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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息之后,他目光也慢慢的冷了下來。 他再次閉上眼睛,身上雪白色的光再次氤氳而上。 九天之上,一聲雷動。 雷聲一聲接一聲,天空很快陰沉下去,豆大的雨點嘩啦啦打了下來。 “圣君?!蹦ё尻嚑I內(nèi),奚飛白匆匆走過,魔將們站立行禮,赫連宴渾身被淋得濕透,聲音被雷聲蓋住,只好湊近了說話,“您寢室內(nèi)有響動?!?/br> 話剛說完,奚飛白只剩一個殘影了。 魔君寢室內(nèi)外沒有魔將守著,他打開門沖進(jìn)去,里面空無一人。 “阿妍!”奚飛白快步跑進(jìn)里間,桌子邊一壺茶水打翻在地,流出來的茶水還冒著熱氣。 他走到床邊,看到蜷縮在床位的路問妍,渾身緊繃的肌rou才一下子放松了:“你在干什么……” 門外一道閃電,映出路問妍的樣子,奚飛白剛放下去的心又猛地提了起來,他還沒有來得及動,床上的人就朝他伸出一只手:“白白,我疼……” 奚飛白一把握住她冰涼的手把她摟在懷里。 路問妍全身顫抖,她的白玉身軀明明不會疼,此刻卻五指痙攣,牙關(guān)被咬出了血,鉆到奚飛白的懷里死死抱住他。 “怎么回事?”奚飛白聲音頓時慌亂起來,“阿妍,阿妍?” 然而下一秒,他感覺腰側(cè)一涼,錯愕的捂著腹部退開一步。 路問妍目光冰冷,周中捏著一把靈力聚成的匕首。 那匕首是雪白色的。 自當(dāng)上魔君,已經(jīng)很少有靈力能傷到奚飛白,但那把雪白色的靈力匕首卻像是利器刺入了普通人的身體,從受傷的部位處翻起蝕骨的疼痛,血止不住的流出來,滴滴答答落到地上,像窗外的雨。 那不是屬于三界的靈力。 路問妍手掌一翻,靈力消散于掌間,看都不看奚飛白,抬腳朝外走去。 “阿妍?!鞭娠w白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 路問妍淡淡甩開,回眸瞥了他一眼。 奚飛白的目光也冷了下來,半響他突然笑了笑,路問妍眉頭一皺,立刻快步走向房門,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奚飛白扔出手中的圣器,路問妍被籠罩其中。 她停住腳步,不往外走了。 奚飛白這才走到桌子邊坐下,拿起桌上的布巾擦手上的血,隨后按在自己腹部的傷口上,才看向路問妍:“你要去找仲岳?” 路問妍目光閃了閃,語氣有些僵硬:“是又如何?” “你親口說過你不喜歡他,結(jié)果還這么在乎他?”奚飛白扯了扯嘴角。 “白白,我……我為了師兄什么都愿意做,你放了我吧,是我騙了你,我其實……” “住口吧。”奚飛白目光倏地冷了下去,“裝得一點都不像?!?/br> 路問妍目光里的閃躲也消失了,冷漠的目光直視著奚飛白:“她說一句喜歡別人你都受不了嗎,魔族圣君?!?/br> “當(dāng)然?!鞭娠w白道,“我這個人小氣得很,但起碼我不說謊,比你光明磊落多了,對吧。 “——與澤神君。” 作者有話要說: 好的be番外,安排 第98章 · 路問妍漠然看著奚飛白:“你叫我什么?” “與澤神君。”奚飛白道,“既然真身已經(jīng)下了三界,你目的已經(jīng)達(dá)成,就不用頂著阿妍的臉了吧?!?/br> 路問妍沉默半響,輕輕嘆了口氣,身形忽地拔高,慢慢變成了一個年輕男子,面容冷淡,目若琉璃,他動了動手指,似乎對這個身體不甚滿意。 “腐朽的氣味?!彼⑽櫫税櫭?“殘軀斷骸?!?/br> “阿妍呢?”奚飛白問。 與澤神君手指輕抬,身旁出現(xiàn)了一個女子的魂魄,路問妍蜷縮著懸在他身側(cè),眼睛緊緊閉著。 “你把她怎么了?”奚飛白霍地站起來。 “睡著了而已?!迸c澤神君看著路問妍,伸出手指在她臉上輕輕拂了一下,“待找到身體,施個法讓她身魂合一即可?!?/br> “你確定嗎?” “為何這么問?”與澤神君抬眸看向奚飛白,“她已經(jīng)把所有都告訴你了,我不過想下界尋人,請上神幫個忙,順路帶了一縷神魂罷了,魔君以為我要干什么嗎?” “尋人?”奚飛白咧了咧嘴角,“可你要找的那個人,魂魄并不在極寒之地?!?/br> “我已經(jīng)知道了?!迸c澤神君的表情有些落寞,“上神已經(jīng)幫我至此,此后我自己會去找,你可以解開圣器了?!?/br> “幫你?幫你什么?”奚飛白充耳不聞,似笑非笑地問道。 “幫我?guī)б豢|魂魄下界……” “只是一縷魂魄嗎?”奚飛白道,“可你真身都下界了?!?/br> “我亦是不得已?!迸c澤神君語氣始終平平淡淡,反而襯得奚飛白咄咄逼人,他卻一點都不生氣,有問必答,“上神在極寒之地殞身殉劍,滄溟重歸于世,我的魂魄就可以和桃夭見一面,救她入輪回。 “可我沒想到她丟了一縷魂魄,無法回歸神界,還陰差陽錯引起三界戰(zhàn)亂,魔君你更是殺了數(shù)十位人族大能修士,三界怨氣深重,和千年前一樣,我只好應(yīng)身下界?!?/br> “不得已?” “是?!迸c澤神君道,“你是三界戰(zhàn)亂罪魁禍?zhǔn)祝覜]有殺你,是看在上神的情面上,即刻退兵,放我出去,到時三界戰(zhàn)亂,生靈涂炭,魔君,你該有身為一族領(lǐng)袖的擔(dān)當(dā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