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毀滅吧 第5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是首富失蹤多年的親女兒、我靠養(yǎng)娃爆紅娛樂圈、養(yǎng)妖、居家型男友、重生九零之重組家庭的幸福生活、反派大佬掌心嬌、折嬌、我看上你哥啦、從爆汁烤雞翅開始[美食]、是兄長又怎么樣(NPH,偽骨科)
也就是說,這會是她們姐妹倆在一塊過的最后一次除夕。 岑鯨望向窗外:“也未必會是最后一次?!?/br> 燕家長輩都在老家,燕蘭庭一人在京城過年,自己把他帶白家來也不是不行——前提是舅舅舅母看到燕蘭庭不會覺得別扭。 岑鯨想,多些來往,習(xí)慣了,應(yīng)該就不會別扭了。 寒風(fēng)中,爆竹聲聲辭舊歲。 一片雪花隨風(fēng)落到她眼前,她伸手接住,看著雪花在掌心消融,喃喃道—— “下雪了?!?/br> 是新年正月里的第一場雪。 …… 正月里,各家走親訪友,縱情玩樂。 饒是岑鯨也不得不出門赴幾場邀約,被盈滿京城的年味拉著到處跑。 日子在一次次新年祝福聲中悄然而逝,眨眼便到了正月十五,上元節(jié)。 對京城的人們而言,這是個比年節(jié)更歡騰喜慶的日子,因為從上元節(jié)前一天開始,全京城解除宵禁三天。 各家各戶掛起明艷的花燈,大街小巷亦是立滿了竹子做的燈架。 白秋姝沒在青州見過這樣的熱鬧,因為青州本就沒有宵禁,也不像京城這樣繁華,她興奮得感受著節(jié)日氛圍,還被趙國公府的大jiejie邀請晚上一塊去逛花燈。 白秋姝本想拉上岑鯨一起,問過才知岑鯨晚上得先去赴葉錦黛的約,只能退而求其次,跟岑鯨說好遲點在玉蝶樓碰頭。 葉錦黛特地約岑鯨,主要是覺得自己麻煩岑鯨太多,想借上元節(jié)的機會請岑鯨吃頓飯,聊表謝意。 岑鯨清楚上元節(jié)這天京城各處酒家都很難訂位子,菜品價格也會比平時高,就說要自己選地方,帶著葉錦黛去了一家名為“濁竹”的小酒館。 濁竹酒館的位置雖然很偏,消費也低,但這的酒和下酒菜味道非常不錯,葉錦黛本還以為岑鯨選這里只是為了不讓自己花太多錢,嘗了才發(fā)現(xiàn)這居然是一家寶藏酒館,頓時對岑鯨佩服得五體投地:“你怎么找到這兒的?” 岑鯨喝不了酒,只能捧著茶杯慢慢飲:“聽一個jiejie說的?!?/br> 那個jiejie,其實就是恭王妃。 而這家小酒館的老板,則是早已故去的恭王。 誰知道一個王爺為什么要在這么偏僻的地方,開這么一家實惠便宜的小酒館,反正恭王去后,這家店就成了恭王妃的心靈寄托,后來恭王妃被送去西耀和親,岑吞舟就把這家店接到了自己手里。 她沒有像經(jīng)營玉蝶樓那樣,讓這家店聲名遠(yuǎn)揚,而是任由這家店在這處小角落里,靜靜地留存著。 一般會來打酒的,都是附近的街坊鄰居,遇上佳節(jié),街坊們少不得拿出點往日攢下的錢,帶一家老小來這搓一頓。 倒也有人醉酒鬧過事,可有岑吞舟罩著,很快就平息了。 岑吞舟死前把小酒館交給了云伯,并沒有特意叮囑什么,因為這家店本就只是岑吞舟對恭王夫婦的一個念想,她死后,這家店在旁人眼里也就僅僅只是一家店那么簡單,無論最后是經(jīng)營壯大,還是落魄關(guān)門,都不會擾了她在九泉之下的清凈。 還是江袖同她說起,她才知曉濁竹酒館如今在燕蘭庭手中。 想來當(dāng)年的恭王也沒料到,他一時興起折騰出來的小酒館,先后承載了多少人的思念。 葉錦黛小酌了兩杯,酒勁上頭,醉倒是沒醉,就是變得有些話癆,拉著岑鯨各種絮叨。 岑鯨怕被暗處保護她的人聽了去,便靠近葉錦黛,示意她小聲同自己說。 葉錦黛也配合,低著聲跟岑鯨嘮個不停。 