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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說是怕給了白白這個希望,最后又落空。 奚飛白沉默了一會兒,拿出了兩個鬼面具,一個一把糊在吃得腮幫子鼓鼓的綠團子腦袋上,另一個戴在了路問妍的臉上。 路問妍摸了摸面具:“干什么?” 奚飛白拉過她的手寫字:不是怕鬼嗎,習(xí)慣一下。 路問妍:???這是什么陰間發(fā)言? 她把面具抬起來一半,抬頭看奚飛白:“我剛才問你……” 奚飛白把她的面具按回去,在她掌心寫了一個字。 ——好。 路問妍猛地捏緊了手心,聽到自己的心臟怦怦跳了起來。 要命,為什么覺得被撩了??! 長得好看太犯規(guī)了。 綠團子不懂善變的人類,只顧著吃,等吃夠了想找路問妍抱抱,發(fā)現(xiàn)自己走丟了。 綠團子:“……” 路問妍發(fā)現(xiàn)綠團子丟了的時候,她和奚飛白已經(jīng)離開花街,準(zhǔn)備回驛館去了。既然說好了要帶奚飛白回山門,總要先和師兄們打聲招呼。 “小綠呢?”路問妍想回去找。 奚飛白覺得丟了正好,恰到好處的吐了口血,靠著路問妍走不動了。 反而更加堅定了路問妍要找回綠團子的心,沒了樹藤幫忙,她怎么一個人把白白扛回去? 天色已經(jīng)擦黑,集會處熱熱鬧鬧燈火闌珊,其他地方卻隱在黑暗里,一個全身裹著斗篷,頭戴兜帽的身影出現(xiàn),左看右看,側(cè)過身的時候露出半張側(cè)臉。 扶著奚飛白站在暗處的路問妍差點驚叫出聲,她一把捂住自己的嘴,身后的人攬著她一閃身躲進了小巷中。 那人居然長著一張尖嘴胡須的老鼠臉! 小眼睛里冒著兇光。 他沒發(fā)現(xiàn)路問妍他們,在暗處等了一會,很快又有十幾個身影從四周走了出來,全都一身黑衣,長得倒是正常人的模樣,湊在一起小聲說話。 其中一個居然是剛才的糯米糕店鋪的老板,手里還提著個軟綿綿的東西,走過來隨手丟在地上,“嘭”一聲,是糕點店鋪里的伙計,滿臉血跡,一動不動。 “你殺人做什么?”老鼠臉聲音又尖又細。 “被他看見了?!备獾昀习宥读硕度?,似乎是在舒展筋骨,“鉆在人族軀殼里真難受,我就透口氣,沒想到他剛好進來?!?/br> ——妖族。 奚飛白在路問妍手心里飛快寫到:去找你的同門。 路問妍緊緊抿著唇,半是憤怒半是害怕,很干脆,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拐過墻角,悄無聲息往驛館跑去。 她知道自己帶不走奚飛白,兩個人走更危險,他們躲藏的地方還算安全,只要不出聲,那群妖族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不了。 奚飛白等她差不多走遠了,抹掉嘴角的血,扶著墻喘了口氣。 老鼠臉耳朵一動,爪子揚起,幾道寒芒沖奚飛白急射而來,他微微偏頭躲過,身后的墻壁上現(xiàn)出幾道深深的撓痕。 “什么東西?出來!”店鋪老板走了過來。 他走進陰影,一股讓他毛骨悚然的感覺迎面而來,他甚至來不及動,瞬間就被一只冰涼的手按著臉狠狠摜在了墻上,吐了滿嘴鮮血,妖相隱現(xiàn)不定,猙獰的狼頭幾乎要脫出人族身軀,透過指縫看到了對方的樣子:“你是……蒼霄派的!” 他認得那個蒼霄派的女弟子,整天和她在一起的自然也是蒼霄派的人。 奚飛白的手越來越用力,店鋪老板驚恐地囫圇大喊:“你不能殺我!殺了我這個人族軀殼也會死,你們仙門弟子……” 話沒說完,奚飛白面無表情捏爆了他的腦袋。 他半張臉隱在黑暗里,嫌惡地甩了甩手上粘稠的血。有一點他很贊同這群妖物,人族的軀殼真是太不方便了。 搞得他還要親自動手。 奚飛白在緩緩倒下的尸體衣服上擦了擦手,剛才動作太大,全身像被撕裂了一樣,他幾乎站不穩(wěn),勉力咽下一口涌到喉間血,再加上神魂中的燒灼感,折磨得他神經(jīng)異常暴躁。 外面那群妖族聽到狼妖瀕死的叫聲,全都圍了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魔君對抱枕的心理歷程: 抱著舒服,傀儡預(yù)定——等本君治好傷之后再殺——活著帶回去——帶回去被嚇哭怎么辦——煩躁——你習(xí)慣一下 第7章 路問妍帶著師門眾人回到小巷子,只看到了一地東倒西歪的尸體和墻上斑駁的血跡。 仲岳檢查地上的尸體:“果真是妖族?!?/br> 黎州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打開扇子扇了扇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味:“為了隱藏妖氣,居然把自己塞進人的身體里,妖族還是這么惡心。” “太殘忍了?!睅讉€弟子跟在黎州身后,差點吐了,“殺了妖物就好,怎么連人一起殺?!?/br> 仲岳搖了搖頭:“這幾個人已經(jīng)被吃空了,只剩一個皮囊,早就死了?!?/br> 路問妍在巷子里找了兩遍都沒有找到奚飛白,在他們躲藏的地方看到了店鋪老板的尸體,他的頭已經(jīng)變成了狼的樣子,半個狼頭都碎了。 她忍著恐懼和惡心,找了半天,看到血泊里一塊被血浸透了的布。 是白白衣服上的,那個花紋她記的很清楚。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還受了很重的傷的人,遇到這種情況只有一種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