿佛是在看他的好戲。 是江止宴? 不是! 蕭晗沉思許久,臉上忽然露出駭然。 是石劍鋒! 他駭然出聲:你沒死! 一柄流光溢彩的劍從他身后的魔氣中刺出,穿過蕭晗的左肩,將他狠狠釘在地上,蕭晗反應(yīng)極快,一道魔氣纏上劍柄,將劍狠狠拉出來,血噴涌而出,魔氣堵在傷口上,而他一個翻身站了起來,警備地看向四周。 肩膀上的傷口沒有影響他的行動,江止宴一擊不成,索性現(xiàn)了身,他從魔氣中取回自己的劍,冷冷看著蕭晗:你自詡聰明,在背后攪弄風(fēng)云數(shù)十年,卻沒想到,從一開始就被算計了。 蕭晗這才意識到哪里不對,他抓住流血的傷口連退數(shù)步,卻發(fā)現(xiàn)雙腿越發(fā)不聽自己的使喚,他不知道自己被困在這里多少天,魔氣已經(jīng)被消耗得差不多了,經(jīng)脈里積攢的魔氣越少,身體就越遲鈍 有時候,甚至還違背他的意志,去做跟他想法完全相反的事。 仿佛身體里還有另外一個意志,在cao控一樣! 怎么會這樣,他明明奪舍了石劍鋒的身體 江止宴道:這當(dāng)然不是巧合,你騙了石劍鋒,你說幫他除掉蕭有辭,他才允許你留在他身體內(nèi),才給了你奪舍他的機會,可你知道,他為什么要除掉蕭有辭嗎? 蕭晗道:因為蕭有辭害死了他的徒弟。 江止宴搖頭:是你害死了他的徒弟。 從始至終,躲在蕭有辭身邊害人的,一直都是蕭晗! 蕭晗駭然,終于明白過來!可已經(jīng)來不及了,他被江止宴困在這江山玲瓏鏡里,兩人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明白過來的蕭晗眉間閃過一絲狠厲:你倒是好算計,在陵川心心念念算了五十年,都想明白了,才出來對付我的吧 你想讓我死?沒那么容易,我現(xiàn)在才明白,你死了,才是對他來說最痛苦的事情 就如當(dāng)年,讓宓簌親手殺了帝天,才是讓她最痛苦的事情??! 他話音剛落,身體猛然炸開,血rou之軀化作齏粉,與周身魔氣混合在一起。 江止宴的動作猛然停住了,他眼前一陣搖晃,竟是被蕭晗拉入了沉淪的幻覺中! 再一睜眼,周遭的景物變了 他來到了八十年前劉家村。 他看到一個小小的木盆,沿著水流從上游飄下來。 那個小小的胎兒被宓簌封在雪嶺山上,蕭晗把他挖出來,將魔心融了進去,又用了不知道什么秘法使他復(fù)活。 嬰兒跟別的孩子不一樣,躺在木盆里,不哭也不鬧,一雙烏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看著天空,像是個沒有靈魂的傀儡。 但江止宴卻知道,這孩子心思細膩,旁人對他的好壞,他自小就記在心中,他期盼著他的凡人養(yǎng)父母給他溫暖,可那凡人如何能理解這異物一般的孩童,從他懂事,就沒給過他一個笑臉。 木盆飄到了一叢蘆葦旁邊,被蘆葦擋住,而不遠處,一個身材矮小的男人正朝著這邊走來。 江止宴不認(rèn)得他,但也知道,這人應(yīng)當(dāng)就是劉洋,是后來收養(yǎng)蕭有辭的人。 他搶先一步,在劉洋之前,將木盆從河中撈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