從自己在現(xiàn)代的社畜生活,一直嘮到穿越后的各種見聞,還有這些日子她跟系統(tǒng)的各種拉鋸爭吵,最后她跟岑鯨宣布—— “去他媽的任務(wù),老娘不干了,我就是要和我喜歡的人在一起,系統(tǒng)愛走不走,我就當(dāng)腦子里多了個討人厭的租客,反正我不要為了擺脫它就去傷害我喜歡并且也喜歡我的人,不值得?!?/br> “不怕自己后悔嗎?”岑鯨問。 葉錦黛:“那就等我后悔了再說,嘖,它又在罵我呢,煩死了。” 不僅葉錦黛的系統(tǒng)s975在吵,岑鯨的系統(tǒng)2700也在吵,主要是嘲笑同行,版本再高又怎樣,遇到個不靠譜的宿主,還不是完成不了任務(wù)。 岑鯨單手托著下巴,突然問:“如果有什么辦法,能銷毀系統(tǒng)就好了?!?/br> 話落,s975和2700一同陷入沉默。 葉錦黛睜大眼睛:“它安靜了” 岑鯨笑了一聲:“我這邊的也安靜了,怎么,難道真的有辦法能把你們都銷毀?” s975:【當(dāng)然不可能?。∠到y(tǒng)是高等造物!怎么可能被人類銷毀!】 2700:【銷毀是不可能的,我安靜是沒想到你會一下子就說到銷毀,也太兇殘了,又不是不能剝離……】 2700猛地卡頓了一下。 葉錦黛還在遺憾:“它說人類銷毀不了系統(tǒng),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br> 岑鯨喝了口茶:“銷毀不了,但可以剝離?!?/br> 葉錦黛:“真的嗎!!” s975:【低版本的蠢貨!!】 岑鯨問2700:“怎么剝離?” 2700裝死不語。 岑鯨:“它不說,但我想應(yīng)該不是它們自己能決定的,不然當(dāng)初我的好感值不足快要自爆的時候,它早就從我身上剝離了?!?/br> 雖然暫時還不知道怎么樣才能把系統(tǒng)從自己身上趕出去,但至少葉錦黛看到了希望,她回想這些日子以來的痛苦糾結(jié),居然有些想哭,便借著淚意在岑鯨面前狠罵系統(tǒng)。 s975聽了什么反應(yīng)岑鯨不知道,反正2700是被罵哭了。 一桌菜吃完,小巷外頭隱約傳來熱鬧的喧嘩,岑鯨說自己還約了白秋姝,兩人便一同起身準(zhǔn)備離開。 朝樓梯走去時,她們在過道上遇見了一個醉酒的壯漢,那壯漢見她們兩個小姑娘,嘴里不干不凈地調(diào)戲了兩句。岑鯨正尋思是樓下等候的挽霜和侍衛(wèi)先上來,還是燕蘭庭給她的暗衛(wèi)先出手,結(jié)果身側(cè)的門突然被人打開。 從里頭出來的人就跟一陣風(fēng)似的,掐住壯漢的脖子,將其狠狠摜到了地上。 厚實的rou體撞擊地面,發(fā)出砰的一聲巨響,讓樓下忙碌的小二與挽霜等人都跑了上來。 店小二見狀生怕鬧出人命,好生勸阻,挽霜則帶著侍衛(wèi)跑到了岑鯨面前,一臉緊張:“姑娘,你沒事吧?” 岑鯨搖了搖頭,視線掠過挽霜落在那出手幫她的人身上,一時挪不開。 此刻壯漢酒也醒了,待那人一松手,壯漢連滾帶爬地跑下樓梯逃出酒館。 小二還在向那人賠罪,那人轉(zhuǎn)過身,滿身的駭人煞氣,一臉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冽兇悍,除了岑奕還能有誰。 岑奕似乎是喝了不少酒,整個人看起來不大對勁,岑鯨想著他們現(xiàn)在是陌生人,怎么也該道聲謝,結(jié)果還未開口,岑奕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殺氣騰騰地丟出一句:“滾!” 岑鯨道謝的話語卡在喉間,被葉錦黛和挽霜拉著越過岑奕,下了樓。 “你別管他?!