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毀滅吧 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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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最后讓她查到鬼面蓮花刺青的,不是她派出去的那些細(xì)作,而是蕭卿顏。 岑吞舟始終記得,那是風(fēng)和日麗平平無奇的一天,蕭卿顏拿著一張紙來找她,問她有關(guān)紙上圖案的線索。 岑吞舟翻開紙,發(fā)現(xiàn)上面用金色線條勾勒出一張獠牙鬼面,鬼面右眼眼瞳盛開的蓮花被襯托得分外妖冶詭異。 岑吞舟問蕭卿顏:“紋這刺青的人在哪?” 蕭卿顏從未說過這是刺青圖案,岑吞舟一語道破,讓蕭卿顏確信她確實有這方面的線索。 蕭卿顏:“你知道這刺青是什么意思?” 岑吞舟:“嗯,他人呢?” “我寢殿里藏著呢,你快告訴我這是什么!”蕭卿顏催促。 岑吞舟:“先讓我見見他吧,還有他這刺青,我看了再說。” “非要看嗎?”蕭卿顏蹙眉,看起來有些不太樂意,頗有些私人領(lǐng)地被人入侵的不滿。 岑吞舟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yán)重性:“不行嗎?” 蕭卿顏撓了撓臉,難得不大好意思,說:“他那刺青紋在小腹,要看的話,就,挺不雅的?!?/br> 小腹??? 為什么蕭卿顏能看到一個別國刺客的… …小腹??? 岑吞舟臉色突變,嚴(yán)肅道:“他怎么你了?” 蕭卿顏搖頭:“他才沒怎么我,是我怎么他了?!?/br> 霸道的語氣中,竟還有一絲絲驕傲。 岑吞舟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蕭卿顏的意思,她頭痛扶額,心里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她仔細(xì)分析了一下,確信這是自家白菜居然跑去抓了只豬的恨鐵不成鋼。 第86章 眾叛親離,她總歸是做到了…… 因為蕭卿顏,岑吞舟原先定好的所有計劃統(tǒng)統(tǒng)作廢。 思量后,她將鬼面刺青的來歷同蕭卿顏說明,并通過蕭卿顏,與那刺客見了一面。 身為活在影子里的人,刺客并沒有姓名,只有代號,六十七。 六十七會來大胤國都,確實是因為他們組織潛伏在大胤的人發(fā)現(xiàn)岑吞舟的身法過于眼熟,由此聯(lián)想到多年前叛逃的第一刺客“七”,于是派出七的兒子六十七來大胤,意圖讓他們父子相殘,作為他當(dāng)年叛逃的代價。 可他們沒想到,出了名冷血無情的七并未服下他從組織里偷出來解藥,而是掐著自己兒子的年歲,在死前把解藥交給岑吞舟,讓岑吞舟將解藥帶給他兒子,幫他兒子徹底擺脫組織的控制。 岑吞舟與六十七見面密談,不僅把一切來龍去脈說得清清楚楚,還把解藥也交到了六十七手中,最后更是問他,是否愿意就此脫離組織? 六十七不知道。 他從小被當(dāng)成殺人機(jī)器培養(yǎng),習(xí)慣了聽令從事,就算獲得解藥,解了組織用來控制他的毒,他也不可能過上和普通人一樣的生活。 況且……組織記仇,不會就這樣放過他的。 “那就先下手為強,斬草除根。”非要跟來聽他們談話的蕭卿顏說。 岑吞舟正有此意,七的故國面積不大,與大胤距離也遠(yuǎn),就是他們的那個暗殺組織格外煩人,若不拔除,任由他們的勢力在大胤暗處茁壯成長,那還得了。 