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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你懂我?!比嘶试跁盖白?,懷辛端了杯茶過來,他喝了,隨手把玩著白玉杯,“說說她的具體情況,應該打聽了不少吧。” “嗯,聊天的時候問了幾句。”若貞接過懷辛端給她的茶,“路姑娘自小在蒼霄派長大,是被撿回去的,今年剛滿十六歲?!?/br> “十六……”人皇手里的杯子停了停,“剛好對得上?!?/br> “陛下,您是說……”若貞愣住了。 “不會吧!真的嗎?。俊睉研帘牧诉^來,察覺自己聲音太大趕快捂住了嘴,“但這樣的仙門弟子很多啊,蒼霄派十六年前撿了十幾個小孩呢?!?/br> 若貞卻認真道:“陛下,您有什么佐證了嗎?” 人皇把白玉小杯擱在書案上:“大概……八九不離十?!?/br> “路姑娘真的是陛下的meimei,是小殿下?”懷辛一副自己在做夢的樣子,“那我和若貞這次算不算立了大功?” 皇族自二十多年來一直守著一個秘密,確切的說,是和妖族皇室一起守著一個秘密。 妖王的meimei滿萱公主愛上了當時的人皇莫原川,兩人不顧人族和妖族只見種種禁制在一起了,滿萱放棄自己妖族大公主的身份,甘愿以一個平凡人的身份待在莫原川身邊。 然而歷史記載,人族和妖族結合生出的孩子幾乎從來沒有活過周歲,為了能讓小女兒活下去,滿萱和莫原川去了三界極寒之地找尋辦法,從此再也沒有回來。 妖王震怒,覺得是人皇害了自己meimei,人族皇室則認為是妖女蠱惑了人皇,雙方都怒氣沖沖,差點開戰(zhàn),但終究沒有打起來。 自此之后兩邊皇室都把這件事當成不可提的禁忌,只有身邊的親信才知道。 莫景始終還記得十幾年前的那天晚上,滿萱公主和父王抱著襁褓中的小嬰兒,那是他的meimei。六歲的他才走過去,襁褓中的小人就睜開了黑葡萄一樣的眼睛,對著他笑得像個露了餡的小湯圓。 他希望小皇妹能活的久一點。 父皇和滿萱公主失蹤后,皇族一直在暗中搜尋他們的消息,直到幾年前他才發(fā)現(xiàn),不止是他,妖王也在暗中找尋自己meimei和那個襁褓中的妖族小公主。 他一開始其實只是看路問妍是個可塑之才,聽顧鴻業(yè)說她資質好但靈力低微,覺得可以帶回皇都培養(yǎng),是在沛九城的密林中妖王的態(tài)度引起了他的懷疑。 滿河向來不喜歡人族,自己meimei悄悄和人皇在一起之后他就更不待見人族了,看見他從來沒個好臉色,就算覺得路問妍有什么問題想拿回去審問,也斷然不可能抱著她走。 滿河一定通過什么他不知道的方法確認了路問妍的身份,沛九城中沒有強行帶她走,是怕她受傷,也怕他看出什么來。 哼。 人皇冷笑了一聲,老家伙,藏得挺深。 * 路問妍驚醒,爬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掀開被子看看自己的衣服還在不在。 還好,還在。 但是換了一身。 她差點哭了,救命啊,她到底有沒有對仲岳做什么不該做的事? 門“咯吱”一聲輕響,曲靈探頭進來:“醒了?” 路問妍呆呆看著她。 “看什么看?!鼻`不耐煩的開門進來,把食盒放在桌上,“你都睡了四五天了,再不醒我都懶得管你了。” 說是這么說,食盒打開,路問妍就看到了熱騰騰的粥,顯然是專門溫了提過來的。 “我怎么回來的?”她問曲靈。 “你還問呢。我們那天突然被緊急從關卡里叫出來,說大會暫停,回到廣場的時候發(fā)現(xiàn)掌門和人皇陛下都不見了,后來才知道是妖族搞的鬼,你和大師兄都是暈著回來的,長老來給你看了好幾次,說你沒事……你真的沒事吧?” “沒事?!甭穯栧α诵?,“師兄怎么樣?” “不知道,應該沒事,你都沒事,師兄那么厲害難道還能比你慘。”曲靈撇了撇嘴,自顧自坐在小桌面前,沒有過來扶她的意思,“站得起來嗎?” 路問妍扭了扭胳膊,又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傷口,已經(jīng)結痂了,身上也沒有什么不適,她試著催動靈力,丹田里滿滿當當,路問妍第一次感受到了靈力充沛是什么感覺。 沒有白費她冒著失身危險幫了仲岳。 她喜滋滋跑過去喝粥,一口下去軟糯清香,清粥也挺好。 “對了,誰幫我換的衣服?” “……我?!鼻`十分不情愿,“一身血,臟衣服丟你盆里了,醒了就自己洗?!?/br> “好的,謝謝啊。”路問妍徹底放心了,既然是曲靈幫她換的臟衣服,那就說明她回來的時候是好好穿著的,玷污大師兄就不可能了。 “不是我想管你?!鼻`被她謝得怪別扭的,哼了一聲,“掌門吩咐了,你要是醒了沒事的話就去議事堂,有話問你。” “哦?!甭穯栧c點頭。 “你自己慢慢吃吧?!鼻`丟下一句話就出去了。 路問妍慢吞吞喝著白粥,砸吧砸吧嘴,好喝是好喝,但太淡了,好想吃火鍋,好想泡溫泉…… 對了,白白??! 她猛地想起來自己忘了什么,丟下勺子就往外跑,跟一腳踏進門來的人撞了個滿懷,當即捂著酸爽的鼻子蹲下去了。 來人直接彎腰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