背隽司起^,葉錦黛小聲告訴岑鯨:“上元節(jié)是岑吞舟的忌日,你又和岑吞舟長得像,所以他才這么兇不想見到你,和你本身沒關(guān)系。” 岑鯨吶吶地應(yīng)了聲,葉錦黛以為她被岑奕兇了心里不舒服,回頭望向酒館,在輕微的醉意驅(qū)使下又啰嗦起來:“他其實也挺可憐的?!?/br> 葉錦黛可以通過系統(tǒng)商店拿到所有攻略目標(biāo)的詳細(xì)資料,因此她對岑奕并不陌生,還能將岑奕的過往信手拈來:“岑吞舟對他而言亦兄亦父,可在岑吞舟死前他們卻鬧翻了,岑吞舟一死,他也永遠(yuǎn)失去了跟他哥哥和好的機會,也難怪……怎么了?” 岑鯨一把抓住葉錦黛的衣袖,聲音因為不敢置信,染上輕顫:“……他,他想要跟他哥……和好?” …… 岑奕回到濁竹酒館的雅間內(nèi),繼續(xù)喝自己的酒,一杯接一杯,一杯接一杯,似乎是希望能把自己徹底醉死過去。 可他的酒量是用邊境烈酒練出來的,小酒館的酒水怎么可能灌得醉他,要真想醉,就該去玉蝶樓,買一壇燒刀子。 然而他還是選擇來濁竹,因為這么多年過去,只有濁竹酒館沒變過,依舊是許多年前的陳設(shè),仿佛有誰在刻意維持它的原貌,哪怕桌椅損壞,店家也是叫工匠按照早先的樣式打造一模一樣的來替換。 所以在今天這樣的日子里,他只想留在濁竹酒館,看著眼前熟悉的場景,假裝自己的時光還停留在過去,停留在他哥帶他到這喝酒的那段歲月。 許是思念太重,岑奕明明沒怎么醉,卻還是睡著了。 睡夢中,他夢到他與哥哥一塊喝酒,燕蘭庭也在,三人閑聊聊到各自的名字,岑奕好奇問岑吞舟,為什么要給自己取名為“奕” 岑吞舟端著酒杯笑著說:“奕者,明也?!?/br> 明? 岑奕看向燕蘭庭。 岑吞舟也意識到什么,問:“‘明煦’好像也是明亮和暖的意思?” “明煦”是燕蘭庭的字。 燕蘭庭:“大約是吧?!?/br> 岑吞舟高興地舉起酒杯:“挺好,你們都能有光明的未來1。” 燕蘭庭和他碰了碰杯,說:“我們?!?/br> 岑吞舟:“???” 岑奕也和他碰了碰杯:“不是‘你們’,是‘我們’,還有哥你?!?/br> 岑吞舟微愣,隨即樂出聲,將杯中酒水一口飲盡,待酒杯落到桌上,才說:“嗯,我們都有,光明的未來?!?/br> … … 岑奕睜眼,從虛幻的夢中醒來,夢里雅間內(nèi)坐著三個人,現(xiàn)實中卻只剩他一個。 他閉了閉眼,眉頭緊鎖著,惡狠狠地罵了句:“騙子!” 第58章 “你就說你還氣不氣吧。”…… 民間熱鬧,宮內(nèi)亦不遑多讓。 白天皇后祭祀蠶神,入夜后皇帝在扶搖樓舉辦上元宮宴。 滿座王公大臣,伴著絲竹管弦之聲推杯交盞,談笑風(fēng)生。 觥籌交錯間,長公主蕭卿顏悄然離席走到了宴廳外的廊檐下,剛剛站定,便有一人影落在她身后,正是她那統(tǒng)領(lǐng)禁軍的駙馬。 扶搖樓上下掛滿了精致的花燈,樓前更是燃著巨大的燈樹,放眼望去,滿城皆是耀目的燈火,仿佛銀河墜落。 為了應(yīng)景,蕭卿顏穿了一身厚重繁復(fù)的華美紫裙,發(fā)間佩戴鑲嵌紫色珠寶的銀飾,襯上她那張明艷的臉,本該在今夜的宴席上引來不少矚目,可因她平日在朝堂上的殺伐果決給一眾朝臣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是以并沒有多少人敢隨意打量她,即便心中贊嘆她的美艷,也沒膽子盯著看太久。 駙馬就沒有這方面的顧慮,他不僅敢一直盯著看,還敢在這沒人的地方,從背后環(huán)住蕭卿顏的腰,埋首于蕭卿顏的頸窩,貪婪而癡迷地嗅著蕭卿顏身上的氣息。 蕭卿顏也慣著他,保養(yǎng)細(xì)膩的手搭上他的后頸,問:“燕蘭庭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