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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你滅了人族和妖族,再洗干凈脖子等著你滅了我魔族嗎?” “不是?!迸c澤神君平波無瀾地說到,“之前只是想省點力氣才那么說,我只是欣賞魔君,覺得你跟我很像。” “哦?”路問妍的靈力被壓制,奚飛白身上的霧氣繩索松了很多,他掙脫開束縛,走過去拉住路問妍把她擋在身后,“我怎么覺得一點都不像?!?/br> 路問妍的手被攥著,甩了兩下沒有甩開,被攥得更緊了。 “等我控制了三界,就把兩位上神送歸神界,從此神界徹底與三界隔絕,這世間由我做主?!?/br> 與澤神君說完,身上雪白色的靈力源源不斷涌了出來,漫過四周的翠綠的藤蔓,漫過訓(xùn)誡臺上終年不化的積雪,漫過蒼霄派的界碑,漫過流云山每一寸被燒焦的土地,朝著遠處烏云彌漫,戰(zhàn)火將至的邊境一直蔓延開去。 所過之處,所有東西陷入沉寂。 雞鳴狗吠聲消失了,山間谷鳥的啼鳴消失了,人間煙火,流淌的河流上濺起的水珠,從樹上飄落的金黃葉子,禹禹獨行的夜歸人…… 一切都靜止了。 與澤神君手腕一翻,身前出現(xiàn)了數(shù)不清的細小如針的金色法器。 “離心戟?!北搪湟沧哌^來和奚飛白并肩而立,擋住了路問妍,“你要控制所有人?” “這樣才方便。”與澤神君道,“現(xiàn)在的三界我不大喜歡?!?/br> “……”奚飛白回頭看了一眼路問妍,“跟他比起來是不是覺得我還行?” 路問妍:“……” 碧落:“……” 魔君,這是說這種話的時機嗎? 奚飛白對路問妍一笑,抹了一把嘴角的血:“小綠,護好她?!?/br> 路問妍來不及說話,碧落的藤蔓流水一樣覆蓋過來,把她卷在其中,她透過縫隙,看到奚飛白和與澤神君對峙,渾身靈息如黑煙般爆發(fā)出來,順著雪白色的靈光向與澤神君纏去。 “負隅頑抗?!迸c澤神君道。 細密的離心戟倏然四散。 三界短兵相接的地方,黑壓壓的云層聚集而來。 雪白的靈光善未蔓延至此,已經(jīng)有人發(fā)現(xiàn)了遠方一線浪潮般緩慢鋪開的柔和光線,三族士兵們的陣列里,不少人探頭去看。 “看天上……!那是什么!?”有人大聲喊道。 隨即漫天金色的光點如雨滴落下,落到人的身上就消無聲息的消失了。 “什么東西?”一個妖族士兵拍了拍身旁同伴的肩膀,“不見了?” “不知道啊……”那士兵話說到一半,突然兩眼茫然,抬起兵器就刺進了旁邊的人的身體里。 “你……!”他的同伴連忙上來拉住他,還來不及說話,腹部就被刺穿。 “救命!”被刺傷的人連滾帶爬退開,朝旁邊看,發(fā)現(xiàn)整個營地已經(jīng)陷入了混亂,不少人都揮刀砍向身旁的士兵,血霧四起。 人族陣營同樣混亂。 不少仙門弟子眼眶赤紅,身下有幾個人倒在血泊中,其中一個紅衣女子手中箭矢百發(fā)百中,她雙目茫然,避開迎面而來的人,幾個起落就輕盈地躍上一棵樹干,彎弓搭箭,手中一支利箭蓄勢待發(fā)。 她背后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少年身影,手刀利落的敲暈了她。 “修雲(yún),沒事吧!”底下傳來喊聲。 “我沒事師兄?!鄙倌杲幼〖t衣女子的身體,抱著她躍下樹。 “突然這是怎么回事?。俊?/br> 遠方不時傳來慘叫聲和兵器碰撞的聲音,顏修雲(yún)把手中抱著的女子小心翼翼交給師兄:“師兄你是醫(yī)修,找個地方先躲起來,我已經(jīng)讓師弟去找掌門報信了。” “你呢?” “我?”顏修雲(yún)看了一眼天上還在不斷降下的金色光點,抬手祭出法器在自己周圍設(shè)起一個防護罩,眼神堅定地看向人群密集的兵營,“我去幫忙,這次……我絕不逃?!?/br> 他說完,深深看了暈過去的紅衣女子一眼:“師兄,蕭姑娘就交給你了,幫我照顧好她?!?/br> 魔族陣營。 赫連宴跌跌撞撞闖進石窟,里面的鳳酉嚇了一跳:“你怎么了?” 赫連把懷里的小女孩放下來,支寧滿身是血,一落地就哇一聲大哭起來,抱著赫連宴的腿死都不松手:“宴哥哥,宴哥哥我爹爹他和爺爺打起來了,我要娘親……” 赫連宴擠出一個笑容摸了摸支寧的腦袋:“支寧乖,和這個jiejie待在這,沒事了我就來接你?!?/br> 他說完就要反身出去,鳳酉上前一步擋住他:“出什么事了,放我出去!” “鳳酉姑娘,請暫時待在這里,妖族那邊自顧不暇,你還是不要出去的好?!?/br> 赫連宴正要走,鳳酉卻執(zhí)意攔住他,伸手往他胸口一探:“你體內(nèi)有東西,等等?!?/br> 她略一思索,很快手腕一翻,一片淺金色的返生花花瓣飛來,被她揉碎了于手中一抹,金色的碎屑絲線一樣順著赫連宴的左胸探了進去,勾出了一個金色的東西。 “這是……離心戟?!?/br> 曾經(jīng)三界會晤的時候鳳酉和赫連宴都在場,當(dāng)然見到了這件神器。 他們倆同時交換了一個眼神。 “這是什么?”赫連宴問,居然能勾出入了體的離心戟。 “……虛空圣器縮小版?!兵P酉咳嗽了一聲,“我閑得無聊,想把這一石窟的天材地寶都煉了,返生花那么多,我就煉著玩……沒想到派上用場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