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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huán)衛(wèi)工人跑到了,潘敬的身體已經(jīng)架在了欄桿上。 環(huán)衛(wèi)工人一著急,沒有多說話,直接上手,拽著潘敬的衣服,就把她拽下來,整個人都摔在了地上。 潘敬一晃神,就一屁股墩兒墩在了地上,尾巴骨火辣辣的疼。 她忍著疼想,這個演員很賣力,勁還挺大的。 小伙子不錯,可以加雞腿。 但她還在拍,就沒抬頭看。坐在地上,頭埋在膝蓋里,就哭了起來。 這一幕被被人演了,演的還不錯。扮演救援的演員就沒過去,揣著手遠遠看著。 潘敬在哭,環(huán)衛(wèi)工人沉默地站在她身邊,一只手還牢牢抓著她的衣領…… 可以了,樸信松了口氣:“卡!” 大家緊繃的神經(jīng),都放松了。 潘敬也抬起了頭,看向身邊自己覺得不錯的演員。 演員怎么變了? 還穿了環(huán)衛(wèi)的工作服? 潘敬挺茫然:“還給你借衣服了?” 環(huán)衛(wèi)工人更茫然:“你咋不哭了?” 他們兩個面面相顧,彼此震驚。 馮邑小跑了過來:“謝謝大叔,我們這邊沒事?!?/br> 馮邑真誠地道歉,解釋了一下。 環(huán)衛(wèi)大叔松了口氣,嘀嘀咕咕:“還以為真跳河呢……” 大叔沒說別的,擺擺手就往自己的環(huán)衛(wèi)車那里走。 潘敬從助理手里拿了一份早餐,追上去給大叔:“大叔,大叔,真是麻煩您了?!?/br> 大叔接過早餐,沒吃:“我得先掃地,待會就檢查了?!?/br> 潘敬小時候聽老王講過自己掃大街的工作經(jīng)歷,到點了是有檢查的,如果地上有明顯的垃圾,就是不合格,會扣錢。 早上大叔為了救她,確實耽誤了一會兒功夫。 潘敬有點心疼他,感覺看到了很多年前的老王。 “大叔,您別急,我們給你錢,不怕扣錢。慢慢做就好,別著急,先吃飯吧?!?/br> 大叔搖了搖頭:“那也得先干活?!?/br> 他樸實地解釋:“找個工作不容易?!?/br> 他拿起了自己的掃帚,開始工作。 這可太對不起人家了。 大叔已經(jīng)開始打掃了,劇組的大家有點不好意思。 樸信看了看大家:“那個鏡頭過了,上午沒啥事了?!?/br> 那個應該扮演救援的人的小伙子捋起袖子:“大叔把我的工作做了,那我?guī)痛笫逡沧鳇c活吧?!?/br> 潘敬也扎起頭發(fā)袖子,利落地開始彎腰撿垃圾:“我也沒什么事了?!?/br> 不強求,大家有事的就去忙,困了的就回家補個覺。沒事做的,就來幫大叔撿一撿地上明顯的垃圾。 樸信對著電腦看片子,潘敬帶著幾個員工幫大叔。 攝影師覺得挺有意義的,感嘆了一聲:“就和我小時候班里組織的活動似的?!?/br> 他覺得現(xiàn)在這家公司的氛圍真是好極了。 確實薪酬在行業(yè)內(nèi)不算頂尖,但大家都是真心實意的好人,沒有亂七八糟的事情。演員和工作人員也沒有地位高低,不像他之前待過的劇組,有些明星要求工作人員跪著打光,化妝間有點不干凈,就要求辭退保潔阿姨。 這里工作起來很舒心。 最好的工作是工資又高,還舒服那種。如果只能選一樣,他選舒心的。 攝影師很珍惜現(xiàn)在的工作機會,甚至想在這里工作到退休。 趁大家不注意,他悄咪咪拿起來相機,拍了照片。 在上班高峰前,大家終于把大叔的這條街都清理好了。 大叔挺高興,覺得手里的這份早餐都有點燙手,他很不好意思:“幫我干活,我還白拿了你們的東西……” 大家笑呵呵的,沒說其他的,和大叔合了個影,就告別了。 每個單位都有年鑒,記錄著公司本年度發(fā)生的一些值得紀念的事情。 得獎了,要記錄一下;賺錢了,要記錄一下;項目完成了,記錄一下。 潘敬覺得,其實,今天的事情,也可以記錄一下。 這一點點小事,就是他們和別人不同的地方。 后續(xù)回了拍攝基地,即將開始拍攝常規(guī)鏡頭。 到了潘敬的鏡頭時,劇組沒事的人都想過來看看,畢竟好多人沒見過老板拍戲呢。 他們想看看老板是不是真的有馮邑吹的那么好。 潘敬提前和樸信商量過,針對應該怎么演正常人裝瘋,他們研究出來一個度。 大概就是瘋癲里有一絲清醒,但又不是真的清醒。 這個度和沒說一樣。 但潘敬心里有數(shù)。 一個喪子母親肯定不能和未婚女孩一樣。 化妝師有些擔心:“畫真實點,肯定不好看。” 很多女明星很介意不好看,即使扮演難民,也要妝容精致。 但潘敬不介意:“真實就夠了?!?/br> 那就行了,化妝師嚴格地化了切合實際的妝容。 兩頰略微凹陷,眼皮垂下,目光無神,唇角暗沉,充斥著一股沉沉死氣。 潘敬坐在一個亭子里,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找到了一個角度。然后她微微仰頭,癡癡呆呆看著眼前的空地,眼神空洞無物。 衣服上都是褶皺和灰塵。 全身都是故事。 這會兒,完全看不出她還是個年輕的女孩。 馮邑如果不是親眼看著她化妝,簡直不敢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