岑吞舟問六十七可愿意幫忙,六十七……看了蕭卿顏一眼,似是想起蕭卿顏方才的話,點了點頭。 后來他們花了半年時間將組織搗毀,六十七也因此身受重傷,被岑吞舟的人送回大胤。 再后來,六十七有了屬于自己的名字,晉牧。 瑞晉的晉。 …… 岑吞舟一邊忙公務(wù),一邊派人在別國搞事,同時還要兼顧社交,以及……掙錢。 岑吞舟雖出身世家,卻得不到家族的支持,因此缺錢缺得眼睛都要紅了。 可錢怎么來?總不能去搜刮民脂民膏,于是她先靠黑吃黑累積了一筆資金,然后利用現(xiàn)代人的優(yōu)勢開店,還讓云伯出面打理,自己藏于幕后。 此外,她還在忙碌中摻雜了一點自己的小私心,做了一些比較“多余”的事情。 比如培養(yǎng)弟弟岑奕,比如研究書院怎么辦,又比如……給自己看好的后起之秀燕蘭庭鋪路。 比時間管理大師還要大師。 反正閑是不可能閑下來的,因為入仕之后她就為完成反派任務(wù)定下了第二步——往上爬!去搶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 所以在江袖的記憶里,岑吞舟連睡覺的時間都少得可憐,全靠一身渾厚的內(nèi)力支撐,讓她能如此拼命。 忙碌的生活中,要說有什么地方能讓她感到輕松自在,莫過于恭王府和元府。 恭王府自不必說,恭王夫婦對岑吞舟就跟親弟弟一樣,他們之間的相處沒有什么大恩大德,就是尋常的細(xì)水長流,真心相待,后期岑吞舟搬出岑家,還在恭王府隔壁住過一陣子。 郡王府所在的地界房價自然不可能低,但因為郡王府隔壁的房子也是恭郡王的,這才讓岑吞舟低價租到了那座宅子。 至于元家。 若說元老爺子以前對岑吞舟好,是出于老師對優(yōu)質(zhì)學(xué)生的偏愛,那么在多年的相處中,這份偏愛早就從師生情變成了親情,甚至影響了整個元家對岑吞舟的態(tài)度。 元家還知道岑家對岑吞舟不好,倒不是岑吞舟主動說了岑家的壞話,而是元家自己從岑吞舟平日的生活細(xì)節(jié)里看出來的。 但因隔著血緣,元家也不好隨意插手別人家的事情。 直到岑吞舟考會試,因為伯母惡意設(shè)計,她不得不在考完第一場試后跑去投靠元老爺子。 看岑吞舟餓了三天肚子硬撐下第一場考試,元家上下那叫一個氣,就連向來好脾氣的元老太太也沒忍住,背著岑吞舟偷偷去給岑家伯母使絆子。 元老爺子的兩個兒子——岑吞舟那兩個師兄也不例外,各有各的門路,給岑家找不痛快。 元老爺子起先還自持身份,不愿跟岑家那群骯臟東西計較,等殿試結(jié)束,知道岑吞舟得了探花,老爺子氣夠嗆——他篤定岑吞舟的才能不止于此,定是第一場的發(fā)揮影響了后面兩場考試,為此把對岑家的不滿擺在了明面上。 元老爺子是誰,文壇泰斗,當(dāng)世大儒。 他的態(tài)度簡直就是文人學(xué)士圈子里的風(fēng)向標(biāo),被他厭棄,又如何會有讀書人肯再去親近岑家。 就是怕連累岑吞舟,不然元家還能做得再過一些。 岑吞舟曉得元家對她好,因此對元家的小輩,比如元老爺子的幾個孫子孫女,又比如元家外孫女蕭卿顏,她都照顧有加。 后來元老太太離世,岑吞舟幫著元家小輩們一起忙里忙外籌備喪禮,元老爺子因妻子離世郁郁寡歡,也是岑吞舟推掉手上大半事務(wù),陪他慢慢走了出來。 無獨有偶,恭王病逝后,老爺子也把岑吞舟和岑奕叫來元家住了幾個月。 當(dāng)時的岑吞舟表面并無異樣,就是話變得比平時要少,無人時總會愣神,且怕被人說恭王妃的閑話,她也不敢隨意登門恭王府,只能暗地里幫襯恭王妃與陵陽這對孤兒寡母,不讓她們被別人欺負(fù)。 