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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劫也不會一段一段的渡啊?!绷⒖逃腥朔瘩g。 “嘖?!崩柚萸昧讼鹿巧?,“我還沒說完?!?/br> “確實古怪?!敝僭赖馈?/br> 他們說著話,云霄之上雷聲不停,沒一會兒大雨就傾盆而下,雷聲,閃電,雨聲交織在一起,從窗口看出去,天地蒼茫,人立于其間,有種世間萬物都已經(jīng)湮滅,只有自己還在孤單長存的錯覺。 這雨有問題。 仲岳最先回過神來,立刻抬手捏訣,驛館的門窗相繼關(guān)上,隨著門窗關(guān)上的聲響,所有人猛地喘了口氣,從那種蒼茫孤獨的悲涼情緒中掙脫了出來,出了一身冷汗。 “今晚休整,明日再去探查。”本來想趁夜調(diào)查,現(xiàn)在根本出不了門,仲岳下令,大家只好各自去找房間睡覺。 二樓的房間很快被內(nèi)門弟子挑完,路問妍他們這些外門弟子只好去一樓,底下的房間又潮又冷,她隨便挑了間房正要進(jìn)去,被人從背后強勢的推開了,曲靈探頭看看,挑釁的看著她:“這間是我先看到的,你重新挑吧。” “哦?!甭穯栧麩o所謂,反正間間都一樣,從善如流的換了間房,進(jìn)去前還對曲靈揮了揮手,“晚安啊?!?/br> 她早就摸透這個經(jīng)常找她茬的曲靈的性格了,就是想搞事,她偏不在意,果然,曲靈被氣得不輕,把門關(guān)得震天響。 整夜都是在雷聲和暴雨聲中度過。 第二天清早,雷聲漸小,雨勢收的很快,差不多卯時天就放晴,太陽出來的時候萬里無云,仿佛一晚上可怖的大雨都是幻覺。 沛九城水道疏通修的不錯,一夜暴雨,街道幾乎只有淺淺的積水。晚上不能出門,蒼霄派弟子只能趁著白天去城中找位置布下法陣,靠這個辦法探查異象。 很快就到了第四天,等四方陣法落成,就能揪出異象的源頭了。 “小、小仙師,打擾各位了?!?/br> 他們在城西布置最后一道法陣,一個干瘦的老人家在旁邊看了很久,終于鼓起勇氣走了過來:“我家后院被水沖倒了一面墻,能不能請你們……” 她話還沒說完,一個內(nèi)門男弟子就打斷了她:“這種事找你們城主去,我們不管這些?!?/br> “可是……”老人家欲言又止,看了看他們,終是沒敢再說話。 “誰陪她去看看?!敝僭滥樕蠜]什么表情,抬手落下一道陣法。 老人家一喜,連連道謝。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想去,太掉價了。 一只白生生的胳膊舉了起來,門派小透明路問妍出聲:“我去吧?!?/br> 她踏水走到老人家身邊,反正以她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靈力,布陣這邊也幫不上什么忙,其他人完全沒意見。 老人家看著她卻有些遲疑:“就你一個嗎?能不能多請幾位小仙師……” “分不出人手?!辈缄嚨牡茏訑[了擺手,一副打發(fā)人的姿態(tài),“我們這還忙著呢?!?/br> 老人家不敢說話了。 路問妍攙著老人,老人有些心神不定,領(lǐng)著她往自己家走去,她默默為自己的不可靠反省了一下,回頭看了看,仲岳一心一意在布陣,說話的時候都沒有分出一點眼角余光。 刷存在感再次失敗。 老人的家很偏僻,路問妍跟著他走了很久終于到了。 剛一走進(jìn)老人家的院子,路問妍就敏銳的感覺這里的空氣和外面不一樣。 外面艷陽高照,水汽蒸發(fā),空氣是悶熱的,這里卻像是剛剛下完雨,涼絲絲的,不僅不悶熱,氣息還很清新。 老人似乎有些緊張,帶著路問妍到了后院,看到整個院子蔥蔥郁郁的樹木藤蔓,路問妍總算知道為什么這里比較涼爽了,綠植也太多了吧! 環(huán)保愛好者之家嗎這是。 院子的西南角果然被沖垮了半面院墻,但有藤蔓堵著,其實不太看得出來,路問妍看了看,沒看出什么問題,覺得找個工匠師傅來半天就能弄好,回身想跟婦人說,一轉(zhuǎn)頭才發(fā)現(xiàn)身后空無一人,剛才和她在一起的老人家已經(jīng)不見了。 而一支藤蔓不知道什么時候順著她的腳踝爬了上來,緊緊纏住了她的腰和四肢。 路問妍剛要呼救,藤蔓猛地拖著她縮回了層層疊疊的枝葉間。 完逑。 遇到妖怪了。 她只是個初次下山歷練的小廢物,為什么運氣這么好? 路問妍被纏得像個繭,掙扎都掙扎不了,聽天由命地被拖進(jìn)去,期間還被樹枝在臉上抽了幾下,她怕戳到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和一雙圓圓的綠眸子對上了。 路問妍還沒叫,對方就大叫一聲,刷一下子退開半尺:“你怎么還醒著??!你剛才都不動了!” 這話就稀奇了,她不動難道是因為不想動嗎。 倒是對方退開半尺,路問妍得以看到了妖怪的全貌。 是個五六歲的小娃娃,一腦袋碧綠碧綠的長頭發(fā),眼睛也是翠綠色的,身上掛著件淺綠色的小衫,粉嘟嘟白生生,還挺可愛。 嚶,樹藤精。 介于對方太可愛,路問妍決定柔性勸導(dǎo):“小朋友乖乖放開jiejie,不然我挖了你的根哦。” “你休想!我要吃了你!”樹藤精明顯被震懾住了,但立刻覺得很沒面子,張牙舞爪的撲上來,奶兇奶兇的。 然而他話說完就打臉了,路問妍身上的藤蔓突然松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