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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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彩斑斕的煙火光輝里,宓簌拉住了蕭有辭的手,耳邊都是煙花綻放的聲音,說話聲聽得不真切。 但蕭有辭還是聽到宓簌說:我其實沒有多少時日了對不對? 蕭有辭僵住了。 宓簌卻道:我總覺得自己忘了些事情,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可看著你的時候,又覺得那些事情不重要了我覺得自己應(yīng)當沒有這么年輕,我也許有一個孩子。 蕭有辭已經(jīng)長得比宓簌高了,宓簌仰頭看著這個大男孩,烏黑的眼眸中映著遠處的煙火,唇角帶笑意溫柔又清淺。 像是那煙火一樣,綻放一瞬,五彩斑斕過后,很快歸于黑暗。 她輕輕拉著他的手,示意他附耳過來,蕭有辭彎下腰,宓簌湊在他耳邊說了一句只有他能聽到的話。 娘親愛你。 * 第二日清晨,蕭有辭推開宓簌的房門,只看到床上已經(jīng)化為朽木的傀儡人,和散成一堆齏粉的珍珠。 葉懷瑾說,她的魂魄支撐不到天亮,四散而去了。 他們修煉,超脫生死,卻不知道死后人的魂魄會去什么地方,有人說會化作天上的星星,也有人說會墜入輪回,開始新的一生,也有人說會歸于天地,化作天地間萬物。 蕭有辭將那一堆白色的粉末收了起來,為宓簌重新立了墓。 下葬那日,帝天在宓簌的墓碑前站了很久,他跟宓簌不一樣,他被封印了幾千年,也被保護了幾千年,魂魄無損,可以一直寄居在傀儡人里。 但他的魔心還在江止宴的身體里,多帶一日,就多燃一日修為和魂魄。 帝天覺得自己給他們添的麻煩已經(jīng)足夠多了,他想讓臨仙門幫忙,散去他一身魔氣。 他是魘魔,魔氣沒了,命也沒了。 他想跟著宓簌一起走了。 * 為帝天散魔是件大事,臨仙門上下全部出動,將他從江止宴的身體里分離出來。 魔氣散盡后的帝天魂魄漸漸淡了,他看著蕭有辭,唇嚅囁著,卻說不出話來。 他想跟他道歉,想說,他沒保護好自己的妻兒。 蕭有辭卻沖他笑了。 我兩次出生都是因為你,第一次是你給了我身體和生命,第二次是你給了我魔心,你生我兩次,早已不欠我什么了。 帝天卻沖他搖頭,他心里愧疚,說什么也是愧疚。 蕭有辭卻道:若是你一定要求一個原諒,才能安心,那我便原諒你,師兄原諒我了,我也原諒你,爹,我很高興,我不怪你。 帝天的魂魄終是散了,他朝著天幕的方向追去,去追那被自己辜負的妻子。 * 陰陽交界處有一條河,名為忘川。 忘川這條河旁,第一個來的是蕭晗。 他帶著怨怒來到河邊,不過河,就在河邊守著,他耳邊時時刻刻回蕩著江止宴跟他說的那句話。 沒人愛他。 沒人在意他。 憑什么,他需要別人愛他嗎?他想要的是力量!是絕對碾壓的力量,他憧憬追隨帝天,不正是因為他那份力量嗎? 帝天被愚蠢的愛蒙蔽了雙眼,他不強了,他便能毫不猶疑地舍棄他! 忘川河畔的風(fēng)呼呼地刮著,沒有人回答蕭晗,也沒有人知道他心里在什么,他欲蓋彌彰的心聲,被風(fēng)聲吹散 他一個人孤零零的來,一個人孤零零的走。 河上沒有橋,他一步步走進忘川河里,沉入河底,再也不見天日。 * 第二個來河邊的是宓簌,她想起了生前事,有些留戀,更多的是釋懷。 她的孩子,在沒有她的情況下長大了,長得很好,雖然中間有些波折,有些委屈,但結(jié)局還好。 只是可惜她沒能多陪他一會兒,兩人分別前,他的眼神是那么眷戀。 可那么長的光陰,怎么彌補得了,宓簌站在河邊發(fā)著呆,也不知道在等誰。 * 第三個來河邊的,是帝天,他被蕭有辭原諒,卻仍舊惴惴不安,因為他還欠著另外一人。 他來到河邊,猩紅的河水旁,那抹白色的身影在等他。 他躊躇著不敢上前,宓簌卻轉(zhuǎn)過身,看他一眼:走吧,等你許久了。 帝天嚅囁著雙唇,想要說一句對不起,宓簌卻率先來到他面前,牽起他的手:下輩子收徒弟的時候,把眼睛擦亮一點,別老是收些人面獸心的畜生了。 帝天喃喃道:你肯原諒我嗎? 宓簌卻笑了:你傻不傻,是別人挖走了你的魔心,又不是你跟他狼狽為jian,錯的是他,什么時候輪到受害者檢討自我了。 他為她學(xué)做人,學(xué)著收斂一身魔氣,翻天覆地的魔,小心翼翼地蜷縮在洞府中,正是因為她說,凡人有情,他才覺得自己應(yīng)當幫著蕭晗,他不想做個無情的魔,卻沒想到,凡人有情,卻也jian詐,跟在他身后的小徒弟,也有自己的壞心思。 他上當中計,妻離子散幾千年。 宓簌說:我原諒你了,我們都原諒你了,死都死了,就別再怪自己了。 帝天抓緊了她的手:下輩子,我還要與你做夫妻。 宓簌卻把手抽出來了,笑罵道:你想得美,下輩子的事情,下輩子再說吧。 * 帝天執(zhí)拗地去牽她的手,忘川河上現(xiàn)出一座橋,兩人手挽著手,過了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