等岑吞舟慢慢消化完心里的難過,恢復(fù)原樣,老爺子才把岑吞舟攆走,說她和岑奕再待下去,自己那幾個孫兒都要學(xué)會怎么上房揭瓦了。 他們這一老一小,也算是陪著對方,走過了失去至親后那段最痛苦的時光。 可惜這樣深厚的情誼并未一直延續(xù)下去。 因為岑吞舟要完成反派任務(wù),要把太子扳倒。 太子的生母與蕭卿顏的生母是親姐妹,她們都是元家女,都是元老爺子的女兒。 蕭卿顏是元老爺子的外孫女,太子也是元老爺子的外孫。 早年岑吞舟處處與太子作對,老爺子雖然頭痛,但也不曾阻攔,因為他覺得岑吞舟是對的,太子行事確實太過張揚,失了身為人子對先帝該有的敬重。 而且作為儲君,能遇上一個敢直言不諱的臣子,是天大的好事,對江山社稷也有益處。 按照老爺子的想法,太子與岑吞舟就該相互成就。 可他怎么也沒料到,這倆竟是沖著不死不休去的——太子差點把岑吞舟弄死在牢里,岑吞舟也在翻身后一手促成太子被廢為雍王的局面,更為了扶蕭睿上位,血洗雍王府。 老爺子不糊涂,他可以不恨岑吞舟,因為太子所為鐵證如山,這樣的儲君一旦上位,遭殃的是這個國家,所以他寧愿太子被廢,也不希望百姓因他元家受苦。 可廢太子他,畢竟是老爺子的外孫。 哪怕廢太子所犯下的錯都是真的,哪怕老爺子不知道所謂的雍王謀逆其實是岑吞舟一手策劃,老爺子還是無法再像以前一樣面對岑吞舟。 老爺子無法面對岑吞舟,岑吞舟何嘗不是無顏面對元家。 因為她心里清楚,若非自己拿江袖的玉佩誣陷太子造反,太子未必不能翻盤,可她還是動了手,還為確保萬無一失,領(lǐng)了先帝的旨意,帶人抄了雍王府。 從那時起,她和元家的關(guān)系便再也回不到過去。 待到蕭睿登基,岑吞舟的任務(wù)也進(jìn)入了最后一個階段,她開始肆意妄為,一手遮天,讓蕭睿忌憚的同時,更讓元老爺子失望透頂。 就連她那兩個師兄,也越來越不待見她。 岑吞舟想,失望好,失去一個令人失望的學(xué)生,總比失去一個令人滿意的學(xué)生更能讓人接受。 眾叛親離,她總歸是做到了。 就是,好累啊。 …… 岑鯨重生后,時常在書院聽人說起元老爺子,蓋因其在學(xué)子心中的地位堪比圣賢,要說起當(dāng)代大儒,必然繞不開他去。 每當(dāng)這個時候,岑鯨總是默默地聽著,悄悄地懷念。 至于相認(rèn),她不敢,也沒膽子為了讓自己心里好受就去老爺子面前道歉,擾了老人家清凈的生活。 蕭卿顏也是清楚岑鯨與元老爺子之間的師徒情分,才無論如何都不想讓自家外祖父病重的消息傳到岑鯨耳朵里,生怕岑鯨現(xiàn)在的身子遭不住。 為了瞞住岑鯨,蕭卿顏不僅跟時常來相府找岑鯨的江袖云息以及陵陽打了招呼,讓他們別說漏嘴,還派人快馬加鞭去給燕蘭庭送信,讓燕蘭庭回信至相府,嚴(yán)令相府上下禁止在岑鯨面前提起有關(guān)元老爺子的消息。 奈何千算萬算,還是在岑鯨這露了端倪。 蕭卿顏一邊回想自己到底是哪里沒遮掩好,一邊對著岑鯨搖頭,否認(rèn)道:“沒啊,你怎么會這么覺得?” 岑鯨看著蕭卿顏,問:“真的嗎?” 蕭卿顏假裝不耐煩道:“我騙你作甚?” 岑鯨:“那你為何不肯讓我去書院?” 蕭卿顏飛快轉(zhuǎn)動腦子,終于給出一個看似合理的答案:“不是不讓你去書院,是不讓你出門。都知道你是燕蘭庭放在心尖上的人,我怕蕭睿剛喪妻,會忍不住對你下手,讓燕蘭庭也嘗嘗痛失所愛的滋味。所以你還是在家里待著安全?!?/br> 岑鯨聞言,“唔”了一聲,至于信沒信,不好說。 蕭卿顏能扛住朝堂上的針鋒相對,卻扛不住岑鯨一個懷疑的眼神,任憑她忍了再忍,最后還是沒忍住,急匆匆找個借口,拿著岑鯨給的重峰雨后茶茶葉,離開了相府。 ……