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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飛白但凡還有點力氣,就要把腳踩到這個幾百歲的老妖怪的臉上,聽到他問路問妍,閉著眼睛“哼”了一聲,沒說話。 妖王不知道在想什么,沉吟了一下:“剛才她跑進秘境入口的時候是不是跟你說話了?說了什么?她知道生息陣的生門方位推演?她怎么知道的?” 奚飛白以前和妖王打過交道,每次都是不歡而散,話說不上兩句就開打,印象里妖王傲慢又自以為是,魔君還是第一次聽他說這么多話。 他臉上都是血,一雙漆黑的眸子半抬起來看著妖王。 妖王皺了皺眉。 “怎么了,王?!卑⒊揭沧吡诉^來。 “沒什么。”妖王問完想問的,似乎也不在意答案,站起來撣了撣衣擺,轉(zhuǎn)身朝金輦走去,“想起一個討厭的家伙,好心情都被敗光了?!?/br> 奚飛白閉上眼睛,指尖動了動。 上面還沾著路問妍的眼淚,前一刻他還捏著她的手腕。 仲岳走到秘境入口的時候,他的抱枕突然湊過來貼著他的耳朵小聲說了一句話,下一刻就不要命的朝著她的大師兄跑過去了。 “白白,我必須跟我?guī)熜忠黄鹑??!?/br> 必須? 奚飛白冷笑一聲,五指緊緊攥了起來。 他抓的那么用力,路問妍卻直接掰開他的手跑了。 作者有話要說: 白白:老子是你主人,我為你重傷,你卻跟別的野男人跑了? 作者:呃……其實你才是那個半路跑出來的野男人啊 第23章 秘境內(nèi)空無一物。 到處都是皚皚白雪,寒風凌冽。 廣闊天地間只有一個人影在其中行走,顯得渺小又單薄。 路問妍已經(jīng)從失血過多的眩暈感里緩過來了,眉毛上眼睫上都是細碎的雪花,冷得一直在抖,她縮在一個大雪堆后面,一邊搓著胳膊一邊探頭往外面看。 雪堆后傳來鞋子踏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的聲響,仲岳頂著風雪走了過來,抖掉身上的落雪,對她搖了搖頭:“沒有邊界,沒有方向,除了雪什么都沒有?!?/br> “師兄?!甭穯栧駠鼽c了點頭表示聽到了,第一時間就湊了上去,用好不容易搓的有一點點暖的手握住仲岳的五指,笑得像個小太陽,“我?guī)湍闩慌?。?/br> “不用?!敝僭李D了一下,抽出自己的手。 “嘶——”路問妍小聲齜了齜牙,把手腕上的傷口捂了捂,可憐巴巴的看著仲岳,討好的笑了笑,“師兄……” 仲岳臉上嚴肅的神情松動了一些,看著面前眉眼彎彎的笑臉,語氣依然硬邦邦的:“誰讓你跟著我進來的?” “我自己?!甭穯栧拿蛄嗣虼剑拔遗履阋粋€人進來遇到危險。” “你跟著進來我豈不是更危險?”仲岳皺著眉,“還要分心照顧你。” “……對不起嘛。”路問妍低下了頭,似乎在反省了。 仲岳看了她半天,最后扯了她被風吹的飄起的袖子一下:“站回雪堆后面去?!?/br> 路問妍乖乖回去站好,仲岳再次換了個方向出去探路了。 仲岳一走,路問妍立刻把自己可憐兮兮的勁兒收了,抱著胳膊原地開始蹦。 啊啊啊啊凍死她了??!凍得她手腕上的傷口都不疼了! 這秘境里真是絕了,都不用擔心傷口發(fā)炎感染。 在秘境外的陣法里,從蛇女阿辰挑上仲岳跟他說話的時候,她還處于暈眩中的腦海中就響起了系統(tǒng)那個萬年冷冰冰的聲音,讓她跟著仲岳。 路問妍第一次覺得任務來得如此親切,簡直是深度扶貧,她不就正需要靈力幫奚飛白療傷嗎! 當即就決定,再苦再難都要干了這一票! 系統(tǒng)還很貼心的給了她去到仲岳身邊的路線圖,就那么一點距離指揮這她走得彎彎扭扭的,看著都費勁。 走之前她怕奚飛白胡思亂想,怕他以為自己再一次丟下他跑了,還抓緊時間簡明扼要地跟他解釋了一下自己是非走不可,白白很機靈,上次都能從那些妖族手里逃出來,領悟一下她話語里不得已的苦衷一定沒問題。 她一定會在秘境里積極主動地完成任務,帶著滿身靈力凱旋而歸! 想到受傷的奚飛白,路問妍拍了拍凍僵的臉,振奮起精神。 早點找到東西早點出去,其余的事她現(xiàn)在懶得多想。 等了好久都沒見仲岳回來,路問妍覺得不太對勁,她朝外面天寒地凍的茫茫雪地張望了半天都看不到仲岳的身影,只好緊了緊領口,雖然這個動作很多余,然后順著剛才仲岳去探查的方向走了出去。 一腳踏下去雪險些埋到腿根,路問妍艱難的把腳□□往前走,身為一個土生土長的南方人,見到這么大的雪她本來應該成為一個快樂的傻子,但條件不允許。 她剛進來的時候確實興奮了一下,撲通往雪地上一撲,想感受一下雪的柔軟,結(jié)果迎面被埋進雪里,要不是仲岳把她扒拉出來,她可能就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于是在進來的短短三分鐘里,南方人路問妍對雪的那點感情就變成了葉公好龍式的喜愛——看看就好,大可不必來真的。 她艱難的辨認著仲岳走過的痕跡,腳下突然踢到了什么凸起的東西,路問妍一瞬間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不會是被凍死的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