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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鞭娠w白把路問妍按在懷里寸步不讓。 魔君繼第二次被陣法困住,又第一次被一個人族打了兩次頭,流云山蒼霄派已經(jīng)列入了他恢復(fù)修為后第一個要鏟平的山頭。 路問妍看著針鋒相對的兩個男人:“……”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修羅場嗎? 你們不要再吵了啦!不要為了我打架! 她一下子沒忍住笑出聲來。 全部人都看著她,路問妍覺得這么嚴肅的時刻確實不應(yīng)該笑,咳嗽了一聲,閉上眼睛靠著奚飛白裝死。 孫長老皺著眉走過來:“丫頭,你還笑得出來?” 路問妍閉著眼點點頭。 “……不對啊?!睂O長老眉頭快擰成一個川了,“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為了證明一下自己,路問妍睜開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會不會是您剛才說的,我痛感遲鈍?” “胡說什么?痛感再遲鈍,現(xiàn)在也該吐血了!”孫長老立刻反駁,“你想吐血嗎?” “……”這話說的,她當然不想吐血。 孫長老看著路問妍紅潤的臉色,疑惑越來越大:“你當真沒有哪里不舒服?肚子不痛,頭也不疼?” 路問妍認真感受了一下,搖了搖頭。 孫長老伸手過來搭在她手腕上把脈,越把越覺得不可思議:“脈象平和,氣息充盈……見了鬼了?” “長老,我?guī)熋盟趺礃??”仲岳緊張的問。 “不怎么樣。”孫長老摸了摸胡須,若有所思,“剛才的寒焰草也是……” “也是什么?”仲岳如同一個面癱的復(fù)讀機。 路問妍也很好奇,自己到底是吃錯蘑菇保命了,還是五毒菇烤過后高溫消毒了?孫長老這種每一句話都不清清楚楚說明白的講話風(fēng)格就真的很有名醫(yī)風(fēng)范。 “稀奇,稀奇?!睂O長老把了路問妍的脈,又輸了一小股靈力到她體內(nèi)探查,最后一聯(lián)慈愛的看著她,親切地道,“丫頭,你要不要來我藥堂修習(xí)?不不不,不用修習(xí),隨時過來轉(zhuǎn)轉(zhuǎn)也可以?” 路問妍起了一身起皮疙瘩。 “長老,我?guī)熋脹]事?”仲岳聽出了孫長老話里的意思,神色松動了不少,冷靜了下來。 “進去再說。”孫長老道,依然慈愛的看著路問妍,“丫頭,你叫什么來著?什么問什么題?” 還買買提呢!路問妍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長老,我叫路問妍?!?/br> “哦哦哦,路丫頭,來來來,進去我給你治一治肩膀上的傷……小子,抱人進去呀,大晚上的,你不冷嗎?”孫長老拍了拍奚飛白的肩。 奚飛白站著沒動。 “白白?”路問妍抬頭看他,本來想撫一撫他的背,但奚飛白沒穿衣服,這個動作就顯得不大適合了,“我沒事啦,別緊張?!?/br> 奚飛白低頭看著她。 不知道為什么,其實從剛才起路問妍就覺得奚飛白其實沒有覺得她會死,他抱著她走的時候腳步也很穩(wěn),似乎只是想帶她離開這里,而不是去再找人醫(yī)治,或者帶著她去哪里等死。 奚飛白停了一會兒,路問妍就靜靜看著他,仲岳再次捏住了佩劍,剛剛才輕松下來的氣氛不知不覺間又變得凝重起來。 許久,奚飛白瞥了一眼仲岳,聲音很平靜:“解開?!?/br> 仲岳解開四方固圓陣,奚飛白轉(zhuǎn)身抱著路問妍回了藥堂。 仲岳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跟進去。 奚飛白把路問妍放在榻上,仲岳想過來跟他師妹說話,魔君就一言不發(fā)的擋在他面前,仲岳往左,他往左,仲岳往右,他也往右。 這下連藥堂的弟子都看出來了,這兩個人很不對付。 但他們當然站在自己大師兄這一邊!于是一起很有默契的瞪著奚飛白。 一個藥堂弟子拿著奚飛白的傷藥出來,喚他過去上藥,奚飛白斜眼瞟了他一眼,小弟子心臟不受控制的抖了抖。 嗚,師父,這個病患好可怕。 他求助的看著師父,然而師父正在慈愛的看著路問妍。 還好路問妍是個討人喜歡的同門,她朝小弟子招招手:“藥給我吧,我來?!?/br> 小弟子把藥遞過去,路問妍拉了拉奚飛白的手,奚飛白低頭看她,表情很不耐煩,藥堂弟子覺得他下一秒就要叫路問妍滾開,然而看上去已經(jīng)陷入暴躁情緒的奚飛白十分順從的坐到榻上,抬起一只手給路問妍上藥。 小弟子:“……” 我似乎看懂了什么? 仲岳的臉色從進藥堂的那一刻就沒有好看過,看到路問妍旁若無人地幫奚飛白上藥,心底沒來由的壓了一腔說不清道不明的怒火,但他克制的很好。 “孫長老,我?guī)熋盟降资窃趺椿厥拢空娴臎]事嗎?” “如果我猜的沒錯,小丫頭體質(zhì)異于常人,任何藥物在她身上,起不了壞的作用。” “什么意思啊師父?”別說路問妍自己,藥堂弟子都聽得云里霧里的。 “百毒不侵?”仲岳道。 “非也?!睂O長老說,“是藥三分毒,世間所有靈藥藥草都有毒性,但又不是單純的毒藥,譬如寒焰草,我藥堂門人都知道它治傷有奇效,但它本身有毒性,治愈傷口的同時能讓人的疼痛感放大成千上萬倍,是以此藥雖靈,卻能要人命,我們都說它是毒藥草?!?/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