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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guī)熜譀]事吧?” “沒事,等我回去他就會恢復(fù)?!?/br> 路問妍這才放心了:“你找到桃夭了嗎?” “還未?!?/br> 旁邊的奚飛白看著路問妍和與澤神君講話,不動聲色的對與澤神君動了動嘴唇,整張臉都寫著不耐煩:快點帶路。 與澤神君也不急,和路問妍寒暄了幾句,才帶著他們往洞口下去。 路問妍以為要走很久,但其實只走了半柱香,面前居然出現(xiàn)了一室暖玉鋪成的房間,他們走進(jìn)去,里面明明沒有任何照明的東西,光線卻是明亮的。 “我來過這里?!甭穯栧馈?/br> 沒有錯的,當(dāng)初在沛九城,她和仲岳一起進(jìn)了秘境,里面是極寒之地的一個縮影,他們找不到出口,就是掉進(jìn)了這樣一個暖玉石窟中。 “這是一個失傳的上古陣法?!迸c澤神君道,“能保其中的東西不生不滅,停留在將死未死的狀態(tài),應(yīng)當(dāng)是秘境坍塌之后被仲岳帶出來了?!?/br> 他們走進(jìn)去,室內(nèi)安放著一具棺木。 路問妍走過去掀開蓋板,里面果然是她的身體,看上去只是睡著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居然還是溫?zé)岬摹?/br> 仲岳把她的身體保管的很好。 “上神,我讓你回歸身體?!迸c澤神君道。 他走過來,正要把路問妍的身體從棺木中抱出來,奚飛白上前一步擠開他,俯身抱起那具余溫善存的身體。 施法過程很簡單,路問妍只是睜眼閉眼的間隙,就發(fā)現(xiàn)回到了自己的身體里,這具身體寒息已經(jīng)解除,眼睛也看得見,五感俱全,但是躺了兩年,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 白玉樹枝做成的身體失去了靈魂,委頓地倒在地上,恢復(fù)成一堆沒有生命的潔白枝干。 “好了,到你兌現(xiàn)承諾了,魔君?!迸c澤神君淡淡道。 “什么承諾?”路問妍一根手指頭都抬不動,被奚飛白抱著。 “一點小事?!鞭娠w白對她笑笑,抱著她放到暖玉石壁邊靠著,“等我解決了就帶你回去。” 他轉(zhuǎn)向與澤神君:“等我殺了他,你就會告訴我留住阿妍的辦法?” “一言既出。” “你們在說什么,殺誰?”路問妍掙扎著想爬起來,“白白,你要干什么?” 只見與澤神君閉上眼睛,再睜開時眼睛變成了仲岳平日的樣子,他身形一動就往路問妍的方向掠去:“小師妹!快走……” 然而他的動作定格在一剎那,表情凝固在臉上。 奚飛白站在他身后,半邊身子濺滿鮮血,五指成爪,嵌入了仲岳的背部,捏住了他的心臟和魂魄。 “大師兄……”路問妍半支著身子。 “師妹……快逃……他不會放了你……”仲岳口中噴出鮮血。 奚飛白面無表情收緊五指。 仲岳臉上現(xiàn)出痛苦的神情。 “不要……不要,奚飛白,住手,我求求你住手,不要!不要……”路問妍硬撐著爬了起來,踉蹌地上前抱住仲岳。 奚飛白五指用力,仲岳最后吐出一口鮮血,魂魄被捏碎,失去支撐的身體猛地倒在了路問妍身上。 路問妍怔怔看著奚飛白,感覺溫?zé)岬孽r血從仲岳身體里流出來,順著她的脖頸流淌了下去。 她還沒站穩(wěn),仲岳的身體被奚飛白往后扯開,她被帶的往前撲,被奚飛白摟住。 仲岳的身體倒在地上,半響之后慢慢坐了起來。 “魔君,我只說讓你毀了他的魂魄?!敝僭赖难劬υ俅巫兂闪肆鹆裆涞?,仿佛也感覺不到疼,撐著石壁站了起來。 “力氣大了些?!鞭娠w白不看他,正在一點一點擦掉路問妍眼里滾出來的眼淚,聲音又冷又溫柔,“哭什么?沒有你為他找解藥、試藥,他早就死了,多活了這么久已經(jīng)是他賺了?!?/br> 路問妍看著他,目光變得很陌生。 她其實一直在騙自己,奚飛白殺了她師門的人,她騙自己她沒有親眼看到,她不信奚飛白是那樣的人,她無數(shù)次僥幸的在心里想,會不會是有什么誤會,會不會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會不會人根本不是奚飛白殺的…… 可她現(xiàn)在騙不了自己了。 “與澤神君,你答應(yīng)我的呢?”奚飛白道。 與澤神君已經(jīng)清理干凈了仲岳的身體,背后的傷口也在快速修復(fù),他現(xiàn)在不用耗費巨大心力跟這具身體原本的魂魄爭奪所有權(quán),修復(fù)身體很迅速。 走過來的幾步路里,他身上的傷口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 他走到路問妍面前,手指點上路問妍的眉間,將自己交托給她的那縷神魂收回,閉著眼睛舒了口氣。 他的神魂全部恢復(fù)。 外面沒有雷聲響起。 他成功的躲避了天地法則,沒有受傷,沒有神魂受創(chuàng),也不用經(jīng)過那暗無天日的死去又活過來的折磨。 他回到三界了。 “簡單。”與澤神君的語氣依然冷漠,卻任誰都能聽到其中的輕快,“我教你個方法,她就不敢離開你?!?/br> 他說著,心念一動,被奚飛白抱著的路問妍突然慘叫起來,她蜷縮起身體,仿佛承受著什么劇烈的痛苦,五指緊緊掐著奚飛白的手臂,一口咬在了他肩膀上。 奚飛白摟住路問妍顫抖痙攣的身體:“你做了什么???停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